皤玉歪着腦袋,思索道:“辰砂?好像在哪裡聽過吧,是不是啊,小黑?”
“我怎麼知道你的風流史啊!”墨脂一聽皤玉的話就知道這傢伙又是以前沾花惹草的,把人家姑娘忘了的。
“小黑!你怎麼能這麼說我!”皤玉自知是這樣的,但這次真的不是他啊!
焱胤在旁低着頭,額前的劉海遮住了他的臉,他低聲道:“這次,是我……”
墨脂不可思議的瞪着焱胤,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就怕下一秒那雙黑色的眼珠滴溜溜的在地上滾來滾去的,被皤玉撿了回家當收藏品再也不換回來了。
皤玉倒是高興了起來,這樣小黑就只能啞口無言了。但是,這樣的事情確實是在焱胤身上很少發生的,皤玉問道:“不是吧,小炎你可不要看人家姑娘長得標緻就用此接口將人家帶回家裡!”
皤玉在開玩笑,想讓氣氛稍微平和一些,但似乎沒有什麼用處。焱胤還是低着頭,他捏緊了拳頭,還好他手裡沒有拿什麼東西,不然早就粉碎了。幾日沒有剪的指甲已經很長了,它們開始朝着焱胤的皮肉進發,而發力者是焱胤自己。一絲暖流從掌心順着掌紋滴落下來,在花瓣上濺出了一朵朵血花,花瓣瞬間被染成鮮紅的血色。
“你爲什麼……爲什麼要回來?這裡不歡迎你!”焱胤開始失控起來。從前的騙子是辰砂,但如今她竟然像個沒事人一樣回來,還好端端地站在他的面前。
“喂!小白!”墨脂一把把皤玉拉到角落裡,“你還記不記得焱胤剛來的時候?不是說有個騙子騙了他麼?冥王大人還讓我們好生平復他的心情的。”
皤玉好像響起了什麼,說道:“啊!我想起來了!那個騙小炎的女的不就是叫辰砂嗎?聽說小炎的死就是因爲那個女的跟焱胤的摯友私奔,小炎走投無路了才那樣的……”
“誒?我怎麼不知道這種細節啊?”
“這還是細節?”
“可我真的不知道啊!”
“都叫小黑你不要那麼宅的,你又不聽……”
兩隻鬼八卦地朝着焱胤和辰砂的方向望去,他們也順帶着看到了滴落在焱胤腳邊的鮮血。開始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彥……”女子喃喃地自語起來,可口中直喊着一個人的名字。
焱胤的瞳孔急速的收縮,雙脣未開,但千言萬語衝到喉嚨口,卻是一個字都沒有擠出來。
是“彥”而不是“炎”!
到底是忘不了啊!
到底是忘記了!
墨脂雖然平常有些反應不過來,可是現在第一時間知道了事態的嚴重。他一把解開原本鎖在自己身上的鐵鏈,衝到辰砂的旁邊。那根鐵鏈也將皤玉拖了過去。墨脂爲了使事情不再朝着完蛋的結局發展下去,就用粗粗地鏈條一把將辰砂鎖住,又用力地繞了幾圈,確定了不會脫落就強行將辰砂從地上拖起來,將皤玉身上的鏈條也鎖到了辰砂瘦弱的身體上,將剩下的交給皤玉,對着他道:“去冥王殿!”
“哦……哦……”皤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往冥王殿走去。
“你沒事吧……”墨脂確定那個女人被皤玉拉走後,膽戰心驚地走到焱胤身後,試探道。
焱胤壓制着想要血洗的衝動,進閉着雙脣,伸手推了推墨脂道:“我……沒事……”
焱胤提着青燈,走向皤玉離去的方向,不一會,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墨脂嘆氣着,但又很擔心地道:“自古情愁如絲線,剪不斷,理還亂啊……”
冥王殿。
嘩嘩的鐵鏈聲吵醒了正在閉目的閻漓歾。閻漓歾朦朧地睜開睡眼,望向聲音的來源,看清後不禁一驚。
麻煩了!閻漓歾的第六感告訴自己,這次又麻煩了。以前好不容易讓黑君、白君將那段孽情完結,這次又要重演悲劇了。
緊接着,一盞青燈在遠處亮起。
得,全齊了。
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閻漓歾的眉心不禁突突的跳動起來。
“吾王。”墨脂左手握拳放在右胸的上方,單膝跪地對閻漓歾行禮道。
“來了?”閻漓歾不用看就知道是黑君。
“亡者到。”皤玉大聲地道。聲音如審判的鐘聲一般,在大殿裡迴盪。
“汝可知罪?”閻漓歾頓時坐正了。正好,焱胤也已經站在了殿內。
辰砂仍舊是不說話,眼眸無神地盯着冥王殿內如墨一般的地。長髮將她整張臉都遮住了,她似乎聽不見旁邊的說話聲,甚至是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一般的。
閻漓歾早早就聽說了,這個辰砂將彼岸花全弄的枯萎了,而且只是躺在花叢中。
“她喝了湯了?”閻漓歾也只能想到辰砂是不是已經喝了孟婆湯忘記了所有的記憶,纔會這般樣子。
“沒有,她從人界過來時就到了黃泉路上。後來被屬下拖到了甬道中,完全沒有這個時間的。”墨脂回答道。
“那就申不下去了。先這樣吧。”閻漓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