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方神聖,在他面前,尤其是他發怒的時候,城主竟有種惶恐不安的感覺。
好歹,自己也是一方霸主,竟下意識想要臣服與他。
這是來自內心深處的怵意,這個男人,真的強大到可怕。
“尊主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並且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同樣的事。”
城主一向溫溫和和的臉色都變得嚴肅起來。
發生這種事,確實應該好好查一查了。
“如此,就麻煩城主大人了。”
“不麻煩,發生這種事,讓夫人受驚了,還請夫人好好休息。”
“多謝城主關心,我會的。”蘇染淡淡地道。
說完,城主便打算離開,蘇染想了想又說了句:“城主大人,以後,我的飯食就不麻煩你了,荷院有廚房,我想吃什麼,順便讓她們做點就行。”
“…也好。”
城主應道,心中嘆了嘆氣,以爲蘇染和凌逸墨這是已經不信任他了。
但其實,這倒是他多想了。
蘇染和凌逸墨對這個城主,談不上信任,也沒有不信任,不讓他以後送食物,是因爲蘇染也吃不了多少,那些東西,連小八和千翊都吃膩了,確實沒必要送,每次倒了又怪浪費的。
城主離開後,蘇染嚼了兩片樹葉,半躺在一張搖椅上,在院子裡曬太陽。
早晨的陽光暖暖的,曬在身上的感覺一點也不熱辣,很舒服。
凌逸墨坐在她的旁邊,面前放了一張桌子,桌子上擺着煮茶的茶具。
不大會,茶香嫋嫋,溢滿了整個院子。
幹活的廚娘和婢女們紛紛駐足觀看,那副畫面,一男一女,一坐一躺,猶如大師筆下的美圖,令人驚豔。
還有那茶的香味,聞之便能讓人精神一震,修爲低的,喝上一口,怕是都能曾長一些修爲了?
“尊主。”
這味道很快就把小八和千翊吸引過來,桌上擺着四個茶杯,明顯是早就給他們準備了。
兩人一點也不客氣,喝完倒好的茶,又自己拎着茶壺連倒了幾杯喝了。
這可是尊主用靈力煮的茶,味道一絕不說,喝了真的還能曾長修爲。
“給我留點…”
兩人就像幾百年沒喝過茶了,一口氣就把茶壺給倒幹了。
旁邊看着的那些人,不禁都吞嚥着口水。
好想嘗一嘗啊。
“嗯,什麼東西,好香啊。”
忽然,門口傳來一個聲音。
只見,青燦滿頭大汗的跑進來,顯然是剛剛纔運動完。
“蘇姐姐,凌大哥,這是什麼?”
相處的久了,青燦便不見外的這麼稱呼他們了,蘇染沒有說什麼,凌逸墨也就默許了。
這段時間,青燦是眼看着往下瘦,現在大概已經連二百斤都不到,胖乎乎的臉蛋,隱約能看出五官的精緻了。
“茶。”
蘇染懶懶地窩在躺椅上,只回了她一個字。
“是什麼茶,好香啊。”
“好香也沒你的份了。”小八接過一句,把茶壺裡最後那點汁都倒進了自己的嘴裡。
喝完,還毫無形象的打了一個嗝。
“尊主,下次煮茶提前叫我們,還有,多煮一點。”
“你以爲是牛飲啊?”
聞言,蘇染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茶喝完了就幹活去,看你最近胖成啥樣,小心以後飛不起來。”
“…哦。”
小八癟了癟嘴,千翊在一旁聽見蘇染訓他,不禁偷笑了笑,哪想,這一笑,就把主母的目光引到了自己身上。
“你笑什麼?”
“沒什麼,我幹活去了。”
千翊捂着嘴,麻溜的跑了。
他可是有自知之明,最近同樣是胖了不少。
“蘇姐姐,你們的感情真好。”
青燦站在蘇染的面前,看見他們說說笑笑,臉上露出了一抹羨慕。
曾經的自己,也是這樣真心待人,可結果呢,她換來了什麼?
“如果你曾經真心相待的人背叛了你,你想不想殺了她?”
蘇染看着她臉上的表情,大概也能猜到她心中的想法,順便就試探的問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
青燦愣了愣,像是不知道蘇染爲什麼會突然這麼問,但還是如實的回答了她。
“蘇姐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你吃早飯了嗎?”
蘇染暫時沒看出什麼異常,便轉移了話題。
“還沒呢。”
“嗯,一會記得拿過來讓我檢查了才能吃。”
“我知道了蘇姐姐,那我先回去換衣服。”
“去吧。”
青燦離開,凌逸墨纔看向蘇染,肯定的語氣道:“染兒,你懷疑青燦。”
“她不值得懷疑嗎?”
蘇染反問一句,算是承認下來。
“確實,她有動機,很值得懷疑。”凌逸墨點頭認同。
“那你剛剛有沒有看出什麼?”
“沒有。”
凌逸墨緩緩搖頭:“她的神色和反應都很正常,不過,還不足以排除嫌疑。”
“我也這麼覺得。”
蘇染從躺椅上坐起來,對於和凌逸墨的看法一致表示很開心。
凌逸墨揉了一下她的頭髮,漆黑的眼底滿是寵溺。
中午,蘇染睡了一大覺,最近孕吐越來越少,胃口也好了一點點。
所以,凌逸墨別出心裁,決定去廚房研究研究。
若是可以,能親手給自己的妻兒做飯,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城主那邊動作也很快,等到蘇染睡醒,凌逸墨倒了一盤又一盤炒糊的菜,差不多快要放棄的時候,他便拎着一個婢女來了荷院。
在前廳,奴婢瑟瑟發抖的跪在蘇染和凌逸墨的面前,他們還沒開口說什麼,她就已經嚇得面色蒼白,身體幾乎跪不穩。
“說說吧,爲什麼給我下毒?”
蘇染觀察了很久,最後很確定,應該是沒有見過她。
“我…我…我錯了,求姑娘饒命,以後再也不敢了。”
那奴婢渾身都在抖,一句話也說的磕磕絆絆。
蘇染眸色一冷,厲聲道:“我沒讓你認錯,讓你說原因,爲什麼給我下毒?”
婢女哆哆嗦嗦的擡頭看了蘇染一眼,她最害怕的還不是這個冷聲質問她的女人,而是女人旁邊坐着的那個男人。
他的氣場太強了,作爲妖類,對他有一種本能的害怕,就算他什麼都沒做,只是淡漠的掃她一眼,她覺得靈魂都在跟着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