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渾身一顫,只感覺一股冷冽的殺機肆無忌憚的往他身上涌來,瞬間周圍的溫度就驟降數十度,渾身止不住一顫抖,急忙解釋道:“我釋君對天發誓,我絕對沒有亂殺一個好人,這些東西大多是我秘密蒐集到的。”
眼睛是不會騙人的,雲逍遙從他的眼睛裡看到的盡是真誠,隨即也相信了他的話。而後將資料放到一旁,問道:“在司馬盟蟄伏十年,想必你應該知道司馬盟的勢力何其強大,你又憑什麼認爲我就可以將司馬盟摧毀呢?”
這個問題一開始雲逍遙就想問,因爲他總覺得這刀疤發現了什麼。
刀疤顯然也看出了他的疑惑,隨即將自己認出秦傲雪以及在包廂中發現劉衛國的事情一一道出。
聞言,雲逍遙這才明白了過來,一時間對刀疤不由得再度重視了幾分。能將江海有頭有臉的人物以及其家庭成員瞭解清楚,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沒錯,呂建國是我的姑父,甚至前幾天的官場震盪都是因我而起。這些東西我也可以交到他手中,甚至可以說服他對江海地下勢力進行打擊,但你覺得這樣就真的能將司馬盟徹底覆滅嗎?”雲逍遙坐在沙發上,看着他反問道。
聽到雲逍遙前面一句話,那怕刀疤之前就已經猜到了雲逍遙與呂建國的關係都不由得一震,眸子裡閃過一絲激動,然而眼神很快就變得凝重了起來。
的確,正如雲逍遙所說,他可以將司馬盟的犯罪證據交出去,甚至可以讓上面開始整治,但整治對於司馬盟來說真的有用嗎?以前不是沒有人這麼做過,但至多也是讓司馬盟稍微收斂一下,想要將其覆滅,簡直難如登天。
然而很快他腦子裡又靈光一閃,激動的問道:“雲少,您說您把煞虎給廢了是不是真的?”
“不是廢,而是殺,恐怕這會兒他已經去陰曹地府投胎去了。”雲逍遙寒聲道,隨後一臉笑容的看向刀疤,“你是想當這虎堂堂主吧?”
“不過就算你當上了又如何,你覺得虎堂的人有可能會聽你的話與整個司馬盟作對嗎?”
“這的確是個問題,狼山那一百來號人我都是跟了我兩三年才被我收服,虎堂這些就更不用說了。而且虎堂還有着兩個副堂主,所以就算我成功當上了那個堂主,恐怕也沒用。”說到此處刀疤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挫敗感。
“如果把那兩個副堂主搞定你有把握掌控虎堂嗎?”
“有,只要沒有這兩個副堂主,我一定將虎堂牢牢的掌控在自己手裡,畢竟我在司馬盟這十年不是白混的。”刀疤雖然不知道雲逍遙爲什麼這麼問,但還是信誓旦旦的保證着,心裡則尋思了起來,他總不會打算將另外兩個副堂主也廢掉吧,如果那樣恐怕整個司馬盟都要人心惶惶了。
雲逍遙點了點頭,而後將放在牀上的文件以及U盤拿了起來,意味深長的看了刀疤一眼,“那兩個副堂主我會搞定,
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話音一落,整個人就消失在了房間之中。
看到這一幕,刀疤久久不語,這……這還是人嗎?從驚愕中反應過來他一把跪在了地上,信誓旦旦道:“爸、媽、妹妹,距離我給你報仇的日子不遠了,你放心我一定親手將司馬盟覆滅,將那司馬相碎屍萬段。”
從刀疤住處離開後雲逍遙還他特意折返到煞虎的住處。那時候整個房間裡都瀰漫着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而刀疤已經是死得不能再死,三名女子依舊躺在牀上昏迷不醒。
從刀疤那裡得到大量的證據,雲逍遙就感覺煞虎也極有可能私藏着證據,來到這裡果不其然。在牆壁上的一副掛畫之後,藏着一個暗格,不得不說這個暗格極其隱蔽,想要拿出來還得從牆的另一邊用鋼針推出來。
原本雲逍遙還以爲煞虎只是一個魯莽的狗熊,但看到這機關才發現,再魯莽的人都有心細的一面,單從這個機關的設計就可以看出。洞口設計爲一把鑰匙的模樣,讓人一看好似需要鑰匙才能解開秘密似的,但其實只需要一根稍長的鋼針即可將東西推出來。
不過這些對於雲逍遙來說壓根構成不了壓力,手掌一握,遮掩的水泥塊就被他握在手中,裡面赫然放着一些文件以及七八個光盤。
光盤裡面的東西他暫時不知,但看着上面寫着的名字卻多少有些瞭然。將東西拿走後,他將暗格掩飾好,而後回去了。
回到雲鼎別墅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了,雲逍遙也不禁感覺到一絲睏意,正欲往大門口走去的時候卻發現兩道黑影正站在別墅側邊將飛爪往陽臺上扔去,目標赫然是蘇婉晴的房間。
看到這一幕,雲逍遙眸子裡閃過一道寒光,身子宛如鬼魅般潛伏在黑暗之中向兩人身邊移去……兩個黑衣人絲毫沒有發現危機正朝着他們靠近。正當他們打算沿着飛爪爬到陽臺上去時,背後一道戲謔的聲音響了起來,“兩位這深夜造訪顯得不太禮貌吧?”
“什麼人?”兩人頓時大驚,急忙往背後掏去,鋥亮的三棱軍刺赫然出現在他們手中。
“你們來我家拜訪難道活該不知道我是什麼人不成?”雲逍遙雙手抱胸緩緩從樹林之中走了出來,一臉陰沉的看着他們。
他原以爲司馬盟的人還沒有猖狂到敢闖進雲鼎別苑動手,不過眼下他卻知道,自己明顯低估了司馬盟。在這江海恐怕還沒有他們幹不出的事情。心裡打定主意,明天就向劉叔叔劉衛國借點人幫忙,不然僅憑藉白家還有李家的保鏢,想要擋住司馬盟恐怕很難。
“是你!”懸浮在繩索之上的高大男子看清雲逍遙的容貌時,渾身一震,眸子裡閃過一絲駭然。
但云逍遙可沒有和他廢話,直接動手,一掌往距離他不足一米的蒙面男子胸口探去。蒙面男子大驚,手中的軍刺往半空中一揮,而後迅速掏出消音手槍,直接放了一槍。
但這對於雲逍遙來說根
本算不了什麼,月色之下,一道殘影浮現,拳頭直接出現在蒙面人的胸口。
嘭!
沉悶的撞擊聲,蒙面男子倒飛而去,撞在了一旁的牆壁上,一口逆血倒吐而出。懸浮在繩索上的男子見到同伴被傷,立馬從繩索上躍下凌空一腳往雲逍遙脖子上踹去,但等待他的卻是雲逍遙全力一拳。
只聽到咔嚓一聲,男子直接掉在地上,腳上襲來的劇痛讓他脖子上腦門上,青筋暴起。
雲逍遙一把受到他面前,將他臉上的黑布扯下,第一眼就感覺眼前這個人貌似在那裡見過,停頓了一會兒,很快就響了起來,隨後一把將男子提了起來,冷笑道:“上次沒死成,這次竟然還敢找上門來。”
黑衣人正是半月前雲逍遙與蘇婉晴離開石頭齋之後遭遇的暗殺者,當時此人坐在後座,雲逍遙用銀針殺人之時,他僥倖的躲了過去。
“說吧,血殺的總部到底在那,說出來我或許可以讓你們死得痛快一些,否則我讓你們生不如死!”雲逍遙冰冷的聲音在他們的耳邊響了起來。
兩人只感覺一股刺骨的寒意一點點往他們身體內滲透而去,豆大的冷汗一個勁的從額頭上背上冒出來,也就是雲逍遙一句話的時間,他們的衣服就足夠擰出水來。
“我……我們不是血殺的人,我們不是!”光頭男子咽咽口水,顫抖着道。
“不是你照樣該死!”
話音一落,雲逍遙右手猛然一用力,光頭男子的脖子就給捏碎,頭一歪,整個人死得不能再死!
“說吧,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雲逍遙將光頭男子往地上一扔,而後看向靠在牆上捂着胸口不停喘息的中年男子道。
從中年男子手上的老繭他可以看出,這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不是血殺,恐怕也是一個大組織中出來的人,而眼下這個組織明顯在針對自己,他斷然不會放過。
“咳咳!”中年男子捂着胸口咳嗽了兩下,擡起頭看着雲逍遙,道“要殺便殺吧,我吳越不是那種會出賣自己兄弟的人。”話音一落,吳越便閉上眼睛,然而就在眼睛閉上的那一剎那,眸子裡閃過一抹愧疚一抹自責,乃至於閉上眼睛後,一滴清淚從他的眼角滑落。
看到這一幕雲逍遙又特麼納悶了,心裡尋思着,今兒個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成?想殺刀疤那小子,刀疤那小子給本帥哥跪下來,這會兒要把這丫的幹掉,這丫的竟然在本帥哥面前流起了眼淚水,這特麼是在逗我不成?
亦或是他們算好了本帥哥俠骨柔情,對於大男人流眼淚水這種事情會動惻隱之心?不過當他細看之下卻在中年男子吳越的右手小臂上發現了一絲異狀。
在吳越右手小臂上,持着一隻青色的惡狼,狼頭仰望天空,渾身毛髮豎起,張開大嘴,似乎在吼叫着。這個紋身給人第一印象就是兇悍。
然而云逍遙好奇的原因卻並不在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