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有的線索太少,完全不能將事情拼湊起來。
看房間裡的情況以及他的電話記錄,賴子民並沒有將家裡親人的突然失蹤放在心上。他回家後發現家裡的四個人都不在了,證據是他在家羣裡發了語音簡訊,問父母和爺爺奶奶去了哪裡。
那條簡訊,自然沒有人收到。因爲家裡沒網絡,甚至收不到手機訊號了。語音簡訊是未送達狀態。賴子民當時估計哼着歌,打開了音箱,將食物放好後,佈置好趴體。這才突然遇到了危險。
之後偶然逃到了牀上才逃過了地板下自己四個親戚的人頭攻擊,可最終,還是沒能逃過一命。
雖然我有自信將那天的情況推測的八九不離十,但我仍舊搞不清楚,三天前賴子民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爲什麼會變成人頭怪物潛伏在地板下攻擊人。沒有任何事會隨隨便便的趨向糟糕,一切事件都是有起因有因果的。哪怕是超自然的事物,也會事出有因。
所以問題又繞了回來。究竟三天前,這屋子裡發生過什麼,造成了這超自然的結果?
“咦,等等。”我皺着眉頭,猛地想到了什麼。將榮安安手裡的手機搶過來,不斷播放起賴子民父母發給他的最後一條語音簡訊。
聽了數百次之後,我終於聽到了自己想剝離出來的聲音。
大約在十一點四十五分的時候,賴子民父母的背景聲音裡,出現了一股極爲輕微的,彷彿針尖刺破氣球的悶響。最主要的是,悶響聲,我竟然極爲熟悉。
還沒等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就在這時,被我搶過來,沒有任何信號的賴子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一條短信,躍入屏幕!
牀這種東西,真的很有意思。從數萬年來人類睡覺的草堆,變成了現在家居中最重要的傢俱。其實牀的造型,從古至今,都自己的文明文化中,都沒有太大的變化。
所謂一世做人,半世在牀。可見牀在人類的世界中,有多麼的重要。可在牀上呆了接近三天三夜的榮安安五人,都已經在牀上呆膩呆的想要吐了。如果真有機會能從這屋子逃出去,恐怕他們五人,一輩子都不願意再躺到牀上去。
本來彭東四人聽我和榮安安一人一句的推測着三天前賴子民家裡發生過什麼事情,聽得正若有所思。可就在這當口,賴子民的手機竟然響了起來。毫無心理準備的衆人,頓時嚇了一大跳。
我的手抖了一下,沉下心,當看清短信的內容時。腦子頓時更加混亂了。
發短信來的是失蹤的林曉薇兩女。這條遲到了足足接近一個小時的短信,讓我疑惑不已。短信上承載的信息,依舊不多:‘不對,你不是我姑婆。你到底是誰?姑婆派來救我的?’
我有些懵。太詭異了,如果說林曉薇的手機和我的手機都是特製的,是老男人楊俊飛偵探社出品的東西,兩者之間能在無信號的地方通訊還說得過去。可這是怎麼回事,林曉薇的短信,怎麼會發到了賴子民的手機上?
皺了皺眉頭,我看了看短信的信息。來源號碼,確實是屬於林曉薇的。
怎麼想都想不出所以然。我猶豫了一下,沒有用死女人林芷顏的手機,也沒有用賴子民的手機。而是掏出自己的手機,給林曉薇發了一則短信。
‘我叫夜不語,是你姑婆的同事。我確實是來救你們的。你們到底在哪?我這邊發生了一些小事,脫身後就來找你倆。’
點了發送鍵後,短信上出現了刺眼的紅色標誌,表明信息並沒有被髮送出去。我心裡帶着疑慮也帶着一個猜測。
牀上的五人視線一直在賴子民的手機上徘徊,我將那部手機扔在牀上,聳了聳肩膀:“別問我發生了什麼,我也沒弄明白。還是繼續想想怎麼逃出去吧。”
說着,我整理了一下混亂的思緒:“根據現有的信息,我猜一開始,地板下的怪物應該並不多。準確的說只有四個,分別是賴子民的爸爸媽媽以及爺爺奶奶。那些怪物一直在賴子民的牀邊上死盯着她,所以客廳裡參加趴體的人才沒有被攻擊。可是賴子民一死,怪物就跑到了客廳去亂序攻擊別人了。”
我需要一條安全的通道,可以越過兩米多遠的牀與衣櫃的距離,能夠安全的打開衣櫃門查看櫃門後邊是不是有一道隱形門通往衛生間。
“但是當我進了這個公寓後,逃跑時總覺得地板下的怪物遠不止四隻。”自己眯了眯眼睛,一邊思忖一邊說:“或許公寓內這詛咒一般的恐怖事件有自己的規則呢?例如怪物不會是憑空出現的,只有人在這間房子裡死去後,纔會變成人頭怪?”
榮安安等人渾身一抖:“你是說賴子民父母和參加趴體被吃掉的人,最後都變成了怪物?”
“可能性很大。”我的視線在整個房間遊移着,最終眼睛停留在了窗簾上:“各位,你們有沒有試過從空中越過去,不碰到地面?”
賴子民臥室的窗簾用的是很粗的金屬羅馬杆,足足有三米多長。如果能扯下來搭在衣櫃與牀之間,倒是能從空中爬過去。
彭東等人眼睛一亮:“可以試試。”
不算大的臥室,賴子民爲了讓空間顯得更大,所以牀挨的比較靠牆。如果跳到不遠處的凹窗上,應該能將羅馬杆弄到手。
我觀察了凹窗幾眼,這傢伙爲了省錢,接近一米六長的凹窗臺子上竟然是用的強化木地板鋪了一層,並沒有使用石材。凹窗臺離地面大約70釐米高,不知道會不會受到怪物的攻擊。
“我跳上去試試。”我想了想,也沒多話,直接跳到了凹窗上。剛來得及打直身體將羅馬杆摸到,自己腳踩的地方已經開始液化。
一滴冷汗從我的額頭滴落,我嚇得三魂六魄都快飛了出去。忙不失措的從變得軟噠噠的窗臺朝牀上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