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衣的“少年”淺笑,溫潤的如一塊美玉,她走到卿的身邊,手中玉扇在他肩膀輕敲,頗有幾分風流倜儻:“怎麼?傻眼了?”
卿感嘆:“着實讓人匪夷所思。”
紫凌笑着道:“好了,走吧!”
驚訝過後,卿的視線粘在紫凌似雪一般潔淨的袍子上,這些年來他聽過很多關於小公子的傳聞,如何的卑鄙無恥,陰險狡猾,瀟灑風流,不僅好男風,還欺騙武林盟主疼愛的小女,差點害死了人家小姑娘,在他記憶深處,小公子就像渣,不管她多麼的富有,也改變不了她渣,她混蛋的本質。
然而,真的親眼看到小公子,卿才知曉,原來傳聞有誤,這樣一個絕美非凡的翩翩“少年”,根本不需要去騙,那些少年少女亦會多如過江之鯽的朝她游來。
那些傳出流言蜚語的混蛋一定是嫉妒他的小主子魅力無邊,卿心中立即護起了短。
夜深了,華府裡的人基本都進入了夢想,紫凌沒有驚動其他人,直接去了君塵悠房中。
剛伸手推開門,一柄寒光冷冽的刀就朝紫凌刺來,卿臉色一變,身影一閃,人已經擋在了紫凌的前面,腰間軟劍一抽,出手毫不留情。
“娃娃。”君塵悠看清來人,急忙收了刀,對面青衣男子軟劍刺來,他沒有還手,而是避了開來。
“卿,住手,都是自己人。”紫凌手中玉扇擋住卿的軟劍說道。
卿面若冷霜的收回軟劍,眼前這男人他也認識,不就是八年前小主子曾帶回東宮,又被太子殿下關入大牢的君大俠麼?
沒想到八年之後,他倒是跟在了小主子身邊。
卿的心中瞬間產生了不平衡,太子殿下將他調離東宮整整八年,爲什麼沒把君塵悠趕走?太子殿下怎麼能夠容忍君塵悠在小主子身邊這麼久?
紫凌和卿走進房內,燭火已經點亮。
君塵悠衣袍輕鬆掛在身上,墨黑的發沒有束起,凌亂的垂在背後,本就雌雄莫辨的臉竟有種說不出的魅惑,由此可見他出手的前一瞬間還在睡覺:“娃娃這麼晚過來是因爲畫兒的事麼?”
紫凌點頭:“可有什麼新消息?”
君塵悠見紫凌嘴脣乾燥,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修長的手托起瓷杯,轉身遞給她的時候無形之中,似有柔韌的美感:“先喝點水潤潤嗓子。”
卿一雙眼睛盯着君塵悠散開的衣袍,優美雪白的頸項下,一條玉色美景若隱若現,卿擰着眉頭,不愉快的說道:“姓君的,你能不能別這麼放蕩?衣服穿成這樣成何體統?”
君塵悠一眼就看出來卿是尉遲胤洛的走狗,心中本就對尉遲胤洛那幾次下三濫的手段不爽,現在看到卿,也就眼疼加討厭。
“我如何穿衣,關你屁事?”君塵悠不客氣的剜了卿一眼。
卿被君塵悠的態度氣的火冒三丈,手指一曲,真想一拳頭打在這不男不女的東西臉上:“男生女相的風*。”
“你罵誰呢?小白臉。”君塵悠一怒,兩人眼神空中廝殺。
紫凌一瞅這兩貨不像能和平相處的主,立即上前一步,隔開了兩人“殘殺”的視線,小臉略冷:“我來這裡不是聽你們兩個吵架的。”
紫凌放下臉色,君塵悠和卿才收斂了一些。
“娃娃,我之前查到沈畫被雪暗香藏在殺手盟的內部,當我們的人去營救時,雪暗香已經把沈畫轉移了地方,而且雪暗香爲人狡猾,詭計多端,每一天都會把沈畫藏到不同的地方,我動用了所有的力量,也無法查到現在沈畫被藏在哪裡。”君塵悠臉色凝重的說道。
狡兔三窟,君塵悠覺得雪暗香比狡兔的窩還要多,他們滅了一次殺手盟,這纔多久?雪暗香居然又讓殺手盟滿血復活了。
真他孃的讓人鬧心。
紫凌顰眉,沉思了片刻,腦中閃過某個地方,琉璃瞬間明亮:“或許,我知道畫兒被藏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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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高牆之上,三個腦袋探了出來,清一色皆是夜行衣,黑布蒙面倒也看不出來誰是誰?
左邊一個腦袋說:“娃娃,你確定畫兒這裡?”
右邊一個腦袋說:“小主子,這裡是鎮國公的府邸,我們還是少進爲妙。”
中間一個鬧到說:“首先,我不確定畫兒在不在這裡面,但…你們若不想進去,我可以一個人行動。”
君塵悠蹙眉反對:“不行,鎮國公最近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密謀什麼,他的府邸不安全。”
卿道:“能密謀什麼?密謀造反唄!”
唰!四道視線瞅向卿。
“你怎麼知道鎮國公密謀造反?”紫凌和君塵悠同聲道。
卿眼神閃了閃:“我猜的。”
君塵悠鄙視:“猜的東西也拿出來說?”
卿:“我樂意,我高興,你管的着?”
君塵悠:“小白臉。”
卿:“不男不女的妖人。”
火光噼裡啪啦炸了開來,這是一場眼神的決鬥。
“你們兩個上輩子是冤家?才見面不足一個時辰,就鬥了兩次,你還有完沒完了?”紫凌很想把他們其中一個丟回去,這兩個男人絕壁不適合公事。
“小主子,他罵我小白臉。”卿收回視線,有些委屈的對紫凌道。
小白臉到底是什麼意思?
“娃娃,他罵我妖人,反過來就是人妖,他好過分。”君塵悠自從八年前吃過無數次“硬骨頭”的虧,這八年他練就了可柔和剛的不敗“神功”,裝委屈,誰不會啊?
“一個巴掌拍不響,既然開玩笑當真的話,你們兩個都過分。”紫凌誰也不偏袒,瞪了他們一人一眼。
若不是她武功還沒有恢復,根本就不需要這兩貨跟着。
還記得八年前,初見這兩貨的時候,一個是蠢木頭,一個是傲然冷酷,時隔八年,這兩貨脾性倒是變柔軟了許多。
卿和君塵悠都被紫凌罵了,心中也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他)討厭的那個卿(君塵悠)在紫凌心中都佔有不相上下的位置。
所以,紫凌一碗水才能端的平。
意識到這點,兩人就更是互看不爽了,各自心中想着,卿(君塵悠)算那顆蔥?憑什麼在紫凌心中和自己地位一樣高?
紫凌怕兩人又對上,這裡可不是吵架的好地方,趕緊的把兩人分了開來,大家分頭行事。
紫凌把鎮國公府劃分三大塊,卿往左,君塵悠往右,她往前,這樣以來,等到他們聚頭時,整個鎮國公府都被他們掃到了,畫兒在不在這裡也就知道了。
“大家各自小心,若被人發現,就趕緊抽身知道麼?”分開之前,紫凌朝兩人叮囑。
先不說鎮國公府高手如雲,若畫兒真的在這裡,雪暗香定會派那些打不死的活死人來守着關住畫兒的密室,那些東西武功不是最高的,但卻能活生生的把一個高手拖死。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那些東西的精力是無限的…。
卿本來不肯紫凌單獨行動,然而君塵悠拋了一句“娃娃的武功在你之上”就讓卿默了聲。
紫凌沒有說出真相,順了君塵悠的話笑着對卿點頭,就算沒有內力,她也曾做過特工,武功一般的人還奈何不了她。
卿有些狐疑的看着紫凌,然而紫凌臉上的神情太過坦然自若,他想要不信,也找不到理由。
分開之後,紫凌悄然無聲的搜了三個屋子,都是女眷的閨房,屋子裡沒什麼特別之處,就是牀上那女人睡相死沉又難堪。
搜到第五個屋子的時候,房中傳來的輕微響動讓紫凌豎起了耳朵,這漆黑一片的房間裡有貓膩。
難道是鎮國公的小妾偷人?想來也是,鎮國公都那麼一把年紀了,他的小妾還貌美如花,耐不住空閨寂寞也是正常的。
不知道鎮國公這小妾偷的男人是誰?
紫凌輕手輕腳的走到窗邊,手指沾了口水搗破了窗戶紙,一隻眼睛朝裡面看去。
臥槽!
牀上那男人真猛啊!乾的整個牀都在搖晃,難怪她在門外都能聽到響動聲。
那男人是誰?竟敢這麼猖狂的在鎮國公小妾的房中行苟且之事,動作還這麼大?也不怕鎮國公知道?
該不會…裡面的男人就是鎮國公吧?
應該不會,鎮國公都一把年紀了,哪有這麼猛?
牀上男子的壓抑的低吼證實了紫凌的猜測,果然不是鎮國公,那低吼的聲音很年輕,倒是像鎮國公的兒子。
紫凌猛的睜大眼睛,不會吧?鎮國公的兒子搞自己小娘?
算了,這些風流趣事不是她今天關注的重點,她得繼續去找畫兒。
正當紫凌腳步要撤走的時候,房中嬌媚的女聲傳入她的耳中。
“林辰,你真棒,比那老東西有用多了。”
裡面的男人是百里林辰那混蛋?
紫凌大跌眼鏡,她記得那混蛋不碰女色的,怎麼齷蹉到和自己小娘搞在一起?
“既然我滿足了你這小騷蹄子,那是否該把你知道的告訴我了?”百里林辰的聲音一如以前,沒有太多溫度,根本不像剛享受了一場歡愛,倒有些像是剛執行了一場任務。
女子一陣嬌笑,蘇媚入骨:“林辰,你是救我與苦海的好人,我們再來一次,我就告訴你,好不好?”
紫凌心中萬分好奇,到底是什麼秘密能夠讓百里林辰出不惜賣自己的身體也要知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