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熙不禁一顫,朝着祁簡身邊站了站。
他一直聽聞厲引巖這人不太好惹,卻沒想到,竟然是如此的不好惹,連自己的女人都能下得去手,事後還能說出這麼溫柔的話,真是……
太陰暗的一個人了!
厲引巖彷彿沒有看見傅光年和祁簡衆人,抱着夏末就朝裡面走去。
站到牀邊,厲引巖輕輕地將夏末放在牀上,然後伸手去幫夏末擦拭眼淚,一邊擦,還一邊說:“老婆,以後你要聽老公的話,只要你不離開,老公什麼都依你。”
“也別再說要離開之類的話了,牽了的手,哪有要放開的道理。”
說着,厲引巖也坐在牀沿,赫然想起夏末的膝蓋,幫她擦拭淚水的動作驀地停下,大手下移,靠近夏末的膝蓋,卻又不敢觸碰。
“疼嗎?”厲引巖問,見夏末閉上眼睛不理會他,又自顧說道,“沒事的,你先忍忍,過幾天就不疼了。”
夏末自始至終都沒有睜開眼,也沒有迴應厲引巖一個字,只要孱弱的身子在不斷的顫抖。
厲引巖一個人說了許久,方纔不捨的將目光從夏末身上移開,見傅光年,祁簡,阿爾,楚染和慕熙幾人站在那裡,毫無顧忌的伸手抹掉自己臉上的淚。
站起身,厲引巖的目光落在慕熙身上,淡淡說道:“幫她止血吧。”
慕熙猶疑了一下,上前粗略的查看了夏末的傷勢,一臉凝重:“厲少,送夏小姐去醫院吧。”
“在這裡不能止血嗎?”厲引巖頭一歪,質疑不已。
目次再次回頭看夏末的膝蓋,那裡已經高高腫起,又血肉模糊一片,恐怕情況不太樂觀。
“萬一夏小姐的膝蓋骨碎裂,是需要立即動手術的。”慕熙解釋着。
厲引巖溫柔的看了一眼躺着的夏末,隨即淡淡說道:“不用動手術,止血就行了。”
慕熙不太能理解厲引巖的意思,看了看旁邊面色凝重的衆人,再次說道:“厲少,萬一情況嚴重引起骨裂,錯過了最佳的手術時間,她的腿會廢掉的。”
這一次,慕熙的聲音變得有些大,他是站在醫者的角度在爲病人爭取。
只是慕熙沒想到,這話竟然激怒了厲引巖。
只見他面色悠然轉冷,目露兇光,朝他厲聲呵斥:“我讓你止血你給她止血就好了,那麼多廢話做什麼?”
因爲說話過分用力,牽動了被撕裂的傷口,厲引巖忍得肌肉緊繃,額頭和脖子上青筋直冒。
見鮮血已經順着衣角滴落了不少在地上,傅光年上前,伸手拽住厲引巖的手臂,冷聲命令:“阿巖,你的傷口裂開了!”
“我沒事!”厲引巖撥開傅光年的手,冷漠無情的說,目光一直在慕熙身上沒有移開,並再次說道,“她的腿廢了就廢了吧,那樣她這一輩子哪兒都去不了只能待在我身邊,我求之不得!”
衆人:“……”
很顯然,沒有誰料到這是厲引巖的真實想法。
好暴力的愛,好血腥的情。
用這樣的方式表達情深,想必厲引巖是第一人。
衆人被厲引巖的話驚得失了神,慕熙更是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厲引巖見衆人震驚的表情,擺了擺手,用恢復正常的語調提醒慕熙:“你動作輕點兒,阿末她很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