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天上人間,美男如雲,國色添香。
白衣少年朝“天上人間”走去,從背後看,身姿綽約飄逸,一頭墨發用上好的玉冠固定住,雪白的衣領忖得那優美的後頸別樣好看。
未見容顏,已被吸引。
當看到如此少年走進“天上人間”,路邊的幾個目光癡癡的女子心碎了一地,這般好的一個少年郎,怎偏就是個好男風的?她們真想不通,女子哪裡不如男?
天上人間內,白衣少年單手負在身後,手中玉骨扇一展,精緻絕倫的容顏勝過天上人間所有的國色天香。
不等他開口,姿容絕豔的“琴老鴇”就笑容滿面的迎了上來。
“哎呦,貴公子,您可來了,我們的藍波兔可天天想着您茶飯不思呢,差點得相思病了,您快隨琴兒去看看兔公子。”琴老鴇熱情的拉着白衣少年的手臂,側身遮去朝白衣少年移過來的許多流氓視線。
白衣少年爽朗一笑,似乎心情很好,什麼話也未說,隨着琴兒上了樓。
琴兒領着白衣少年走進藍波兔的廂房,伸着腦袋左右看了一下,確定無人後,趕緊關上房門,壓低聲音驚呼道:“我的小祖宗,你怎麼又走正門進來了?”
白衣少年一合玉骨扇,走到一臉驚詫的兔公子面前,淺笑着挑起他下巴,緩緩的說道:“這是本公子的產業,本公子爲何不能從正門進來?兔公子,你說呢?”
驚詫的男子回過神,一張顏傾三國的絕美臉上出現怒色:“小哥,你是個極不公平的老闆,藍波萬到藍波舞,就我名字最難聽,兔公子,兔公子,我想到這個字就想吐,今後乾脆叫我吐公子好了。”
白衣少年見兔公子憤怒的拍掉他的玉骨扇,嘖嘖兩聲,說道:“兔公子不好麼?那你跟no。3換一下好了,今後你叫睡公子,讓瑾兒叫兔公子。”
絕美的男子眉宇閃過嫌惡,心中不願的說道:“小哥,我們已經屈身陪那些老孃們,老爺們彈琴聊天,喝酒划拳,小哥就不能給我們換個好聽些的名字麼?”
白衣少年溫淺一笑:“那雲哥兒想換怎樣好聽的名字?”
no。2,天上人間排行第二的美男,原名雲冉默,此美男是的白衣少年,也就是紫凌三年前在東清國“撿”回來的,撿他回來時,他渾身是傷,一副快要死的樣子,紫凌見他身上慘不忍睹,卻生的一副好面孔,於是乎…“大發善心”,順路把他撿回了西陵國。
醒後,他只記得自己叫雲冉默,其餘什麼也不記得了。
紫凌身邊不可能養閒人,他既然要跟着她,自然就要付出,這不,紫凌把他傷養好後,就把他分配到天上人間來“上班”了。
雲冉默人雖長得絕美,性子卻是極不好說話的,要他接客,挑剔不說,就因爲這“兔公子”的名字,他就不知鬧過多少次。
“我要叫雅公子。”雲冉默說出早就想好的名字。
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彈琴給那些老孃們,老爺們聽,叫雅公子,符合他的氣質。
“我說兔公子,你這想換名字的念頭已經起了三年,睡公子一年前就斷了換名字的念頭,你至今還想着不累麼?”琴兒鄙視的看了雲冉默一眼,他真不知道雲冉默到底在堅持什麼?小公子賜的名字豈是說換就換的?
雲冉默怒瞪知琴一眼:“不累,我一天不換掉這死兔子的名字,我一天都不甘心。”
琴兒看白癡似的看着雲冉默,心中搖搖頭,不再理他,對白衣少年道:“小祖宗,你下次可不能再從正門進來,若那些酒醉眼昏的流氓們看到你這等…姿容,豈不是…。要色心大起?你若被那些色令智昏的流氓們得了便宜,你讓我…怎麼和畫公子、書公子交待啊?”
那兩位公子是極護小公子的,護到小公子掉了一根頭髮,他們都要心疼半天,他實在不敢想象若有人碰了小公子,那兩人會不會直接拿刀來先把碰小公子的人砍成肉醬,而後又把他砍成肉醬。
“交待?你需要和他們交待什麼?別忘了,你和他們一樣,都是本公子的人。”
紫凌手中玉骨扇在雲冉默肩上輕敲一下,雲冉默極不情願的站起身來,把鋪着軟墊的舒適椅子讓了出來。
紫凌瀟灑的坐在椅子上,雙腿剛擡起,琴兒手極快的送來一個柔軟的腳凳墊在小公子腿下。
琴兒半跪在地上,纖長白皙的手指按在雪白的褲腿上,手法熟稔的揉捏着。
目光落在那一片白衣勝雪上,彷彿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指下揉捏的骨,彷彿聖雪山上玉骨。
“琴兒也是公子的人?”他喃喃自語的念道,黑眸落在不沾半粒灰塵的雪白上,有片刻的迷離。
雲冉默看着琴兒神智亂飛,心底不屑的哼了一聲,視線又落到聲色溫然的少年臉上,嘴角扯出一抹輕嘲,眸中露出鄙視。
小哥就會用這種聽似暖昧不清的話鎖死這些蠢蛋的心,誓死爲他效忠。
這些蠢蛋腦筋也是豬腦子,小哥的人,那也是僕人,下人,有什麼好值得嚮往的?
他就不向往,就算小哥真的讓他成爲他的牀榻之人,他也是需要考慮的……。
“冉默。”清潤的聲音忽然叫道他,雲冉默心中突凸了一下,眸微移,對上一雙清澄水色的乾淨的琉璃,雲冉默呼吸微微一窒,彷彿被那雙乾淨的眼吸入了魂魄。
小哥…叫他…冉默?
紫凌見他臉上表情呆愣,淺淺一笑,視線移到他那雙留有尖長指甲的美手上,眼睛微微一眯,扶着額,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幾日不知怎的,頭時常疼……”
雲冉默回神,心中暗罵,小哥這奸猾的狐狸又想壓榨他的免費勞動力,他偏就不給他得逞…。
但看到紫凌精巧的小手按在太陽穴上,面露疲倦,他冷硬的心鬆了些。
雲冉默走到妝臺前,拿起櫃中剪刀,咔嚓,咔嚓,把十根留了兩月有餘的指甲全給剪的乾淨。
那漂亮絕代的臉上,閃過不捨,而剪刀,卻下的毫不猶豫。
紫凌將雲冉默的神色收進眼底,脣瓣微微輕扯,她將此人帶回來已有三年,到底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她不得而知。
這些,他不願說,她自然不願多管,但,既然要跟在她的身邊,她就要絕對的忠誠,若他連一手彈琴的指甲都捨不得剪去,還談什麼忠誠?
雲冉默走到紫凌身邊,輕哼一聲,雙手放在她的太陽穴上,輕重有度的按着穴位。
紫凌也不介意他的態度,闔上眼,享受着兩位美男的“伺候”。
是的,紫凌是個極會享受的,在現代時,她就極愛去泡澡,享受高級技師的按摩。
到了這苦逼的古代,她逃離小妖精殿下後用了五年的時間發家致富,如今,她的產業已經上了規模,也有穩定的收入,小日子是不用愁了,那自然要享受美男的“伺候”。
這,纔是生活。
一個時辰後。
紫凌睫毛顫了顫,如蝶翼般緩慢的掀開,右手微微擡起,一杯溫熱的茶水送至她的手上。
紫凌喝了兩口茶水,往前一送,有人端走她手上的茶杯。
紫凌微微直起身子,眼睛一片清明,小睡一覺,神清氣爽。
“小公子,琴兒和兔公子伺候的可舒適?”琴兒含笑的問道,黑眸中隱約有些緊張,彷彿有些怕小公子說他伺候的不好。
紫凌展開玉骨扇,悠閒的搖着,扯出一抹淺笑:“極爽。”
技術高超的按摩手法,能讓人在放鬆的狀態下進入深度睡眠,如此舒眠品質,一個時辰相當普通睡眠三個時辰,她僅睡了一個時辰,就如同睡了一個晚上似的,而且無夢。
這伺候,是極爽的伺候。
琴兒心中一喜,眉眼皆露喜色,點着胭脂的朱脣揚起歡喜的笑。
雲冉默一撇嘴角,臉上沒有任何高興的神色。
小哥極爽,他極不爽,按了一個時辰,他手指極酸。
紫凌轉眸正巧看到雲冉默極不爽的臉,又看到他相互按的手指,她伸出小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微微一彎,輕巧的把他牽了過來。
“冉默辛苦了。”清澄的琉璃露出些許心疼,小手在他纖長的指節上輕柔的按着。
溫柔如斯的動作讓雲冉默心中一顫,顏傾三國的容顏上浮起兩團薄彩。
他的視線不受控制的看着那雙幫他按摩手指的小手,那般晶瑩剔透,那般美比玉色,那般讓人移不開視線。
琴兒看到小公子那般溫柔的待雲冉默,他有些失神的看着自己發酸的雙手,眼神黯然,心中失落,自嘲一笑,他的容貌比不上畫公子,比不上書公子,也比不上傾城之姿的兔公子,他有什麼資格貪心小公子溫柔待他?
“聽說將軍夫人前幾日夜夜找兔公子彈琴,聊天。”她彷彿不經意的提起。
雲冉默微微撇開視線,不再盯着紫凌小手看,聽到將軍夫人,他眼中閃過嫌惡。
“嗯,她留宿我房間有三日。”
紫凌小手從他修長的手指按到手心,拇指的指腹在他穴位上按壓着,繼續說道:“聽說她每日留宿兔公子廂房喝了不少酒。”
雲冉默眼中嫌惡更濃,已經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可手心上傳來的溫暖讓他心中那股濃重的噁心稍微散去一些。
“確實喝了不少酒,把我廂房都薰臭了。”
紫凌小手動作一頓,忽然擡起頭看着雲冉默,笑着問道:“她可有酒後失言?”
雲冉默看着紫凌精緻絕代的容顏,那笑好看的讓他移不開視線…。
“嗯,她失言了。”
“哦?”
“她把和麪首之間的房事都說給我聽了。”這話說完,雲冉默臉上緋紅一片。
“…。”這失的哪門子言?
紫凌靜靜的看一會兒雲冉默,心中嘆了一口氣,指望這傢伙打探點“那東西”的消息,確實不靠譜。
紫凌鬆開他的手,起身,朝廂房外走去。
雲冉默看着紫凌離去的雪白的背影,臉上的緋紅漸漸褪去,黑眸生出一抹複雜的情緒。
離開天上人間前,紫凌去暗房看一會兒“小哥”和將軍夫人如何共度一夜。
暗房就在“小哥”廂房隔壁,一個眼睛大的洞眼正好將“小哥”廂房一覽無遺。
看到沈書臉色不佳,憋着怒氣的臉,紫凌嘴角牽起一個笑,視線移到將軍夫人身上,那女人雖已三十有五,一張臉還是保養的極好,看上去風韻猶存,不過,這好色的德行卻讓人噁心萬分。
莫要說書兒和冉默受不了將軍夫人這種色迷迷的眼神,就是同身爲女人的她,也受不了將軍夫人這種讓人雞皮疙瘩滿身的眼神。
紫凌渾身打了一個顫,把視線重新調到沈書臉上,同情的看了他兩眼後,她移開視線,暗道,書兒,你自求多福吧!
剛離開天上人間,一名身穿火紅衣裳的小少女就攔在了紫凌前面。
紫凌一看到此人,就眼疼,若說小妖精殿下是個讓人看到就怕的大變態,這小少女絕對是個讓人看到就煩的纏人精。
某年,某月,某日,她回眸一撇,正好與這小纏人精四目相對,從此,這小纏人精就一發不可收拾的纏上了她。
“凌哥哥,你又騙我。”火紅衣裳的小少女手中拿着一根火紅的鞭子,看樣子是爲紫凌準備的,而她那副楚楚可憐的眼睛卻不爭氣的紅了。
紫凌真心頭疼,這位小少女若是普通人家的女兒,她尚且可以一掌將其劈暈,讓人把她丟回家去,可,這小少女身份卻讓她不能這麼做。
這小少女是當今武林盟主的女兒,先不說武林盟主身份是何等的尊貴,這小少女上頭還有兩位疼愛她入骨的哥哥,因爲小少女的事兒,那兩位哥哥沒少找她麻煩,也沒少給她生意上使絆子。
“寰兒妹妹,我哪有騙你?”紫凌說話敷衍的同時,琉璃朝一邊看去,她正在尋找絕佳的逃走路線。
啪!
一道火紅的鞭影甩至紫凌眼前,打斷她的視線,紫凌無法,只好把視線又調到小少女身上。
“華凌,你還不承認?三個月前,你就答應過我,爹爹五十歲壽辰,你會來司徒府,我今天在府中等了你一天,也沒有…也沒有看見你來…。”她從滿心歡喜到失望透頂,這還不算騙?
華凌是紫凌紫爲了避免小妖精殿下找到她而改的名字。
紫凌太陽穴有些隱隱作疼:“我說大小姐,三個月前的事,誰還記得?算我拜託你了,別糾纏我了行麼?我不喜歡女人。”
見小少女眼淚往下直流,紫凌心想,整日被這小纏人精糾纏着實在不好過,不如一次讓她死心。
“寰兒,你也看到了,我方纔從天上人間出來,其實,我喜歡的是男人。”
紫凌話音剛落,小少女就“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她迷糊的視線看着那一身雪白,容貌精緻絕美的少年,各種傷心出現在眼睛裡,變成淚水,唰唰直流。
司徒寰兒的哭聲剛起,空中忽然出現兩名男子,如大鵬展翅似的飛下來,兩名男子一身玄色衣服,面容皆俊美,看上去和小少女美麗無雙的容顏三分像似。
這兩位,就是那護妹如癡的哥哥。
司徒風和司徒雲一見寶貝妹妹哭的傷心欲絕,四道兇狠的目光射向紫凌。
“死小子,你又惹寰兒傷心?我今天要殺了你。”司徒風怒聲道,拔出寒劍,就要朝紫凌砍去。
“風,砍斷死小子雙腿,把他拖去司徒府給寰兒做面首,看他還敢不敢再惹寰兒傷心。”司徒雲冷聲說道。
臥槽!這麼心狠手辣?
紫凌眸色沉了沉,手指摸到腰間的玉骨扇,砍她雙腿?也要他們有這本事才成。
“風哥哥,雲哥哥,我不准你們傷害凌哥哥。”司徒寰兒火紅的身影一閃,擋住出手的司徒風。
司徒風看到司徒寰兒不要命的擋住他,心中一跳,急忙收了劍招。
“寰兒,那小子這般對你,你還幫他說話?”司徒風臉色極不好,也不知道該恨華凌那死小子不知好歹,還是該恨自己妹妹執迷不悟。
紫凌見趁三人視線都未放到她身上時,身子一轉,腳下生風的跑了。
待三人發現,那抹白影以跑的老遠,司徒風和司徒雲氣的破口大罵,運氣輕功追了上去。
司徒風和司徒雲都乃武林盟主之子,這武功自然是極高的,若沒那必要,紫凌絕不想和那兩人動手。
動起手來,誰也不好看……
紫凌腳下生風的跑起來,那是什麼形象都沒有的,也幸現在已晚,沒有人看見。
直跑沒有什麼暗處可以藏,紫凌身子一拐,入了暗巷,不遠處,一輛樸素的馬車行來,紫凌眼睛劃過一道亮光,她足下運勁,極快的朝馬車飛跑去。
紫凌一頭鑽進馬車內,撣了撣身上的褶皺,精緻絕美的小臉浮出一個溫雅笑容擡了起來。
笑,魅力是極大的,紫凌是知道的,雖不說能迷倒千軍萬馬,迷倒幾個凡夫俗子還是可以的…。
馬車內的這凡夫俗子定會因爲她友好的笑容幫她躲過一劫,這點自信,她是有的。
紫凌擡起頭的一霎那,瞳孔裡倒映出一張妖神般的容顏,那雙妖美的丹鳳眼,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渾身一個激靈,笑,僵在臉上,腳,有種往後滑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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