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王肖以歌擡起頭來,看着東離弦,說道:“我還有一個要求。”
聲音帶着堅決,顯然,這個要求是必須要答應的。
東離弦聽到肖以歌的口氣,心中雖然不喜,還是說道:“不知道閒王有什麼要求?”
“最近諸多事情過於繁雜,我希望能夠獲得恩准,出去散心。”肖以歌徑直說道,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眼眸深邃。
“可以。”東離弦凝眸,心思瞬間轉動,直接答應下來。
既然閒王肖以歌都做出了一定的妥協,那麼自己也不能夠將對方逼得太緊,一定的安撫是必要的。
畢竟閒王肖以歌還是國家的靠山,不可能因爲這點兒小事而有絲毫的動搖,起碼在別人有這種力量之前,他的地位都是牢不可破的。
“謝皇上。”肖以歌輕描淡寫的點點頭,雖然說是謝,可是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恭敬。
本來就是超然之人,自然不會在乎這些繁文縟節。
而東離弦顯然是已經習慣了肖以歌的做派,心中雖然不悅,可是表面上依舊平靜。
朝堂散去,東離弦率先離開了大殿,而後只剩下了肖以歌、百里玄夜、蘇相和白大學士在大殿之內。
“蘇相,白大學士,你們這次的‘恩情’,本王就先記下了。”肖以歌看了兩人一眼,轉身就走出了大殿。
既然取得了東離弦的同意,那麼他就要立即動身去找尋百里玄月了。
至於蘇相和白大學士的事情,以後總有機會解決。
現在倒是顧不上這兩個人了。
“閒王。”白大學士的臉色一白,看着肖以歌的背影,心中忐忑,不過又想到了有蘇相在前,那麼以後也就有個依託。
坐上了蘇相的賊船,估計他是輕易下不來了。
百里玄夜看着肖以歌的背影,心中嘆息,也向着大殿之外走去。
當他走到大殿門口的時候,轉頭看了一眼蘇相和白大學士,一言不發,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後就離開了。
蘇相依舊是泰然自若,而白大學士卻是心中不安起來。
不過,就在此時,東離弦居然又從大殿之後轉了回來,安步當車,每一步都像是丈量過一般的精細。
儀態尊貴,真如天之驕子。
“參見皇上。”
“參見皇上。”
蘇相和白大學士一驚,趕緊行禮。
“起來吧。”東離弦擺了擺手,坐在了皇位上,安穩如同泰山。
蘇相和白大學士相視一眼,然後起了身,站在了一旁。
“不知皇上有何吩咐?”蘇相舉步走出,然後躬身又是一禮,聲音平和,一派恭順有禮的樣子。
“不急,稍等片刻。”東離弦擺擺手,眼睛卻是望着大殿的門口,似乎在等待着什麼一般,那神情,讓蘇相和白大學士略微不安。
人對於知道的事情可能毫不畏懼,但是對於未知,總會有幾分忐忑。
不過,老謀深算的蘇相卻是安穩如常,靜立在原地,漠然的等待着,眼神看着地面,不動如山。
白大學士卻是不同,這幾天來發生的事情讓他如同驚弓之鳥,整個人都帶着幾分慌張。
此時,他低着頭,眼睛瞥了眼大殿門口,可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不多時,有侍衛前來稟告,西泠太子西泠牧朝來了。
“西泠太子來此,可是爲了何事?”東離弦看了西泠牧朝一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喜怒。
西泠牧朝臉上帶着笑容,輕鬆的走了兩步,彷彿這裡不是東離的大殿,而是他西泠的國土一般。
這讓東離弦的心中更
是憤怒。
不過,東離在四國之中的地位和實力可謂是最低的時刻,這種屈辱卻不得不承受。
弱國無外交,就是如此。
“本太子來此,卻是來辭行的。”西泠牧朝一笑,甩了甩袖子。
東離弦點點頭,看了蘇相一眼,說道:“蘇相,那麼西泠太子離去的事情,就由你來安排了。”
“是,皇上。”蘇相躬身行禮。
一國太子離去,當然有一定的禮節和歡送儀式,證明對方已經走了。
不然的話,一旦對方出了什麼事情,那麼少不得會賴在東離的身上。
當然,這只是禮節而已,就是不來辭行,也沒事。
“呵呵,本宮來此卻是爲了這事。”西泠牧朝擺擺手,他纔不要東離給他召開什麼送別的儀式。
一般送行,必然是大臣送至邊界,那麼對西泠牧朝以後的行動卻是影響極大了。
他可是要去尋找百里玄月,若是直接被送出國,豈不是太麻煩了一些,萬一錯失了百里玄月,那更是他不能忍受的。
“哦?”東離弦一挑眉,他就知道西泠牧朝沒有那麼容易送走,對方的心中不定在打算着什麼呢。
至於西泠牧朝穿過黑暗森林的事情,難道是真的不成?
這由不得東離弦不謹慎,送行只不過是試探而已。
“東離的風景如此秀麗迷人,本宮正想一路走走看看,就不勞煩蘇相送行了,不多時便會出國。”西泠牧朝笑着點頭,言辭中滿是對東離的讚譽。
“既然如此,也就隨西泠太子了。”東離弦點點頭,同意了西泠牧朝的話。
既然對方不要送行,那麼東離弦也不願意爲了對方勞民傷財,去舉行一系列的送行儀式。
外交辭令,不過如此。
但是,這也不意外着東離弦不會暗中派人監視西泠牧朝的行蹤。
對方這麼急着離去,說是什麼目的,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就在這時,殿外的侍衛再次前來稟告,竟然是南月錦年和北冥玉封來了。
“這兩個人怎麼走到了一起?”不光是東離弦暗中皺眉,就連西泠牧朝也是如此,對於這個神秘的北冥玉封,實在是讓人忌憚。
北冥玉宇這一次敗的徹底,當然,他也知道,只要北冥玉宇在,北冥玉封就不會清淨,想來,暫時不用太顧及他。
當然,或者南月錦年和北冥玉封走在一起是巧合也說不定。
“不知道二位來此有什麼事情嗎?”東離弦輕笑一聲,高高在上,俯視着衆人,心中帶着幾分豪情。
他相信,有一天,他將真的高高在上,將其它三國踩在腳下,讓他們臣於自己。
雖然現在東離的實力在四大國裡面居於末尾,可是東離弦自信自己可以改變現狀,甚至他的心中還有極大的野心。
他想,統一大陸!
作爲一個皇者,他有着皇者的野心,面對權利,誰也忍不住被吸引,東離弦也不例外。
北冥玉封和南月錦年相繼道明瞭辭行的意思。
一旁的西泠牧朝也暗暗皺眉,大家這都要辭行是什麼個意思?難道是因爲百里玄月不成?想着這個,他的臉色微微一變。
而在他臉色微變的時候,他看見北冥玉封似乎無意間看了他一眼。
“這個北冥玉封!”西泠牧朝心中微微的一緊,在大袖之中的手握在了一起,暗中警惕起來。
對於別人,他多少是有一些瞭解,可是,對於這個神神秘秘的北冥玉封,他總有一種難以把握的感覺。
難以把握,總會有些失誤。
而西泠牧朝知道,有些
事情可以失誤,有些事情卻不可以失誤。
一旦失誤,就是天大的代價。
而北冥玉封,的確是有這個讓他西泠牧朝失誤的可能。
所以西泠牧朝對於北冥玉封的忌憚,讓他對於對方的行動都加上了幾分關注。
而這個時候,北冥玉封的一個不經意的眼神,似乎讓西泠牧朝感覺自己被看破了幾分。
這讓他心中的忌憚更深了幾分。
至於那個南月錦年,西泠牧朝倒是不怎麼在乎,畢竟一個險些連自己的妹妹都爭不過的人,實在是無法讓他提起興趣。
若是那個南月錦華當時也不對百里玄月出手,真的對加了賞詩會,不知道結果會如何了。
只是除了百里玄月,他對其它女人的興趣不大了。
畢竟他們的修爲比百里玄月相差太多了。
只是想到南月錦華會是百里玄夜的王妃,心頭就有些不安,兩個如此強勢的人在一起,讓東方弦又多了一個靠山。
只是他更明白,依照百里玄夜的性子,怕是隻會將南月錦華擺在家裡吧!
可惜了一個美人。
不多時,西泠牧朝等人相繼離去了。
蘇相和白大學士也在東離弦的示意下離開了。
東離弦坐在空蕩蕩的大殿裡面,眼睛看着大殿外的天空,碧藍無限,似乎沒有盡頭。
這些人離開的意圖,他的心中其實是有些明白的,只怕就是百里玄月吧。
“畢竟,我纔是這個國家的主人啊!”東離弦從皇位上站起,轉身走了出去。
雖然肖以歌和百里玄夜是戰神一樣的存在,這開國功臣,可是他們要是壓過了他這個帝王的風頭,就會讓他這個帝王忌憚了。
而上一次沒能扳倒肖以歌,讓他現在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下一次,若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他一定不會再動閒王,洛王和鎮南王了。
這一次,他也得到了教訓,知道沒有這三位異姓王爺的扶持,他前面的路也不好走,而且他還要利用這三位王爺的實力和能力統一天下呢。
到時候天下在手,誰敢說自己的天下是別人拱手相讓的?
那時候,他東離弦就是真正的帝王,真正的一手遮天。
那時候,他想讓誰死,誰就得死,像蘇相這樣敢明着威脅自己的人,一定誅九族!
想到這些,東離弦的心頭更還了幾分怒意,他的實力無人知道,所以他要藉着這個機會,好好修習法力。
要想立於不敗之地,自己的修爲更重要。
其實百里玄月這次逃婚的事情,他事先沒有注意到,畢竟他還以爲對方在昏迷的狀態。
可是既然百里玄月出逃了,那麼東離弦自信自己可以很快得知對方的消息,但是有些可惜的是,他不能夠親自前去。
身爲東離的皇帝,既是一種無上的權利,當然也是一種難以逃避的責任。
就像是這些人都可以放下一切去追尋百里玄月,可是自己卻不行。
一個百里玄月真的是要攪得天下大亂了。
“皇帝,的確是寡人啊!”東離弦微微嘆息,走在路上,一時間,竟然覺得有幾分孤單,幾分淒涼。
他的朝臣在每日算計着他,他的妃子們更是處心積慮。
而在這個時候,玲瓏仙子卻突兀的出現在了不遠處。
東離弦的心一動,身形瞬間出現在在玲瓏仙子的身邊,一把將她抱起,向着自己的宮殿就飛了過去。
夜色已經快要降臨,作爲自己的妃子,當然要盡責了。
不過,東離弦的心中卻是劃過一絲冷冷的笑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