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我們不趁這個機會多幹掉幾個呢?”
方愉對於深藍急着離開非常不解。
“你當我不想啊,可惜作不到,雪羽降塵是厲害,尤其是用來對付影月戰士,但是這招魔法有一個毛病,它敵我不分,所有在它的籠罩範圍之內的物體,只要有所動作都會引起它的攻擊,動作越快攻勢越猛,我不過是仗着元素同步率高,勉強能夠保證緩慢移動時不會遭到攻擊而已,如果再作出其他動作,嘿嘿!”
“還有這樣的魔法?”
方愉一臉驚奇。
“當然,不是這樣的話,攻擊力就沒有那麼高了,算是有得有失吧。”
深藍也挺無奈的,腦子裡邊開始琢磨怎麼改進或者組合一下,這麼厲害的魔法放着浪費了。
眼睜睜的看着深藍兩人消失在視野之中,月祭祀直氣的五內俱焚,可惜漫空飄舞的雪花時刻提醒着他忍無可忍也得忍,三個死亡的影月戰士已經化光飛去,先先後後死掉了十幾個影月戰士了,其中更有一個是精英級別的,這個損失月神殿已經好久沒有感受過了。
夕陽爲緩緩飄落的雪花塗上一層金紅色,漂亮極了,可惜卻沒有人欣賞,魔法剛剛轉弱的時候,月祭祀準備了好久的神月之輝立刻出手,攪亂了一定區域的落雪,影月戰士們發揮出驚人的速度,瞬間閃出雪羽降塵籠罩的範圍,沿着深藍兩人留下的痕跡追了上去,他們一刻也等不及了,報仇的慾念瘋狂的灼燒着他們的神經,深藍帶給了他們前所未有的恥辱,這個恥辱必需要用血來洗刷,哪怕付出再多的代價,不死不休!
藉着雪羽降塵帶來的緩衝時間,深藍髮揮自己的極限速度,按照方愉指定的方向直線奔逃,一路上冰焰掃平了無數攔路的草樹,絲毫不顧忌會留下痕跡。
而方愉並沒有跟深藍一起,他選擇了返身迎上去,無論深藍怎麼勸說也沒有用。
方愉進入迷夢世界一共一年半的時間,是最早的一批,因爲沒有什麼好的天賦,法師做不來,騎士又不符合他的性格,所以最後選了一個自由自在的戰士。
半年的時間完成了戰士的基本訓練,成爲一個合格的劍士,興致勃勃地進入到提亞大陸,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第一次出任務就慘遭影月戰士的凌遲酷刑。
在生命祭壇復活之後,方愉思考了良久,壓制不住的怒火讓他終於作出決定,放棄未來的成長,孤注一擲轉成只爲剋制影月戰士而存在的刀盾武士,這個決定需要足夠的決心,轉成刀盾武士之後就永遠的失去了進軍終階職業稱號的希望。
擔心**自己的仇人離開月神殿,方愉在沒有完成武技訓練地時候就急着出師復仇,結果又失去了一顆神淚,當他再次復活並完成全套武技訓練,合格出師之後,早已經找尋不到那個**他的仇人了。
一方面出於自己的仇恨,另一方面也是刀盾武士的同一目標,方愉開始在棲月森林襲殺見習影月戰士,可是這太困難了,兩個月的時間他才殺掉四人,沒辦法,如果影月戰士安心逃跑他是無論如何也追不上的。
一直到深藍的出現,方愉這才見識到了強者是怎麼樣虐殺影月戰士的,更得到機會親自動手幹掉六個重傷的影月戰士,一直以來鬱結在心中的仇怨舒散不少,之後的戰鬥更是正面強殺兩名影月戰士,這樣一來,那一百三十二刀的刻骨仇恨漸漸地就放下了。
出於對深藍的感激之情,方愉主動要求留下來掩護深藍離開,畢竟兩人一起跑逃脫的希望不大,而方愉很熟悉影月戰士的追蹤技巧,由他來壓後誤導,深藍就有機會成功逃掉。
深藍說什麼也不同意這個提議,因爲這等於方愉用他的命換深藍一個未知的逃生希望,更重要的是方愉已經沒有神淚了,如果他死了的話就真正的從這個迷夢世界裡邊消失了,沒有了再一次的機會。
爭執了好一會兒,直到方愉拿出了一顆魂石,這才說服了深藍。
魂石是另一種可以使人類重生的珍貴物品,不過不同於神淚,魂石並不是百分之百的成功率,使用魂石復活的機率不大於百分之五十,而且有極大的可能會造成能力的大幅度衰弱,畢竟魂石是死神殿下提供的,不可能像神淚那樣的平和,付出一定的代價才符合死神的形象,也提醒人類不要輕忽死亡,珍視生命是死神殿下對每一個人最基本的要求。
方愉對於這種復仇生活已經厭倦了,可是一身的本領卻只爲了剋制影月戰士而存在的,影月戰士用的是短弓,方愉使用的大盾剛好防的住短弓的勁道,如果是強弓手的勁射應付起來就吃力了,影月戰士的月刃攻擊速度和攻擊頻率都相當驚人,可是方愉憑着大盾的面積根本就不懼這種高頻率低傷害的攻擊方式,反而對於騎士類的強猛攻擊應付不來,方愉所用的大盾從面積到厚度再到形狀,是經過數代刀盾武士不斷用生命換來的經驗,摸索打造出來的剋制影月戰技最佳的設計,右手的單刀只是爲了協防而配置,進手招式少的可憐,這樣的刀盾武士根本無法應對影月戰士之外的其他戰鬥職業。
所以一代代的刀盾武士全部都以擊殺影月戰士爲終身使命,因爲除了這件事,他們也沒有實力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現在方愉想要放棄了,但是他還缺少足夠的勇氣,索性就讓命運來爲自己做出抉擇吧。
如果魂石換回了他的生命,再次的重生的話,那麼就從頭來過,如果魂石放棄了他,那也只好服從死神的安排,去到下一個世界,去經歷一個新的輪迴好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深藍怎麼也沒法反對了,只是可惜了這麼一個談的來的朋友,而且兩人配合的也相當默契,不過深藍也覺得方愉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別的不說,至少這麼做不會給他的評分帶來任何的好處,交給天意雖然有些消極,但也可以接受了,只可惜不知道魂石復活是什麼樣子,不知道在哪裡能等到結果,城市裡只有生命祭壇,不過想來死神應該不會選在那兒給魂石持有者復活吧。
別過了方愉,深藍開始向自己的極限速度挑戰,這個機會得來不易,是方愉用生命換來的,由不得深藍不珍惜,而直線顯然是離開森林最短的距離,再開出一條路也不是什麼不可以的事,要不是冰系法師沒有辦法放火焚林的話,相信深藍一點也不介意把棲月森林從提亞大陸的地圖上抹去,這一刻深藍非常想念縱火犯那個傢伙。
終於,在夕陽尚餘半面的時候,深藍走出了困擾了他一天一夜的棲月森林,將噩夢留給了那些囂張跋扈的影月戰士,狠狠的在月神殿的傢伙們臉上抽了一耳光。
對於和月神殿的一系列矛盾,深藍也挺無奈的,任誰也不想接下這麼強大的敵人,可惜事與願違,從一開始深藍就一次次的與月神殿衝突,衝突原因奇奇怪怪,甚至有些莫名其妙,月神殿大祭祀要收自己爲徒,開什麼玩笑,打死深藍也不相信,那些奸猾似狐的老傢伙們會把大祭祀的位子傳給自己,估計一旦自己的利用價值沒有了鐵定被那些老變態徹底抹殺。
稍後又惹上了莫名其妙的莫名,哦,該死的傢伙,叫什麼不好,叫莫名,死了也活該。
唉,月神殿被自己得罪成這樣,也不知道會不會發出通緝令,頭痛!
也不知道雪溪鎮能不能讓惱羞成怒的月神殿有所顧忌,深藍對此實在沒有把握,掏出地圖看了看,比了比現在的位置,兩個選擇。
現在深藍處在棲月森林東北角,向南距離雪溪鎮還有兩天左右的路程,這兩天依然處於危險之中,到了雪溪鎮之後轉向西,全速五天才能趕回團裡,時間太久,保不準會有什麼變故,不是很好的選擇。
而如果現在直接轉向西南,穿過棲月森林最狹窄的地方,進入山區,從山區返回團裡也是一個選擇,危險性高一些,但是速度要快很多。
斟酌了半晌,深藍決定冒險採用第二套方案,月神殿應該沒有那麼快就發出通緝令,在山區雖然很可能遇上影月戰士,但他們不一定就能認出深藍來,那邊林子也沒這麼密,打起來說不定誰怕誰呢。
決定之後,深藍向着雪溪鎮的方向趕了一陣,直到走上大路,將自己的痕跡融會消失,能拖多久算多久。
進入山區之後,就開始出現各種動物,偶爾也有一些魔獸參雜其間,不過對深藍來說這些都不是問題,這次出來野外生存的東西深藍準備了一些,所以食物不再是難題。
其間兩次與影月戰士遭遇,果然如深藍所料,雙方沒有發生衝突,甚至其中一名影月戰士還好心提醒深藍不要繼續向山裡邊走了,裡邊很危險,深藍接受了對方的好意,不過進山是必須的,再危險的怪物也比一大羣影月戰士來的安全。
在山裡走了兩天之後,深藍髮現自己犯了個很嚴重的錯誤,他是按照地圖上的直線距離計算路程時間的,可是羣山連綿,想要直線進發,難度不是一般的大,逢山開路遇水搭橋偶爾爲之尚可,做多了也累,而且算算浪費的時間和繞過去的時間也相差無幾,所以深藍很快就放棄了直線前進的打算,晚點兒就晚點兒吧,之前遇上的那個影月戰士給深藍提供了一條非常有用的信息。
在這一片山區,生活着一種奇怪的生物,月神殿稱之爲月妖,樣子非常可愛,一雙透明的蟬翼背在身後,身形細小,面容嬌好,喜歡使用短弓小箭,而且會一些月神術,除了月神殿,其他的人更喜歡叫她們月精靈,就是因爲這個稱呼,幾乎給這些小東西帶來的滅頂之災。
月神殿認爲她們的名字冒犯了月神殿,褻瀆了月女神,所以出動了近千名影月戰士和幾十個月祭祀對她們進行圍殺,結果卻讓人大跌眼鏡。
先是大半影月戰士不忍對這麼可愛的生物下手,接着月祭祀又發現月神術對她們的傷害極低,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強行命令之下,影月戰士還是拉開了短弓,對射的結果是月妖們損失慘重,對一般人來說影月戰士的短弓威力有限,只是射速驚人罷了,但是對這些身高不及一米二的小月妖來說,這些短弓太致命了。
戰局進行到這裡本以爲勝券在握的月神殿卻立刻遭到了慘重打擊,被一輪箭雨放倒無數的月妖們發出了聲聲慘叫,慘叫聲喚來了十幾頭身形巨大的怪獸。
怪物憑着厚重的鱗甲完全無視於影月戰士的箭雨,十幾個大傢伙排成一排站在月妖的前面,然後發出了讓月祭祀們萬萬想不到的攻擊。
震天的吼叫,難以想象的聲音,大半的影月戰士瞬間失去戰鬥力,捱過了這一輪突如其來的音波攻擊,月祭祀纔想起來這是什麼怪物。
哮月吼,形體龐大,防禦超強,以恐怖的聲音爲攻擊手段,對手被震暈之後,就可以免費享受哮月吼的全套踐踏服務,數噸重的大傢伙在身上碾來碾去,相信沒有人能夠頂得住。
緊接着剩餘那些月妖又使用神術喚起了那些已經死去的月妖屍體,生前嬌巧可愛的月妖死後變得相當恐怖,知道大勢已去,月神殿不得以拋下一半人手逃了回去。
本來性情平和的月妖從此見了月神殿的人就會發飆,所以這一片山區就成了月神殿的禁區,深藍知道了這一段故事之後,毫不猶豫地一頭扎進了山區,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可惜,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侵犯其他區域BOSS的領地可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雪巨人就是前例。
知道了月神殿不會派人追進來,深藍索性放慢的步伐,他對於月妖可是非常好奇的,現在他還沒有簽訂一個幻獸,深藍打算招一個月妖來試試,最好能夠搭配一頭哮月吼,那就完美了。
在山裡邊晃了一個多星期,深藍沒有發現一個月妖,倒是距離月神殿越來越近了,當然這裡指的是直線距離,按着路線去月神殿也就是用飛的纔可以。
這一天深藍爬上了附近最高的山峰,站在峰頂遠遠的望向月神殿的方向,腦海中浮起了長髮飄飄的女孩,剎娜,轉眼間兩個多月過去了,不知道她學的怎麼樣了,能不能提早出師,千萬別跟那些變態傢伙學壞了。
山下忽然傳來一陣陣獸吼,深藍收起感懷,跑下山去,看看是什麼東西在叫,晚飯就選這個練嗓子不會挑時間的傢伙了。
小心翼翼地接近了聲源,深藍才知道自己實在是低估了月神殿那些傢伙的執着心。
明知道這裡對他們的危險,居然也敢追進來。
那個被怒火扭曲的臉,深藍記得很深刻,現在臉的主人正在享受哮月吼全方位立體音效的現場演唱會,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選擇承擔後果,這名運氣欠佳的月祭祀選擇了冒險追擊,代價就是全軍覆沒,連深藍的影子都沒看到,就死在了哮月吼的腳下。
深藍也見到了月妖,並沒有想象中的漂亮,而哮月吼的體積超出了深藍的預計兩倍還多,算算收入,深藍知道自己是養不活這個傢伙的,而且長得還非常有礙市容,帶它進鎮子估計至少得賄賂守衛百多個金幣才行,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