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還跟個榆木疙瘩似的,平日裡的聰明勁不知道哪裡去了,靳韶琛心裡滋味不明,主要還是她不信他,信外人了。
自家老婆,就應該在任何情況下,都毫無理由信任自己,而不是被外人的三言兩語或者表面現象所矇蔽。
但這條路,任重而道遠。
沈安諾回到下榻的酒店後,又忍不住給白欣打了個電話。
在白家的時候,白欣主動跟她交換了聯繫方式。
讓沈安諾欣慰的是,白欣很快接起電話,“安諾學姐,我爸現在沒事了,你別掛心,他經常這樣的,不愛惜身體,只有我在我才同意他喝點,我不在我可不讓他喝,萬一喝了出事了那就麻煩了。”
白欣說了一通,沈安諾的一顆心落回了原位。
白教授沒事就好,她就怕出事,確定了才能心安。
靳韶琛回來後,就迫不及待地進浴室了。
這會,浴室裡水聲嘩嘩不斷。
靳韶琛並沒有立刻脫了衣服洗澡,而是站在洗漱臺前,對着鏡子在“搓臉”,臉皮都被搓紅了。
他這都洗到第五遍了,沒想起自己的臉頰上都是那小胖妞的口水,他就渾身躥起一陣雞皮疙瘩。
眼見着快要破皮,他才收住了手。
那個小胖妞,過去肯定沒少親蔣哲遠,那張嘴親過蔣哲遠還來親他。
想到這,靳韶琛捏着毛巾的那隻手,手背都青筋凸起了。
靳韶琛出來的時候,沈安諾注意到他臉頰紅撲撲的,她以爲他發燒了,心頭一軟,伸手便將他拉到一旁坐下來,然後手搭上了他的額頭。
動作很輕,像羽毛落在額頭上一樣輕盈,靳韶琛性感的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下一秒,他身子前傾,兩人瞬間調換了位置,她被他給壓到牀上去了。
“韶琛,你沒發燒,嗚……”
她還沒說完,就被他給精準無誤堵住了嘴巴。
他霸道地撬開她的脣齒,靈活的舌頭在她的口腔內四處掃蕩,每個牙齒都不放過。
他身上的重量有四分之一壓在她身上,她根本掙脫不了。
等到沈安諾被親得腦海裡一片空白之際,她身上的束縛也被一件件剝了個精光。
室內的氣溫,節節攀高。
“韶琛,我還沒洗澡呢。”
回過神來,她忍不住出聲抗議。
“吃完了一起洗,也一樣。”
她連肌膚都是香的,哪裡還用得着洗。
沈安諾這下連翻白眼的氣力都省了,每次在牀上,跟他理論,無異於對牛彈琴。
“我想洗澡。”
“行啊,你喜歡在浴室,我也不介意的。”
十分鐘後,沈安諾淚眼迷離地躺在浴缸裡被他給擺成好幾個姿勢,她覺得後背蹭得火辣辣的疼,還不如在牀上來得舒服,至少牀上柔軟不會硌得慌。
可這會她騎虎難下了,正在興頭上的男人哪裡說得通。
浴缸裡出來後,他並沒有立刻抱着她回到牀上,將她抱到流理臺上,剛安放在那,他就毫無預兆闖了進來。
他望着鏡子裡肢體交纏的兩人,視覺上的衝擊產生了一種別樣的助興。
沈安諾覺得自己體內有一股亂竄的電流,喉嚨裡失控溢出來的破碎音節,讓她羞紅了臉……
*
白教授的公寓。
靳韶琛拉着沈安諾走後,白教授躺在牀上都舒服得不想起來了,他眯着眼睛昏昏欲睡,酒足飯飽,就容易犯困。
白欣推了他一把,“爸,你可以起來了。”
又隨即衝憂心忡忡的蔣哲遠道,“學長,我爸這是裝的,你別放在心上。”
白教授打了個哈欠,強撐着坐了起來,“是,我是裝的。”
蔣哲遠對這一對父女深感佩服,連他也差點被騙了。
酒精麻痹了他的神志,連最基本的是非都分辨不清了。
他伸手捏了捏俊挺的鼻樑,“老師,既然你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安諾走了,他在這也呆不下去了。
總覺得這裡,到處充滿了她的氣息,聞得到,卻抓不着,讓他心如刀割般難受。
“學長,你喝了酒不能開車,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白欣是絕對不讓蔣哲遠在這種情況下開車上路的。
“哲遠,你就讓小欣送你回去,你這樣回去的話,我也不放心。”
白教授也緊跟着表態,情字害人不淺啊,連他這個最聰明絕頂的學生也逃脫不了這個魔咒。
“好,那就麻煩學妹了。”
蔣哲遠沒有拒絕他們父女的好意。
“哥哥,哥哥。”
楠楠邁着兩條小短腿,又搖搖晃晃走來了。
蔣哲遠彎下身,將小人兒輕輕鬆鬆抱了起來,小傢伙在他臉上心滿意足印下印記後,又掙扎着要下來。
“喔……玩具。”
她胖乎乎的小指頭指了指外面,又搖頭晃腦往外面走去了,還是捨不得她那些玩具。
這情景,看得室內幾人忍俊不禁,壓抑的氛圍也被這個小丫頭無端帶的輕鬆了不少。
“真是個小活寶。”
白欣沒好氣地吱聲,她女兒經常會有無厘頭的舉動,令人啼笑皆非。
“開你的車吧。”
白欣來父親家是開了自己的車過來的,蔣哲遠不想麻煩她把自己的車開回去,讓她打車回來,還是明天自己過來取車更方便。
白欣知道學長的好意,也沒有推卻。
蔣哲遠坐上副駕駛座後,就沉默了下來,闔上了眼。
“學長,安諾學姐是不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啊?”
白欣還是沒能管住自己的嘴巴。
“嗯,”蔣哲遠低低應了一聲,依舊閉着眼,沒有睜開,“不止是以前的。”
“啊?”
白欣納悶。
“以後也是。”
蔣哲遠淡淡地道。
白欣不敢置信地睜大眼,“學長,你的意思是你以後都不找女朋友了嗎?”
“嗯,如果她離婚肯嫁給我,那我娶她,如果她不離,那我這輩子就不娶了。”
蔣哲遠難得跟人輕吐肺腑之言,這會肯開口,不知道是晚上見到安諾的緣故,還是被靳韶琛刺激的緣故。
白欣滿臉驚訝,“學長,你這也太癡情了吧。”
就是自家老公,白欣也不敢保證自己要是意外去世,他能做到終生不娶。
如果是別的男人跟自己這麼說,她一定嗤之以鼻,當成笑話,可這人是蔣哲遠,她知道他言出必行,直覺就信了他說的全是真的,連一絲的懷疑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