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萬壽節而採選的秀女準備就緒,以入御庭儲秀宮中教習歌舞,在萬壽節大宴之上獻舞展露頭角。一衆秀女本就是優中選優,顧依依更是芳華卓著,可謂是翹楚之列。
今屆選秀繞過皇后陸琅微,由尉遲雲臻代爲操辦,陸琅微心中頗爲不悅,又聽說了顧博文的幺女顧依依選秀在列,她不免更爲詫異。
近來尉遲佑玄來得越發少了,過去逢着初一十五例行公事來毓秀宮中陪同用膳,現在連帝后之間的禮數都不顧了,前陣子迷戀煉丹美人,最近一心辟穀,之後就會在新晉秀女之間流連,她這皇后除了擔着虛名,君恩遠逝,她的心早就死了。
春來露水重,陸琅微發覺年歲漸長,腰肢骨頭開始逢着潮溼下雨就脆簌簌發酸疼,及到了初夏氣候才稍稍好些。
桑榆跪在蒲團上爲陸琅微捏腳,閒談之間說起今屆新選的秀女,陸琅微就一陣頭疼,道:“聽說老七的眼光毒,儲秀宮的秀女不論出身品德,選入宮中伺候聖駕只在容貌二字。這一羣姿色出衆,形色芬芳的二八少女,也不怕折了皇上的老腰。”
桑榆小心翼翼的捏着陸琅微的腳心,道:“奴婢看了也不過如此,都是些低廉普通的貨色,七王爺那是脂粉堆裡混大的,他那眼光也只能是那個檔次。”
陸琅微聽了感同身受,她本就不待見尉遲雲臻,自從他辦了選秀的差事是愈發生厭了。“本宮還聽說顧博文這事兒真長臉,三個女兒,兩個嫁給了老七,臨了最後一個老幺還非要往皇上身邊送,這算什麼,父子連襟。”
“顧丞相這事辦的不地道,居心叵測。”
近來坊間關於丞相之女的傳聞漫天橫飛,桑榆把聽到的傳聞繪聲繪色地跟陸琅微回稟,什麼兩位七王正妃爭風吃醋,顧蓁蓁不甘被王爺無視,在二王爺新婚當夜背夫偷漢,被顧夭夭抓姦在牀,七王爺震怒滔天,判罰騎木驢遊街酷刑,顧蓁蓁一命差點交代在路上。
陸琅微是經歷過世面的人,聽到顧蓁蓁受刑騎木驢遊街,半晌凝噎不語。“你信顧蓁蓁背夫偷漢?還是內鬥失利?”
桑榆嘖嘖感嘆,道:“沒想到一個小小的七王府都能泛出如此軒然大波,七王爺夠心狠的,寧可顏面無存,眼裡也容不得沙子。”
陸琅微腳底微微吃痛了些,桑榆見她擰眉,手上卸了些力道。陸琅微沉緩道:“眼見不一定爲實,何況是耳聞的。顧夭夭這人本宮是見過的,有她那般年紀中少見的沉穩,這一點上,本宮覺得很親切,居然有那麼點像本宮。”
桑榆沒想到皇后會說出這等話來,她吃不準這是贊還是貶。“娘娘,咱們二王爺自從娶了正妃以後,修身養性,政務勤勉,二王妃秀外慧中,將來可堪大任。”
陸琅微道:“璟兒跟那顧夭夭應該斷了吧。”
桑榆想起顧夭夭那張自以爲傾國傾城的臉就惱火,差點把他家二王爺扯下水。“那顧夭夭何德何能,能讓咱們二王爺記掛着,應該一早就斷得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