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來得及反應,身旁站着的金毛,就如同脫弦的箭一般,徑直飛了出去。
“廢物。”我耳畔傳來一個冰冷又憤懣的清靈嗓音。
我頗有些費力地扭頭看去,原來是個熟人。
一套白色的綢緞練功服,勾勒出修長勻稱的身段,也更承托出那張小臉的冰清玉潔。
在華麗的舞美燈光下,她渾身山下瀰漫出冰山的氣息,就像百毒不侵的九天仙女,款款降落在我的身邊。
她那雙明亮又寒冷的雙眸,死死地盯着我,不帶一絲的煙火氣息,那聲“廢物”似乎並不是說那金毛,而是說我?
“媽的,你是什麼人?”金毛在他小弟們的攙扶之下,站了起來,這時纔看清楚,剛纔踹他一腳的人,居然是個美女!
“小白姑娘,你怎麼來了?”陳輝這死胖子一見是小白姑娘,又驚又喜,也不知道哪來的勁,仰起脖子大叫一聲。
小白姑娘瞥了他一眼:“都是廢物。”
陳輝登時想起自己的處境,灰溜溜地縮了縮脖子。
金毛被小白姑娘這麼一踹,似乎受傷不輕,不過這貨居然還口出不遜:“喲,原來是個大美女。怎麼,你是他們當中誰的姘頭?不要跟他們,跟着我混吧!”
我嚴重懷疑,這傢伙自小是腦地被門給擠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敢調戲小白姑娘?
小白姑娘二話不說,柳眉倒豎,直接走向金毛等人。
金毛看着她那冰冷的眼神,這才覺得不妙,讓身邊的幾名手下,衝向小白姑娘。
一陣“兵兵乓乓”的雜響之後,那些五大三粗的漢子,居然呈四散的花瓣般,向着周遭散落而去,重重摔在地上。
而在當中的小白姑娘,就像是個沒事兒人似的,也沒看她如何動作,依然保持着原有的動作和姿勢,向前走去。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那金毛也終於意識到,碰上了勁敵,眼神變得凝重起來!
小白姑娘面無表情,只是依然向前走着,蓮步輕移間,那些混混的壓力,陡然加劇起來……
“喝呀!”
其中一混混,終於忍受不住這樣的壓力,舉起手中的棒球棒,衝向小白姑娘。
現在他也不想着要對女人留手,憐香惜玉什麼的了,手中銀白色的鋼製棒球棒,揮舞地虎虎生風。
可那棒身還沒觸碰到小白姑娘的時候,那對在地上輕移的三寸蓮足,驟然飛起,直接落在那混混的臉部。
轟地一聲,那個混混,連同他手中的棒球棒,同時摔了出去,砸在舞臺的幕布之上。
幕布受到混混身體的衝擊,向後陷落過去,頂部的支架已經支撐不住,竟是直接將那塊幕布都給扯掉下來!
嘩啦啦!
整個一大塊的幕布,全部從空中落下,砸在地上。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小白姑娘動手,沒想到她的速度,竟是如此快疾,輕若鴻毛,卻是能在觸碰之間,爆發出千鈞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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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恐怕就有內氣的作用吧!我反正是不敢想象,普通的一個身無二兩肉的小姑娘,會有如此雄厚的力量。
“你
……怪物啊!”那些混混都是普通的人,頂多平時打架多點,經驗豐富,何曾見過如此雷霆手段?
他們見到小白姑娘出手,就跟見到白骨精現世,瞧見妖怪似的,立刻四散逃開。
小白姑娘也不阻他們,看都不看四散逃離的那羣人。嚴格來說,她壓根不是我們這一夥的人……
“你究竟是什麼人?”那個金毛現在看着小白姑娘的眼神,已經完全不對了,整個就是那種敬若神明的樣子,慌忙解釋說:“我、我其實不是來搗亂的。”
噗!
一聲輕響之後,小白姑娘一拳將金毛打的跪倒在地,在舞臺上倒退着滑出十多米的距離,最後撞在後臺之上。
“咳咳!”金毛跪倒在地上,嘔出幾口血,接着栽倒在地上,不動彈了。
“小白姑娘,你把人打死了?”我也嚇了一跳,要是死人的話,事情可就大發了!
小白姑娘走到陳輝和豺狼的身邊,輕輕伸出兩根手指,反扭一切,那手指就像是精工打造的剪刀一般,將那硬幣粗細的麻繩,直接給切斷了!
這時候,她才反身看了我一眼,表情冷漠:“我留着力,不會死人。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我苦笑,確實我現在已經完全站不起來,整個身體都陷入一種僵硬的狀態,或許就是因爲剛纔被他們打得太狠,連痛覺都失去了。
不過奇怪的是,我受傷雖重,但大多都是皮外傷。那些混混似乎並沒有想弄死我的意思。否則單是那幾把砍刀,就不能讓我到現在,還保持着意識清醒。
陳輝和豺狼也是跌跌撞撞,走到我的面前,問:“瘋子,你沒事吧?”
兩人剛纔都瞧見,我冒死要救他們的場面,此刻見我毫不動彈,也是眼眶微紅。
男兒有淚不輕彈!
尤其是道上兄弟,講究“流血不流淚”!
陳輝和豺狼見我受傷,居然表現得如此激動,我知道從今往後,兩人肯定要對我死心塌地了。
“放心,我命硬着呢,死不了!”我笑着回答道:“你們都沒事,那就好。”
“我這就報警。等他們關進牢房裡,出來的時候,再堵他們一次,好好教訓教訓這羣傻逼。”陳輝惡狠狠地說着,然後掏出了手機。
“別!現在不是應該多事的時候,一切低調處理!”我勸阻陳輝,沉聲說:“先去報警,然後金毛給我押到天台,捆起來。一會兒我有事問他。”
豺狼點頭,然後問:“老大,你怎麼辦?要不要給你叫救護車?”
“叫什麼救護車?”
我硬撐着自己,重新站起身來,這時候感覺好多了。原來之前所受到的,都是硬傷,身上即便是破皮,也都是些小傷口。
這些傷口,對我這種人來講,並不算什麼太嚴重的傷勢,去醫院完全沒有必要。
直接到子夜狂朝的四樓,找到之前認識的那幾個小護士,給稍微清理了一下傷口,就來到了天台之上。
豺狼和陳輝,身上的傷勢,看着比我要輕不少。但實際上,受傷要遠比我嚴重得多。
可是見我不去醫院,這兩傢伙也
堅持不去醫院,怎麼說都不聽。
陳輝我理解,畢竟這個死胖子皮糙肉厚,耐疼的要命,而那幾個子夜狂朝的專職小護士,也是有幾分姿色的。
至於豺狼,我估計是因爲,想要節省下來那些醫藥費給家裡,又不好意思讓我掏錢吧。
我包紮了一下傷口之後,整個人感覺清爽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體內的內氣,正在默默地治癒那些傷口,速度雖然不快,但是暖洋洋的,很舒服,也沒那麼疼痛了。
點燃一支菸,我走上頂樓的水房裡。
那個金毛被牢牢拴在這裡,臉上掛了不少彩,那並非是小白姑娘弄的,估計是陳輝和豺狼才搞出來的。
金毛現在不能叫做金毛了,名不副實,因爲他的頭髮,都有大半邊都是紅色的,是被血給染紅的。所以要叫他紅毛,才更妥當。
“咳咳咳。”他咳嗽了一聲,擡起頭望向我,詭異地笑了起來:“他媽的,真有你的葉楓。居然叫個小娘們,就把我們擺平……”
碰!
金毛話還沒說完,陳輝就一拳揮了上去,把他打的再度吐出一口血來。
“你他媽管誰叫做‘小娘們’呢?”陳輝怒喝道。
金毛瞥了他一眼,吐出一口血痰,冷笑着說:“關你屁事,胖子?”
“那是老子未來的媳婦,草你媽的!”死胖子還想上前,被我攔住:“我有幾句話要問他,之後隨便你們怎麼處置。”
陳輝退了下去,我走到金毛的面前,問他:“我問你,來找我是報復的對吧?”
“算是。”金毛承認道。
“沒有人背後指使?”
“沒。”
“難道姚力沒說話?”我心中有些懷疑,今天早上,剛讓侯勇吃虧,現在就被金毛給偷襲,很有可能,是侯勇背後又給姚力下的命令。
“姚力?哈哈哈!他媽的,他就是個大笑話!”
金毛充滿譏諷地一笑:“虧老子一直以爲,他是條漢子,結果被你們剛過那一波之後,就被嚇破了膽,直接逃出南市去了!媽個B的!之前姚力手下的殘兵敗將,已經被我收了下來。老子還聽他的話,那我也該是笑話!”
“很好。最後一個問題。”
我凝視着金毛的眼睛,直接將一口香菸,吐在他的臉上,然後一字一頓地問道:“你對我們,是不是手下留情來着?”
金毛瞥了我眼,嘿嘿一笑:“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明白。”我站起身,拍下陳輝的肩膀:“你們兩個,將他手腳給我捆起來,讓他從這裡爬到樓梯口。如果還能爬得動,算是他運氣好。不小心打殘了,幫他叫輛救護車……”
說罷,我站起身準備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想起一件事,停住腳步。
“對了。你倆別用武器。就用拳頭好了。”我又望向金毛:“算是回禮。”
陳輝等兩人都呆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神也有些奇怪,不過還是認同地點了點頭。
“呸!老子不需要!”金毛笑着罵道。
我也不理他,徑直離開了天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