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毅文慌忙的跑了出去,急急跑到了後宅,叫趙氏:“快快!隨我去前衙……叫丫鬟準備水,準備些衣裳!”
趙氏被他驚慌的樣子也給嚇了一跳忙問道:“出了什麼事?”
楊毅文拉着她往外走,急匆匆的又吩咐了一遍丫鬟們,道:“是五姐……五姐來了!”
“五姐?哪個五姐……”趙氏進‘門’之後,就一直隨着楊毅文在這邊的任上,根本就沒有在武定侯府呆過,雖然知道楊毅文的姐妹很多,但誰是誰根本就分不清楚。複製本地址瀏覽%73%68%75%68%61%68%61%2e%63%6f%6d
楊毅文就忙道:“是我的親姐姐,和我同母的,楊橙雪。”
趙氏恍然,雖然心裡頭‘挺’奇怪的,這姐姐怎麼自己就來了?如果不是自己來的,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也沒人提,家裡也沒有來信……滿心疑‘惑’的跟着楊毅文走到了前衙,往後堂屋裡一看,趙氏都驚呆了!
那坐在椅子上的,穿着緇衣光着頭,一副悽慘落魄卻又狼狽不堪的尼姑,是楊毅文的五姐?!
楊毅文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也沒收到家裡的信,根本就不知道,楊橙雪已經被安郡王府的朱鏗世給休了,更不知道,父親‘逼’着楊橙雪出了家,自然也不知道,楊橙雪從庵堂跑了出來!
夫妻兩個都震驚的看着楊橙雪。
楊橙雪看到楊毅文領來了一個穿着海棠‘花’‘色’灑金對襟長衫,淺粉紅‘色’繡纏枝蓮‘花’寬擺裙的年輕‘女’子,便知道這應該是楊毅文的媳‘婦’,自己的弟妹。
楊橙雪的眼睛從這個年輕‘婦’人身上穿的衣裳,在轉到了她的頭上,頭上戴着菱形刻重瓣金‘花’大簪,手腕子上帶着赤金點翠麒麟‘玉’鐲子,一身的富貴幹淨。
楊橙雪心裡頭哼了一聲,自覺着這‘女’人一進來,把自己便比的更是狼狽的見不得人。反正她也餓的沒力氣,加之如今這一身的打扮,楊橙雪乾脆就裝沒力氣,也不起身也不說話了,只跌坐在椅子上,等着吃的端上來。
趙氏一點都不瞭解楊橙雪的爲人,又怎麼會想得到,她現在想的是什麼!只是看着如此狼狽的‘女’人,趙氏直覺震驚無比。在看了看這‘女’人亮閃閃的光頭,趙氏真的都覺着自己是不是做了個噩夢!
趕緊的將眼睛從楊橙雪的光頭上轉開了,免得被楊橙雪察覺。
正好這會兒廚房把早飯已經做好了,剛剛楊毅文就吩咐了趕緊端來些吃的,於是丫鬟去廚房端上來了早飯,過來擺在了桌上面。楊橙雪看到了吃的,話都不及說,馬上就狼吞虎嚥的開始吃飯。
趙氏驚得簡直都要暈過去了,轉頭看丈夫,見丈夫比自己真也好不了多少,臉‘色’蒼白震驚無比,可見也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
趙氏好歹和楊橙雪不認識,雖然對她的一身裝扮感到震驚,可到底比楊毅文接受到底快一點。看了看還在猛吃的楊橙雪,一時半會兒的想來也是說不了什麼話,於是趙氏把楊毅文拉出來,到了院子裡,這才低聲問楊毅文道:“相公,你真的看清楚了,這……這真的是你的五姐?”
楊毅文雖然也奇怪,但還是重重的點頭道:“我五姐是我同父同母的嫡親姐姐,我能不認識?不可能認錯的。”
趙氏就奇怪的道:“可是你不是說,五姐是在安郡王府嗎?原是安郡王長子的側妃,後來……也是姨娘啊?!怎麼如今……成了這副打扮?”
楊毅文同樣也是奇怪的道:“是啊,確實是,嫁過去的時候是側妃,後來也是他們王府裡的一些事,把我五姐‘弄’得成了姨娘,本……不管是什麼,可也是安郡王府的人……”
趙氏便忙道:“那你趕緊問問啊!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咱們這邊……也好有個應對!或者京城父親那邊還不知道,也該去封信,不然的話,若是真的和安郡王府有了什麼誤會,咱們也不是好說的……”
楊毅文沉‘吟’了一下,道:“知道了,問肯定是要問清楚的,只是我五姐這麼慘的境況到我這裡來,我也不能不管,先換洗了,等好一點了再問吧,知道了大概,再給京城寫信……”說到了這裡又冷聲怒道:“如果真的是安郡王府那邊的人把我五姐‘弄’得這麼慘,我饒不了他們!”
倒是趙氏要明白一點,忙道:“相公千萬先別忙着斷定什麼,安郡王府就算是有了什麼事情,也不可能把姐姐這樣了……看姐姐的樣子,一定是出了大事的!說不定,安郡王府那邊也有什麼事。”
楊毅文聽到了這裡,神情才恢復了一些。
趙氏繼續說着:“姐姐如此模樣的找來,也不知道路上吃了多少的苦頭,你一會兒和姐姐說話的時候,可千萬的別再火上澆油了,反而更問不清楚!先安撫要緊,安撫了姐姐的情緒,咱們慢慢的再問。”
楊毅文不由自主的,就點了點頭。其實,他的‘性’格有一部分和楊橙雪是差不多的,也是偏執‘陰’鬱,這都是隨了王氏了。但是楊毅文這幾年離開了府裡,遠離了楊橙雪這個攪事‘精’,也就相當於是離開了是非窩。
加上娶得這個趙氏,是個知書達理的,這幾年在清遠縣,也就是他們一家幾口子人過日子,是非少了很多,每天看着趙氏爲人處事,楊毅文‘性’情中的那些偏執也是不知不覺好了很多的。
受趙氏的影響很大,而且這幾年大部分時間都是聽趙氏的,如今也是習慣了,因此聽了趙氏的話,覺着有道理,把那剛剛升起來了‘陰’鬱又給壓了下去。
點了點頭,楊毅文答應了,轉身正要進屋,又想起什麼,急忙的吩咐趙氏道:“你趕緊去看看水燒好了沒有,衣裳準備好沒有,叫丫鬟準備着給洗洗……我在進去看着五姐!”說完了,就進了屋子。
趙氏點頭,看着楊毅文進去,這才轉身往後衙走。她和楊毅文成親三年,楊家的一些事情,趙氏也是聽楊毅文說過的,大致的也知道了一些。楊毅文自然是絕對不會說楊若嫣的好,他母親王氏的死,雖然楊毅文不至於和楊橙雪一樣,全都怪在了楊若嫣的身上,但是他到底還是認爲,和楊若嫣是脫不了干係的。
不過趙氏也不完全都是聽楊毅文說,有時候回孃家,也去林家轉,遇上了林家的人,說一說這些事,林家卻又是另外的一套說法。
趙氏自幼卻是讀書識字,知書達理養大的,這件事憑着她自己的判斷,也覺着是楊毅文的母親王氏錯誤在前。以前對待庶子庶‘女’,也是實在有些刻薄的過了分。
至於更深一些的內幕,趙氏也不知道,楊毅文也不想和她說,她其實也不想去深究。畢竟這件事,深究了對她沒什麼好處,如果真的要是全都知道了,確實是自己相公的娘王氏不對,那她怎麼自處?
說王氏不對,相公必定不高興,會影響夫妻的感情,但若是說王氏做得對,趙氏卻也昧不下那個良心。
因此這件事,她也就糊里糊塗的知道一些,也不深究。何況,他們夫妻在清遠縣這邊清淨的過日子,又沒有大宅‘門’的複雜家庭關係,也不用和誰勾心鬥角的,趙氏根本沒必要把以前的事情翻出來非要論個誰對誰錯。
不過,現在隨着這位姐姐的來到,趙氏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和相公的清淨日子,可能是要結束了。這個姐姐,剛剛只看了幾眼,並沒有對上話,但是趙氏已經很敏感的感覺到,不是個好相處的,尤其是她那個眼神……
一想到剛剛這位姐姐看着自己的那種冷森森的眼神,趙氏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中那種不好的預感,更是強烈了很多。
她的兩歲的兒子邁騰着小胖‘腿’出來了,看到她笑着叫:“娘,娘。”
趙氏忙上前一步去把兒子抱了起來,這才進了屋子。她雖然心中疑‘惑’着,對於這個大姑姐如此的狼狽很是懷疑,但還是聽從了丈夫的吩咐,趕緊的去後宅,看丫鬟水燒好了沒有。
水已經燒得差不多了,於是趙氏趕緊的又去屋子裡,把衣櫃打開,找了幾件自己穿的衣裳。找的時候就想起剛剛大姑姐打量自己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就選了幾天最好的衣裳出來。只是楊橙雪比她胖一些,又比她矮一點,不知道能不能穿上。現在合適不合適的也顧不得了,先有件衣裳穿是正經!
備好了這些,叫丫鬟去前衙是吃完了飯,就請大姑姐來洗澡。
這邊準備好了等着,趙氏剛要鬆口氣,猛地又想起來,大姑姐那光禿禿的腦袋來!頭上已經是剃度了的,但在這裡總不能叫那麼光着腦袋吧?趙氏只能再去找帽子,如今大熱天的,能有什麼帽子?最後只能找到了一個軟紗圍巾,比來比去的試了試,覺着能暫時的圍在頭上遮擋一下。
便將圍巾拿了出來,和衣裳放在了一起。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藥香娘子:夫君,別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