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宇清到學校接楊姍和童雨時,見她們兩個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怎麼了,又和人吵架了?”楊宇清一邊打開車門讓他們上車一邊問。
“還不是那個周婷,今天竟然在學校裡大喊童雨是殺人犯,簡直太過分了!”楊姍生氣地說。
童雨沒有說話,神情很是委屈。
“周婷是周文泰的女兒,周濤的妹妹?”楊宇清驚訝地問。
“是啊,哥,你怎麼知道?”楊姍問。
“哦,今天報紙上看到周濤的死訊。”楊宇清說,啓動了引擎,“小雨,別太擔心,等案子破了,自然會還你清白的。”
“恩。”童雨點點頭。
“小雨,你今天就別回去了,跟我睡。”楊姍拉着童雨的手說。
“你臥室有電腦嗎?”童雨問。
“有啊。”楊姍說,“怎麼,是不是帥哥有約啊?”
童雨掐了楊姍一下,沒有說話。
吃過晚飯,看了會電視。童雨便隨楊姍來到了臥室。
“快幫我開電腦!”童雨催到。
楊姍一邊按下開機鍵一邊沒好氣地說:“這麼急幹嗎,人家帥哥又不會跑掉!”
一進入系統,童雨便迫不及待地登上QQ,Frank果然在線。童雨戴上耳麥,聚精會神地聊起天來。
楊姍無奈地搖了搖頭,在她耳邊喊到:“你慢慢聊,我先睡了!”
“你要死啊,這麼大聲音說話!”童雨假裝生氣地說,把楊姍推到牀上去了。
楊姍對童雨做了個鬼臉,鑽到被窩裡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楊姍突然醒了過來。童雨卻不在牀上,電腦前也沒有人。
楊姍看了看手錶,十二點半。
童雨大概去洗手間了吧。楊姍想,沒有太在意,繼續睡覺。
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周文泰卻毫無睡意,獨自垂着頭坐在空蕩蕩的大廳裡。喪子之痛讓這位平時囂張跋扈的黑幫老大流下了悲痛的淚水。老年喪子,沒有人可以接受這種現實。
“我一定將殺害你的人碎屍萬段!”周文泰拳頭捏得格格作響。
突然,他感覺走廊裡有人影走過。擡頭向大廳望去,只看到隱沒在牆角的裙角。
周文泰站起身快步走出大廳,來到走廊上,他看到了一個女人穿着睡衣的背影。這個女人的頭髮蓬鬆地搭在腦後,寬鬆的睡衣下看不出她的身形。
“婷婷,是你嗎?”周文泰緊走幾步,追了上去。
女人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
“是婷婷,還是秦月?”周文泰再次問到,心中十分疑惑。
女人慢慢地轉過身來,周文泰睜大了眼睛……
宋廷軍率隊趕到周家時已經是早上八點。周婷早上去上學時,發現父親倒在走廊上,馬上報了案。此刻她正守護在周文泰的屍體前,泣不成聲。
“昨天晚上有外人來過嗎?”宋廷軍問。
“沒有,我早早的就去睡了。”周婷抽泣着說,“那時候我爸還在大廳坐着。”
宋廷軍點點頭,讓人把周婷帶走。
張廷幫宋廷軍戴好手套。
“案發地點:黃鸝路16號;記錄時間:9月27日上午八點。”宋廷軍一邊查看一邊說,“死者周文泰,周氏黑社會組織頭目。死者仰面倒地,頸部左側有明顯刀傷;是被人一刀刺入頸部,頸動脈和喉管被同時割斷;頸部沒有勒痕。死狀與周濤完全一致,初步估計爲同一兇手所爲。”
宋廷軍摘下了手套。
“隊長,就這些?”陳紅驚訝地問。
“你們還發現了什麼嗎?”宋廷軍把手套遞給張廷問。
“我不明白,如果兇手是同一個人,她是怎麼進入周宅的?”李軍不解地說,“周宅的防盜系統很嚴密。”
“所以,兇手很有可能早就在周宅裡了。”宋廷軍說,“如果兇手殺周濤時是從正面以右手下手的,那麼殺死周文泰定然也是從正面下手。”
“隊長,你的意思是,周文泰也認識兇手?”陳紅若有所思地說,“如果不是熟人,兇手根本不可能從正面得手。”
“不錯,而且兇手一定是一個周氏父子不會防範的人。”宋廷軍說,“把周家所有的女性都傳到警察局。”
A市警局。
警察們盤問了從周家帶回來的所有女性,大部分都是傭人,沒有多大收穫。不過從一個名叫張儀的女傭口中得知,周文泰有一個私人醫生,女性,三十多歲,和周文泰關係曖昧,可以自由出入周宅。不過最近這個女醫生卻沒有來周宅。
宋廷軍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他覺得這個案子比自己想象得要複雜。兇手跟周氏父子到底是什麼關係?她的殺人動機又是什麼?暫時還沒有答案。
陳紅拿着一疊資料走了過來:“隊長,女醫師的資料都出來了,要不要我念給你聽?”
“不用了。”宋廷軍擺擺手說,“把她們的相片拿給2號審訊室的張儀,讓她認一下,看裡面是否有周文泰的私人醫生。”
“好的。”陳紅說完拿着資料去了審訊室。
陳紅把女醫師的照片一張張鋪開來放在審訊室的桌面上,張儀仔細看起來,突然指着一張相片說:“就是她!”
“謝謝!”陳紅對張儀說,然後讓警員送她回去。
“周文泰的私人醫生名叫秦月,現年30歲,曾經是市人民醫院的醫生,兩年前辭去了人民醫院的工作,開始作周文泰的私人醫生。”調查回來的陳紅拿着秦月的資料對宋廷軍說,“外界傳言說,周文泰貪圖秦月的美色,所以高價請她來做自己的私人醫生,其實就是包養。周濤出事後,秦月就失蹤了。”
宋廷軍點點頭說:“得把她找出來。對了,童雨的資料出來了嗎?”
“出來了。”陳紅說着拿出另一份資料,邊看邊讀,“童雨,1987年3月出生於A市,2005年考入S大醫學院,是周婷的同班同學。”
“醫學院?”宋廷軍重複了一句,陷入思考:“誰纔會是兇手呢?”
“隊長,你是在懷疑誰?”陳紅看着宋廷軍問,“解剖刀不但醫院有,醫學院也有;她和周婷是同學,周婷的家人很有可能都認識她。但是她只是一個學生,只不過是和周婷有點小過節,與周家並沒有深仇大恨,所以不管是能力還是動機都說不過去。”
“我不是很懷疑童雨,不過也不能消除她的嫌疑。”宋廷軍笑了笑說,“目前秦月的嫌疑最大,但是,還有一個人也有嫌疑。”
“還有一個人?”陳紅疑惑地問,“隊長,你不會是懷疑周婷吧?”
“小紅,你真聰明,知道我心裡想什麼。”宋廷軍微笑着看着陳紅說,“雖然這種懷疑很荒唐,但是周濤和周文泰都不會防備的人,周婷是最可能的,其次纔是秦月。小紅,你讓周婷回去,讓李軍和張廷暗中監視她。”
“好的。”陳紅答應到。
傍晚的時候,楊宇清接楊姍和童雨回到了家。在楊姍的要求下,童雨答應今天晚上還是在這邊睡。
“你呀,睡前要把該解決的事情解決了嘛。”睡覺的時候,楊姍對還在聊天的童雨說。
“什麼事啊?”童雨莫名其妙地問。
“WC啊。昨天晚上十二點多的時候你不在牀上,不是去洗手間了嗎?”楊姍問。
“沒有啊,我昨晚十一點睡的,一直睡到天亮,還是你叫醒我的呢。”童雨驚訝地說,“你快睡吧,我不吵你,你也別吵我。”
楊姍無奈地搖了搖頭,只好自己睡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楊姍被什麼聲音驚醒了,睜開眼睛一看,童雨正坐在牀沿上穿鞋。
“小雨,你又要去WC?”楊姍問。
童雨沒有回答,穿好鞋便向門口走去。楊姍等了好一會,卻不見童雨回來,不禁有點擔心,急忙起牀跑去洗手間。
打開洗手間的門,裡面卻沒有人。
“童雨去了哪裡?”一種不好的預感在楊姍心頭升起,她急忙跑到楊宇清房門前敲門,“哥,開門啊!”
楊宇清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穿好衣服打開門看着滿臉焦急的妹妹問:“姍姍,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不是,哥,童雨不見了!”楊姍着急地說。
楊宇清看看手錶,正是晚上十一點五十分。
“沒在洗手間?”楊宇清問。
“我找過了,沒有。”楊姍說。
“你先去睡覺,我去找找看。”楊宇清說着就要下樓。
“哥,我要跟你一起去。”楊姍拉着他的手說。
楊宇清怕耽誤找人的時間,說:“那好,你快去把睡衣換了,我在大廳等你。”
楊宇清來到大廳,發現大廳的門敞開着。
不一會,楊姍換好衣服下樓來了。
“童雨出去了。”楊宇清說,“你什麼時候發現她不見的?”
“沒多久,十幾分鍾。我看到她起牀,就問她去哪裡,她沒回答我。”楊姍說,“我以爲她去洗手間就沒在意,後來等了好幾分鐘都不見她回來,我就去洗手間找她,發現她不在。”
“我們去她家裡看看。”楊宇清說着拉着楊姍出了大廳,開車向童雨家趕去。
趕到童雨家時,只見裡面一片漆黑。
“照我們的速度,她應該剛到家纔對,沒有理由不開燈。”楊宇清若有所思地說。
楊姍高聲叫了幾聲童雨的名字,沒有人答應。
“上車,看來她沒有回家。”楊宇清說,打開了車門,“姍姍,你剛纔說童雨沒有回答你的話?”
“是啊,就象沒聽見我跟她說話一樣。”楊姍說,“昨天晚上十二點多時我也發現她不在牀上,還以爲她去洗手間了。可今天她說她一直都睡在牀上。”
“是夢遊!”楊宇清果斷地說,“我知道她去哪裡了。”
“夢遊?”楊姍驚訝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