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看見這幾個強盜的時候,雲霄就有些躍躍欲試,自己學武功也有些時日了,正想看看自己的身手如何,如今這幾個人送上門來,自己不招呼他們一下,顯得多不禮貌。
“哪裡來的小崽子,若是不想爺爺把你弄死,還是快些拿出錢財來。”黢黑大漢高聲說道,身後的大漢們則是哈哈大笑起來。
看着雲霄這個身材瘦小的小廝,還想和自己比劃比劃,簡直就是不自量力。
“切,誰死還不一定呢?”雲霄面色不屑。
“那你就看看爺爺的厲害吧。”黢黑大漢一揚手,身後的五個大漢就將雲霄圍住了。
雲霄嘴角一揚,翻身上前,與五個大漢交起手來。由於雲霄是第一次實踐,所以在應對五個比自己高大很多的大漢時候,有些吃力,但是林婉月教給他的招數確實有效,那都是作爲一級殺手的招數,自然是這些強盜比不上的。
總體下來,還是雲霄佔了上風,這時,黢黑大漢見自己人要吃虧,於是拔刀,繞到雲霄的身後,想要偷襲雲霄。
就在他動作之時,一聲“錚”響,車簾翻飛,一道勁風從車內涌出,直奔黢黑大漢而來,黢黑大漢想要退後,但是躲閃不及,只覺得一道清涼之感。
雲霄在黢黑大漢到了自己背後之時,其實是有察覺的,但是被五個大漢纏着,雲霄一時難以分身,登時有些手忙腳亂。
誰知道想象中的被刀砍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但只聽的背後傳來一道“錚”的聲音,好像大風捲起無數石子,擊在琴絃之上,讓人感覺一股勁力鋪面,雲霄只見面對着自己的五個大漢目瞪口呆,手上的刀劍掉了都不自知,呆愣愣的望着自己背後。
雲霄十分詫異。轉身看了看身後。只見那位貌似想要偷襲他的黢黑大漢,雙手握刀,仍然保持着向下劈的姿勢,卻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紋絲不動,直愣愣的站在那裡,眼睛還保持着兇狠的殺人神態。
一股詭異的氣氛在幾個人當中蔓延開來,其中一個大漢使勁嚥了咽口水,抖着雙腿上前,試探的喊了一聲:“大哥?”
黢黑大漢依舊保持着一動不動姿勢,那人輕輕拍了拍黢黑大漢的肩膀:“大哥,你中邪……”
大漢的肩膀被拍的晃了兩晃,“咕嚕”黢黑大漢的頭顱就像被人折斷了的高粱穗兒,啪的掉落下來,在地上滾了幾滾,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巴還保持着張開的狀態,脖頸處“噗”一聲冒出一股血,噴了來人一臉。
脖頸處的傷口平整光滑,斷口處不見一絲參差,彷彿有人拿着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器,像切豆腐似的給切斷了。
“啊……”剩餘的五個大漢沒見過這種隔空殺人的手段,像是見鬼了一般,逃命似的向着樹林跑去。
雲霄幾時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面?充其量在木府老賊逼問他的時候挨幾板子竹筍炒肉。然而在恩人面前絕對不能露怯,他強忍住胃部的不適,來到車前:“公子,死了一個,其餘的都跑了。”
“你的武藝還需要多加練習,打了這麼久不但一個沒傷,還差點兒死在別人手裡。記住:遇到取你性命的人,手下留情就是自尋死路!”語氣清冷,一絲嚴厲伴隨着清風消失在樹林處。
“是,公子,我記住了。”雲霄小臉一紅,剛纔他的確是不忍下手傷人,他跳上馬車,馬鞭甩的劈啪作響,似乎將那匹馬當做了剛纔的劫匪,發泄着心裡的悶氣。
林婉月盤膝坐着,摸着放在膝頭的伏羲琴,沒想到這內力加上七殺琴訣竟有如此大的殺傷力。當時,林婉月見黢黑大漢想要偷襲雲霄,唯恐雲霄受傷,情急之下按照琴訣的記載,手下使力,只是想着用琴將大漢打傷,沒想到居然一下子將他的頭顱摘下。
看來自己行走江湖的籌碼更加豐富了。想到剛纔黢黑大漢滾落的頭顱,林婉月嘴角揚了揚,出聲道:“雲霄,你踢過足球麼?”
雲霄一愣,說道:“足球?那是什麼?”
林婉月半倚在車內,眼睛眯縫着,說道:“足球就是類似於圓形的一種東西,兩隊各十一人爭這個球,有人爭搶,有人守門,但是隻能用腳踢,守門的人可以用手攔着球。”
林婉月難得多說了幾句,雲霄聽着林婉月的描述,不知怎麼的,就想起剛纔那大漢的頭顱了,圓形的球類,不就是那個腦袋麼?想到幾個人踢着黢黑大漢的腦袋跑來跑去。
雲霄一個乾嘔,將馬車停下,跑到路邊吐了起來,邊吐邊想:“主人這是怪我未盡全力,故意刺激我來了”有這樣一個腹黑的主人,雲霄以後的生活可想而知。
林婉月嘴角輕揚,眼睛也是彎彎的,顯示着自己的心情極好。
雲霄嘔吐了半天,差點兒將苦膽吐出來,終於過去了那股勁兒,才晃晃悠悠的爬上馬車,認命的繼續趕路。
這突如其來的意外之喜,着實讓林婉月心潮澎湃,一掃離開寧王府帶來的頹廢之感。
她的腦海裡出現了林青霞電影版《六指琴魔》中的場景,白衣飄飄,英挺瀟灑的黃雪梅,抱着一架硃紅色天魔琴,縱橫江湖無敵手,那纔是真正的快意恩仇。
所以,她一邊想着,一邊拿出記載琴訣的絲絹,既然這琴譜有如此的威力,自己可要好好研習一番纔好。
林婉月對於琴這個樂器,有很好的天賦和技術,再加上七殺琴訣是根據琴譜演變而來,所以她連帶着對於琴訣的一些指法都融會貫通,在輕攏慢捻抹復挑的節奏中,將內力融入,還真有一種暢然快意的感覺,就連在車外趕車的雲霄也有所感,身上的疲憊和看見血腥場面引起的不適都慢慢消退了。
時光就在林婉月揣摩和練習琴訣的時候慢慢滑過。臨近傍晚,惠州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