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暖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是在顧栩的後背上,她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片深秋豐收的場景。
我這是這哪?
楊暖暖動了動身體,她閉上眼睛,適應了一下夕陽的餘暉,她睜眼,注視着前方。
現在楊暖暖的眼前時一片黃燦燦的水田,田裡的水稻已經成熟,靜靜地等着主人的收割。
稻田旁種着各種各樣的果樹,秋天是豐收的季節,果樹上碩果累累,掛着了新鮮的桃子,蘋果,柿子。
顧栩揹着楊暖暖奔跑在田野邊,他的腳步很快,身型很穩。
楊暖暖的視線移到了顧栩的身上,她看着顧栩的後腦勺安靜地問:“我們逃脫了嗎?”
顧栩邊跑邊回答:“沒有,嚴錫還在身後。”
楊暖暖說:“你把我放下來吧,我能自己走。”
“我揹着你,這樣我們可以跑快一點。”
楊暖暖問:“你不累嗎?”
“不累。”
楊暖暖說:“哦~sorry啊,我忘記你不是人,是鬼,既然是鬼,我怎麼能用人的方式來衡量你呢。”
也不知道楊暖暖是無心,還是故意報復說給顧栩聽的。
顧栩腳步一滯,他因爲奔跑而變得紅潤的臉龐刷一下變得慘白。
顧栩楞了三秒鐘,他再次揹着楊暖暖開始奔跑。
顧栩邊跑邊說:“是,我就是鬼,我是一隻已經死了一百多年的鬼,有問題嗎?”
楊暖暖不再說話,楊暖暖從來都不想傷到任何人,但人有時候被逼急了,真的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
又跑了大約五公里,顧栩楊暖暖從田野裡跑到了一處古樸的村子裡。
顧栩放慢了腳步,楊暖暖以爲顧栩是累了就道:“你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了。”
顧栩動作很輕的把楊暖暖放到地上,楊暖暖雙腳落地,她站在顧栩身側,看了看四周的低矮的民房。
楊暖暖打量了一下自己現在身處的環境,她動了動嘴巴想要說話。
就在楊暖暖即將發聲問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的時候,顧栩忽然緊張的轉身,他一手摟住楊暖暖,另一隻手緊緊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顧栩盯着楊暖暖,眼神警惕,他對楊暖暖搖頭輕聲道:“別說話,有危險。”
楊暖暖看着顧栩,她眼睛眨了兩下,楊暖暖點頭回答顧栩,我知道了,我不會說話的。
顧栩拉着楊暖暖的手,他一路小心翼翼的帶着楊暖暖往後退。
天色逐漸的在變黑,在顧栩的帶領下,楊暖暖有驚無險的從那個村子裡退了出來。
顧栩看了眼四周,眼尖的他一眼就看到村子旁有條小河,河邊正好有艘破舊的竹排。
顧栩看着那條河,心生一計。
顧栩道:“我們走水路。”
楊暖暖看着顧栩,眼神帶着詢問,我可以說話了嗎。
顧栩道:“你可以說話了。”
楊暖暖手指着身後的寂靜的村子問:“村子裡有鬼對嗎?”
剛剛一走近村子裡楊暖暖就覺得不對勁,直覺告訴她那裡不乾淨。
顧栩回答道:“對,那是一個空村,村子裡有兇鬼作惡。不知道是哪位高人設了**陣,把那兇鬼困在了村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村子的正中間一定有棵大槐樹。”
楊暖暖問:“兇鬼真的那麼厲害嗎?”
顧栩回答:“曾經住在這個村子裡的所有村民都死在那隻兇鬼手下,有滔天的怨氣滋養,兇鬼的有多厲害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楊暖暖情不自禁的翻白眼看了一眼顧栩,她就想問問顧栩顧大影帝你是有多弱。
顧栩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我肯定不是他的對手,感情全天下的鬼都能打敗顧栩嗎?
顧栩低眼,看到楊暖暖的小表情,他輕笑。
顧栩道:“你不用這麼看着我,我不願意死,自然不願意爲鬼,我的確很弱,但我比他們都要長壽。”
如果沒有嚴錫的從中作梗,就算到了天地毀滅時,顧栩也不會死。
楊暖暖問:“你是想讓我死嗎?”
顧栩立刻回答:“不,我一點都不想你死。”
“你說你弱,我這個活生生的人自然比你還要弱。既然如此,你這麼弱還帶着我一個拖油瓶逃命,你該不會是想和我同生共死吧。”
顧栩笑了笑,他沒說話,轉身凝目盯着已經廢舊的村子。
楊暖暖的視線跟着顧栩一起移到那村子上。
顧栩腦海中靈光一現,他眼眸熠熠生輝。
顧栩扭頭看着楊暖暖道:“暖暖,我想到了一個拖住嚴錫的辦法。”
楊暖暖轉頭她看着顧栩,面露不解。
楊暖暖問:“你該不會是想把我扔在這裡拖走嚴錫吧,我不行的,要是嚴錫來了,他都不用動手,吹一口氣我就死翹翹了。”
顧栩說:“這村裡有隻兇鬼。”
楊暖暖點了點頭:“我知道啊,你已經說過了。”
楊暖暖上句話的話音還沒落地,她一下子明白了顧栩的意思。
楊暖暖興沖沖的道:“你的意識是用那隻兇鬼拖住嚴錫?”
“對。”
“那嚴錫又不傻,你都能感到村裡有鬼,並且立馬退出來了,嚴錫的目標是我們,他怎麼可能會傻不拉唧的進村呢?”
興奮之後,楊暖暖覺得這個辦法很不可行。
顧栩說:“正因爲嚴錫的目標是我們,所以他纔會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
楊暖暖看着顧栩,她的表情一知半解的。
楊暖暖猶猶豫豫地說:“你的意思是……讓嚴錫認爲我們在這裡面?”
顧栩點頭:“恩。”
楊暖暖問:“那我們要怎麼做出我和你被困鬼-村的假像呢?”
顧栩說:“很簡單,你給我一點你的血頭髮指甲就可以了。
嚴錫的主要目標是你,要是讓他覺得你被困在村裡了,並且村裡還有一隻兇鬼的話,他一定會不顧一切的衝進去。
因爲在嚴錫的心中,你是他的食物,獸都有護食的習慣。”
“好。”
楊暖暖自己啃下指甲,顧栩拿偃月劍割下楊暖暖的一縷頭髮。
顧栩從自己的衣服上割下一塊布,他把布塊拿在手裡,楊暖暖低頭把指甲吐在布上,顧栩把頭上放進去,包好,他擡頭看着楊暖暖。
現在就差楊暖暖你的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