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慶不過就是這麼一說,尉遲雲臻聽了卻連皮帶肉地牽痛。他記仇的記性是很好的,偏生對顧夭夭記不住怨憤的情緒,過了一陣子就很想原諒她。但是一想到她隨處亂跑,惹了尉遲雲璟這一身的麻煩,還是繼續困着她,直到有一天她能把尉遲雲璟徹底忘了。
壽慶不安,小心試探問道:“王爺,灼華館王妃您要不要去看看她?”
“看她做什麼?”尉遲雲臻抿了下脣,“本王不去。”
壽慶哦了聲,這話題是繼續不下去了,被尉遲雲臻一句話噎回去了。可顯然尉遲雲臻想起顧夭夭,好似打開了話匣子,他已經有一陣子沒見她了。“只要她一日不求本王放了她,本王就一日禁着她。”
壽慶一聽有鬆動,只要王妃能低聲下四地求求王爺,一切都是有轉機的,王爺自尊心得到滿足,自然是什麼都能應承的。
翌日清晨,尉遲雲臻一宿沒有安枕,清晨好不容易入了睡,壽慶讓人在門外候着,他自己要去灼華館一趟。
壽慶對灼華館王妃是很有好感的,爲人善良愛笑,跟侍婢家臣都有話聊,單看採青被王爺杖責成那樣,王妃愣是讓人天天給採青進補,把採青養得肥了一圈半。知道的人當採青是受傷補身子,不知道人還以爲是坐月子出來。
至於那個白露苑王妃,王爺跟前笑臉迎人,對着下面的就會擺譜,眼睛長在頭頂上,腦門上就刻着兩個字“王妃”。顧蓁蓁見人會來事兒,對壽慶尚算和氣,還讓芳菲給壽慶送過禮,可壽慶膽小,不敢收。王爺最忌諱拉幫結派的,要是被發現收了白露苑的禮,非把他踹成馬蜂窩不可。
顧夭夭這人不閒着,雙手能動,荒廢了她許多愛好,但是不能阻礙她一顆忙碌的心。壽慶進屋的時候,夭夭正在教月兒識字唸書。她過去吃了學問少的虧,幸虧她勤奮,覓得機會就看書識字,長年累月積攢下來,典籍倒也不成問題。
壽慶見狀笑道:“喲,月兒好福氣,王妃親自教你識字。”
月兒朝壽慶屈膝頷首,道:“讓壽公公見笑了。”
夭夭見着壽慶眉眼笑開,一副閒適的樣子,道:“壽公公怎麼來了?莫非王爺要放了我?”
壽慶連連說不是,給王妃錯覺,他也挺不好意思的。“王爺不知道奴才來,奴才記掛王妃,特來跟您請安。”
“壽公公有心了,我這兒都好。”夭夭聳了聳肩,頗爲無奈,雙手不能用,廢人一個,除了苦中作樂,別無他法。“既然來了也別忙着走,月兒做了家鄉的點心,你嘗一些再走。”
壽慶點頭說好,他喜歡灼華館王妃這裡,活得有人氣有煙火味,當成一家子在這裡過日子。怪不得王爺迷戀她,他迷戀着她骨子裡那種家人的味道。
月兒呈了點心上來,玲瓏剔透的白皮子裡面包裹着粉嫩嫩的蝦肉,一個個做成圓鼓鼓的餃子狀,跟這裡煎炸煮的方式不同,月兒的家鄉吃餃子是用蒸籠隔水蒸,香噴噴熱乎乎,保留着餃子完整圓潤的模樣,一口咬下去,鮮潤的汁水奔出來,滿嘴都是鮮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