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酒不醉人

雖然閒燕從未見過她如今的姐夫,也從未從閒詩口中聽說過有關於姐夫的情況,但當朝塍出現的剎那,她的腦筋很快便轉對了方向,猜測這應該就是當今太子殿下——朝塍。

這世上縱有不少長相俊美的男人,但在閒燕眼裡,迄今爲止,單單在外型上,誰也勝不了花流雲,無論哪個俊男與花流雲站在一起,她都能很快找出那個男人的缺陷,即比不過花流雲的地方。

但當朝塍以這種駭人威嚴的氣勢出現的時候,雖然閒燕眼裡的唯一仍舊是花流雲,但是,不可否認,她找不出這個男人身上有何缺陷,即便他用燙金眼罩遮着眼部,可她仍無端覺得,拿掉眼罩之後的氣勢必然不會比此刻遜色半分。

這是一個以氣勢便能俾睨天下的威嚴男人,這也是一個神秘叵測的危險男人,哪怕閒燕覺得自己的心足夠強健,但還是在看見他之後抖了三抖。

鑑於之前花流雲已經說出了姐姐獨自來寶城的原因,閒燕不可能對這個好奇已久的姐夫笑臉相迎,她只記得這個叫作朝塍的男人欺負了姐姐,令姐姐受了委屈,而她剛剛還發過誓,要盡一切可能替姐姐報仇。

這般非同尋常的男人,若是一心一意疼惜姐姐,那姐姐便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但若是他待姐姐不好,那姐姐便是這世上最不幸的女人,只因這男人的殺傷力比一般男人都要強大萬分。

眼珠子快速地骨碌碌一轉,閒燕知道,報仇的機會來了。

腦袋已經有些暈闕的閒詩仍在搶奪花流雲藏在身後的酒壺,花流雲藏在左身後,她便往右邊撲,花流雲藏在右身後,她便往左邊撲,而當花流雲藏在背脊之後的時候,她便不小心與他撞了頭,撞頭的聲音很響,但她根本不覺得疼。

就像是一場貓捉老鼠的鬧劇,閒詩不肯放棄,花流雲則不肯妥協,許多場景與動作明明在重複,但誰都不厭其煩,看在閒燕眼裡是無奈與好笑,但看在朝塍眼裡卻覺得他們這是樂在其中。

閒燕手心冒汗,緊張地嚥了咽口水,大着膽子對着兩人大喊,“姐——姐夫——你們看這是誰來了呀?”

她的聲音既清脆又亮堂,哪怕閒詩的腦袋昏昏沉沉,還是被吸引了注意。

朝着閒詩手指的方向一眼看過去,閒詩心尖一顫,腦袋裡轟隆隆一下,整個人便軟了下去,本就沒有站穩,眼看着就要栽倒,花流雲只伸出一條手臂便穩穩地攬住了她的腰肢,自然而然地扶着她入座,再在她身旁入座。

花流雲看到朝塍的到來,雖有意外之色,但表現得極爲鎮定,臉上甚至綻開了燦爛的笑容,但他自入座之後,便只溫柔地看着閒詩,當站在門口的朝塍不存在。

若是朝塍只是朝塍,朝塍只是邰爺,花流雲對他並沒有多少記恨,是他當初沒有好生珍惜,才錯失了閒詩,但是,今日他突聞朝塍不單是邰爺,還是他痛恨多年的盜賊,那些多年未消的恨便排山倒海地襲來,若非竭力忍着,他巴不得上去跟他大打一架出氣。

他真真是想不通,堂堂當今太子殿下,明明已經坐擁金山銀山,可卻還要來他家竊取寶貝,這是什麼怪癖?

若是早知他是朝塍,這些年他跟他拼什麼勁呢?他愛偷什麼便讓他偷,根本不必計較。

可他後來偏偏將閒詩抱進了家門,給了他們結識的機會……

閒詩不愛朝塍,卻愛上了他的另一個身份,如此,他還拿什麼跟他鬥跟他比?

他沒有輸給自己犯下的錯誤,也沒有輸給錯過的時間,而是輸給了他的多重身份。

有時候,多一重身份,就多一重勝算。

也許今日,是他與閒詩最後一次見面,那這最後一次的機會,即便挽回不了任何,但他一定要豁出去,好好“珍惜”一番。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朝塍頎長龐大的身軀仍在門口屹立,既沒有離開的意思,也沒有進來的意思,每個人的神情都不一樣,雖豐富多彩,但氛圍像是凝固了一般僵硬。

閒詩背對着朝塍坐着,但卻可以感受到他那帶火的眸光凝滯在自己的身上,如芒在背,如坐鍼氈。

若非顧忌閒燕與花流雲在場,她早就對着朝塍不客氣地大吼“你滾——”之類。

有其他人在場,她沒法放開,但將怒火與委屈憋在心裡,她又極爲壓抑與難受。

她的酒杯早就已經空了,一眼瞥見花流雲的酒杯還裝着酒水,閒詩賭氣般地一把搶了過來,仰首一飲而盡。

背後那火一樣的眸光似乎又升騰了幾分,但閒詩佯裝不知,氣死他纔好。

而花流雲明知閒詩此舉何意,還故意添油加醋道,“詩詩,你眼花了還是喝醉了,你喝錯了酒杯,那是我的。”

閒詩的臉早就已經紅至耳根,不管花流雲有何心思,便順着他的話道,“噢,不好意思,眼花。”

花流雲愜意一笑,一邊將閒詩手裡的酒杯拿回來,一邊給她夾菜,“不妨事,以前你我就不分杯,大概也是習慣了,一時間難改。”

自從朝塍出現之後,閒詩好像瞬間酒醒一般,整個人清醒了許多,有些愕然地看向花流雲,不明白他爲何無中生有?

待對上花流雲意味深長的眸光,閒詩立即瞭然於心,索性予以了默認。

繼而,明明毫無胃口,閒詩還拿起筷子夾起了碗裡花流雲佈下的菜,佯裝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不管閒燕與花流雲,更不管門口的朝塍。

花流雲寵溺地笑了笑,一邊繼續給閒詩夾菜,一邊像是突然想起來似的,對着閒燕瞪眼道,“燕兒,方纔你叫我什麼?”

這是花流雲第一次這般親暱地稱呼自己,哪怕閒燕知道他的意圖並不是爲了自己,而是利用自己,還是心中一甜地打算予以配合。

“叫你姐夫呀?怎麼不對嗎?”眨了眨顏,閒燕突然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恍然大悟道,“哦瞧我這記性,你已經不是我姐夫了,不好意思。”

花流雲眼睛門口的朝塍看了一眼,笑道,“你該道歉的人是他。”

“他?”閒燕一臉天真地裝傻,“他誰呀?”

花流雲但笑不答,閒燕只好一臉困惑地轉問閒詩,“姐,他是誰呀?”

閒詩頭也不擡地回答,“不認識。”

閒燕心中一樂,俗話說三人一臺戲,他們這配合的默契程度,把這戲演得真是相當逼真。

無辜地望向臉已經黑到底的朝塍,閒燕笑盈盈地禮貌問道,“請問你是……你找誰呀?是我姐姐嗎?”

朝塍沒有回答,而是眸光仍舊凝滯在閒詩的身上,忽地邁開雙腳,徑直走到她左邊,毫不客氣地坐下。

花流雲輕輕一笑,用眼神示意閒燕給朝塍佈置碗筷,像是主人似的,招呼道,“來者是客,即便不認識,也是可以寒暄寒暄的。”

一時間,閒詩便被兩個男人夾在了中間,渾身不自在不舒服不說,還像是隨時都會窒息一般。

當然,這壓力是來自於左邊的朝塍,而不是右邊的花流雲。

只有在意了,纔會給自己平添煩惱,正是因爲她在意朝塍,纔會感受到他的巨大壓力。

朝塍的身軀距離閒詩咫尺,彷彿稍稍就會碰到,哪怕此刻他並沒有朝着自己望來,但閒詩已經吃不下任何東西,不知是被突入到來的他給刺激的多還是被他欺瞞的事給氣得多,渾身竟開始隱隱地發起抖來,控都控制不住。

未免夾菜的時候被發現自己的手都在抖動,閒詩索性一動不再動,只低着頭看着碗筷,咬着脣瓣發怔。

她的心在使勁地想使勁地掙扎,該怎麼辦呢?是站起來離開?還是跟朝塍大吵一架?

總而言之,她不會因爲顧及花流雲與閒燕在場,就給朝塍一些所謂的面子,與他扮演恩愛夫妻。

畢竟,橫亙在他們之間的是那麼大的一個秘密,那麼大的一個欺瞞。

在竭力的隱忍之下,閒詩勉強控制住了自己的異常,但就這麼幹坐下去,實在是痛苦難捱。

站起來離開似乎是最好的出路,即便是朝塍要跟她糾纏,也可以單獨理論。

但是,不知是酒的緣故,還是自己本身的問題,閒詩整個人還是軟綿綿的,似乎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難道要她扶着桌子站起來,顫顫巍巍地離開,那多沒面子?

瞥見面前屬於自己的酒杯,閒詩儼然忘記了方纔花流雲一直拒絕給自己倒酒的舉動,默默地將酒杯放到他的面前,以眼神示意他倒酒。

這一次,花流雲邪邪地笑着,沒有拒絕,而是殷勤地給閒詩倒滿了酒。

待閒詩將自己的酒杯拿回,花流雲正站起來準備給朝塍倒酒,朝塍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拒絕道,“不必。”

緊接着,朝塍的手朝着閒詩伸去,理所當然地從閒詩的手裡將酒杯緩緩地拿了過來,像是自己的一樣。

等閒詩反應過來,那杯屬於自己的酒已經被朝塍仰頭灌下,那擡首的容顏與姿態,魅惑到一塌糊塗,哪怕是她對他心有怨恨,仍看待了片刻。

將所有憤恨的話強行嚥了回去,閒詩撇開眼,面色黑沉,心則在劇烈地顫抖着。

若是可以,她真想直接趴在桌子上大哭一頓,但這裡不是隻有閒燕一個,她怎麼能在花流雲面前表現得那般脆弱?

她不能讓花流雲誤以爲她跟朝塍之間出現了不可解決的問題,而他又有了擁有她的機會。

花流雲看了眼面色越來越蒼白的閒詩,有些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詩詩,怎麼不吃了?不舒服嗎?”

閒詩抿了抿脣,低聲道,“吃飽了。”

她的雙手就放在桌上,微微地顫抖着,花流雲忍不住將一隻手伸過去,想要探一探她的溫度,但還沒來得及觸到,朝塍冰冷的眸光便射了過來,極其不悅道,“花少,請自重。”

花流雲的手便在距離閒詩還有咫尺之距的地方僵硬住了,訕訕地對着朝塍笑了笑,這才緩緩地將自己的手收回,並自我解嘲道,“抱歉,我只是想關心一下我的前妻。”

這話說得好像已經與閒詩拉開了距離,但聽在朝塍耳裡,就像是藕斷絲連的關聯一般,刺耳得很。

冷哼一聲,朝塍的聲音如同從冰塊裡撈出來般,“既知她是前妻,便該有自知之明,坐得遠一些。”

坐在對面的閒燕聞言,好笑地看向花流雲,瞧瞧,她多有先見之明?當今太子殿下的想法跟她一模一樣呢。

花流雲接受到閒燕嘲諷的眸光,不由地先朝着她狠狠瞪去一眼,再聲音極爲柔和地問詢閒詩,“詩詩,介意我坐你身邊嗎?若是介意……”

不等他說完,閒詩馬上道,“不介意!”

聞言,花流雲像是得了特赦令一般,挑釁地看了朝塍一眼,穩當當地坐在原位沒有挪動半分。

朝塍的眸光從閒詩的側臉緩緩移至花流雲的笑臉上,一字一頓冷冷道,“她喝醉了,難道你也喝醉了?聽說,花少的酒量沒這般差勁。”

“謝謝誇獎,本少爺的酒量確實不錯,但今日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有這麼兩位絕世美人在,能不醉倒在她們的石榴裙下嗎?”說這話的同時,花流雲還朝着閒詩的下半身看了一眼,明明她穿着男裝,彷彿能看見她的裙裝似的。

“曦兒的石榴裙,迄今爲止,只有一個男人鑽過,其他想鑽的男人,在還沒有付諸行動前,都已經人頭落地。”朝塍陰冷地說完這番話,便雙手敏捷地將旁邊的閒詩一把抱了起來,直接放到他的腿上坐着。

閒詩尚未想明白朝塍口中的那個鑽過她石榴裙的男人是不是他本人,朝塍的手便已經熟門熟路地一隻在她的腿下,一隻在她的腰肢上,讓她瞬間脫離了椅子。

兩人在花流雲與閒燕瞪大眼睛的注視下,親密地疊合在一起,若非閒詩有些身段,看上去像是長輩抱起了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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