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王質順利地一腳踢穿了時煥年的肚子,時煥年並沒有向後倒飛出去,而是融化爲一灘白色的泥狀物體,跌落到地上後消失不見了。
如果時煥年是這麼輕易就能夠殺死的話,那麼他就不叫時煥年了,所以王質對這個狀況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快速衝到時申的身邊箍住他的脖子將其控制住。
儘管知道時煥年的秘術,但是身邊的時煥年霎時間融化爲一灘白色的泥狀物,時申還是吃了一驚,加之王質速度極快,直至被王質箍住了脖子,時申方纔反應過來。
時申太有用了,幽冥道一旦失去了他就沒有了機動性;己方一旦控制了他就獲得了無上的機動性,無論是照應張氏莊園,還是幫助李柔救出親人,時申都有着極大的助力。因此,王質衝過來的目標,由始至終都是時申。
正當此時,王質聽到銀嬰在後面驚叫,立馬扭頭察看。不看還好,一看登時涼心透:謝道韞和賈半仙正被兩個時煥年用左手掐住了後脖子。
王質強打鎮定,抽出後腰的匕首,用匕首的尖端抵住時申的頸部大動脈,大聲道:“時煥年,你要敢輕舉妄動,時申立即就會命喪當場!”
兩個時煥年同時道:“一出手就毀了我的分身並且控制住了我的人!不錯!不愧是老賈看好的人,也沒讓我白跑一趟!王質,你有沒有興趣加入幽冥道?加入幽冥道之後,可以有金山銀山任你揮霍!”
王質道:“時宗主不好意思!我從小福薄,沒有揮霍金山銀山的命,所以我不打算加入幽冥道。另外,我想提醒時宗主一句,這裡設置了結界,如果時申死了,你和時辰都不可能活着離開這裡。時宗主的性命矜貴,還有一座又一座的金山銀山等着您去揮霍,要是在這裡丟了性命就不值當了!”
時煥年問:“你認爲我打不贏你們幾個小年輕?”
王質道:“老賈說得對,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搞不好,你今晚真的會被我們幾個小年輕拍死在沙灘上呢!”
時煥年道:“如今的天下已經被我時煥年橫行十幾二十年,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跟我說話。王質,告訴我,你的底氣在哪裡?”
王質道:“你的元神秘術是‘腐朽’,你的欲神秘術是‘時間暫停’,你的造極秘術是‘分身術’。時宗主,這就是我的底氣!我們這幾個小年輕每人都能張開一道結界,這也是我的底氣!你真的認爲你和你的分身可以殺得了我們四個人嗎?”
王質如數家珍地把自己的秘術抖摟出來,時煥年聽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認真分析了一下,形勢確實對自己不利,自己完全沒有必要和這幾個年輕人拼個魚死網破。
時煥年道:“王質,既然這樣,我們來交換人質吧!一個換一個!”
王質道:“不行!一個換兩個!”
時煥年道:“這裡是你的地盤,你剛纔也說了,這裡還張開着結界,你不讓我抓點東西在手,你讓我怎麼放心?沒有商量的餘地!一個換一個,你愛換不換!另外,你漏算了一件事情,幽冥道里有人知道我到了這兒,如果我晚了回去,他必定會派人前來找我。所以,我是有和你拖下去的資本的!”
王質問:“是四庫知道你來了這裡吧?”
時煥年道:“我知道命師背叛了幽冥道,只是沒想到泄密的對象是你!我的秘術是他告訴你的吧?他還說了什麼?”
王質道:“他說幽冥道的總部在秣陵縣的張氏莊園,他說你會死在我的手上!”
時煥年的臉瞬間陰沉下來,兩道冰冷的目光上上下下端量着王質。命師所說的話準確率有多高,時煥年自然清楚,所以他纔會認爲假若命師背叛,變爲敵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這也是時煥年不放心命師,命令時乙時刻監聽他一舉一動的原因。
時煥年心想:如果眼前這個年輕人沒有說謊的話,自己必須重新審視他,因爲他將是一個很可怕的敵人。當下要做的是儘快離開這裡,然後從長計議!
時煥年道:“年輕人,我不和你耍嘴皮子功夫。來吧,二選一,我倒想看看,你是要娘子還是要老賈!”
賈半仙道:“時煥年,你是越活膽子越小了嗎?你放了那個女娃,留下老道士就行了!你看她纔多大啊,老道士一把歲數了,老道士的性命,你想要儘管拿去就是!”
時煥年道:“老賈,你少說廢話!你們的性命都在我的手上,我愛殺誰就殺誰!不過,我感興趣的是他會選擇誰!”
王質道:“我選老賈吧!”
賈半仙激動地道:“娃子,你瘋了吧!女娃落在時煥年的手上,你竟然不去救她?老道士一把歲數了,死了就死了!”
時煥年饒有興趣地問:“爲何放着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不選,偏偏選擇老賈啊?能告訴我理由嗎?”
王質道:“因爲你怕老賈,怕到吃不下飯,睡不好覺。我選擇老賈就是爲了讓你吃不下飯,睡不好覺!”
時煥年彷彿聽到了世間上最好笑的笑話,笑了好一會兒,才抱着肚子問:“王質,你說我怕老賈?你知不知道老賈從頭至尾都被我拿捏得死死的,你居然說我怕他?哈哈哈!!”
王質任由時煥年笑,等到他自己笑不下去了,才道:“你聽聞突然冒出一個叫王質的年輕人處處跟幽冥道作對,屢次三番破壞幽冥道的好事,你隱約間覺得這個王質似乎和十三年前忽然銷聲斂跡、不知所蹤的老賈有關聯,於是你查探了王質家的地址,誰都不帶,就帶了一個能阻擋一切攻擊和負面效果的時辰過來,因爲你怕,你怕被老賈定身之後,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我說的可有錯漏?”
時煥年笑道:“老賈,他居然說我怕你!他居然說我怕你這個窩囊廢!你告訴他,我到底怕不怕你!”
王質大聲道:“你不怕他就放了他,我就用時申交換老賈!時煥年,你敢不敢換?”
賈半仙拼命搖頭道:“娃子,不換!老道士不換!老道士毫無作爲,老道士的性命不值錢!女娃那麼年輕,你們才成親多久啊,你們連孩子都還沒有生!老道士不換!”
謝道韞道:“道長,你說過動腦子的事讓我們來,你就相信夫君吧!”
時煥年驚問:“老賈和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啊?一個連老婆的性命都不要,另一個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就爲了救一個窩囊廢老賈?”
王質道:“如果想知道就馬上交換人質,換了人質立刻告訴你!”
時煥年道:“老賈,既然他們那麼想換你,那我就把你換了吧!王質,我們喊一二三,再同時放了手上的人質!”
王質道:“不行!你手上有兩名人質,應該你先放老賈,我再放時申!”
時煥年問:“你這小子想和我玩陰的,是不是?”
王質道:“你放心!我沒你想的那麼卑鄙,我這樣做的目的是爲了確保老賈的安全!老賈是很重要的,你不想知道我交換老賈的原因了嗎?”
時煥年心想:自己手裡還有他的娘子作爲底牌,還怕他玩出什麼花樣來不成?
於是,時煥年道:“老賈,你自由了,走吧!”
時煥年一放手,陽夏趕緊上去護着賈半仙遠離時煥年。
王質道:“陽夏,張開一道結界把老賈、銀嬰和你籠罩起來!”
陽夏也不問爲什麼,立即照做。
時煥年不解地問:“你們何須爲老賈做到這個地步?說來聽聽吧!老賈爲何如此重要?”
王質道:“時煥年,在和你說這個以前,我想先和你說點別的事!”
時煥年道:“你說!”
王質道:“今晚以後,你我之間的樑子算是結下了,明天我會帶着全家上下到建康城郊外的張氏莊園居住。正好你也一直處心積慮地打算吞併張氏,我們在那裡把新仇舊帳一起結清了吧!怎麼樣?”
時煥年道:“好!說一說老賈的事吧!”
王質舉起匕首猛地扎入了時申的肚子,再拔出來。時申“啊”了一聲,捂着肚子直髮抖。
時煥年怒吼道:“王質!你在幹什麼?”
王質微笑道:“時宗主,別緊張!只是進了肚子半寸,不會馬上死人,不過要是流血流上一柱香、一盞茶,那就難說了!時宗主,你現在還要聽我講老賈的重要性嗎?”
時煥年心想:王質估計已經偷偷把前門的結界入口封閉了,所以他做事纔會如此毫無顧忌、有恃無恐。這小子年紀輕輕,竟然如此狠毒,娘子還在我的手上居然不管不顧!王質事先讓沒有攻擊力的人進入結界,留下自己和這個白衣女子,這女子必定是一個硬碴;時申和時辰都沒有攻擊力,他們對我的秘術又一清二楚,留在這裡實在不妙!得趁時申還活着趕緊走!
時煥年道:“不聽了!趕緊放人!”
王質當即放了時申,並且舉起雙手讓時煥年看見。
時煥年道:“時辰!把時申接過來!”
時辰衝過去將時申攙扶到時煥年的身邊。
時煥年道:“王質,我承認我今晚在這裡踢到了鐵板。不過,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的!你就給你的娘子收屍吧!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