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門,被大力踢開,因爲力氣過大,一扇門差點報廢,斜斜的掛在門框上,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似乎在訴說着自己的悲慘遭遇。
柳非君一驚,回身望向門口,就見秦致遠黑着一張臉,陰沉沉的望着她。
而武辰周則淡定許多,本來坐在棋桌的另一面,看到秦致遠踹門而入,反而大喇喇的斜靠到榻上,衣襟鬆散,怎麼看怎麼讓秦致遠刺眼。
柳非君‘騰’的從榻上站起來,看向杵在門口的秦致遠,“你……”剛要問他怎麼來了,可是聽到那扇門發出的刺耳的聲音,不由得心頭一怒,一個兩個,都這樣不敲門,推門而入,她的房間是茶坊還是戲館?可是,卻又一時說不出話來,此時武辰周大喇喇的斜倚在榻上,讓她有一種捉姦在牀的感覺,竟然莫名的升起一股熱意,蒸騰的臉頰都紅了,頓時低下了頭。
秦致遠冷冷一笑,陰測測的說道,“原來辰王和柳當家關係這麼好,竟然可以同塌而眠了!”
說完,自己心裡的怒火更盛,想當初,從離島回來在船上,與她下棋,她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當時,他們坐的是凳子,都沒有同塌。
那時,她嬌俏而柔美,只要想到本來屬於他自己的美好,竟然被別人看到,就胸口發疼,疼痛從心臟蔓延到四肢,甚至疼的他手指緊縮。
秦致遠握了握拳,似乎是將疼痛緊握在手心不放。
“定北候此時到訪,也是睡不着覺散步到這裡?”武辰周邪邪一笑,問出的話充滿嘲笑。
柳非君這才擡起頭,看向秦致遠,目光遊移在他的臉上,卻不對上他的眼睛,“侯爺此時來,是有什麼事麼?”
柳非君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如此好脾氣,這個人一副強盜的模樣踢壞了她的門,她竟然還心態平和的問他有何事?
秦致遠冷冷一笑,目光卻怎麼也捕捉不到她的,心頭怒火再次升級,三兩步走到柳非君身邊,將她按坐在榻上,他便緊貼着坐在她身後,目光越過柳非君看向對面的武辰周,“柳兄棋藝不佳,本侯路過,自然不能看她平白被王爺欺負!”
武辰周看着秦致遠的行動,眼眸慢慢冷下來,慢慢坐直了身體,“侯爺,與一個男子如此親近,莫不是也好了男色?”
聲音剛落,柳非君的目光就掃了過來,但是卻沒有對武辰周目光威脅多久,因爲她感覺到秦致遠在身後貼上來。
柳非君一下緊繃了身體,想要推開秦致遠。
之前,他對她多次冒犯,他說那是因爲他喜愛的已亡的人與她長相相似,可是現在,對面還坐着武辰周,他竟然不管不顧,一副強盜般的模樣。
關鍵是,武辰周知道她的女兒身,此時,她只覺得難堪,急切的想要推開身後貼上來的火熱的軀體。
武辰周見柳非君掙脫不開,就要伸手推開秦致遠。
卻沒有想到,秦致遠寬大的臂膀將柳非君一下擁進懷裡,緊緊的箍住,然後冷冷的看向武辰周,“辰王,別忘了,他可是一直看着你呢!”
武辰周頓時身形一僵,臉色蒼白下來,那個表情,竟然讓柳非君愣在那裡,那是什麼表情,羞愧,嘲諷,還有一種絕望神傷。
柳非君傻傻的看着邪魅張狂的武辰周頓時像是失去了生機一般,心裡竟然有些顫動。
秦致遠看到柳非君的失神,再順着她的目光看到武辰周,眸色頓時暗沉下來,頭,低下來,壓在柳非君纖細的肩頭,“怎麼?心疼了?”
柳非君一怔,剛要說話,便見武辰周已經面色蒼白的站了起來,失魂落魄一般。
他不再看她,如離魂一般走出了房間,沒有一絲聲息。
柳非君忽然轉頭看向秦致遠,雖然她不知道他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可是她卻知道秦致遠最善拿捏,打蛇打七寸,迫人握要害,他一定是說了武辰周最在意的事情,所以才讓武辰周失魂落魄。
她與武辰周的關係不算好,也不算壞,之前,兩人在她的房間大打出手,或者說,她打了他一通,而他,卻不還手,在她的心裡,確實對武辰周放下了不少提防,可是沒有好到讓她因爲他和秦致遠對上,可是想到武辰周剛纔的表情,她就有些不忍。
“放開我!”柳非君覺察出自己的處境,不由得冷冷說道。
“放開你,你想去追他?休想!”秦致遠的怒氣沒有因爲武辰周的離開而降下來,反而因爲柳非君的聲音又添了幾把柴,對着武辰周輕鬆歡快,對着他卻冷冰冰的。
柳非君使勁掙了掙,沒掙開,不由得泄氣,爲什麼男人和女人的力氣差這麼大?
秦致遠將懷裡的人又緊了緊,頭湊近她的脖頸,低低的喘着氣,噴出來的氣息縈繞在柳非君的耳邊,“陪我下棋!”
柳非君只感覺耳垂還有脖子十分的癢,而秦致遠像個八爪魚一樣,攀附在她的身上,聽到秦致遠的提議,她巴不得應聲,“
好好好!你先鬆開我!”
“不鬆!就這樣下!”秦致遠霸道的說道。
柳非君咬了咬脣,“我用白子,需要到對面!”
“你用黑子,就在這裡就好!”
“那你到對面!”柳非君趕緊道,不管是誰到對面,只要不是兩個人黏在一起就好。
秦致遠冷冷一哼,“我在這裡也能看清楚白子的佈局!”
柳非君實在忍不住,提醒道,“上次你療傷的時候,答應過我,以後以禮相待!”
柳非君不提,秦致遠還不氣,此時頭頂都要冒出火來,禁錮住柳非君腰身的雙手突然鬆了力道,然後大手一提,拎着柳非君的衣服,將她推了出去,陰沉沉的看着柳非君狼狽的身形,“怎麼?和我在一起就要守禮,和武辰周在一起怎麼不說守禮?”
柳非君勉強穩住自己的身形,狼狽的轉身,提防的看着秦致遠,此人心情無常,易怒易暴,“我們從來都守禮!”
“我們?”秦致遠只覺得非常刺耳,“守禮要半夜相會?兩人聚於一榻,也算守禮?”
柳非君覺得和此人是說不通的,半夜相會?他們哪裡半夜相會了?武辰周大半夜的跑來,她手無縛雞之力能趕的走嗎?
操勞了一個白天,誰晚上不想睡個好覺,若不是武辰周死皮賴臉加威脅,她會半夜好心情的陪他下棋,雖然後來她也下的起勁兒。
見柳非君不說話,秦致遠猛然上前一步,“怎麼?承認了?說不出話來?”
“誰承認?”柳非君說完,怒火也上來了,但是想到眼前人是秦致遠,不由得壓下火氣,深深出了口氣,“不管如何,與侯爺無關,侯爺請回!”
秦致遠磨了磨牙,眉頭一蹙,“他多次欺辱你,你還接近他,沒被他凌辱了,是不是非要跟他廝混了,顛鸞倒鳳了,你才滿意?”
柳非君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秦致遠滿口污言穢語,都是在侮辱她,雖然自從她接過柳家,就不止一次被人言語間侮辱過,可是卻從來沒有這樣直面相對,秦致遠面容凜冽的站在她面前,就差指着她的鼻子罵,柳非君只感覺羞愧怒火從腳底直竄腦門,再也估計不了他的身份,“他欺辱我?他遠沒有你定北候欺辱我的次數多。”
這句話,柳非君的意思很明顯是在指責秦致遠欺負她的次數比較多,但是同樣頭頂冒火的秦致遠怎麼聽的出來?他聽到的意思,眼前這個眼冒紅光的女人分明是嫌那個男人欺負她的次數不夠多,不由得狠狠一握拳,冷冷一笑,“是嗎?嫌棄他欺負你不夠?那我滿足你!”
說着,長臂一伸,大手鉗住柳非君的肩膀,不待她反應,就已經將她連拖帶抱的壓倒在了榻上。
柳非君心裡一驚,伸手要推開他,可是那如蚍蜉撼大樹般可笑。
對於她的掙扎,秦致遠只是低低一笑,在她想要張嘴呼喊時,已經當先用嘴脣堵了上去。
好幾天沒有碰觸到這種柔軟的感覺了,秦致遠不是沒有經歷過女人,可是很明顯,柳非君給他的感覺已經超出了任何女人給他的印象,柳非君看上去柔弱,但是性格強硬,而她的人,卻又柔軟到人的心窩裡去。
秦致遠只感覺一碰到她,不管是碰觸到她的手,還是她的脣,他的心頓時就柔軟成一團,圍着她,被她吸引。
秦致遠的脣,有彈性且有力度,強勢的壓在柳非君柔軟的脣上,引得柳非君發出一串串破碎的聲音。
強勢有力的舌不甘心如此簡單的壓着,如靈蛇般探出,搜索吸取她口腔中迷人的溫度和味道。
柳非君向後仰着,躲避他強勢的進攻,身體也向後逃去。
秦致遠一伸手握住她不堪一握的纖腰,緊緊箍住,將她作亂的一雙嫩手壓在頭頂,再次加深這個吻,向她表明自己的渴望。
柳非君雙手被困,想要說話的嘴也被堵住,掙扎半天卻只是徒勞,下意識的擡腿踢過去。
秦致遠一伸腿擋住她的腿,隨着直接將腿壓下,甚至以膝蓋頂開她的雙腿,迫使她嵌入他的身體。
柳非君感覺到他的動作,只覺得頭頂一熱,心裡卻恨的要命,一邊扭頭躲避他的追逐,一邊更加奮力的掙扎。
而她的不屈服,卻讓秦致遠更加鬥志昂揚,不僅人的心性被激起來,連他胯/間也被摩擦起了熱火。
秦致遠慢慢離開她的脣,灼灼的目光鎖着她的容顏,掙扎過後的柳非君,頭髮散亂,目中帶淚,水潤的脣有着被蹂躪後的腫脹,這樣一幅被人欺凌過後的模樣,卻讓秦致遠更想欺負她。
柳非君見秦致遠離開她,心裡終於一鬆,可是看到秦致遠那深邃卓然的目光,卻心一顫,他的目光,迷離帶着情/欲,幽深的似乎要將人吸進去一般。
柳非君張嘴剛要說話,可是秦致遠已經俯身下來,“小妖精!”
說完,嘴脣就沒頭沒腦的落了下來,發間,眉梢,額頭,臉頰,甚至鼻子都
不放過,然後吻一路向下,蔓延到她的頸項,然後又隔着衣服撕磨她被束住的胸部。
柳非君想要呼喊,可是想到自己的模樣和身份,只得忍下,掙扎卻只是無用,不管她用多大的力度,根本都不能撼動他半分。
柳非君只覺得天崩地裂,慢慢的閉上了眼睛,臉上都是決然之色,淚水順着眼角流到鬢間,破碎的嗚咽之聲透過死死咬住的脣,如同受傷的小貓兒,發出最後的淒厲的哀鳴。
秦致遠以爲自己能夠忽略,因爲他對她渴望已久,他不想管別的,只想得到她,烙上他秦致遠的印記,看誰還敢來覬覦?
可是,她如此細小的聲音,卻生生打斷了他。
他的心,似乎比他的身體更忠誠,聽到她那樣的悲鳴,他覺得痛的不是她,而是他。
秦致遠慢慢停住了吻,還有不斷摸索的手,天知道他有多麼渴望她。
附在柳非君的身上,好久,秦致遠卻覺得那股邪火不會滅一般,因爲他那處依然又硬又熱,讓他有些疼痛。
感覺到他停止了動作,柳非君卻沒有停下來,反而開始小聲的哭泣。
秦致遠沒有辦法,只好將她摟緊,寬大厚實的手掌在她背後輕輕安撫,如同拍着嬰兒入睡一般,“你乖乖的,我不會動你!”
如同承諾,又似哄騙,但是卻讓柳非君放下心來。
柳非君想要停住,不要哭了,她在他面前是男人啊,可是卻怎麼也止不住,這一晚上,受到的屈辱和驚嚇,似乎要一次哭出去一般。
秦致遠深深吸了口氣,只覺得心裡被她哭的亂成一團,從未哄過女人,也從未在任何人面前伏低做小,看着哭的縮成一團的人兒,只覺得心,又疼又亂。
“別哭了!”秦致遠乾巴巴的說完,看向被自己欺負哭到不能自已的人兒,有些內疚,“如果不是你亂招惹男人,我也不會失控!”
將責任推給別人不是男人所爲,當然,秦致遠也從未做過這種事,可是這次,他卻做的十分順手,就是她的責任,如果不是她與武辰周曖昧不清,他會嫉妒?
想到這裡,秦致遠一愣,他嫉妒?也就是說他吃醋?
可是,他對她分明是佔有慾作祟,爲什麼會有秦老三看的那些話本小說裡面纔有的吃醋和嫉妒?那不是和‘愛’聯繫在一起的嗎?
秦致遠也只是一愣,不管如何,他當先想到的是佔有她,所以不管有什麼感情,他都沒所謂,就算是普通人,丈夫看到妻子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不是也會勃然大怒?
秦致遠再次使勁摟了摟柳非君,恨不得將她揉入骨髓,這樣一個小小的人兒,爲什麼就那麼折磨人?
“別哭了,只要以後你不招惹武辰周,都有我護着你!”
今天可真是破了秦致遠不少的先例,一晚上對柳非君許諾了好幾次,以前,他從不說諾言,因爲沒什麼人值得,他活到現在對一個人承諾過,那就是他的孃親,承諾她一定會好好撐着秦家堡。
秦致遠從不輕易許諾,所以一旦說出,言出必踐。
可是,今天,看到柳非君和別的男人在一起,語笑嫣然,嬌俏可愛,他就想將自己所有能得到都許諾給她,只要她跟在他身邊。
然而,柳非君此時沒心情聽他的諾言,對他的諾言也不放在心上,這一生,她早就發誓,她只信自己。
不過,既然秦致遠能半途停住,她還是鬆了口氣,她明明感覺到了他的欲/望,可是他能生生忍住,就讓她萬分感恩了。
“你走!”柳非君悶悶的說道,她不想看到他。
秦致遠一怔,“我不走,我對你言出必踐,你也應該給我同樣的諾言。”
柳非君好不容易止住了哭聲,可是剛纔因爲哭的太使勁,而且聲音卻又壓抑在喉嚨裡,只覺得喉嚨漲的難受,聽到秦致遠的話,又是一滯,打一棍子給個甜棗,還想要她的諾言?
柳非君蜷縮在一角,慢慢的一縮一縮的,離開秦致遠的懷抱範圍。
秦致遠看她如蟲子一般骨扭扭的蠕動,還以爲別人沒有發現,不由得好笑又好氣,手一伸,搭在她的腰上,直接給扯了回來,“論武力,你打不過我,論頭腦,你也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你覺得你能在我眼皮子底下逃了?”
柳非君咬了咬脣,目光看着秦致遠,卻只看臉不看眼,從一開始她就發現,他的眼睛太深邃,一旦對上,就會令人失神,“你想怎麼樣?”
聽到她的問話,他真想告訴她,我要你,從心到身,每一處都在吶喊,你沒有聽到麼?可是想到她剛纔哭的慘兮兮的模樣,就換了說法,“你承諾我,以後不理武辰周!”
柳非君想了想搖了搖頭。
秦致遠目光瞬間變的凌厲,本來挽着她腰的手開始往上游走,然後停駐在她略顯平坦的胸前右側的盤扣之上。
柳非君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連呼吸都一下急促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