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端王與當朝女皇親厚,這端王府建造的也是非常壯觀,雖不及皇宮的富麗堂皇,但也居然用上了只有皇族才能使用的金黃色琉璃頂。雖然是在夜間,在月色的映照下映射出暗淡的黃光來。
一個白色的身影一晃而過,身形恍如一陣清風吹過身邊,此人武功造詣之高,已不是尋常高手可比的,見她小心的避過巡夜的家丁,潛進了端王府東南角的一個小偏院。
夜久輕輕走到偏房,聽了聽到屋內平穩的氣息,小蘭那小丫頭睡的仍然很踏實。
小蘭是夏悠然的派來服侍夜久的小丫頭,剛剛14歲,還是一個沒有長開的小丫頭片子,人雖小,幹起活來倒是勤快的很,端茶倒水伺候的夜久很滿意。
見她睡的很踏實,夜久回到自己房間,脫衣上牀。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基本已經適應了這樣的生活,雖然沒有現代社會的電腦、網絡,倒也不是很空虛,唯一不方便的地方就是睡覺的時候要穿中衣,在現代她一直是喜歡裸/睡,頂多穿一條小內褲,身爲劍殺的尊主,每日服侍的下人很多,來來去去的總讓她很不好意思,現在在這端王府每日只有小蘭一個小丫鬟,倒也讓她嚐了幾日裸/睡的滋味。
了一件心中所想,夜久不久便睡着了,一夜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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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習武的緣故,夜久一直是淺眠,剛過寅時夜久已經清醒,身在異地的她自是知道過早起牀太突兀,幾縷陽光劃過朝霞的縫隙鑽過精心雕刻的窗格斜斜的落在雕花牀上,早已經沒有了睡意。夜久翻身坐起來,穿好衣服推開屋門,清晨的端王府是安靜而肅穆的,時間還早但是已經有下人起牀打掃庭院了。
“呂先生,早啊!”掃地的灰衣奴婢看見她問候道,這呂先生故事講得可真好,雖說是小王爺“請”進家裡的,不過她們順便也沾了不少光,要知道德玉樓哪是她們去的起的地方,這呂先生爲人謙和,這府裡的下人不少都是她的粉絲了。
“早”夜久對着灰衣奴婢笑着點點頭。
這夏悠然小王爺現在對夜久的故事是着迷的很,每日辰時剛過就讓人來叫呂先生,有時候早膳都未用。
夜久用過早膳,日頭已經很大了,小蘭那個小丫頭趴在炕桌上歪歪扭扭的寫字,夜久斜歪着坐在小蘭對面,手裡捧着一本書。
小蘭寫的不耐煩了,擡頭看了看讀書讀的很認真的夜久,開始在紙上畫圈圈。
“好好練字,要靜心才能練好字。”
“哦”小蘭扁扁嘴看了看夜久,心想先生怎麼看見我的,明明她的眼睛都沒有離開書一下下。
“不要亂想,專心練字。”
小蘭吐了吐舌頭,心裡自是不敢再多想。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已經晌午了,小蘭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看對面的夜久還是老樣子。
“先生,看了半天書累了吧,要不要出去走走?”小蘭狗腿的問道。
夜久挪眼看了看小蘭,點點頭。
兩人轉身出門,“先生,今天小王爺怎麼沒叫您過去?”夜久沒有回答,心想定是昨日端王查她的課業,這幾日定是要老實幾日了。
夜久心思還未定,便聽到院門口有一位小丫頭對她喊:“先生,小王爺有請。”
夜久把手裡的書本遞給小蘭,理理略有褶皺的長衫,跟着那小丫頭出門了。
夜久住的地方雖然偏僻但離小王爺的寢樓並不遠,小丫頭的腿腳很是伶俐,不一會兒的功夫,夜久便來到小王爺住的清風居。 wωw.Tтkā n.CO
這小王爺雖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但品味倒是還可以,這清風居清新淡雅,假山、樹木、花草佈置的錯落有致,彎彎的遊廊直通主廳,微風拂過樹影婆娑,頗有點蘇州園林的意思,倒也擔得起這清風居的名字。
輕車熟路的夜久隨着遊廊幾個轉彎便到了主廳。往日這裡總是熱熱鬧鬧的,定是小王爺夏悠然那羣狐朋狗友在廳裡等她,今日卻安靜的很,安靜到幾乎沒有任何聲音,若不是夜久修有上乘武功,能判斷出廳內有不熟悉的人出現,此人氣息沉穩不急不促,定是有武功修爲的人。
夜久轉身進入大廳,見今日廳內不同往日有很多人,廳內安靜的異常,蘊含着一股低氣壓,主座上端坐着一位面色莊重、衣着華貴的中年女子,那股令人不快的低氣壓就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往日囂張散漫的小王爺今日也一改平日作風,規規矩矩的坐在那人身邊,斜着眼睛給夜久使眼色。
夜久看到此種情形自知那人定是這端王府的主人,江夏王朝鼎鼎有名的端王夏簡。
“草民呂安拜見端王、小王爺。”夜久並沒有施頓首禮,只是略略拱手,
端王見此人如此高傲,略有不喜,不過堂堂端王爺不能與一個不知深淺的落魄書生較真不是,雖有不喜也只是皺皺眉而已。
旁邊的小王爺就有些坐不住了,一個勁兒的給夜久施顏色,夜久擡眼看了看旁邊手足無措的小王爺並沒有說話。
端王從椅子旁邊的桌几上端起茶碗輕涿一口茶水,“先生可是小女請來的教學老師?”
夜久聞言略有詫異,不過也僅僅是眼裡掠過一絲疑惑,遂點頭承認:“草民卻是小王爺‘請’來的。”
“你可考過什麼功名?”
“王爺贖罪,草民從未中過功名。”夜久據實回答。夜久不過17歲而已,現在扮作30多歲的裝扮,沒有參加過恩科的確是實話。
“胡鬧!連功名都沒有中過,怎麼能當你的先生,真是胡鬧。”端王的這句話是對着夏悠然說的,夜久站在旁邊,看到夏悠然低着頭不敢喘氣的樣子,明白了這小王爺定是騙她娘說自己是她的教學老師了。想想自己也卻是夏悠然請進門的,雖然是說書先生不過也算是先生的一種了。
“來人啊,領這位先生去賬上支銀子。”
“娘,您…您不能打發呂先生走。”夏悠然見端王要將她好不容易弄回來的寶貝送走,自是不願意。
“放肆!你是越大越不守規矩了是不是?”端王見小王爺爲一個不知名的落魄書生頂撞自己,不禁有些火大。
“娘,我保證用功讀書還不成麼?”小王爺懇求道。
“哼,也罷!近日我要出京一趟,大概半個月後回來,這半個月你就老老實實在王府給我看書,回來本王再查你的功課,若還沒長進,本王定叫家法伺候。”
端王爺看看垂手立在一邊的夜久,腦海裡閃過一絲疑惑,自己這女兒雖說不爭氣,但是對自己的話還是言聽計從的,今天是第一次頂撞自己,看來這呂安卻不簡單啊。
端王說完便甩手離開了。
看到端王沒了人影,小王爺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軟趴趴的攤在椅子上,嘴裡唸唸有詞“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夜久看她發呆,也沒有言語。
“呂先生,你講書講的那麼好,你給我出個注意吧?”
“啊?哦!”夜久像是剛剛聽見似的,一愣。
“這個……這個,草民不敢。”
“先生,我的好先生了,要有辦法躲過這次懲罰,你要多少銀子都成。”夏悠然見夜久拒絕,心裡不禁一急。
“這個,也不是沒有辦法。只不過……”
“要不,要不我讓房晨給你弄個功名也成。”這小王爺怕她娘可是怕到骨子裡了,這種條件都敢開。
“草民是有辦法,不過卻是要小王爺辛苦些。”
“不怕辛苦,只要不要挨家法就好。會死人的!”小王爺哀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