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天下午,醒來的孟姐失蹤了。
誰也不會想到,她竟然會打着睡覺的名義,悄無聲息從窗口跳下去,然後逃跑了。
當護士跑過來告訴我這個消息的時候,我驚訝的一句話都說不上來了。這完全不是我認識的孟姐能作出的事情。
她不辭而別,到底爲的是什麼?
“別慌,我們分頭找,一定能夠找到她的。”齊學東努力鎮定下來,他迅速的打電話,發動人手出去找,他讓我在療養院乖乖呆着,說他一定可以把孟姐帶回來。
可是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孟姐的倔脾氣一旦上來,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我還是跟你們一起出去找,我有話要跟她說。”這是第一次,我覺得孟姐自私。
我知道她心底傷心,我知道她是不想連累到我,可是,這樣的連累,真的比拋棄還要重要嗎?我想告訴她,不管黃媛想要怎麼報復她,我都會和她站在一條戰線上。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甚至是我們不敢覬覦的未來,只要孟姐願意,我一輩子都願意守護在她身邊。
我孤苦無依的時候,她給了我一個家的溫暖,她要是孤獨終老,我陪她看盡繁華流水。
我們沿着療養院外面的街道一直尋找,可是,她竟然是像長了翅膀的鳥一樣,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我心裡滿滿都是自責,我那會兒不該丟下她的,如果我早一點願意像她敞開心扉,我願意將我心底最真實的聲音告訴她,那麼是不是,我們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去那邊找找吧。”我那麼的着急,齊學東也顧不上了,他在不停的聯絡人打電話,希望能夠儘快的找到孟姐。
我正在尋找,馬路對面停靠的一輛寶藍色拉風跑車不停的衝我摁喇叭,我一扭頭,就看到了赫亦銘。
他帶着墨鏡,冷冷的盯着我。然後下車,快步朝我走過來。
我只覺得自己的手掌不由自主的就蜷縮成了兩個拳頭,我冷冷的看着他朝我走近,渾身都忍不住發抖。
原來,我是這樣的恨他。
“怎麼?這幾天跑哪兒去了?害我好找。”他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嘴角掛着笑,單手插在褲兜裡,之前一抹白的頭髮,又變成了一抹淡紫色。
我一句話都不想對他說,我只想動手打他,集聚了全身的力氣,我一個耳光就狠狠地閃了過去。
可是,他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腕,“你瘋了?有病吧?發什麼神經啊?”他朝我怒吼,而我卻是一點都不肯罷休。
被他摁住了一隻手,我的另外一隻手很快就撲了過去,他倒是反應很快,迅速的就擰住我的胳膊,讓我不能動彈。
“你他媽是吃錯了藥是吧?要是有病,趕緊去打狂犬疫苗,在這裡衝我發什麼神經啊!”他生氣了,衝我叫囂,如果是以前,我不會搭理他,但是現在,我不想跟他廢話,只想跟他動手。
他抓住了我的手,我就用我的腳,我的腿,不停的朝他踢過去。他一身的腱子肉,每一腳落在他的身上,其實我更痛。
“瘋子,簡直就是個瘋子。”我一把將我抱起來,然後直接放倒在地上,用整個身子壓住了我。
“你他媽給我消停一會兒行不行?老子問你這段時間去哪兒呢!你他媽要發瘋,待會老子送你去精神病院。”他歇斯底里的衝我吼叫,可是對我一點用都沒有。
我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狠勁兒,整個額頭重重的朝他的臉就撞了過去,他哪裡提防得過來,終於被我一下子撞翻了。
我痛的要死,但是仍舊不甘心,在赫亦銘倒在地上的那一瞬,我掙脫掉他的大手,掄起巴掌就朝他的臉扇了過去。
“瘋子,瘋子,你他媽簡直就是瘋子!”他不停的叫喚,不停的躲閃,但是我已經徹底的失控了,我恨不能用全身的力氣,將這個渣男一點一點的生香活剝。
若不是齊學東從身後抱住我,我想我會狠狠地下口,將赫亦銘咬死。原來,人到了某個份兒,真的會忘記自己是人,真的會讓動物屬xing徹底的爆發。
赫亦銘靠在地上,狼狽極了,鼻血不停的流淌,臉上也被我抓的落下許多痕跡,他那麼驕傲的一個男人,竟然被我弄得如此的不堪。
“戀戀,戀戀,你冷靜一下,冷靜一下,沒事了,沒事了……”齊學東緊緊的抱住我,可是我還在咆哮着,就像是一頭發了瘋的獅子。
赫亦銘從地上爬起來,深深地看了齊學東一眼,然後再看向我的時候,聲音裡已經夾雜着冷嘲熱諷了。
“我還以爲你這段時間去哪兒呢?原來是跟大叔在一起啊。”他惡狠狠地瞪着我,“小姐就是小姐,一天不被人幹就不爽是吧?大叔牀上很厲害吧?不過邱戀,我勸你別癡心妄想,***不過只是想要玩玩你而言。”
他說的每句話,都像是刀子一樣狠狠的插在我的心裡,我想要掙脫齊學東繼續廝打這個噁心的男人,但是齊學東怎麼都不肯鬆手。
“你走吧,她今天情緒有些失控,有什麼話,等到你們都冷靜了之後再說。”齊學東是儒雅的君子,當然不會爆粗,可是,他竟然讓赫亦銘走。
赫亦銘拍拍手掌起身聚朝外走,“邱戀,我只想告訴你,你他媽當小姐一點都不合格,好好練練你的牀上功夫,真是爛的一塌糊塗!”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齊學東一眼,而那一眼,就像是暴露了我心底所有的羞恥一樣,我有一種被人當衆扒光了衣服的感覺。
“放開我!”我還在不停的掙扎,但是齊學東就是死死的摟住我的腰身,我想要追上去,怎麼都不能。
那一刻,所有的力氣都化作了怨恨,即便那個想要對我好的齊學東,也便成了我發泄恨的對象。我照着他的胳膊,就是狠狠地咬下去,白皙的牙齒,深深地陷入到他的皮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