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猛男跟王井睡了一個晚上,哈喇子掉了不少,當這種場景被旁邊的幾個小MM看見的時候,兩個傢伙不斷的埋怨馬小天,爲什麼不提醒一下自己呢,這下弄的,什麼形象都沒有了,馬小天跟黃暴力寧遠三個人倒是顯得比較的平靜,只不過一晚上幾乎都是在車廂接口處度過的,菸頭掉了一地,黃暴力講着自己在美國的所見所聞,跟美國黑鬼街頭大戰,而寧遠呢,竟然也打開了話匣子,說了一些關於部隊的事情,只不過有些機密的,還有跟蕭成在一起的經歷,卻是絲毫沒有提,一則是部隊的保密條例,再一個,只要一說起蕭成,寧遠就會想起很多的往事,那顆看似冷冰冰的心又會不自然的痛了起來。
有的東西,有時候你想拿出來再次細細的回味一遍,有的東西,你卻想一輩子死死的藏在心裡的最深處,可越不想回味,它往往就會突然的涌現出來,不得不說,其實寧遠每一天都沒有忘記過蕭成,但他真的不敢過多的去想,一想,淚水就會止不住的洶涌而下,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早上六點十分,距離北京已經越來越近了,車廂中的學子們也漸漸地都從昏昏欲睡中醒了過來,北京這座城市,充滿了生機,充滿了活力,更加充滿了無窮無盡的文化底蘊以及歷史留下的滄桑痕跡,馬小天望着窗外,這是他第一次來北京,在他以前的豪言壯語中,曾經不止一次的跟馬海峰說過,以後有錢了,就帶馬海峰來這裡,吃喝玩,盡情的享受,想着想着,馬小天不由的笑了起來,很傻很傻的那種,以前在小喬村,他不敢想象,整天泡在牌桌上沒有多大的出息,可慢慢的,他改變了很多,也越來越覺得,人生漸漸的開始精彩了起來,他能夠想象,只要自己努力,這一切都不是夢,而他,也有義務跟責任讓馬海峰老爺子享受這一切,剛剛足月的小子,是馬海峰一把屎一泡尿拉扯長大的,這份艱辛跟辛酸,或許也只有老爺子自己才能夠體會。
“各位同學,北京北站馬上就要到了,大家都準備一下,火車馬上就到站了!”
列車員的聲音從廣播裡面響了起來,接着,又有熱心的乘務員在一節車廂一節車廂的人性化通知,一時間,車廂裡面都忙碌了起來,旅行架上也開始不斷的翻動,這個時候,帥哥們再次充當了苦力的角色,而那些嬌滴滴的美女呢,卻是帶着一臉的興奮,爭相的往外涌。
秩序,好像從來都是你爭我奪的,蕭猛男再一次成爲了車廂中的焦點,一米八的大個子,扛着好幾個包,卻還愣是壯着自己的一身彪悍之肉將蘇黎黎跟蕭雨護在中間,馬小天跟黃暴力還是出現在外圍,此時此刻,滿頭滿臉都是汗水,蘇黎黎將這火車說的這麼好,馬小天倒不這麼覺得,孃的,有錢還是飛機好,最起碼不用擠成現在這個德行。
“蕭雨,黎黎,你們跟着猛男,二愣子,衝出去!”
馬小天大叫,在這種場合之下,刁民的秉性徹底暴露出來,要擠,那就一起行動,馬小天可是不會吃虧的,黃暴力呢,最喜歡的就是混亂的狀態,酒吧爭吵也好,街頭鬥毆也好,還有這種平民火車上的上下車,都將他身體的潛力全部爆發了出來。
“列車已經到達終點站北京站,請大家下車,不用擠!”
可話雖然是這樣說,車門一開,大家擁擠的更加的嚴重了,蕭猛男總算是不負衆望,第一個衝下了車廂,將肩膀上,手上脖子上的行李往地上一放,站着就不動了,氣喘如牛,卻還瞪着眼,拼命的招呼其他人,見蘇黎黎跟蕭雨擠的不動了,蕭猛男又再一次的衝了上去,將兩人直接抱了下來。
緊接着,馬小天黃暴力寧遠三個人也是身手敏捷的涌出。
所有人都是一頭一臉的汗水,雖然還是早上的六點半,卻早已經是炎熱無比,北京這座城市,冬天冷,卻並不代表它夏天就爽歪歪,一樣的悶,一樣的熱。
“北京,我來了,本娘娘要來征服你!”
蘇黎黎羊癲瘋又開始發作了,對着火車站的天空吼了一句之後,絲毫不忌諱旁邊那些人的眼神,馬小天一見,抹去了頭上的汗水,“你,還不嫌累?”
“不累!”蘇黎黎親熱的拉着蕭猛男的手,“有我家猛男哥,我怕啥?”
在蘇黎黎的眼中,蕭猛男就是一頭永遠幹不死的老牛。
蕭猛男此時卻沒有一點被蘇黎黎寵着的感覺,苦着臉,再次扛起了所有的包袱,吆喝一聲,“兄弟們,啓程了,清華園不見不散!”
蕭雨跟在後面,那顆年輕活力的心也開始要漸漸的被這座城市所感染。
這個時候,黃暴力的電話響了起來,一看號碼,這個小子就特別的興奮,將揹包往後背上一挎,接聽了起來,“衛青,我到了。”
“暴力哥,在哪呢?我在火車站的外面!”
“在出站呢,馬上就到,馬上就到,就這樣了,我累着呢。”黃暴力掛斷了電話,身旁的馬小天一問,“暴力哥,誰呢?”
黃暴力神秘的一笑,“北京的一個兄弟,論交情,還要從我的爺爺說起,一言難盡,小時候跟他在北京打過架,前幾年呢,兩個人又天南地北的闖過一番,總之,在北京城,算的上是個人物,也是我們這次北京之行的免費提款機跟導遊,放心,絕對是重情重義的兄弟。”
黃暴力的話,不會無的放肆,他口中的人物,當然不會是嘴巴里面說的這樣簡單。
這段時間,北京註定是人山人海,幾百所高校開學,天南地北的莘莘學子一股腦兒的殺進北京城,那場面絕對是火爆到了極點,有人說,這幾天的北京,火車站的美女不少,有學識有品位的美女更是盛況空前,其他的不知道,馬小天身邊的蕭雨絕對就能算的上是極品中的一個,當然了,蘇黎黎說是美女絲毫不爲過,只不過有一點,這廝恐怕是清華大學唯一一個美女調酒師了,對於這一點,馬小天可是深信不疑的,調酒這門技術活,在蘇黎黎的手上已經不單單的享受,更多的還是出類拔萃的眼花繚亂,如果說蘇黎黎用調酒的天賦跟學習來個對調,那絕對是千年難得一見的超級才女了。
擠,北京北站的出站口用這個字來形容毫不爲過,不擠,你就休想從這個地方殺出一條血路衝出去。
當走出火車站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感覺會鬆一口氣,可沒有想到,接下來的事情就更加的驚訝,各大高校都高舉着牌子,憑着錄取通知書就有專門的校車來接送,當然了,其中也不乏對北京城熟悉無比的傢伙自己搭乘地鐵前行。
清華大學的牌子很大很顯眼,校車也很豪華很亮麗,正準備迎向校車而去的一剎那,一個穿着迷彩軍服帶着蛤蟆鏡的高個青年飛快的向着馬小天等人而來,還沒有開口,就已經大聲的叫喚着,“暴力哥,暴力哥!”
黃暴力微笑的看着來人,笑道:“衛青,不錯啊,挺專業的嘛,出門都不忘穿着這身迷彩顯擺顯擺?”
青年摘下了蛤蟆鏡,短髮,黑臉,濃眉大眼,身材結實,個子比蕭猛男稍矮,身穿短袖迷彩服,頭上也是一頂普通的迷彩帽,整個人看上去彪悍無比,更讓人感到驚訝跟不倫不類的是腳上竟然直接拖着一雙拖鞋。
見黃暴力使勁的擠兌,青年嘿嘿的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暴力哥,這你就不厚道了,說實話啊,我可是早上四點起來訓練的,可爲了來接你,我可是一訓練完就直接將鞋子一脫,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夠意思吧?”
黃暴力給了對方一個深情的擁抱,將嘴巴湊向了對方的耳朵,“有得必有失,就你這身份,加上你這玩命勁,以後的軍隊裡面還不早早的就有一個位置在等着你?紅三代就是爽,哥們,暴力哥以後就指望你了,到時候做了什麼校什麼將的實話可別忘了哥。”
“那能呢!”
黃暴力玩笑話說完,直接將馬小天等人拉到對方的跟前,黑臉青年倒沒有一絲一毫的臭架子,很親熱的跟所有人打着招呼,那笑容馬小天能夠察覺的出來,絕對真誠到了極點。
用黃暴力的話說,衛青是個大人物,他對你好,就是真好,要對你不爽,直接火車站門口就敢給你來幾刀,是個直腸子,卻很對黃暴力的胃口。
“暴力哥,你幾個朋友上學?”
黃暴力指着旁邊的兩個女生,“諾,就這兩個,都是我妹妹!”
衛青微笑的看着蘇黎黎跟蕭雨,看見蘇黎黎的時候還好,表情很正常,可一看到蕭雨,眼睛就挪不開了,今天的蕭雨那是那樣的樸素,白色T恤,牛仔褲,白色板鞋,簡潔的馬尾,可整個人看起來就是讓人感覺不一般,在這個人靠衣裝的社會,蕭雨從自己本身的那份素雅跟天然打動了所有人,當然也包括了剛纔已經眼珠子都不動的衛青。
蕭雨看着衛青,見對方死死的望着自己,頓時就臉紅了,而一旁的衛青呢,也感覺到了一種不禮貌,頓時撇過頭,呵呵的笑着點點頭,很尷尬,卻不會讓人感覺到有一種邪惡的想法。
看見美女人人都喜歡,這不能說別人就是壞人,蕭雨呢,也沒有在意,報以微笑,可這一笑,頓時就更加不妙了,衛青再一次的失態,被黃暴力發現之後直接是抓着頭,那敢情就恨不得地上有個地洞。
“你小子,一見鍾情啊?”黃暴力輕聲的說了一句,衛青頓時滿臉通紅,羞澀的看着黃暴力,想說什麼,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黃暴力不由的大聲笑了出來,他就喜歡看衛青的這種表情,這小子,敢作敢爲,絕對是個頂天立地的爺們,可就是在女孩子面前,永遠都是那副害羞樣。
馬小天對這個叫着衛青的青年很有好感,也沒有介意他剛剛看着蕭雨的那種表情,要換做其他的等徒浪子,估計直接就動手了,爲了蕭雨的事,馬小天跟蕭猛男王井三個傢伙可是沒有少打架。
雖然有校車接送,卻由於學生人數衆多,,馬小天幾個人肯定都不能上車的,衛青一見,頓時掏出手機,說了幾句之後,很真誠的說道:“大家不用着急,馬上就有車來了,你們都是暴力哥的兄弟,那就是我衛青的兄弟,放心,有我在,一切都沒有問題。”
說這句話,衛青語氣很平淡,沒有那種囂張跋扈的姿態,看的出來,對黃暴力的事情,他很用心。
果然,十分鐘不到,衛青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一聲招呼之下,所有人跟着衛青出了站前的廣場,在不遠處的馬路上,停靠着三輛車,一輛軍用吉普,兩輛奧迪,普通的A6,可黃暴力一下就看出了不尋常,那些車掛着的車牌足夠說明了分量。
馬小天蕭猛男兩個土包子自然不知道其中的道道,後面的寧遠卻是有點心驚,在馬小天的背後輕聲的說道:“奧迪掛的是軍用牌照,這個衛青,很不簡單啊!”
馬小天一愣,卻看見衛青的笑容再次掛在臉上,“大家趕緊上去吧,天氣熱!”
說完,又很客氣的跟其他的司機打着招呼,可看的出來,兩個司機對於衛青的這個忙,那是很樂意很樂意來幫的。
蘇黎黎還是那樣的大大咧咧,掙着搶着坐上了軍用吉普的副駕駛位,看着旁邊的衛青,抱拳一笑,“衛青哥,謝了!”
衛青還是保持着那種笑容,卻是偷偷的看着反光鏡,直到看見蕭雨上了中間那輛奧迪,才發動了自己的軍用老吉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