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豪看着娜仁如此的眼神兒,吃力一笑,說道:“朕能過活過來,再看到你的笑容,就是朕幾世修來的福氣,再說了,把冰涼的血液放在朕的身體之中,朕才能知道,你爲了朕承受了多少悽苦……”
娜仁專注的看着皇上,緩緩的問道:“格豪,你真的願意嗎?”
格豪笑着點點頭,說道:“願意……”
娜仁窩在格豪的懷中,她的嘴角詭異一笑。
人人都以爲娜仁是對格豪舊情復燃了,動了真感情了,就連奎琅她們也以爲要轉變策略了。
誰曾想的是,這個人血藥引的事件是娜仁故意的呢?
娜仁的血偏涼,格豪的血偏熱,這涼血在格豪的身體裡流動着,隨時都是疼痛的,尤其是當那股血流經胸口的時候,格豪就會劇痛。
“格豪,你怎麼了?”
娜仁突然感覺到抱着自己的格豪開始渾身顫抖了起來。
格豪疼痛的話都說不出來,只是用手緊緊的捂着自己的胸口。
娜仁眉梢禁不住一挑,她知道,效果出來了,那涼血一定是流經了格豪的心臟了吧?
格豪蜷縮着身體,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暖那股涼血。
娜仁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幫着格豪疏通着。
終於,格豪的那股勁過去了,他才緩緩的鬆了一口氣。而他早就是冷汗滿身,溼了衣服了。
娜仁心疼的捧着格豪的臉,深情的吻了格豪的雙脣,說道:“疼嗎?”
格豪吃力的搖搖頭,慘白的雙脣一張一合的說道:“疼……只有疼了,才知道什麼是刻骨銘心……朕纔跟你永遠在一起……”
娜仁微笑着再次躺在了格豪的懷中,可是,她的臉就立刻不屑一顧了,什麼情話,見鬼去吧。
“仁貴妃娘娘,皇后娘娘在外面等着見您呢。”
奎琅進來了雨花閣回稟到。
娜仁冷笑了一聲,跪在了佛祖的面前,說道:“有什麼好見的,她不是懷上孩子了嗎?如願以償了,還見我幹什麼?本公主在這裡是難得清靜呢。”
“妹妹……”
正說着期間,皇后就自己進來了。
娜仁閉着眼睛,跪在地上,不說話。
綠苑就給皇后鋪了個墊子,皇后就跟娜仁並排跪在佛祖的面前。
“妹妹,是姐姐不好,沒有顧及到你的感受……那天的話,說的沒有分寸……”
鈕祜祿氏小心翼翼的看着娜仁。
娜仁仍舊不睜眼,說道:“皇后娘娘客氣了,您是皇后,想說什麼是您的自由,臣妾只是一個小小的貴妃而已。”
鈕祜祿黯然傷神,說道:“妹妹這語氣,還是不肯原諒姐姐了,那好,姐姐就跟妹妹一起跪着,直到妹妹原諒了本宮再起來……”
娜仁有些不耐煩了,只好說道:“好了,姐姐,起來吧,我們之間,哪裡有那麼多的深仇大恨……”
說着,娜仁就扶着皇后站起來了。
皇后拉着娜仁的手,說道:“貴妃,不要再在這裡呆着了,出去吧,回到你的空中閣樓……”
娜仁擡頭看着佛祖,說道:“可是,娜仁好不容易從佛祖哪裡爲姐姐求得的孩子,就這麼走了,佛祖會不會覺得是娜仁欠了他的。”
鈕祜祿聽了,笑着,拍着胸脯,說道:“你放心,這孩子是在本宮的肚子裡,要是佛祖真的會認爲有人欠他的,也是本宮鈕祜祿氏欠他的,跟你沒有關係的,再說了,本宮會找人過來繼
續供奉佛祖的。沒關係,跟姐姐走……”
娜仁聽着,便拉着鈕祜祿的手,一起看着佛祖,說道:“那好,姐姐,您記住,您的這個孩子是您欠佛祖的,一定要還的呀。”
鈕祜祿氏的智商哪裡聽得懂娜仁在說什麼呢,只是滿口的答應下來,拉着娜仁離開了。
“今日,本宮把你們都叫過來,是爲了後天的大選之事,大家都佈置的差不多了,只是,本宮這裡有幾句話要說,很快,新人就要進宮了,新人進了宮,自然會分得皇上的恩寵和雨露,本宮不管你是怎樣,都要謹記帝朝皇宮的規矩,要是有人敢勾心鬥角,本宮最不能饒恕,還有,除了本宮,就是仁貴妃在上,你們要告誡那些新人,對仁貴妃不敬,就是對本宮不敬,想要掉腦袋,本宮隨時奉陪……聽明白了嗎?”
皇后筆直的坐在永壽宮的主位之上,對着下面各個宮裡的小主們,厲聲說道。
小主們便連忙起身,跪在地上,異口同聲的說道:“臣妾謹遵皇后娘娘教誨,謹遵貴妃娘娘教誨……”
皇后轉臉看着一旁坐着的仁貴妃。
仁貴妃淺淺一笑,也迴應了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鄂必忠大人求見……”
綠苑悄悄的跑到了皇后的身邊,貼着她的耳朵說道。
鈕祜祿大吃一驚,說道:“求見什麼,後宮是他想來就來的嗎?不懂規矩,讓他回去……”
皇后很是厭惡的說道。
“皇后娘娘,大將軍說有要是求見,跟您有關係的。您還是見一見吧,反正也來了。”
綠苑着急的勸阻道。
“好了好了,讓他進來吧,快點兒的。”
皇后擺擺手,說道。
“微臣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
鄂必忠跪在地上給皇后請安。
鈕祜祿心裡着急的說道:“好了好了,起來吧,有話快說……”
鄂必忠想着,還是先問候一下自己的女兒吧,便開口說道:“聽說皇后娘娘有了身孕,阿瑪很是開心,所以,特地的來永壽宮裡看望一下皇后娘娘……”
鈕祜祿看都不看鄂必忠一眼,因爲皇上上次因爲鄂必忠的奏摺而遷怒了自己。
“阿瑪,您要是想請安,讓人說一聲就好了,不用自己親自跑過來,還有,不要總是給皇上些奏摺,皇上忙都忙不過來呢。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走吧,本宮要午睡了。”
鄂必忠一看皇后如此的沒有耐性,便連忙說道:“微臣來,是有一事相求……”
皇后聽了,冷笑了一聲,說道:“本宮就知道,阿瑪,您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呢,要不然,也不會把自己的女兒送到這不見太陽的紫禁城裡……”
鈕祜祿雖然不聰明,但是,她對於這紫禁城裡的怨氣,對於皇上的冷漠,到底心裡還是不滿意的,她在這裡,不開心。
“微臣來,是想要幫助皇后娘娘……”
鄂必忠硬着頭皮說道。
皇后笑了笑,說道:“哦?那好呀,本宮倒是要聽聽,本宮的好阿瑪是打算怎麼幫助本宮的。有話直說……”
鄂必忠雙手作揖,說道:“皇后娘娘,在宮裡的遭遇,阿瑪也有所耳聞,最終的原因,都是因爲皇后娘娘在宮裡面,勢單力薄,所以,阿瑪給您找了一個得力的幫手……”
皇后聽着,瞥了一眼鄂必忠,問道:“得力助手?誰呀?”
鄂必忠有些害怕,但,還是舔了舔乾裂的嘴巴,說
道:“你的親妹妹,芳澤……”
鈕祜祿一聽,手掌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指着鄂必忠,說道:“阿瑪呀阿瑪,女兒在宮裡受了那麼多委屈,您都沒有過來看看女兒,現在知道要大選了,您爲了那個賤人,來求本宮?阿瑪您不知道,從小到大,她是怎樣跟女兒過不去的嗎?阿瑪,您到底是想要幫女兒,還是幫您自己,亦或者說,您覺得女兒沒有用,要安插一個有用的來代替本宮做皇后?”
鈕祜祿厲聲說着,就從主位上站起來。
鄂必忠嚇得跪在了地上,說道:“皇后娘娘,微臣怎麼會這樣想呢,你纔是微臣唯一的女兒,芳澤不過是個下人,但是娘娘,阿瑪是爲了你着想,纔要給你找個幫手,想來想去,到底芳澤是跟你流着一樣的血的人,她是你的親妹妹,在宮裡,一定凡是以爲你爲重的。所以,阿瑪纔會來跟你商量的。”
鈕祜祿聽着,壓抑着自己坐在位置上,惡狠狠的說道:“好,既然是商量,那本宮就明明白白的告訴阿瑪,本宮,不同意……絕對不同意……因爲,本宮就算是死在外人手裡,也比死在自己的親妹妹手裡要體面的多……”
說完,鈕祜祿一個轉身,就進去後面的寢殿裡休息了。
綠苑只好送着十分爲難的鄂必忠出去永壽宮了。
“皇后娘娘的脾氣,老爺您是知道的,娘娘從小最在意的就是您是否只愛她一個……”
綠苑安慰鄂必忠。
鄂必忠點點頭,說道:“本官知道,只是,綠苑,你不認爲本官說的有道理嗎?先讓芳澤進宮,如果她不聽話,你們再解決了她,不是也妨礙嗎?本官只是想幫助皇后,她現在有了身孕,跟需要有人照顧,有人幫助了。”
綠苑聽了之後,想到了仁貴妃,或許,仁貴妃的話,皇后娘娘願意聽吧?於是,綠苑就扶着鄂必忠,說道:“老爺放心,奴婢一定會勸皇后娘娘的。”
鄂必忠搖搖頭,無奈的說道:“要儘快的呀,時間不多了。如果實在不行的話,你,可一定要保住皇后娘娘肚子裡的孩子呀。”
綠苑送走了鄂必忠大人,回到了永壽宮。
“滾,都給本宮滾……這麼久才進宮看本宮一次,心裡卻只惦記着那個賤婢所生的庶女,狠心的把本宮送到這深宮之中,爲的都是他的前途……”
綠苑一走進來門口,就被鈕祜祿扔到的花瓶給砸在了地上,於是,綠苑也不敢隨便的亂說話了。
到了晚上,安頓了皇后睡下去之後,綠苑悄悄的來到了空中閣樓。
這時候,娜仁正帶着奎琅在院子裡的溪水邊上看着裡面的流花呢。
“參見貴妃娘娘……”
綠苑在仁貴妃的身後給娜仁請安。
娜仁並不回頭,只是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很是平靜的問道:“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
綠苑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娜仁也不說話,就把奎珍的花籃子今天早上撿來的一大堆的花瓣灑在流水中而已。
綠苑最後,深呼吸一下,說道:“貴妃娘娘,奴婢有一事相求……”
娜仁看着流水之中的自己,詭異的一笑,說道:“你上前來說話……”
於是,綠苑便跪在了娜仁的身邊,看着溪水裡的娜仁的倒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娜仁。
“這件事情,實在是皇后娘娘的家事,本宮,不好插手吧。”
娜仁有些爲難的說道,雙手仍舊不停的往流水裡撒着花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