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說自然有不說的道理,你管那個閒事幹嘛。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導員說 “沒說,估計早不了,恐怕這孩子是不易找。”
我說:“也好,省的回來看見小七這樣心疼。”
導員說:“今天天氣不錯,出去逛逛吧,買點東西。”
羅大舌頭把頭湊過來說:“買,買啥?”
導員說:“關你屁事,你得在家伺候小七。”
羅大舌頭說:“憑,憑啥啊,你,你們出,出去玩我,我伺,伺候病,病號。”
我說:“你憑啥就不能伺候。”
羅大舌頭說:“我憑,憑啥伺候。”
我說:“他是誰?”
羅大舌頭說:“小,小七啊?”
我說:“你什麼人?”
羅大舌頭說:“我兄,兄弟啊。”
我說:“兄弟有難當哥哥的應當怎麼辦?”
羅大舌頭說:“兩,兩肋插,插刀啊。”
我說:“好的,現在讓你選,你是在肋骨上插兩把刀子還是還是在這裡伺候兄弟。”
羅大舌頭說:“好,好陰險。”
導員說:“智商問題。”說完拽着我就走了。
這裡屬於景區,吃的玩的多的是。這個點已經有許多遊客出來逛街了,街上走着各種形形色色的人。
其中還不乏有那麼幾個外國人,最近旅遊業發展的非常快,景區多了許多各種膚色的外國人。
如果放在以前恐怕引起羣衆圍觀,現在已經是見怪不怪了,誰還沒見過幾個外國人。
不遠處有一個圍着一羣人,時不時的有人叫好,看起來挺熱鬧的。
導員拽着我過去看,擠進人羣一看原來是耍猴的。
一個藝人拿着皮鞭,前面蹲着五隻猴子,每一隻都一般大小,被一條鐵鏈子鎖着。
藝人用皮鞭子抽打地面發出不同的指令,比如說:恭喜發財。
小猴子聽見恭喜發財立馬開始作揖,雙手抱在一起直低頭,這個是恭喜發財的意思。
藝人又發出指令:紅包拿來。
小猴子立馬貼近人羣張手去要錢,然後遊客們紛紛掏出錢來給猴子,猴子拿錢以後就送給藝人。
現在人們生活水平提高了,有的拿出一張紅票子給猴子。猴子立馬再次作揖。
有的拿出一塊錢給猴子,猴子接了以後直接扔到地上。
導員說:“沒想到猴子也知道錢多錢少,也嫌貧愛富啊。”
我說:“這些都是刻意訓練出來的。”
旁邊一位大爺說:“這個人可專業了,訓出來的猴子什麼都知道,前些年逢年過節來過幾次。這些年一直沒來,你說這現在不過年不過節的怎麼突然來了呢?”
這句話裡面似乎包含着什麼信息,導員正專心致志的看着猴戲,我卻怎麼也看不進去。
這些耍猴人還有逢年過節人多才出來賺錢,可是現在不逢年不過節的突然就來了。
難道他是有目的的,再一看那個藝人的臉,有一股子說不出的邪氣,反正不像好人。
經過這麼多事我的性格變得有些多疑了,總會疑神疑鬼的,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可能和白塔教有關係。
甚至更有可能是衝着我們來的,反常的背後總會有一個讓人驚訝的陰謀。
導員突然指着猴子對我說:“不對啊,這些個猴子太老實了,沒有指令的時候就坐着一動不動,跟個孩子一樣。”
孩子這個字眼在我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難道是?
導員說:“你看他們站立走路的姿勢怎麼一點也不像猴子。”
我小聲對導員說:“恐怕有蹊蹺。”
導員說:“我也覺得不對勁。”
我說:“咱們過去摸摸猴子。”
導員掏出一張百元大鈔對我點了一下頭,把錢往前伸了一下,那個藝人裡面用皮鞭抽打了一下地面說:“紅包拿來。”
一隻離我們最近的猴子立馬走過來,伸手去拿導員手裡的錢。
我藉機蹲下抹着小猴子的頭,然後手順勢滑倒小猴子的背上。
那個藝人突然暴喝:“回來。”
小猴子立馬把錢奪走然後送給藝人,嚇了我一大跳。
導員說:“果然有問題,你摸到什麼了?”
我說:“反正有東西,不是滑溜的猴皮。”
導員站出來對藝人說:“這些到底是猴子還是孩子?”
周圍看熱鬧的人一聽導員的話都愣了,頓時啞口無言。
那個藝人說:“當然是猴子了。”
導員說:“那你給我看看啊?”
藝人說:“爲什麼要給你看,你算老幾啊?”
導員說:“你是不敢給我看吧。”
我在後面站着說:“有本事你給我們看看啊。”
我這一帶頭起鬨架秧子的人都吆喝:“有本事你給我們看看啊。”
魯迅曾經說過:天朝人是一個很好的看客,喜歡圍觀各種事。只要事不關己哪怕是被圍觀的人被開膛破肚也會看的有滋有味。
現在的人就喜歡跟風隨大流,每個人都有躍躍欲試的心,卻缺乏一個很好的帶頭人。
因爲一旦有人帶頭就就得承擔後果。
而跟風的人卻沒有太大的風險,就算有風險也有一羣人陪着。
我這一句話讓所有人躍躍欲試的心都開始不斷地膨 脹,他們自發的把藝人和猴子圍的水泄不通。
導員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那個藝人從小車裡面抽出一把明晃晃的鋼刀說:“要你命的人。”
後面這些看熱鬧的一看見刀都愣住了,站在那裡往前走不敢,往後退太丟面子,實在是可笑至極。
每個人臉上都露出恐懼之色,卻不好意思後退。剛纔我帶頭他們理直氣壯的跟風聲討。
現在又缺乏一個帶頭人,缺一個帶頭後退的人。
那個藝人說:“不想死的都滾。”
一箇中年婦女說:“我家裡還燉着湯呢,得趕緊回去。”說完就跑了。
真是可笑,害怕就害怕,逃跑就逃跑,還找什麼理由。
有了帶頭的那還不是樹倒猢猻散,一羣理直氣壯的正義凌然的看客頃刻間作鳥獸散,只剩我和導員還有藝人對質着。
他們只是跑的遠了一些,在遠處觀瞧。真的不能理解他們的生活到底有多乏味,一定要湊熱鬧。
導員說:“都走乾淨了,咱們聊聊咱們的事吧。”
藝人說:“好啊,是該好好聊聊了。”
我說:“他們到底是孩子還是猴子。”
藝人說:“你知道也沒有用,因爲一會你們就要做我的刀下亡魂,還有什麼遺言嗎,快說吧,儘量幫你們轉達。”
導員說:“殺我們倆,你有那個本事嗎?”
藝人說:“試試才知道。”
說完舉刀就砍,導員一個閃身避開。那人一看就是練家子,見導員避開立馬順勢一招橫掃千軍。
導員身體靈活往後一閃身就避開了,那個藝人說:“怎麼只會躲啊老子看你是女人,沒出全力,剛纔要是出全力你早就已經死了。”
導員冷笑着蹲下從一隻猴子的脖子上解下一根鏈子說:“剛纔不過熱身而已。”
說完起身就是一甩,這個甩鏈子可是技術活,講究穩準狠。
必須得指哪打哪,藝人沒來的急閃躲,腮幫子上被打出一個血窟窿。
只是把臉打破了,卻沒有傷到骨頭。這就是導員的本事了,剛好鏈子的末端打在臉皮上。
因爲那一甩力量出奇大,弄不好偏一點就把他給打死了。
我們不是亡命之徒,手上必須有分寸,不能亂傷他人姓名。
那個藝人捂着臉倒吸了一口涼氣說:“哎呦,下手可真狠。”
導員說:“我也沒出全力。”
藝人咬着牙說:“我砍死你。”
說完又砍了過來,導員也甩起了鏈子。這鏈子雖然難以怎麼掌控,可是練好了剛好是可以剋制刀的。
藝人被導員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只能節節敗退,這正中了以柔克剛的道理。
突然太遠處傳來了警笛聲,藝人做賊心虛,一聽見聲音立馬就把刀一丟跑了。
跑的那個快,兔子就是他親爹。急急如喪家之犬,惶惶如漏網之魚。
他最不明智的選擇就是把刀丟了,就好像一條狼失去了利爪和尖牙。
剛纔忌憚他手中刀的四川版朝陽羣衆早已像急不可耐的餓狼一般衝上去把他摁倒在地一頓拳打腳踢。
幾十人圍毆一個人的場面還真是不多見,其實許多人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去揍他,因爲別人都去揍了,所以就去揍了 。
警察叔叔趕過來制止了這些見義勇爲的羣衆,並且把那個藝人給拷上了。
我和導員正在試着跟這幾隻猴子溝通,發現他們可以聽懂我們說的話,但是隻能點頭或者搖頭。
根本就不能說話,有一隻小猴子張開嘴指着自己的舌頭。我一看原來已經被切斷了,難怪說不出話。
前文書咱們說過,這就是傳說中的造畜。字面意思的理解,造畜就是製作牲畜。
這些孩子大多都是拐來的,身上塗抹了特治的藥水,然後找一隻體型相仿的猴子把皮活剝了。
把溫熱的猴皮直接包在孩子身上,藥水和猴血起化學反應以後就像硬質膠水粘排水管道一樣。
其實許多人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