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暖暖,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阿king俯身,他在楊暖暖身邊大聲道。
楊暖暖的身體被兩層厚實的羊毛毯裹住,她被裹得嚴嚴實實的身體在阿king的懷抱中亂動。
“楊暖暖你要做什麼,你能聽到我說話是不是?”
楊暖暖這一亂動,阿king頓時手足無措的像個小孩子一樣。
楊暖暖在阿king的懷裡亂動,阿king一不敢用力困住楊暖暖,二不敢放任她亂來。
楊暖暖的身體亂動,她動了好一會。
楊暖暖用盡全身力氣,她好不容易纔從羊毛毯中把自己的左手伸出來。
楊暖暖用手拍了拍阿king的臉,她艱難的睜開眼睛。
楊暖暖眯着眼皮,她的兩瓣眼皮好像有千斤重。
“呵呵呵,我當然能聽到你的聲音了。我現在還活着,但,等一會,我可能就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楊暖暖說話的時候臉上帶着醉人的笑容,她一點都不害怕死,但她捨不得就這樣死去。
當死亡就在眼前時,生前所恐懼的一切,在也瞬間都會煙消雲散。
“閉嘴,我不准你亂說話!”阿king低吼着打斷楊暖暖的話。
楊暖暖自顧自的自言自語:“我看到了我的媽媽,我媽媽在向我招手,她真美。”
顧栩開着車,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龍少軒一直在不停的催促顧栩。
龍少軒道:“開快一點,求你,開快一點!”
顧栩直接把油門踩到底,車子在高速公路上開了大約兩個小時,一架私人飛機飛翔在天空上。
龍少軒聽到飛機的轟鳴聲,他立馬掏出手機。
龍少軒道:“顧先生麻煩你先把車停一下,我家的飛機到了。”
顧栩沒說話,他把車停了下來。
龍少軒撥通了李成的號碼:“李管家,我看到飛機了,你不用在往清水鎮趕了,我已經從清水鎮出來了。”
李成和龍少軒說好在碰頭的地點,車行了兩個多小時,龍少軒換乘了私人飛機。
顧栩沒有繼續與龍少軒同行,他們互相留了一個手機號碼。
顧栩開着龍少軒的車走上了回頭路,他一個人無聲無息的折返回了清水鎮。
此時的清水鎮大白天的到處都能聽到小貴的哀怨聲、啼哭聲、嚎叫聲……
好好的一座百年古鎮,在西邊那棟大別墅轟然倒塌之後,瞬間就變成了人間煉獄。
家家戶戶門窗緊閉,天還沒黑,鎮子裡就看不到一個人了。
清水鎮的居民到現在爲止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對於突如其來的萬鬼嚎鳴,他們都被嚇的不敢出門。
不管男女老少的都躲在了家裡。
夕陽下,顧栩從車子中走下來。
顧栩手裡拿着偃月劍,他一步一步的朝鎮長家走過去。
顧栩走在古樸的小路上,他腳下踩着的都是一塊一塊整齊的青石板。
突然出現了一個人,有些餓了幾十年的小鬼,從藏身的陰暗處一頭衝出來。
這些連人形都沒有的孤魂野鬼竟然想要吃了顧栩,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好幾十只白色的小鬼烏央烏央的朝顧栩涌過來,它們打算羣攻顧栩。
顧栩看到這些小鬼,他勾脣輕笑。
顧栩的笑容裡藏着驚人的殺意、凶氣。
顧栩凌空揮劍,那些小鬼頓時被劍氣打的煙消雲散。
顧栩一路朝前走,總有一些不知死活的小鬼把顧栩當成了食物。
顧栩手執着偃月劍,他一路上殺殺殺,數不清的野鬼葬身在顧栩的劍下。
顧栩來到了清水鎮鎮長的家,他一腳踢開了鎮長家的大門。
“誰啊,哪個不要命的人,居然敢踢我家的門。”鎮長紅光滿面的從房間中跑出來。
幾天不見,這個鎮長的看起來好像年輕了十幾歲。
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顧栩大步走到鎮長面前,鎮長一看到顧栩,他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鎮長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受了很大的驚嚇,鎮長沒想到顧栩居然還活着。
最最最讓鎮長驚訝的是,顧栩不僅是活着,他還活的這麼好,活的像個人一樣。
顧栩看着鎮長冷漠地問:“北面衚衕48號住着的那個獨身帶着四個孩子的女人你認識嗎?”
鎮長點頭:“認識認識認識,我是這的鎮長,這裡的每一戶人家我都很熟悉。”
顧栩說:“我不管接下來想做什麼,也不管那些孤魂野鬼打算做什麼,但無論怎麼樣,你一定要保護那個女人和她的四個孩子。”
鎮長問:“怎麼了先生,那戶人家是你們顧家的親戚嗎?”
顧栩道:“別問這麼多,你照做就好!”顧栩說話時的語氣很冷漠。
“行,這件事就抱在我身上了。”鎮長拍着胸脯答應了顧栩。
顧栩轉身離開,他剛打算離開,鎮長喊停了顧栩。
鎮長高聲道:“先生,請你等一下!”
顧栩回頭,他看着鎮長不語。
鎮長朝顧栩走了兩步,他有些欲言又止的開口問:“先生,是這樣的……請問,嚴錫現在在哪?”
顧栩看着鎮長,他臉上帶着冷笑。
顧栩笑着回答:“嚴錫?嚴錫已經死了,他徹底的死了。”
顧栩說完就轉身,他一轉身身影便從鎮長家的院子裡消失了。
鎮長站在原地,嘴角一抽一抽的。
正在急速朝帝都行駛的豪車房車中,楊暖暖的呼吸越來越弱。
阿king低眼看着楊暖暖,他那雙湛藍湛藍的眼眸中盛滿了擔憂。
阿king問:“離帝都還有多遠?”
開車的男人回答道:“還需要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半個小時。”阿king不斷咀嚼着這四個字。
阿king微微擡起手,一直窩在阿king懷中楊暖暖現在被他抱在了腿上。
楊暖暖現在動作看起來就像是坐在了阿king的腿上。
阿king一手扶着楊暖暖的腰,一手託着楊暖暖的後腦勺。
阿king盯着呼吸薄弱的楊暖暖,他輕聲喃喃問:“還有半個小時,暖暖你還能堅持半個小時嗎?”
楊暖暖蒼白的臉上帶着一絲絲笑意,她眼睛緊閉着,模樣看起來就像個易碎的玻璃娃娃。
楊暖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生機。
阿king看着毫無生機的楊暖暖,她現在的狀態已經回答了阿king的問題。
我不能,我堅持不了半個小時了。
對,她堅持了半個小時了,楊暖暖堅持不了半個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