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絕?”
那陰驁道人,一見這中年國字臉大叔,登時就變了臉色,一雙眼珠子恨不得瞪出來似的,冷冷的看着對方的靠近。
那表情,彷彿跟他有着挖墳掘墓的大仇似的。
“嗨!”
這中年國字臉大叔,還很喜慶的朝這陰驁道士,揮了揮小手,穿好鞋子之後,春風滿面的就朝這邊走了過來。
那神色。
就差腳下在鋪條紅地毯了。
然後自報了家門,道:“好說,擎天盟慕容絕,咱們也算老相識,好久沒見,是不是想死我啦!”
慕容絕齜牙一笑。
那表情,要多欠扁有多欠扁。
不過這話聽到我的耳邊,卻不禁動了一動,擎天盟,跟那個號稱無門無派的神秘組織,那個,跟數次救我的吳回,同一個組織的高手。
但那陰驁道士的表情,卻是越來越陰沉了。
此刻那被稱之爲,鬼先生的紅色骷髏頭,也警惕憤怒的瞪着這個慕容絕。
慕容絕見他們一個個齜牙咧嘴的,趕忙擺了擺手就道。
“別別別,別這麼瞅着我,怪不好意思的,雖說我們擎天盟,致力於跟你們鬼長生作對三十年,風雨無阻,任勞任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但我今天來,卻不是來跟你們作對的,而是來救你們滴。”
“哼。”
陰驁道人冷冷一哼,明顯不屑於他的鬼話。
這些年,擎天盟一直都在跟鬼長生作對嗎?
“前輩,您可真是及時雨呀,您快說說,您是怎麼來救他們出苦海的。”秦守借陣風就活了,臉上笑開了花。
慕容絕這才也笑眯眯的道。
“嗯,那當然是因爲我在來之前,已經找人把他們準備掘開xx醫院鬼樓第四層的事,傳遍了整個玄門,並且還在第四層,跟這幾個孩子碰上了,並展開了生死搏鬥,敢明天一亮,只要你們不能活着出了這鬼樓,嘿嘿,那就有好戲看了,老陳家的陳柏鬆,通玄楚家,鬼醫秦家那對爺倆,老蘇家上下,那還不炸了毛,哈哈……所以說,我的心地是多麼的善良,特別來此,阻止了一場玄門浩劫呀。”
慕容絕這番話說的是輕輕鬆鬆,沒心沒肺。
緊接着又問那陰驁道人:“你說你們鬼長生吧,還像那幾年那樣,龜縮着不是挺好,出來鬧什麼幺蛾子呀,xx醫院鬼樓的事,玄門中人半數知道,卻沒有人敢來開這個地方,你說就你們腦袋大,非要過來試試伸手,還把所有人都當傻子,打算神不知鬼不覺的在這弄死這幾個孩子,哼哼,幸虧我們擎天盟的招子亮,否則……真的要釀成浩劫了。”
說完,慕容絕一副悲天憫人的長聲一嘆。
秦守嘿嘿一笑,趕忙充當了臨時的小粉絲,撒花鼓掌:“慕容前輩威武,慕容前輩良善,慕容前輩高瞻遠矚招子亮,晚輩真是恨不得早晚三炷香……”
“去,我還沒死呢。”
慕容絕笑罵了秦守一句。
而那邊的陰驁道人,顏素月,還有那不斷有鬼氣升騰的骷髏頭,估計此刻吐血的心都有了。
“唔……那東西是君上要的,今日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那鬼骷髏一聲咆哮。
化作了一片紅光,連那身披風都不要了,嗚的一聲淒厲呼嘯,伴隨着滔天妖力與鬼氣,俯衝而下。
慕容絕好像早就等待這一刻,嘿嘿一笑,一拍手,登時擺出了一副花架勢。
別看他這架勢花,甚至有點莊稼漢插秧的意思。
但一雙腿卻是穩穩的紮在地上。
一股浩然之氣,撲面而至。
罵道。
“你個死人頭,不去棺材裡乖乖呆着,跑這來嘚瑟什麼,今天就讓絕爺我,送你回姥姥家。”
說完,雙臂一震。
也沒見什麼厲害的招數,居然凌空一拳就打在了那骷髏頭上。
那骷髏頭是經過百年千錘百煉的妖物,堅硬度肯定是可見一斑,卻沒想到,僅僅一拳,就給慕容絕,打的倒飛了出去。
“這麼厲害!”
我驚歎了一聲。
這個人雖然一出來就給人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沒想到一出手就見真功夫。
容麒淡淡解釋道:“人乃萬物之靈,更何況是人中翹楚,自可平步青雲,登天而上……”
說到這裡,容麒的眼底,微微露出了幾分羨慕,因爲他自己,曾近也是人中翹楚,但他最後卻成了死人。
殭屍雖然也厲害,但到底是不容於世的東西,逆天而上,走三步退兩步,他能花費兩百年的時間,將自己修成屍妖。
已經是非常罕見了。
“苗苗,你可怪我,截斷了你一半了生機跟靈氣?”
容麒的目光,轉而變的幾分愧疚。
我笑着搖了搖頭,故作輕鬆的道:“反正我又不是人中翹楚,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還在乎什麼生死。”
其實經過這些日子的沉澱。
我開始慢慢了解容麒的執念了,如果愛一個人,不能長長久久的在一起,那到不如不愛,既然要愛。
那就孤注一擲。
容麒以跟我在一起爲代價,已經心甘情願的付出了自己的一顆心臟,我憑什麼就可以坐享其成,自私的享受他的付出。
活人和殭屍的結合,本就是逆天而爲,總要彼此付出代價。
比起跟容麒分開,我似乎還是願意的。
所以容麒對我愛也好,自私的佔有也罷,我早已釋然。
只是現在,我反而開始擔心,這件事,會不會成爲容麒的另一個執念,所以在嘆道這個問題的時候,我總是會做出一副心甘情願的樣子。
相愛已經是一件辛苦的事了,又何必還要爲難彼此。
同時,就在慕容絕,跟那個骷髏頭對過一招後,雙方的實力天平,也隨之被拉平。
“可惡,我們這次就算白忙乎了嗎?那靈殼可是許給師父的。”顏瀟瀟這個時候,急的滿面通紅,望着我們的目光,恨不得千刀萬剮。
靈殼?
剛纔似乎就聽那個骷髏頭,提到過什麼靈殼,難道他們是來鬼樓的第四層挖什麼靈殼。
想到這個話題,我不禁看了阿梅一眼。
阿梅剛纔好像想到了什麼,可因爲亂戰,沒有說出來。
此刻有了喘息的機會,急忙道:“我也是聽一些長輩提起過,玄門中有一處地方,在很多年前,被地府鎮壓着一個妖魔,但因爲那個妖魔太過強橫,一時滅殺不得,最終由數名陰官出手,封印那妖魔的魂魄,只留下那妖魔的靈殼,被葬於虛迷,並且一直由陰間的陰差鎮守。”
“這個故事聽着挺玄乎的,所以我以前也是當故事聽,就是跟你們上鬼樓的時候,也沒有想過,這個不起眼的小鬼樓裡,居然還藏着一個虛迷空間。”
說完,阿梅直詫異的咧嘴。
那邊秦守一聽,恬不知恥的道:“哎呀,妹砸,你不說我都忘記了,我小時候好像也聽過類似的故事,咱倆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呀,這不說前世的緣分,都沒人信呀。”
這話立刻得了,阿梅的一記白眼。
“葬於虛迷?”
容麒喃喃一語,像是也想到了什麼。
“哎呀,就是說,鬼長生這幫子王八犢子,是偷渡來的,要啓了這虛迷空間裡的靈殼,給那老妖婆子做肉身,怪不得那顏瀟瀟急的跟什麼似的,如果得不了那靈殼,那老妖婆子沒有身體用,可不是還得用她的。”
秦守這廝,不可謂嘴毒,打蛇專打三寸。
而顏瀟瀟一聽這話,面色唰的就變了。
之前我還一直想不通,以顏素月的心狠手辣,想要身體,又怎可能會考慮,對方是不是自己的徒弟,她這種百年的老鬼,對傳人什麼的可一點不在乎。
鬧半天,是沒得到我的身體,轉而也沒考慮顏瀟瀟的,直接打上了鬼樓四層,靈殼的主意。
雖然不知道那被地府,鎮壓的妖魔是什麼,但留下的靈殼,肯定也是很厲害的。
顏素月要是得了那靈殼,還不土槍換了炮。
我們跟顏素月,也算各種積怨了,就衝這點,也決不能讓他們如願。
“慕容絕!”
陰驁道士,幾乎目瞪欲裂的死死瞪着中年國字臉,笑眯眯的大叔,一字一頓,彷彿恨不得要咬碎他似的。
大叔居然還沒皮沒臉的賣萌:“哎呀,我知道你對人家有意思,但是人家不搞基的嘛,尤其你這種乾癟癟的老頭。”
“哧……”
陰驁道士,吐血敗亡。
“就算得不到靈殼,但靈殼裡的東西卻必須拿走。”
一聲咆哮。
就見那被慕容絕打飛的骷髏頭,又狼狽的飛了回來,憤怒的幾乎大吼。
“拖住他們。”
陰驁道士冷冷一語。
那這下,慕容絕可不幹了,“嘿,你們鬼長生聽不懂人話是不,非要搞得雞犬不寧,來嘛來嘛,你們有什麼招式,我今天也見識見識。”
眼看一場大戰就要開始。
忽然就聽不遠處,傳來一聲怒喝:“誰敢動我孫女。”
一聽這聲音,就是個護犢子的。
就見陳曉娜雙眼一亮,喊道:“爺爺。”
說完,就見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頭子,快步而來,那速度,跟一陣風似的。
我纔看清,這老爺子的腿上,綁了兩道疾風符,這速度能不快嘛。
而我們一聽,這是陳曉娜的爺爺,那個據說出了名護短的老爺子,陳柏鬆,我們更是不由的齊齊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