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非見傅傾流要繼續畫畫,把畫好的兩幅畫小心的搬出去——他已經學到教訓了,畫好的畫絕對不能讓它待在傅傾流的畫室裡哪怕一天,鬼知道她會不會又把它們給砸了?哦,付一旬的那些素描不算,因爲傅傾流沒打算賣,也就是說是傅傾流的私人財產,他就不管了。
把畫鎖進專屬的置物間內,池非才下樓去,下去了才發現員工們都聚在一起,手裡都拿着果凍雪糕之類的東西在吃着,他眼睛一亮,果然在人羣中間發現了被團團圍住的夏君寧。
“你這次出差有夠久的啊,夏總。”池非笑眯眯的走過去說道,順手從放在邊上辦公桌上的雪糕紙箱裡拿出一根甜筒。
夏君寧淺淺的笑,像清風徐來般的清爽溫和,“嗯,有件事拖了很長時間。傾流在樓上嗎?”
池非曖昧的笑笑,“可不就在樓上麼?這次可是又帶了什麼禮物回來給她?”
夏君寧只是笑着跟他們點點頭,轉身上樓去了。
小楊幾個女性抱着雪糕啃着,“唉,我要是能像傅經理一樣有這麼一位多金又長得帥又溫柔而且還因爲是他自己白手起家,所以肯定沒有什麼門第之見的白馬王子就好了,經理真是讓人着急,這麼好的男人她應該進拽在手裡纔是。”
“誰知道經理和夏總是不是已經在背地裡交往了?”
“怎麼可能?已經在交往的話根本沒必要瞞着我們好吧?”
“那倒是哦,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反而更看好之前來過我們畫廊的那位呢,嘖嘖嘖,那長相,你們絕對想不到……”她陶醉的捧着臉說道,彷彿已經沉醉進了夢幻裡。
“我們是想不到——”
“因爲我們已經看到了……”恰好站在門口的兩個人眼睛移不開的怔怔的盯着那個走進內廊的人看,眼睛都看直了。
付一旬走進內廊的時候內廊正空無一人,因爲暑假已經過去,畫廊進入了冷淡期,不過即使是這樣他也覺得十里畫廊的工作人員不夠專業,就算沒有一個客人,也不該鬆懈,他都進來多久了,沒見到一個工作人員,只好自己往那邊員工辦公所走去。
池非比幾個犯花癡的工作人員反應更快的走出去迎上付一旬,公式化的笑,“您好客人,有什麼能幫到您的?”
付一旬看了池非一眼,“傅傾流呢?”
從池鳶那件事來看就知道池非在感情問題上是有些優柔寡斷的,他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大藝術家付一旬,之前夏君寧不在的時候他看到傅傾流因爲他進步了很多看起來也比以前鮮活了很多,就想讓傅傾流多跟他一起玩耍,可現在夏君寧回來了,他就想到了夏君寧對傅傾流的種種好,又覺得應該支持夏君寧了。
池非:“傅經理正在忙中,有什麼事您跟我說,看看我能否爲您解決。”
付一旬毫不客氣的打量了他一番,眼裡露出高高在上的嫌惡和傲慢,“傅傾流在畫室?”他已經知道傅傾流是畫家水清流了,自然輕易就能想到這十里畫廊也是傅傾流自己開的,既然如此,二樓的畫室是她的工作室,池非這些人是她的員工,他幹嘛要跟一個員工浪費時間?
池非一怔,似乎沒想到他和傅傾流已經熟到了這地步,這人好像已經知道她是水清流了啊!而這一怔間,付一旬已經得到了答案,繞過池非往裡走去。
“欸!”池非立刻跟上,好不容易夏君寧回來跟傅傾流小小獨處下,這個男小三可不準去壞事!只是那人的腿怎麼那麼長?走個路都快成這樣!簡直追不上啊!
傅傾流握着門把,一開門就看到夏君寧那張滿是溫柔的笑容,霎時一怔,還以爲突然間失足掉進了水中,幾乎溺斃在其中。
“傾流。”夏君寧見到傅傾流,笑容更明亮了起來,三個月未見的想念讓他張開雙臂把人抱進懷裡,小狗一樣的蹭蹭她的頸窩,“我想你了。”
傅傾流脣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回抱了下他,“工作還好吧?”這次出差天數比以往長了很多。
“嗯。”夏君寧甕聲甕氣的應了一聲,過了幾秒才放開傅傾流,伸手摸向手腕上西裝外套的口袋,“我有樣東西要送……”
“你們在幹什麼?!”一道嚴厲的聲音驟然打斷夏君寧的話。
夏君寧和傅傾流一側頭,便看到付一旬沉着臉健步如飛的從走廊那頭走來,一絲毛糙都沒有的漂亮棕色捲髮和他纖塵不染的錦麗衣角一起飛揚起來,棕色的眼眸隱約有着幾分煞氣,活像一個抓姦在牀的丈夫。
傅傾流看到付一旬這模樣,一邊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一邊又莫名覺得有點心虛。
夏君寧眉心微蹙,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等付一旬走到他們面前,問傅傾流,“這是?”
“simon。”
“付一旬。”
傅傾流和付一旬的聲音同時響起,前者是傅傾流,她以爲付一旬不太喜歡被太多人知道他是大名鼎鼎的大藝術家付一旬,所以在外人面前總是叫他英文名。
付一旬瞪傅傾流,看起來很是憤恨,他就知道,這個喜歡三心二意的大騙子!
夏君寧眸色轉深,看了傅傾流一眼再落到付一旬身上,謙謙君子微笑伸手,“夏君寧。”
付一旬嫌惡的看了眼他的手,不耐煩的出聲:“夏先生,如果你已經沒事了,可以離開了嗎?”
傅傾流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撓撓臉頰。
夏君寧眼眸微眯,泛出幾分冷意,依舊聲音溫潤,“我想付先生並沒有什麼資格對我下逐客令吧?”
付一旬惡狠狠的瞪向傅傾流。活像傅傾流邀請了一個想要他的腎的混蛋在他面前那般可惡。
夏君寧也看向傅傾流。
傅傾流揉了把臉,心下長長的嘆了口氣,覺得付一旬就是個討債鬼。看向夏君寧,“你看起來像剛下了飛機,先回去好好休息晚上再聊?”
還晚上再聊?!光天化日之下的,還有沒有羞恥心?付一旬用一種“眼神射死你”射線使勁的譴責怒瞪傅傾流。
夏君寧眸光閃了閃,笑容溫潤,“好,不過在這之前,我得把這個給你。”他把剛剛就要拿出來的東西從口袋裡拿了出來,是一個白色信封。
傅傾流接過來,拆開後從裡面抽出了一張邀請函……古席勒藝術展的邀請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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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債鬼付付,君寧一回來表現機會就被搶走了腫麼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