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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全嬸突然暈倒,丁香早嚇得哭起來。[ ~]亜璺硯卿雨荷雖不像丁香那樣慌成一團,可也是手足無措,不知道要怎麼辦好。
雲錦從牀上下來,推開拼命拉扯全嬸的丁香,伸手用力按住全嬸的人中。不多時,全嬸一口氣緩上來,慢慢坐起身。可一看到眼前的雲錦,立刻又捶胸頓足地哭起來,“我的夫人阿……當年您舍了命生下小姐哎……”
一把推開拉扯自已的雨荷,全嬸拔高聲調接着哭道:“可如今小姐竟沒了記性哎……所有的事都忘了喲……這下半輩可怎麼過阿……是老奴對不住你阿……”看着全嬸這會不管不顧地哭叫,被她推開的雨荷也束手無策。
聽着全嬸一邊哭一邊說,抑揚頓挫像唱戲一般,雲錦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感覺幾道目光射過來,雲錦轉頭對丁香道:“全嬸這幾天辛苦了,你扶她回房歇歇。”
看丁香拉了幾把,全嬸也沒有起身的意思,雲錦笑道:“你哪扶得動,到廚房叫個人來扶全嬸一把。”
全嬸做事雖然有些顛三倒四,但最好面,被雲錦一句話點中命門。立刻抓住丁香的手,順勢爬起來,靠在她身上,哭着出了門。瞧着全嬸和丁香走遠,雲錦才笑着對雨荷道:“你細細地把以前的事說給我聽。”
雖然自家小姐還是未開口先陪笑的模樣,可是卻遇事不慌,那種不容置疑的語氣也是從未有過的!看來真的被張大夫說中了,小姐不光忘了以前的事,連性情也大變了。[ ~]小姐以前雖然懦弱,但馬上要嫁到馬家去,三姨娘也不敢太放肆。可馬家夫人本來就不太滿意小姐,要是知道小姐失了記憶又性情大變,會不會生出變故?想到這兒,雨荷眼圈一紅哭了起來,抽抽答答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有什麼可哭的,興許你一說,我又都想起來了。”看雨荷這個樣,雲錦只好出言安慰一下。可是沒想到這隨口說的一句話,竟成了事實。
“現面是什麼年號,什麼月份了?”
“現在是天元王朝,乾元三十一年,五月初一。”
雖然雲錦不是學貫古今,可是中國古代大體有多少個朝代,還是清楚的。這個時空中,唐以前的朝代跟她知道的大體相仿,從唐開始,歷史長河稍稍改了個道,繞過宋直接淌到了天元這個朝代!悲哀地扶着額頭,雲錦示意雨荷接着說下去。
方纔被雲錦一勸,雨荷心中又生出希望。雖然做不到心平氣和,但也能雲錦問一句,她答一句,若有云錦沒問到的,也時也能詳細地說上幾句。
感覺腦裡就像有無數個庫房,只要雨荷提到某個內容,對應着就有一個庫房打開,許多信息便印入腦海。慢慢的許多雨荷沒說過的事情,雲錦也開始有了印象。[ ~]就連本主以前學的規矩禮儀、念過的書、學過的女紅所有這些內容都還記得。這又是什麼狀況?難道本主走了還留下了記憶?
在天元朝的第一天就在各種混亂中度過,夜色漸起,雲錦便假裝頭疼,早早躲到牀上。看着雨荷放下帳,輕手輕腳地走出屋。雲錦纔敢放鬆心神,細細回想白天瞭解到的一切。
這家堪稱古代中等士族人家的標準版。當家老爺姓蘇名文山,原是當朝三品御史大夫,多年前告病返鄉,有一妻二妾。正室夫人杜氏在五年前去世,雲錦穿來借用的身體正是杜氏所生的嫡長女,閨名恰好就叫雲錦,今年十五歲。已經許配給禮部侍郎馬洪宇的長馬希行,年底就要嫁到馬家。丁香和雨荷都是杜夫人撿回來的孤兒,從小就做了雲錦的貼身婢女。
府上的二姨奶奶孫氏難產過世,只留下一個庶,今年四歲名叫雲濤。三姨奶奶柳氏是平洲城一位秀才的庶女,進門三年仍沒有嗣。如今蘇問山臥病在牀,已神智不清。現在蘇府真正的當家人就是這位三姨奶奶。前些日,本主探望父親時遇到三姨娘,被三姨娘一頓羞辱,便急怒攻心氣死過去。
對本主的軀體中留有記憶雲錦能理解,可是對一幕幕往事的那種感同身受,雲錦卻理解不了。就像自已親身經歷似的,所有的痛苦與歡樂又重新品嚐了一遍。看來我神經錯亂了!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雲錦習慣性地去摸額頭。冰涼的鐲觸到額頭,想到這一世鐲的來歷,雲錦更感覺到不可思議。
根據雨荷的說法,這鐲是雲錦出生那天,一個找上門的遊方和尚送來的賀禮。還說什麼這鐲能擋災,要本主過了十歲後就不能離身,否則就會大難臨頭。杜夫人一向信佛,當然會相信這種說法,本主十歲生日那天便把鐲戴她手上,這一戴就是五年。
難道要擋的災就是被三姨娘氣死?擋災的法就是把後世的自已弄來?這鐲是連接自已與本主的紐帶,還是另有玄機?
琢磨半天也沒琢磨明白這個讓人瘋狂的鐲還有什麼玄機,雲錦嘆口氣開始想眼前的糟心事。
平州城裡有蘇家與馬家兩大大族,兩族中都有弟在朝爲官,多年來兩家互相結親以鞏固勢力。雖然蘇文山只是族中旁支弟,但當年蘇文山的官位比較高,所以馬家很願意讓長長孫馬希行娶雲錦。
近年來馬家老爺馬洪宇步步高昇,由禮部的一名小吏升爲侍郎,可蘇文山卻告病辭官,家世敗落。二相對比,馬家對當年這門看好的婚事開始後悔。當家夫人更對雲錦多有微詞,說雲錦是沒有母親教導的長女,禮數缺失,不會持家……
所以全嬸等人才小心謹慎,生怕出了什麼錯讓馬家拿到把柄。連雲錦病了這種事情,都要小心隱瞞。
這種一朝登高枝立馬休糟妻的故事聽的太多了,雖然一直都是馬家老夫人對雲錦不滿,未聽聞馬家長有什麼說法,可雲錦對那個傳說中煊赫的夫家天然生不出什麼好感。
想到萬一回不到現代,再有五六個月就得嫁過去,任打任罵地吃負心漢的下眼食。某位自尊自愛奮發圖強,不當小三不傍大款的五好剩女下定決心,絕對不能妥協,一定要想個什麼法把這門親退了!
可退親這種事情,在古代好像不是什麼好事!不知道天元王朝是個什麼規矩?那個躺在牀上神智不清的便宜老爹能不能同意?蘇家族人能不能幫上什麼忙呢?
一想到蘇家族人,雲錦本來皺緊的眉毛更擰成一個疙瘩。蘇家是一個大族,枝枝叉叉的繁衍下來,本主記得清楚的就有幾十家。現任族長是蘇文山的一個遠房叔叔,按輩份雲錦要叫他伯公。蘇文山雖是嫡長,可惜是旁支上的,在族中沒什麼發言權。也沒有什麼直系親人,唯一的弟弟是庶出的,跟他也不太親近。
雖然在現代家族完全就是一個書面名詞,沒有人會拿這當個事。可腦海中本主留下的信息告訴雲錦家族對一個人的控制有多厲害。眼下的蘇文山在族中是個捱打靠前,吃肉沒份的角色。族人不上門來欺負就不錯了,指望着他們給自家撐腰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有大的好處給他們。瞅瞅身上半新不舊的衣裳,還有屋裡那些舊擺設,這模樣別說給族人什麼好處,只怕連日都要過不下去了。
再加上那個還沒照過面,但死活看本主不順眼,時時找機會整治本主的鬧家精三姨娘,看來本主過的日實在不太好!
莫名其妙地穿越就夠悲摧了,本已爲到個大戶人家,好吃好喝有人伺候,可以舒舒服服地當幾天米蟲,誰知道會是眼下這麼個內憂外患的處境。雲錦在心裡長嘆一聲又一聲,幾乎都感覺到白頭髮在噌噌地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