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那天我是沒看清楚。”
蒲白桅面紅耳赤道:“梅香庵那次,他半路逃走了,在外面避了一個月風頭,最近纔回了京城,我知道他在蘭家的鄉下莊園,動用了蒲家暗衛將他打暈,扒了他的衣衫……”
她重重清了一下嗓子:“咳,傷口一樣,他身上的氣味,就是那個人。”
噗!
鳳蘇一頭黑線,差點噴笑出聲。
將人打暈,直接扒了蘭天越的衣衫?
那個,那個,也太彪悍了。
這種事兒,也只有她能幹出來,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羣分。
蘭天越若是沒有手段,怎麼能與妙蓮法師勾搭上?
他這種手段深沉的人,怎麼會被幾個蒲家的護衛打暈。
鳳蘇感覺很不對勁:“你將人打暈了,又扒了他的衫子,他沒報復你?”
“報復,他敢報復。”
蒲白桅小虎拳握着,俯身往溪流中重重一擊:“妙蓮法師都能扒光他的衫子,本小姐爲何不能扒一扒,他要是敢報復,我一定打得他滿地找牙。”
好吧!少女,你厲害。
蘭天越能在西陵冥淵的手下逃脫,豈會是簡單的人?
鳳蘇提醒蒲白桅:“聽你太子表哥說,那人陰狠深沉,連他都有幾分忌憚,你沒事兒還是別招惹他。”
“誰有閒功夫招惹他,蒲家和蘭家勢不兩立,我就是看不慣那種浪蕩公子,想閹了他,差一點得手……”
鳳蘇滿頭黑線,少女,你太彪悍了吧!
蒲白桅恨得牙癢癢道:“可惜,還差一點得手了,下次我一定要閹了他,閹……”
閹字剛落下,叭的一下,從樹上掉下一個梨來,砸在溪流中。
水花四濺,濺了鳳蘇和蒲白桅一身。
蒲白桅一仰頭,見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少年,一邊彈拭着身上的水珠子,一邊嚷嚷道:“哪來的小太監?敢偷聽本姑娘說話,活得不耐煩了嗎?滾下來。”
這個少年從樹上滑下來,看着氣勢洶洶的蒲白桅。
他從衣兜裡拿出一個梨子,遞給蒲白桅:“姐姐,你說什麼,我聽不見?這樹上梨子很甜,我就是摘梨子……”
這個少年,真是少見的漂亮,長得雌雄莫辯,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是無辜。
看着他遞過來那個梨子,蒲白桅有一瞬間的怔愣,感覺一鼓作氣,打在棉花上,接那個梨子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還是一旁的鳳蘇,感覺這麼漂亮一個小少年,進宮來做太監,真是太可憐了。
她伸手接過他遞來的梨子,用衣裙擦了一擦,塞進嘴裡咬了一口:“哇噻,果真好甜,你怎麼知道這棵樹上的梨子甜,真是很有眼光。”
鳳蘇一身雲水錦打扮,頭髮也只用一個藍寶石簪着,看起來很素樸。
小少年有耳疾,看鳳蘇笑得眉眼彎彎,一臉滿足,從衣兜裡又翻出一個梨子,遞給蒲白桅。
“這位姐姐,吃嗎?”
這宮裡的東西,哪是能隨便入口的?
蒲白桅看鳳蘇吃,也用衣袖擦了擦梨,嗚咽着點頭:“果然好甜,小子,你好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