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月,臥室裡有些生活用品。你把殺蟲劑,打火機,還有消防器一起拿過來。”我竭力思考着究竟有什麼東西能夠派上用場,一邊回憶,一邊遙控守護女做簡易的炸彈。
由於自己沒辦法揣測到底如何才能走回一樓,這短短的三米高度,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如此的近在咫尺而又遙不可及。
平凡的生活用品中有許多其實是易燃易爆物,一個不小心處理不好就會給人帶來生命危險。我吩咐她將這些東西綁起來統統堆積在一樓的第一個階梯上,用易燃的報紙當引火線,然後點燃。
很快,生活用品便受到高溫的影響,劇烈的爆炸了。巨大的響聲不絕於耳,黑漆漆的濃煙瀰漫了整個樓道。
好一會兒,爆炸才停歇,我有些後怕。如果真的把這房子炸燬了,自己肯定要被逮進去吃牢獄犯的。唉,就算沒毀掉,炸的一片狼藉,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向房東解釋。可畢竟逃命要緊,不顧的那麼多了。
正鬱悶着,濃煙已經消散殆盡。自己的視線向下一瞟,整個人頓時愣住了。
那麼強烈的爆炸,居然沒有將樓梯炸塌。生爆炸的地方一丁點毀壞的跡象也沒有,乾乾淨淨的,甚至就連鋪在樓梯間的那一小塊地毯都沒有燒焦。
我有些摸不着頭腦,思忖了許久,這才恍然。或許爆炸殃及的只是那個麥比烏斯空間,現實世界並沒有受到影響。那麼,麥比烏斯圈,應該是被破壞掉了!
順着階梯小心翼翼的往下走,這一次很順利,沒多久便回到了一樓的臥室裡。
剛喘了口氣,還沒從剛纔的怪事中緩過勁兒來,放在臥室中的手機,卻急促的響了起來。
混亂和錯亂,這是我對現在的生活唯一的感受。雖然新聞裡播報着世界和平,雖然天災**依然頻,就如自己人生的每一天一樣。可難以言喻的是,自己總覺得哪裡亂套了。
麥比烏斯圈空間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在自己住了3年的屋子裡突然形成,否則真要那麼隨便的話,科學界早已經不是現在的模樣。
打電話來的是表哥夜峰,他的話說的吞吞吐吐,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這傢伙說他已經到了德國,就在離我租住的房間不遠的一家咖啡廳裡,希望我儘快去一趟。
我答應了。自己也有些事情需要問他,現在的世界雖然確實是我熟悉的世界,可同時,我也感覺十分陌生。
李夢月對此非常的遲鈍,她覺得只要是呆在我身旁,世界究竟是什麼模樣,根本就不用在意。就算明天便是世界末日,她也會拼盡全力救我逃出地球,前提是她真的有那個能力的話。我要真死了,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隨自己而去。
不太明白爲什麼表哥特意來了德國,卻不到我的房子,也沒想那麼多。我帶着守護女匆匆的趕了過去。
那是一家街角的咖啡廳,平時去的人不多,很寧靜。表哥包下了一個卡座,撐着腦袋似若有所思。他的身旁,竟然還坐着艾薇林、庫德里亞什和杜拉斯。四人沒有互相交談,只是沉默不語的有人低頭,有人視線毫無焦點的看着窗外的景物呆。
我快步走到座位上,坐了下來。
“你們怎麼都來了?”我沉聲問。如果只是夜峰一人來,我還覺得是簡單的探望。可一同來的還有其餘三人,問題就有些意味深長了。
“出問題了。”果然,表哥的第一句話就點出了重點。
“什麼問題?”我揚了揚眉頭。
“我們聯絡上了組織。”
“那不是很好嘛!”
“你聽我說,回到總部後,一切都很正常。可是所有人都對那個奶牛農場沒有記憶。”表哥的聲音很沙啞,看來最近睡眠不好,情緒焦躁:“而且,所有在地下室消失的人,全都好好的呆在各分部中。一個都沒有失蹤,包括前期的志願者,以及死的慘不忍睹的o21號。”
艾薇林點頭,她的眼睛下有厚厚的黑眼圈:“而且無一例外,那些人也統統都沒有曾經消失過的記憶。”
“是有些奇怪。”我略微感到驚訝,但臉上卻沒有露出表情。
表哥看了我一眼:“你似乎沒感到有多奇怪。”
“因爲我這邊也生了點怪事,暫時沒緩過勁兒替你們操心。”我苦笑了片刻,然後將自己房間出現麥比烏斯圈空間的事情講述了一番。
其餘四人大感意外,紛紛表達了自己的意見。杜拉斯擡起頭,露出紳士的笑:“夜先生,先我要向你表達歉意,在西伯利亞時brother·尼古拉斯冒犯了你。相信他只是一時的鬼迷心竅,不是故意的。”
這傢伙居然開口道歉,他心裡究竟又在打什麼鬼主意?我暗自冷哼。
果然,他第二句話就露出了目的。
“我們現在應該通力合作,貢獻自己的智慧,才能渡過難關。”杜拉斯端起咖啡微微喝了一口,他的手有些抖,估計現在的心緒也是起伏不定。
“就算你不說,我也懂。”我點頭。確實,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事情很複雜,我們身處的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這是必須要儘快尋找到的答案。
“你們周圍,還生過什麼怪事嗎?”我問。
“我有。”庫德里亞什的精神狀態也呈現崩潰現象,他一邊舉手,一邊用乾癟的聲音說:“我回了位於紅場附近的家,父母都在,而且多還很健康。他們非常嘮叨,總是問東問西的,還是像往常一樣煩人。”
“父母平安,這不是件好事嗎?”我疑惑的問。
“關鍵問題不在這!”庫德里亞什擡頭盯着我的眼睛:“我的父母,早在1o年前就去世了。死於一場車禍。他們的墳上每年都長草,我一有空就回去除草掃墓。”
我聽得有些後背涼,怎麼像是個鬼故事:“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