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紫瀠邊用匙子攪拌着面前的咖啡邊做思考狀,很快便說出了她的猜想:“到了北京,你很快得到一位貴人的相助,這個人叫朱曉冬——當然,關於這個我曾經聽餘老闆提起過,所以不能算數。但我想,以你的性格肯定不會寄人籬下,用不了多久便開始自食其力地生活了,逐漸認識很多朋友,並且和一些人達成了共同的認識,那便是組一支搖滾樂隊,我說的沒錯吧?”
“當然,我到北京就是爲了做音樂的,你能不能猜得更深入些?”秦暮楚笑了笑。
王紫瀠皺着眉頭說:“嗯……我想……我想以你的性格,剛一開始肯定吃了不少苦頭,然後嚐到了一些甜頭後便忘乎所以,最終回到了起點。由於你的脾氣很差,肯定有一些朋友離開了你,而樂隊也隨之做出了調整,直到近日纔剛剛步入正軌。”
“我並沒有忘乎所以也並沒有亂髮脾氣,”秦暮楚狡辯道:“不過事情的經過還確實像你說的那樣,你是怎麼猜到的?”
王紫瀠嫣然一笑:“呵呵,這太簡單了!首先,大多數出來打拼的年輕人起始階段並不會順利,即使步入正軌之後也會經歷一些挫折和磨難,然後做出調整,重新出發。其次,我想你既然可以在春節前夕回到武漢,說明你的事業已經基本穩定下來,雖然樂隊的建制完整了、人員固定了,但樂隊本省由於剛剛起步的原因,得不到更多的演出機會,所以,你便決定回來看看。”
“你怎麼知道我的事業已經步入正軌了呢?也許我只是四處碰壁,然後灰頭土臉地回來呢。”
“這個嘛,我想不會的,以你的性格絕對不會心灰意冷,你是一個永遠充滿着希望的傢伙,再說,就算你在北京這半年來沒有任何進展,我想你會選擇直接回家,而不是到武漢看望過去的朋友,因爲你的自尊心擺在那裡,它不允許你這麼做。”王紫瀠自認爲分析得頭頭是道,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秦暮楚簡直不敢相信對方如此瞭解自己,忍不住誇道:“Vikcy,你真是冰雪聰明!我有些後悔當初與你分手了……”
聽到這裡,王紫瀠的笑容又迅速消失掉:“小楚,你要是說這個那咱們就沒什麼可說的了,我起身就走。”
“好好好,我的姑奶奶,我不過是隨便一說,你那麼嚴肅幹什麼?好吧不說我了,說說你的近況吧。”秦暮楚不得已轉移了話題。
“我的事情相信你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你走後,我、周健翔、珊珊還有韓斌成立了一支新樂隊,樂隊的名字叫做‘紫色希冀’,風格以硬搖滾爲主,目前有原創曲目六首,還改編了一首國外經典歌曲。樂隊組建半年來,大小演出經歷過十幾次,目前樂隊雖然談不上成熟,但也算脫離了稚氣。但讓我們感到無比幸運的是,鄭天昊以前的一個生意夥伴——黑明毅黑老闆和他的一個朋友合夥開了一家唱片公司,我們便近水樓臺,成爲該公司的簽約樂隊。”
與這些相比,秦暮楚似乎更想知道關於齊柏林的一些事情,於是拐彎抹角地探問道:“Vicky,剛纔和你在一起的那個男的就是你的新男友吧?”
王紫瀠鄙夷地看了對方一眼,厲聲說道:“不是!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的關係,請你不要誤解我們純潔的友誼!”
“Vicky,這我就不明白了。”秦暮楚說:“剛纔那個人叫齊柏林吧?我聽韓萍姐還有其他人介紹過一些。說實話,我秦暮楚不是那種解不開疙瘩的人,我很清楚以你現在的狀況不可能再重新回到我的身邊了,可是你和他爲什麼不走到一起呢?我的意思是說,與其這樣耗下去,不如儘早將它名正言順,你能得到一個好歸宿,而我……而我也就能夠徹底對你死心了……”
這時候,王紫瀠的眼睛突然閃爍起來,她死死地盯着秦暮楚的臉龐,半晌才猶豫地說道:“因爲……因爲我始終沒能忘記你!咱倆之間發生的許許多多的事情,包括好事情和壞事情,每一個細節在我的腦海裡都是如此的清晰。秦暮楚,也許你不知道你對我的影響有多大,你帶給我的幸福和痛苦都讓我的刻苦銘心,我……我很難將你從我的腦海中抹去,你明白嗎?”
“我明白、我明白。”眼看對方激動得就要哭出來,秦暮楚趕忙安慰道:“一切都過去了,你不要對我耿耿於懷,也許我根本就不值得你去回憶。”
此時,王紫瀠的心中最後一塊堅強的陣地已經淪陷,這半年多來,埋藏在她心中許久的話一股腦地迸發出來:“秦暮楚你給我聽着!之所以我和齊柏林的關係沒能更進一步,就是因爲你!即使你傷害我傷害得如此之深,但我仍不能完全忘記你!齊柏林是一個好男人,比你強百倍,可我不想讓她知道當我靠在他的肩頭的時候心裡還想着另外一個男人,這對他不公平!所以,我們不以情侶身份自居,這樣的話雙方都有選擇的餘地,都有自由的空間,你明白嗎?小楚,有時候我覺得自己真的很賤,即使你曾經讓我如此心痛,但我心裡仍然掛念着你……”
王紫瀠越說越激動,她的行爲引得咖啡廳內其他顧客的側目,秦暮楚邊向其他顧客道歉,邊安慰着眼前哭泣着的美人:“Vicky……Vicky你不要這麼激動,抱歉我更多的時候只是關注自己的感受而忽視了別人的想法……你先別哭了成嗎?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你的心裡佔據着如此重要的地位,Vicky,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總之你先別哭了,你看,你影響到別人了。”
秦暮楚拿起桌子上的餐巾,仔細地爲王紫瀠擦拭着眼淚,王紫瀠沒有躲閃,雖然她已經停止了哭泣,但由於激動的緣故身體還是不由自主地抽搐着。
大約過了十分鐘,王紫瀠才重新平靜下來,她喝了一口咖啡,說道:“抱歉,剛纔我有些失態。”
秦暮楚問道:“既然你仍關心我,爲什麼不給我打個電話呢?就這麼憋了大半年?”
“我不敢,就如你的自尊心一樣,我也有我的尊嚴,我怕別人笑話我沒有出息,更怕撥通電話後控制不住自己。小楚,和我說實話,在北京這段日子裡你有沒有認識別的女人?”
“你真想知道?那好吧,我坦白交代,我在北京遇到了自己的初戀女友,但她此刻已有了另一半,所以,我仍然是單身。”
“哦?在我之前你還交過別的女朋友?以前怎麼從沒聽你提起過?老實說,咱倆認識以前你一共騙過多少女孩子?”王紫瀠質問道。
“什麼叫騙啊,在認識你之前,我就喜歡過文雯一個人,真的,我發誓!”
“是啊,可在我之後你又喜歡上了別人了。”
秦暮楚知道對方指的就是韓國女孩金詩妍,於是說道:“Vicky,你怎麼老是懷疑我和金姐姐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們真的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就像你和齊柏林一樣。”
“我和齊柏林之間的的關係是透明的,我們彼此都事對方爲自己的朋友、知己,你口口聲聲說你和金詩妍只見之存在友誼,但你敢發誓從來沒有喜歡過對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