第四十六 折雪股採心截蟬玉露

陰宿冥習武的過程,與歷代的九幽十類之主大不相同。

想要一統三道,君臨玄冥,除了手段殘毒之外,還須有高強的實力做後盾。

但集惡道的武學清一色是至陰邪功,如聶冥途的青狼訣、狼荒蚩魂爪等,就算練到了三道無敵的境地,也還是道地的陰寒功體。

以陰寒功體壓服三道,待掌權之後再來參研至陽至剛的《役鬼令》不啻是事倍功半,甚至須冒走火入魔、功體盡廢的奇險,也未必能有所成。因此三道冥主誰也不服誰,陰宿冥之師、先代鬼王縱使練有役鬼令神功,也沒有剋制狼首與惡佛的把握,彼此忌憚,勾心鬥角,終在蓮覺寺栽了大跟斗。

陰宿冥卻不同。

她雖是女兒身,投入其師門下時,集惡道的祖制早已不存,先代鬼王率領殘部遠遁他方,獨攬大權,再不用提防惡佛狼首,他的徒弟自不用從“森羅冥象功”練起,辛苦練了一身冥邪陰功,然後與其餘兩道培育的繼承人爭奪門主寶座,得勝後再捨棄半生陰功修爲,從頭練過純陽功體的《役鬼令》陰宿冥從小隻練役鬼令,內力極純。耿照一使出“汲”字訣,陰宿冥猛被推上**,陰精潰堤而出,頓時尿了個魂飛天外,雪臀下汁水淋漓,淅淅瀝瀝的流了一地;緊接着一股暖流自交合處溢入耿照體內,細細綿綿的,卻又溫潤滑膩,與碧火真氣稍一碰撞,便如糖膏般相互交融。

“役鬼令”的真氣雖綿密,畢竟是後天之功,在先天胎息之前就像一隻篩子,任它篩眼再細也攔不住水流,轉眼就被絲絲滲透,真氣結構被轉化改變,瞬間走遍耿照全身,成爲碧火真氣的一部份,越滾越強,如鼎之沸。

役鬼令是極高深的內家絕學,本就有護體之能,內力不致輕易泄出;《天羅經》的採補法縱然神奇,至多是勢均力敵,雙方原該有些拉鋸。誰知內力一入耿照體內,就被碧火神功吸納同化,吸力漸漸大過了拉力,陰宿冥的體內猶如打開了一處缺口,功力源源不絕送出。

“……主……主人!媚……媚兒好舒服……好……好快活……”

美麗的混血女郎閉目搖頭,渾身緊繃,雪白豐潤的**弓如活蝦,美得咬牙切齒,語無倫次:“要……要死了、要死了……啊、啊……好酸……好酸……啊啊啊啊啊啊……”

忽沒了聲息,**的臀股一僵,體內深處早已頂到底的巨物竟突破肉壁,緩慢、但滑順地插入一處難以想像的地方。那異樣的穿刺感是如此清晰強烈,甚至能感覺雞蛋大的鈍尖緊緊卡入“那個地方”然後徐徐插進去……

(劇痛、撕裂、腫脹、貫穿、快美……

她所知的一切字彙都無法形容身體裡的感覺。

美麗白皙的鬼王彷彿被撕裂了靈魂,張大脣瓣卻發不出聲音,渾身冒着冷汗,劇烈顫抖,痙攣的美肉夾緊猙獰的入侵異物,束着肉莖根部、如一整圈肉膜般毫無空隙的玉門仍不住溢出清澈透明的陰精,彷彿陽物刺破了她身子裡的一隻水囊,漏出的水量十分驚人。

天羅採心法“入宮吐涎”一出,堅硬似鐵的巨物如神龍般突入中宮,役鬼令的護身氣門登時被破,陰宿冥喘息如獸、眸泛水光,不斷堆疊的****已近乎痛苦的程度,她苦練十年的內力一如失控的精水,不多時已漏出近三成的元功;若非她天賦異稟,筋骨遠較常人強健,只怕早已脫陰而死。

耿照汲出鬼王的三成功力,體力精神也到了盡頭,緩緩收心吐氣,退出消軟的陽物,只覺體內真氣異常暢旺,如洪水奔流,唯恐四關心魔又將爆發,顧不得椅上美人狼籍,就地般膝坐下,調息導引。

他用功兩刻有餘,頭頂冒出氤氳白霧,將內力一一收束,無不妥適,隱約察覺所得竟還多過了原先自鬼王處所汲取的內力,脈象卻十分穩定,暗忖:“看來碧火神功各關之問,相差不只是倍數而已,便是吸了鬼王的元功,還探不到三關的底。明姑娘說一年之內若能突破第七關,堪抵內家正宗十年的苦練,看來一點也沒誇大。”

起身拿布巾抹乾汗水,回見陰宿冥兀自昏厥,氣若游絲,身上那件繡着金線蝴蝶的黑綢短兜還在,只是繫頸的細繩被他扯斷,兜巾掀至乳下,彈出一對乳質綿軟的雪白雙峰,鵝卵似的分向兩邊斜墜,乳上佈滿殷紅的指痕,更襯得杯口大的淺色乳暈粉嫩酥滑,幾與肌膚同色。

她下身儘管狼籍,黑絹綁成的丁字形騎馬巾卻幾乎完好如初,只裹着飽滿**的絲巾被扯至一旁,粉色的外陰脹卜卜的,猶如一隻熟裂的水蜜桃,被巨物久撐蹂躪的兩片蜜脣還有些合不攏口,吐漿似的淌着一小注溫熱的白果兒粥。

耿照替她解開紅繩,腕間、踝上都勒出了微泛青紫的血痕,可見動情時掙扎之劇烈,連弄傷了自己也毫無感覺。忽見她口脣歙動,低聲道:“主人……媚兒……還……還要……”

蒼白的雪靨上浮現兩朵紅豔豔的彤雲,形狀姣好的嘴脣卻沒什麼血色。

耿照將她橫抱上牀,低頭凝着她俏麗的臉龐。陰宿冥閉着雙眼,彎翹的濃睫振顫如蜓,櫻脣微噘,兩隻墜如鵝卵的**急遽起伏,身子卻軟綿綿的一絲力氣也無。

“不能要啦。”

耿照忍不住搖頭:“再要一回,你會死的。”

“楣……媚兒……要……還要……”

她蹙着眉頭奮力開口,彷彿用盡了僅存的力氣,眼淚卻從緊閉的眼角撲簌簌地流下來。耿照微微一徵,想起明棧雪說她“天生好淫”此際卻覺陰宿冥並不如何淫冶放蕩,只是楚楚可憐。

她體力耗盡、元功折損,又泄了個死去活來,連挪動指頭的力氣也無,按說只要捆綁嚴實,再製服面壁而眠的老番婆,耿照便可揚長而去。轉念又想:“明姑娘絕頂聰明,她既吩咐我留在這裡,自有她的道理。我該不該自作主張?”

他無法判斷這是否也在明棧雪的計算中,一時沉吟難決。懷裡的陰宿冥卻軟綿綿地攀着他的頸子,眯着貓兒般的朦朧褐眸,呻吟道:“主人……媚、媚兒……要……還要……”

耿照被弄得心煩意亂,鼻中嗅着她的濃烈體味,下身陡地硬起,將雪白豐滿的**放倒在軟榻上,撥開沾滿黏膩***的騎馬巾,推着她橘酥酥的渾圓膝頭分開大腿,龍杵“唧!”

一聲長驅直入。

“啊啊……呀!”

混血女郎粉頸一昂,吃痛似的拱起雪腰,迷亂的神情既痛苦又歡愉。耿照正要提槍猛攻,見她雙手高舉,十根雪白修長的玉指奮力伸來,臂間夾起一對蛋殼般的細白圓乳,喃喃絮喘:“主人……抱……媚兒……抱……”

(這……這是那個剝皮換臉,誇口要一統七玄的極惡鬼王麼?

低頭凝去,雪膚嬌靨的混血美人五官深邃,溼潤的杏眸眯成了細細兩彎,眼角直欲滴出水來;那一對沉甸甸的**因仰躺之故,在胸前擴成了兩團大白饅頭,乳暈及乳蒂又縮成白麪團上的兩點紅梅。

她的胸脯頗爲豐滿,推送時不住彈跳打圈,無論份量形狀都像極了兩頭狂奔的大兔,望之誘人。然而躺平之後,被腴厚的胸腋、粗大的肋骨一襯,白饅頭似的圓乳便顯得有些玲瓏,雖然單掌難以握實,卻不覺其大。

陰宿冥手腳修長、肩膀寬闊,熟透了的美豔**無時無刻不散發着超齡的危險魅力,毫不遜於橫疏影、明棧雪等;但此刻她卻只執着地伸臂索擁,猶如一名天真的小女孩。耿照提防有詐……雖然怎麼想她都沒那個力氣了……暗含一口碧火真氣,俯身將她抱個滿懷。

“啊、啊……好快活……媚兒好快活……”

陰宿冥發出甜美的叫聲,渾然忘我,嗓音雖未大變,口氣卻充滿稚嫩童真,伸臂將他的脖子摟得緊緊的,已被蹂躪得一片狼籍的嫩膣裡忽又掐緊,汨汨泌出滑膩的蜜汁,倦乏已極的身子開始發燙,竟是十分動情。

(原來……你只是想要人抱麼?

耿照發現她自稱“媚兒”時,便似換了個人,原本的剽悍殘毒、甚至是狂妄野心俱都不見,如此成熟美豔、火熱性感的動人女郎,搖身一變,忽成了個無助嬌弱的小小女孩兒。其中反差之大,卻又與她渾身上下所散發的矛盾特質隱隱相合,更添奇異魅力。

懷中的雪玉人兒楚楚可憐,他正要挺動臀股,好生撫慰,誰知頸間突然一束,竟是陰宿冥雙腕並起,死死扼住他的喉管!

“糟……糟糕!中計了!”

兩人身體相疊、四肢交纏,性器緊緊嵌合,便在這無邊的香豔***之間,卻瀰漫着致命殺機。耿照膂力過人,又有碧火真氣護持;陰宿冥連番泄身,痛失三成珍貴元功,彼長我消之下,按理絕對制不住身上的男人——這個道理她明白,耿照也十分清楚。

他撐着牀榻亟欲起身,陰宿冥卻奮起餘力,摟着他的頸子不放,白皙的雙臂蟹鉗似的牢牢攀住,嬌潤的身子被拉得離牀數寸,懸空滴下汗來。

她元功一失,卻拜體內極度的虛耗所賜,神智終於稍稍恢復,明白這不僅僅是一場無邊春夢,這小和尚破了役鬼令神功的護身氣門,奪走她辛苦修練的元功;單論危機,遠大過與狼首交鋒之時,稍有不慎便是脫陰散功的下場。這才裝作神智渙散——其實換散的是體力——伺機反撲。

耿照畢竟江湖經驗不足,交媾的過程中漸漸失了警戒,倉促間被攻了措手不及。

但女郎紮紮實實**了幾回,嬌軀倦乏,殘餘的力氣決計扼不死他——思緒方起,陰宿冥已張嘴湊近他浮凸鼓動的頸側,潔白的貝齒幾乎碰上肌膚,濃烈如麝的香息滾燙灼人,噴得他頸後汗毛豎起!

瞬息問,一幅青翼帶血的蝙蝠圖樣掠過耿照的腦海,那是白骨紅燈之上、代表集惡道的標誌。而此刻死纏在他懷裡、張口迫近頸動脈的,正是一頭不折不扣的吸血雌蝙蝠!

人的牙齒咬合力道之強,甚至遠勝臂力,陰宿冥雖泄得死去活來全身痠軟,仍能一口咬破耿照的頸動脈。這也就是她扼頸的真正原因——女郎殘存的氣力無法徒手掐死男子,卻足夠將他的脈管扼得浮凸而起,以方便落口!

耿照雙掌撐在榻上,已不及將她扯下,仰頭又被纏得死緊,根本無從躲避,千鈞一髮之際忽然省悟過來,腰臀用力一挺,粗硬的龍杵狠狠貫進膣裡,直搗花心!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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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宿冥被插得昂頸尖叫,雙手脫力,整個人向後仰倒,“砰!”

摔回牀上。

耿照卻不給她喘息的機會,兩手箍住她的腴腰,將雪臀懸空擡起,片刻不停地向前挺刺,沾滿稀薄白漿的龍杵飛快進出蜜壺,直要將水滋滋的嫩膣插出火來!

“啊、啊……放、放開……不……你……下、下賤……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被挑刺得搖頭亂叫,火焰似的暗紅捲髮披散在牀上,原本還想反抗的雙手如今只能仰舉在耳畔,難以自制地胡亂揪着墊褥,幾欲發狂。

懸空的腰臀以驚人的力道昂挺甩動,猶如岸上垂死掙扎的魚,激烈到要折斷了似的;說是迎湊,更像抵不住花心的痠軟痛美,不由自主地抽播。

“啊啊、啊……哈、哈……不、不要……放開我……放……嗚嗚嗚嗚……啊啊啊啊啊啊!”

耿照狠插了她百餘記,插得她花枝亂顫,失控尖叫,聲音又突然低了下去,只餘粗濃的喘息。他將她翻過來,一手壓着她高舉的左上臂,另一手抓着她的屁股,一逕埋頭狠插。

陰宿冥肩臂關節受制,動彈不得,叫罵的力氣也沒有了,只能無助地任他擺佈。

她疲軟的身子彷彿連呼吸都困難,被翻得蜷腿側臥,顫抖的手指仍只揪着絲緞墊褥,堆雪似的兩座乳峰溢成一團,中間一條延伸直下的狹長深溝,柔軟的乳肉失去了原本渾圓飽滿的形狀,只餘一大片腴沃膩白。

她咬牙喘道:“你……你敢這麼對我,本……本王定要……將你碎……你……你做什麼?”

喉音一緊,繃出一絲驚惶。

“你放心,我沒開過女人後庭的。”

耿照在她身後側躺下來,右手從她腋下穿過,從榻上剷起大把嬌綿**,五指還未用力,酥脂似的乳肉已縊滿指縫,擠蹭着汗水“啾、啾”幾聲,竟比蒸好的乳糕還要細滑;另一手順着她汗溼的肥美雪臀滑入股問,抹着黏膩的蜜汁擡起一條筆直修長的美腿,腰臀一挺,硬翹的龍杵又“唧!”

貫入她腿心,熱刀切牛油似的直沒至底,緊啜着滾燙異物的蛤嘴被擠出了一小團稠漿氣泡。

“啊……呀……”

混血女郎短短一喚,呼痛似的嬌吟忽然變成了充滿愉悅的喘息。

耿照屈起左膝頂着她雪白的長腿,繼續維持她擡腳大開的***姿勢,空出來的左手環過玉人的雪潤腴腰,一路順着平坦小腹摸入溼透了的細密毛叢之中,用食、中二指箝着她飽滿膩滑的肥厚外陰,右手卻用力掐握她綿軟的**,下身飛快進出着,狠狠刨颳着她的漿膩嬌軟,直要將美麗的混血美人揉碎在懷抱裡。

“你……放開我……唔唔……啊、啊……”

她扭動身子試圖反抗,不料緊湊的膣管套着陽物一陣旋扭,反將自己攪得手足痠軟,柔軟的花心子裡隱隱漏出一股稀漿,竟似要丟。

女郎死死咬着牙關,弓着身子簌簌發抖,忍辱不屈、卻又莫可奈何的模樣充滿矛盾而誘人的魅力。身後的男子益發抖擻精神,雄根悍然進出。

又插了百來下,交合處燙得彷彿要燒起來,龍杵活像一根搗進蜜水囊中的熾紅火炭,不住攪出黏稠溼潤的“噗唧”勁響,聲音之大,竟如潑水打漿一般,片刻也不休止。

“這樣,舒不舒坦?”

耿照輕咬她白皙的耳垂,貪婪地舐着她髮根頸背的濃烈汗嗅,“媚兒?”

陰宿冥身子一顫,原本的快美似是陡然間又翻了一倍,泄了一整晚的陰精又差點潰堤涌出,膣管深處本能地一縮,堪堪忍住了逼人的尿意,原本的咬牙苦忍卻成了失控的**:“不……不許你這麼叫……叫我!你、你……啊、啊……你這下……下賤的小和尚!”

從背後原本就難以深入,再加上她的雪股又大又圓、腴嫩肥美,連着大腿的部位亦十分有肉,毋須刻意翹起美臀,已將男子結實的小腹頂得遠遠的。無論如何使力,每下都是撞進了綿股又立刻彈出,始終只有前半截牢牢嵌在穴兒裡。

耿照初次與橫疏影歡好時,就是將絕色佳人擺成了牝犬般的淫豔姿態,從臀後深深佔有了她。橫疏影的比例雖完美修長,身子卻頗嬌小,除了那雙傲人的巨碩乳瓜之外,其他部位俱是玲瓏細緻、穠纖合度,令人愛不釋手。

擁有異國血統的美麗女郎卻與耿照一般高,骨架粗大,豐腴的屁股乍看比男子還寬,渾圓彈手,側躺時猶如兩座巨大的白桃山。耿照試了幾次都難以突破軟綿綿的大白桃,胸膛索性離開了原本緊貼着的玉人雪背,左掌按着陰宿冥的腰脊,身子微微下滑,一父合處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卜”字形夾角。

這個角度刨得更深更緊,圓鈍的杵尖似乎刮到了一處銅錢大小、觸感有些粗糙的位置,陰宿冥頓時沒了聲音,翹臀拱腰,身子驀地大抖起來。

“要死掉了、要死掉了!嗚嗚嗚……啊、啊、啊啊啊啊!”

耿照被掐得一陣舒爽,不假思索地刨刮幾下,頂着那妙處扭腰一旋,忽聽身前玉人尖嗓一拋,頓時從呻吟轉成了哭叫,甩頭劇顫:“再來會……會死的……啊、啊、啊……我不想死……嗚嗚嗚……我……我不想死……啊啊啊啊!”

她崩潰似的一仰頭,失聲尖啼,一股暈涼爽利的瓊液注滿膣管,嬌嫩火燙的肉壁死命掐緊,強大的吸啜力道將失控的陰精噴擠出去,霧狀的水露勁射而出,濺溼了榻上的絲緞墊褥!

陰宿冥死命嬌喚一陣,歪着雪頸軟軟不動,覆蓋頭臉的暗紅濃髮之下連呼吸聲也幾不可聞,原本劇烈起伏的背脊慢慢沒了動靜,全身上下只剩不受控制的肉壁仍不停收縮,帶着火辣辣的餘勁。

耿照差點射將出來,只覺這回的陰精特別濃,暈涼涼、冷颼颼,溫膩之中挾着一股極陰寒氣的奇特感覺,不只從未在其他女子身上嚐到過,便與她前度所泄相比,也絕不相同。

他還沒使出汲字訣,陰宿冥的護身氣門就像被刺破了一個極細極細的針孔,內力源源不絕地逸失,卻也不能自行轉入耿照體內。內力的失衡牽動周身氣血,散功的速度竟還快過了“入宮取涎”所爲,陰宿冥頓時陷入昏迷,忽地喉頭一抽搐,嘴角溢出一抹鮮血。

(這是……迴光返照!耿照陡地會過意來:陰宿冥的體質再怎麼異於常人,經過一晚十來次的泄身,陰精、元功的折損終於超過身體所能負荷,這次**即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生命在垂死之前會自求延續,因此泄出的精元也特別濃厚,一旦泄完便是她的死期。

他看不慣集惡道的殘毒作風,卻從沒想過要她的命——至少不是在牀第之間。

役鬼令的護身氣門已破,濃厚暈涼的陰精噴泄而出,飽含陰宿冥的生命精元,就算不用汲字訣,也無法阻止功力的逸失。按照這樣的流失速度,一刻之內美麗的鬼王將油盡燈枯,大羅金仙也無救。

事不宜遲,耿照定了定神,忙運起“汲”字訣吸納元功,一邊轉化成更精純的碧火真氣;雙手分握兩隻汗溼膩滑的**,拇指壓她胸前的“膻中穴”將運化後的功力,由“少商穴”重新注入女郎體內。

但碧火功與役鬼令畢竟非屬同源,陰宿冥沒練過《通明轉化篇》體內兩股真氣不能無端合流,自行融會。

因此注入她體內的真氣仍是外物,活化氣血的同時,不免與役鬼令的純陽真力相斥,又受陰中巨物的同源吸引,一吸一斥之間,周行完畢的碧火真氣悉數沉入下丹田泥丸宮裡,積聚成一枚似有實體、約莫珍珠大小的陽丹。

陽丹一成,頓時發揮固本培元之效,元功不再流失,隱隱有凝聚之勢。只是這一輪汲取之下,陰宿冥又折了近兩成元功,剩下一半功力,但總算檢回了一條命。

耿照察覺她體內的變化,不再灌注真力,改以內息推動、活絡她體內的氣血,脈象漸趨穩定,內息雖不似原先那般澎湃充盈,卻更緻密精純,丹田中隱約有股躍動之力——白皙的混血女郎“啊”的一聲甦醒過來,高聳的**之下怦怦有聲,彷彿一瞬間從靜止冰封的狀態之下被人解放,血色涌上嬌靨、濃息噴出鼻端,自脣瓣處迸出帶着些微血味的蘭麝香唾,****甩動、汗水濺出毛孔,**裡劇烈收縮……“唔……”

耿照機伶伶一顫,被夾得咬牙昂首,精關幾欲失守。

他警省過來,壓着她的腕子高舉過頂,牢牢摁在牀板上,低喝道:“不許動!”

陰宿冥卻彷彿重新注滿了活力,仰躺在榻上,拼命掙扎。無奈兩手被制,一雙修長的腿子又分跨在男子的熊腰兩側,拳腳功夫全使不上來,唯一還能活動的,也只有套着陽物的下身而已。

她惱恨已極,又掙扎不脫,索性把腰一挺,腳掌踏實牀板,開始上下挺動陰部,旋扭屁股,瘋狂掐絞、套弄着體內的粗長巨物:“下……下賤的小和尚!瞧……瞧本王收拾你……啊、啊……唔,好酸……你、你敢插本王的穴兒……本王……啊、啊、啊……本王……本王……乾死你……啊呀、啊啊……乾死你……”

話撂得極狠,自己卻三兩下便**起來,膣戶裡的勁道之大、叫聲之活力充沛,彷彿又回到了殿中與狼首對峙時的巔峰狀態。

耿照又好氣又好笑:“纔回魂的人是你,卻要如何幹死我?”

“羅……羅唆!”

美麗的混血女郎正美得魂飛天外,偶一回神,兀自不肯鬆口:“瞧本王……把你這賊……賊****折……折斷了去!賊和尚、死太監……啊、啊啊啊啊啊……”

“那就請大王專心幹我吧!”

耿照略感疲倦,隨手摸過紅繩,老實不客氣地捆起她的雙腕。陰宿冥奮力掙扎,晃得一對豐滿白皙的**汗漬飛濺,卻只是徒勞。他緩緩抽動着,滾燙的巨物颳得她渾身酥顫,邊湊近她耳畔呢喃:“……這樣舒不舒服,媚兒?”

女郎被他颳得又疼又美,眼角迸淚:“別……別叫我媚兒!不……啊啊……不許你叫!”

耿照不與她鬥口,只加重抽送的力道和速度,插得她**拋跌,高高擡起的兩隻腳兒亂搖,嬌聲呻吟:“啊、啊、啊……好……好酸!那兒……那兒不行……輕點兒……啊、啊……”

耿照心想:“要乾死我也是你說的,這會兒又不行啦。”

話雖如此,混血女郎咬着嘴脣顫抖嗚咽、又狠又嬌的模樣着實誘人,他身子一乏,定力也變差了,揉着她綿軟白皙的**,不覺慾念大盛,肉莖似又膨脹了一圈,硬得像燒火棍似的。

女郎身子一僵,似被撐腫了、插疼了,昂頸嬌顫:“嗚嗚……又變……變大啦!好脹……好硬……唔、唔、唔……”

不敢再逞強亂扭,餘力一脫,軟軟癱在榻上。

耿照的慾火卻無法平息,拔出巨陽,單臂箍着她的腴腰一提,渾似掛着一頭暈厥的長腿白鹿,將她抱下牀來,如擺弄玩偶一般,讓酥軟的女郎扶着牀前的鏤空門扇,勉強翹着雪臀站定,從背後插進她嬌潤的身子。

粗長滾燙的巨物分裂玉脣,排闈而入,陰宿冥只搖頭哭叫着,軟軟攀着鏤窗,嬌膩的喉音如訴如泣,滿口的污言咒罵都成了**呻吟。

“你讓我喊你媚兒……”

他俯貼着她雪白的美背,抱着她的大白屁股悍然進出,從****裡擠出的***順着打溼的金紅恥毛淅瀝而下,在地上滴了淺淺一窪。

“……我便不干你了,好不?”

“不……不要!不要……啊啊啊啊……不要……”

陰宿冥被他撞得整個上半身都捱上了鏤花門,醃戶裡嚇人的痠軟使她不由自主並起膝蓋,踮高了**的雪白腳尖,兩條粉腿成了個內八的“兒”字,又圓又大的雪白屁股掛在耿照雙掌之問,溼灑的腿心被插得外陰翻開,露出內裡的鮮紅嫩脂。

“那你讓我喊你媚兒,我便幹你夠夠的,好不?”

“幹……幹我……”

她早已捱不住了,被**得暈暈迷迷,只聽進了那個“幹”字,渾身的快感彷彿被瞬問打開,一切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啊、啊、啊……好……好舒服……好舒服……”

滑嫩的乳肉被擠入鏤花孔眼中,恣意變形,連膨起的乳蒂都卡入了一枚空心花樣裡,隨着身後劇烈的撞擊,磨得又紅又腫。

耿照聽得亢奮起來,見她雪嫩的大白屁股不住搖晃,揮掌狠狠一拍,“啪!”

白皙的臀瓣留下一個火辣辣的鮮紅印子。

陰宿冥一吃痛,膣戶裡猛然收縮,美得膝彎發軟,若非小腹被男子及時環着,已然脫力跪倒。

“媚兒身子裡在使什麼壞?”

“啊、啊……”

女郎軟弱地攀着鏤花門,痠軟的腰肢壓得低平,踮着腳尖,兀自翹高雪股挨插:“美死了……大……大****厲害……好硬……啊啊啊啊!”

耿照連連揮掌,片刻雪臀即佈滿紅印,白皙的肌膚繃得紅通通的又粉又滑,看似又豐腴了些。

女郎似乎相當喜歡被摑臀,異樣的凌辱令她興奮異常,溼熱的**裡更加膩滑。

他雙手握着她鵝卵般的飽滿**,端得混血美人的身子向後一扳,背脊幾乎貼上他的胸膛,大把的滑嫩乳肉墜滿掌心,幾乎要從指縫間縊出。

原本水平進出的龍杵,忽然改成了向上挑刺,角度粗暴升格,撞得她身子一跳一跳的,彷彿被一根粗長的旗杆捅得直要飛了起來。

“我……不成啦!大……大****好……好狠、好厲害……插壞****啦……”

女郎汗溼的**扭得像一尾滑溜的魚,被握緊的**卻無法掙脫漁網,膣裡的異物彷彿要頂穿了她,兇猛的**一瞬間將她的意識甩離地面:“媚兒要飛了……要飛了、要飛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脹起的肉莖再次突入到幾近於“入宮取涎”的位置。

不同的是:這一次他並沒有拿走什麼,而是往裡頭灌滿了滾燙的白漿;一脹一脹的噴射之問,膨大的傘狀肉菇緊緊卡着劇烈收縮的嬌嫩肉壁,直到花心完全浸泡在濃稠燙人的生命精華里,一滴也沒漏出……即使得了碧火真氣與陽丹之益,陰宿冥這回也真是“迴光返照”了。

激烈的交媾與連綿不絕的**,榨乾了她渾身上下的最後一點精力,耿照橫抱呈現半昏厥狀態的混血美人回到牀上,不敢託大解開紅繩,只取下了腿間那汁水狼籍的騎馬巾。

以黑、青兩色絲線平紋交織的紗質汗巾泥濘不堪,除了磨成黏糊狀的細白**之外,還沾上了從充血腫脹的蛤嘴裡卜卜吐出的稀薄精水。所幸老番婆備下兩盆清水,他在盆中洗擰妥當,一條替自己抹去汗污,好穿回僧衣,另一條則拿來替虛脫的陰宿冥清理身子。

這是他自從懂得與女子交歡以來,所養成的好習慣。

與他有過合體之緣的對象,無論橫疏影、染紅霞、明棧雪,甚至嬌俏可喜的小丫鬟霽兒,無一不是好潔的女子。牀第之間恣意交歡的狼籍模樣固然淫豔美麗,無比誘人,但美人兒還是得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的纔好。

美麗的玄冥之主全身**,無力地仰躺在榻上,任他撥開大腿,用沾溼的紗巾爲她擦洗羞人的秘處。陰宿冥飄飄欲仙,片刻才又從九重天外落了地,洗淨的嫩蛤沁出一點晶瑩透明的液珠來,仰頭顫抖吐氣,咬牙低道:“你……殺了我吧。要不哪天你落在我的手裡,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耿照用指尖揉開那一丁點膩滑,沿着皺摺豐富的嬌嫩腴脂輕打着圈圈,“真到了那一天……再說吧。”

他不擅言詞,唯恐多說多錯,索性不再接口,只用指尖輕輕撫摩。

女郎舒服得閉上了眼睛,昂着頸子微微顫抖,口中兀自逞強:“你……你是誰派來的?是聶冥途的同夥麼?你……他讓你來救他的?你又是怎麼進來的?還有……”

叨叨絮絮問了一陣,陰部的溫柔撫摸卻帶着強大的催眠力量與安心感,漸漸深濃的疲憊攫取了她,玉人輕鼾悠細,竟沉沉睡去。

耿照也不知道自己爲何要去揉那滴液珠,興許是她的**散發出新鮮皮革般的強烈氣息,沁出粉潤的蜜縫時,顯得特別可愛。他將沾了羶麝氣味的指尖含進嘴裡,指腹上似有些癢麻,濃烈的氣味衝入口中鼻腔,嘗久了竟有爛熟石榴似的腥甜血氣,令人回味不已。

一絲不掛、雙手緊縛的**美人被抱進牀裡深處,錦被拉至頷下,一方面也限制了她的行動。他把脫鞘的降魔青鋼劍插在圓桌的中央,待陰宿冥恢復力氣醒來,能挪動身子取劍,便得重獲自由。

窗外,隱約浮露魚肚白。

耿照心想:“先離此地,再去找明姑娘。”

一躍上了房頂,推開壁板無聲竄出,掠至大樹椏間,回見房中美人擁被翻了個身,暗紅色的粗濃捲髮自雪白的肩頭滑落。

美麗的混血女郎好夢正酣,微噘的櫻脣輕輕歙動,夢裡不知正喚着誰。

他一路飛檐走壁,逕往娑婆閣奔去。只隔了短短兩日,耿照的內力已不可同日而語,奔跑的速度更快,聲息卻如風過林搖一般;幾個打掃的小和尚偶一擡頭,連影子也沒瞧見,只以爲是大雁飛過,又或蒼鷹般旋,繼續倚着竹掃帚,低頭猛打哈欠。

天未大亮,耿照小心摸近了娑婆閣。四周環繞的那片林裡東倒西歪橫着巡邏戍衛的小鬼,均是一指斃命,血都沒多流半點,完完全全是明棧雪的作風。

她侵入這片林裡只怕像風一樣,殺人、救人皆是轉眼來回,不費吹灰之力。

但……爲何都到了這時,明姑娘還遲遲沒去精舍接應自己?

耿照心中掠過一絲不祥,悄悄摸上階臺,推開閣門。

陰宿冥說的半點也沒錯。聶冥途畏之如猛虎的“機關”其實就是刻滿閣中每個角落的“天佛圖字”;除此之外,就是一座再普通也不過的佛堂,但以聶冥途傲視天下的精絕眼力,這裡卻是處處殺機。

耿照撫着樓梯上密密麻麻的字刻,腦海中突然掠過一個念頭:“聶冥途說他花了一年的工夫才參透千手觀音像的秘密,練成‘薜荔鬼手’……奇怪!二樓也到處刻滿了字,連觀音像上都有,他怎地不怕?”

一股寒意從腳底一路爬上了腦門。

只有親身去過娑婆閣二樓、參透觀一首像秘密的耿照才知道:聶冥途絕不可能待過樓頂,也不可能從刻滿天佛圖字的觀音像上悟出薜荔鬼手,除非……二樓的刻字傷不了他!

雖然不知箇中究竟,但鬼王和明棧雪不約而同接收了一個錯誤的訊息——聶冥途畏懼天佛圖字,在刻滿圖字的娑婆閣裡他將無法睜眼、動彈不得,否則將引發“梵宇佛圖”的舊創,死得痛苦不堪——這情報的前半截無誤,後半截卻錯得離譜!

(聶冥途……不怕二樓的字刻!能阻止他的天佛圖字只存於一樓!

當然,聶冥途在練成鬼手之前一直逃不出這裡,或許是二樓只在窗櫺、樓梯蓋板等地刻了天佛圖字,因此他既不能看、也不能接近。如果是這樣的話,褐開蓋板、潛入二樓的明姑娘,恰恰便是聶冥途最好的偷襲對象!

耿照不敢再想,一撐扶手躍上梯臺,以肩膀撞開蓋板,在地上連滾兩圈,閃入一堵書櫃牆後。

他毋須眨眼適應黑暗——背向閣門的鏤花窗格已被打碎了幾扇,將明未明的朦朧天光照入閣中,四下書櫃倒落,經書散得一地;莊嚴的觀音羣像斷手碎頭,與破裂的圍欄橫七豎八,教人不忍卒賭。

兩座倒落相疊的書櫃底下,伸出一隻白生生的修長裸臂,線條優美如鶴頸,肘關節卻以極不自然的角度向下折,看來既詭麗又恐怖。

耿照只覺得全身血液彷彿被人抽乾,怔望了片刻,才如夢初醒,低喚着飛奔過去:“明姑娘……明姑娘!”

發了瘋似的欲擡起書櫃,嗚嗚使力的低咆聲宛如野獸,帶着悔恨與痛苦的哽噎……

(都是我的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如果早點想起來就好了——他嘶吼着擡起幾百斤重的紫檀櫥架,奮力一掀,砰的一聲書架翻了身,幾乎在結實的木地板上砸出坑來。櫥下的女子被壓爛了面孔,頸上只餘頭顱的輪廓,五官一團破碎。

耿照滿臉是淚,跪在地上將屍體拖出,赫見女子一襲漆黑的緊身水靠,軟綿綿的身段看似玲瓏,卻較明棧雪纖瘦許多,與她那既腴潤又結實、兼具溫婉與野性的修長婀娜相差甚遠。女屍的腰肢硬直骨感,繫着一條五彩斑斕的腰帶,襯與滑軟貼身的黑緞水靠,分外醒目。

他對這身裝扮記憶猶新。在破廟中與明棧雪初遇的那一夜,他見過很多裝扮相類的妙齡女郎,縋着肉眼難辨的絲索倒吊而下,包圍了傾圯荒蕪的殘垣斷壁。

(是天羅香的人!

耿照抹去了臉上的灰塵淚水,不禁鬆了口氣,忽覺自己無比可笑,若非不欲驚動他人,幾乎要往地上一癱,放聲大笑起來;定了定神,才又恢復了一貫的細密冷靜,目光四下巡梭。像這樣的女屍還有三具,也就是說,天羅香今晚在娑婆閣之上,又折去四名好手。

四女之中有兩人是一擊斃命,傷口各只一處,一在心口一在喉頭,另一人腰腿受創,但洞穿腹部的第三道傷口才是致命傷。而自書櫥下拖出的這名女屍傷口最多,手摺腿斷,身上還有幾個血洞,很難判斷出哪一處纔是取命的殺着;面孔只怕是她飛身撞上書櫥之後,才被另一具迎面倒落的櫥架壓毀。

這意味着天羅香派出的刺客越來越強。

明棧雪仗着神出鬼沒的輕功襲殺四人之二,卻不得不與另兩人纏鬥,地板上還有幾灘半涸血跡,說不定明棧雪也因此負了傷。

耿照想起當夜破廟裡蚳夫人蚳狩雲的話。她說明棧雪的武功太高,再追也只是徒增傷亡而已;可以想見,再出的刺客必定是蚳夫人心目中“不會徒增傷亡”的厲害角色。興許……明姑娘十分忌憚、經常提起的那位“師姊”也親自出馬,才能將她逼到如此境地。

他強抑心中焦躁,細細將閣樓搜索了一遍,毫無意外地並未發現聶冥途的蹤跡,卻見地上狼籍碎裂的雜物之間,有塊長約尺許、形狀狹長的木片,一面陰刻如盒蓋,另一面的立體雕刻卻像極了裙裾飛揚的下裳一角,其上縐褶宛然,甚至能辨出衣紐的樣子,堪稱活靈活現。

耿照撫着雕板沉思,心中一動,擡頭四望,忽然起身奔至角落,翻過一尊斜倒破損的千手觀音,果然背後裙角處缺了一塊,形狀恰與那木片相吻合。木片原是一個狹長凹槽的蓋子,那凹槽的大小深度,正好容一部佛經收卷藏入。耿照心中嘆息:“看來,聶冥途終究找到了他要的東西。卻不知那經書裡寫得什麼?”

眼看天將大亮,他在娑婆閣外圍巡了幾匝,不見有什麼暗樁,又想:“天羅香一向有回頭收埋門下遺體的習慣,必定派人回來。”

在林中揀了裸繁茂的老樹棲身,忍着飢渴疲倦,監視閣子內外的一舉一動。

誰知一直等到了傍晚時分,夕陽即將西沉之際,纔有交班的集惡道小鬼前來。

耿照早一步避入閣樓橫樑問的隱密交角,挖了個覘孔向外窺視,不久便見油彩繪面、綠袍聳肩的鬼王,策着骨肉如柴的烏衣追風馬狂奔而來,風風火火的模樣與前夜嬌潤的混血女郎判若兩人,全然無法加以聯想。

重要的囚犯逃跑了,偌大的集惡道卻無一人察覺,陰宿冥氣得發抖,揮劍斬了兩名負責守衛的頭目,命衆小鬼沿山搜索。想也知道,這不過是亡羊補牢之舉,拖延了這麼久的時問,效用極其有限。

耿照見她踩着厚底官靴的步履有些不穩,暗想:“是你累昏了,沒能起來審訊聶冥途,怎又怪罪旁人?”

他不知集惡中人修練陰功,本就習於躲避白日;鬼王日間若無命令,衆小鬼便躲在陰寒處呼呼大睡,養精蓄銳。此番走脫了聶冥途,的確是昨夜耀武揚威之後、日問宿衛太過大意所致,那兩名鬼卒頭目躲到山下飲酒作樂、蹂躪婦女,死也不冤。

那四具天羅香的女屍被陰宿冥收了去,耿照一路跟蹤扛屍的小鬼來到覺成阿羅漢殿,陰宿冥命人擡出冰獄鐵箱,喚來麾下的冥渾屍老解剖屍體,研究下手之人的武功路數。

先前死在林中的一干小鬼屍首,也並排在大殿之上,莊嚴肅穆、金碧輝煌的阿羅漢殿,飄散着衰腐難聞的死屍氣息,猶如阿修羅場。

那冥渾屍老生得十分矮小,肌膚生滿怪疣,頭頂童山濯濯,膩滑的皮膚泛着不自然的青紫,再加上肥短而彎曲的粗腿,看來便如癩蝦蟆精化成了人形,十分陰森。他操着一口細如筷箸的銀刀,俐落地將四女開膛剖腹,從脂肪堆裡翻出臟腑,細細觀視聞嗅,對陰宿冥道:“啓稟鬼王,這四女乃是死於天羅香的‘洗絲手’、‘玉露截蟬指’之下。洗絲手是天羅香的入門基礎,不算什麼上乘武學;其套路六十四式,本門百鬼簿中早已蒐集完全,只是心法不明,僅能發揮三成威力。

“那‘玉露截蟬指’卻是《天羅經》中的絕頂功夫,近一甲子以來不曾聽聞有人會使,百鬼簿中僅錄得一招。此間的六種手法全是初見,一擊取命、招勁皆巧,堪稱滿載而歸。”

“這麼說來,殺人者是精通《天羅經》的高手了?”

陰宿冥蹙眉道。

“該當如此。”

屍老舌尖一舐,嘿嘿笑道:“蚳狩雲那老虔婆的修爲不壞,可借老了,殺人的卻是血氣暢旺的青年人。天羅香門衆甚多,卻沒聽說有什麼人才,要將玉露截蟬指使到這等境地,除非是蟰祖親來。”

陰宿冥重重哼了一聲。

“我還沒尋她的晦氣,她倒是先踩上門來啦!就算是‘玉面嘯祖’雪豔青,劫了集惡道的人,本王同教她吃睡不得!”

袍袖一揮,森然道:“傳令下去,查出天羅香最近的據點,每日劫它個三五人來,須得抓活的,由本王親自審問!”

隨侍六鬼之一的負屈鬼領命而下。

冥渾屍老“哦”的一聲,露出心癢難搔之色,頻頻搓手。

果然陰宿冥續道:“……問完還沒死的,交由屍老處置。”

斜睨了他一眼,森然道:“這一回,須拷問出洗絲手的正宗心法,補全百鬼簿的記載。唯面目不可有缺,須辨得清清楚楚,每顆頭都要送回天羅香去,直到雪豔青把人交還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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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遵命。”

天明之際,陰宿冥才又跨上追風瘦馬,搖搖晃晃出了阿羅漢殿。

衆小鬼將殿內洗刷乾淨,冥渾屍老移走了殘屍,除了空氣裡一絲若有似無的脂肪臭氣,大殿裡空蕩蕩的一片,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

耿照抱着一絲渺茫的希望,想像自己鑽回大佛肚裡的密室睡上一覺,再睜眼時便會看見一張笑吟吟的絕美嬌靨,明姑娘又拎了什麼好吃的東西,又或好看的衣裳,新浴起的髮梢還滴着晶瑩的水珠,整個人如玉雪一般可愛……爲了這一份癡望,他不敢離阿羅漢殿太遠,白日便在大佛腹中的密室練功;入夜則搶在陰宿冥移駕之前離開,或躲在樹上,或在能遙望殿中動靜的某處屋檐交角,天明才又乘隙鑽回密室睡覺,如此過了三日。

陰宿冥果真說到做到。她每天抓回三五名不等的天羅香弟子,施以酷刑拷問,起初耿照爲了掌握明棧雪的行蹤,就近聽了幾回;後來實在覺得太慘,衆小鬼們逮回的弟子層級又低,問不出什麼,往往捱不到天亮就死了,索性遠遠避開,不忍再聽。

將人拷死了,陰宿冥便教小鬼割下頭顱,附上一紙青蝠血箋,扔回逮人的天羅香據點。

七玄在三十年前的妖刀之亂後,滅的滅、隱的隱,本已元氣大傷;戰後,實力最強的狐異門又被正道七大門派聯手剿滅,並稱七玄雙璧的門主“嗚火玉狐”胤丹書、“傾天狐”胤野夫婦雙雙遇害,魔消道長,實已到了極處。近年還敢打着邪派旗幟四處擴張勢力的,七玄中便只有天羅香一家。

集惡道去抓了天羅香的弟子來,恰恰是狗咬狗一嘴毛,耿照出身白日流影城,一向以正道自詡,原該穩坐樹頭,看這些邪魔外道自相殘殺。

但陰宿冥的拷問手段着實太狠,幾次耿照都想掠下樹去救人,須將指甲刺入掌肉裡,直刺出血來,才能提醒自己不可衝動,萬勿失了理智。到了第三天夜裡,約莫陰宿冥也問煩了,擄來的那名天羅香弟子已奄奄一息,用了幾樣不輕不重的刑,便交由冥渾屍老處置。

耿照本在樹頂默默監視,聞言不禁汗毛豎起:“交給那冥渾屍老,豈不是生剖了她?”

待陰宿冥率衆離去,忙躍上大殿屋脊,掀開壁板摸進橫樑,赫見殿中一座光滑石臺,一名**的少女四肢被張成了“大”字,腕踝以鐵環鎖起,細白的奶脯不住輕顫着,兩條細腿白皙筆直,平坦的小腹活像是仰翻過來的小白鼠,高高賁起的**覆着茂密柔軟的細毛。

冥渾屍老拿着尖細銀刀,作勢在她兩邊的鎖骨及乳間各劃一刀,嘿嘿笑道:“小姑娘!你有沒見過自己的心,生得什麼模樣?待會我將你的腔子剖開來時,你便能看見啦!”

少女簌簌發抖,彷彿連喊叫的力量也無,烏黑亮麗的恥毛被細白的雪肌一映,倍顯精神。

耿照心想:“集惡道中人如此殘毒,我若坐視不管,與他們有什麼分別?罷了罷了!”

銀牙一咬,縱身躍下橫樑,低喝:“住手!”

第百六五 折孤魂野嶺血海橫流第六 折雖死猶生烽火絕地第七九 折風停柳岸映日朱陽第三十八 折既成心魔蛇穴曝蹤第百八一 折羣邪之首洞燭虛境第百二十折秋葉幾回 疑愁片片第五三 折鵲巢鳩據虛室開櫝後記「王道」的武俠主角視點第百 廿三折夢外冰凝古石含菁第三十 折背水一戰深溪同途第四二 折神令役鬼投名血書第三十八 折既成心魔蛇穴曝蹤第四十七 折青娥結草寶刀神術第九 折英雄夢醒奪舍龍息第四十 折鬼手薜荔集惡三冥第百八八 折天姿降爾血海刀餺第九一 折投瓜報琚人鬼殊異第百四五 折返魂再世其魘煌煌第八十九 折幽深金帳嘯月青狼第九九 折世無所制聖佛遺愓第百九五 折心怒所向恩怨何如第二零五 折天倫何系負德孤恩第百九五 折心怒所向恩怨何如第百四八 折舊遊安在霧雨凝峰第三十三 折佛入東海阿頂山門第百十七 折千里秋毫洿池罟現第八一 折夜麝蹄香燕驚風雨第二零三 折應亡未亡刑罪相稱第二十三 折恍惚夢覺昨夕今夕第六十 折良人安在夜困長亭第三十五 摺合鼎同火授胎截氣第二十八 折蛇虺當道落羽分霄第二十九 折過山黃貉牽機赤血第百十二 折鼎天劍脈伐毛洗髓第二十四 折劍出正氣鷺立寒汀第百六一 折行逑俱空使兩虎鬥第五九 折五蛇爲輔不令而行第百三十九 折羣姝無首豈子獨傷第百八八 折天姿降爾血海刀餺第百七五 折還報青羽仙蹟胥儲第三十 折背水一戰深溪同途第四十九 折斷鶴續鳧天涎雷鼓第二一八 折信其可信舊園曾憶第百二十六 折豈不同悔共語今朝第二十八 折蛇虺當道落羽分霄第百六一 折行逑俱空使兩虎鬥第百七九 折牙瑩骨座劍血魂收第百三十二 折停舟何羨·珠圓玉瑰第二一四 折至此無爭混一執籌第百四十 折橘下相逢江湖夢惘第百二十六 折豈不同悔共語今朝第百 廿二折何爲卿狂麗藻華菱第百八七 折畫虎未成無往不復第二零九 折湖柳未央池苑依舊第六二 折偷樑換柱血涌流觴第百二十折秋葉幾回 疑愁片片第四一 折思見身中照蜮冥途第二十一 折流霞春戲禍起青衣第十一 折虎風煙舉疏影橫塘第百七二 折洞房燭新於焉辜負第四十七 折青娥結草寶刀神術第百四九 折傾墨入海歧生孤龍第二十 折漱雲朱蜜紫蝶採香第二零二 折泥犁淨業十六遊增第二一四 折至此無爭混一執籌第百十三 折難陀現首代戰者誰第二零七 折錯落緣合求敗顯勝第七四 折世間至惡青梅繞窗第百四九 折傾墨入海歧生孤龍第二零二 折泥犁淨業十六遊增第六十 折良人安在夜困長亭第四十六 折雪股採心截蟬玉露第三十一 折天羅寶典五豔妍心第一百 折離緣而聚凝瓊霜華第百六八 折師出有名暗夜驚心第百六四 折故人長別此番曾夢第七八 折爲誰減枝剎那空華第百十五 折皇律清夷鳥散魚潰第百三十六 折殘拳敗劍寰宇無雙第八十九 折幽深金帳嘯月青狼第二十七 折環刀夜煉鑄月補天第百四三 折君如不歸蒼生何望第十九 折九幽泉下快斬無雙第百六六 折誑世瀰瀰第百零五 折顛鸞錦榻如不勝衣第百七十一 折此心既殊自非我族第八五 折品幽合巹jin誰日可殺第三十七 折婆娑三千子夜邪眼第百五八 折獸見皆走絲蘿何寄第二一四 折至此無爭混一執籌第二十三 折恍惚夢覺昨夕今夕第二十四 折劍出正氣鷺立寒汀第六六 折石髓有尚青鳥伏形第五二 折誰曰五絕莊筌暗入第百四五 折返魂再世其魘煌煌第二一八 折信其可信舊園曾憶第百六七 折鬼蜮之喪中道王存第九五 折一蒲輪替宗隔世違命第五十 折一水之恩棗花幾度第百 廿一折重泉有罅福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