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靳正庭的懷中甦醒,感受到他的心跳和溫度,趙瞳心想起昨晚的暴雨,仍舊覺得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夢。
別墅精挑細選的選址,讓趙瞳心能夠在鳥叫聲和晨光中醒來,坐在實木的椅子上,享用着牧場空運過來的新鮮牛奶。
靳正庭上班之前,三令五申警告趙瞳心不要擅自離開,自他走後,大門外又來了兩撥人警衛。
“趙小姐,你,你知不知道最近發生的到底是什麼事?”
勺園給趙瞳心拿來了一些零食,她天天在別墅裡待命,某人的電話又一直打不通,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她簡直要瘋掉。
“你是擔心他們的‘大哥’吧?”
趙瞳心忍不住打趣。勺園和她不一樣,他們口中的“大哥”應該很愛勺園,不然那天那兩個男人也不會對她這麼恭敬。
勺園誠實地點點頭,望了一眼門外的守衛,眼裡盡是擔憂:“他之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情況,之前哪怕是去金三角,他都會給我一個電話。”
這還是趙瞳心第一次聽勺園提起這個男人,見她這麼擔憂,不用想也知道她之前待他並不算好,現在她眼裡纔會有一種叫做“遺憾”的東西。
可要是真的並不算好,她肚子裡的孩子又是從何而來?愛情呵,果真是有千百種模樣。
“我之前也和靳正庭失聯過,結果我在這邊擔心難過一晚上,他只是去H市談了個合同。我想,他也許只是忙,忙完這一段,他會主動來找你的。”
“真的嗎?”
趙瞳心的安慰對勺園很受用,看她安下心來的步伐,趙瞳心會心一笑拿起桌上正在叫囂的手機。
“小趙,我是宋喬的室友,我姓曾,我想問問你們有沒有在一起啊?”
宋喬工作之後就是在外面租的房子,趙瞳心知道她有一個她大三歲的師姐室友。聽見她的話,趙瞳心一下子緊張起來。
“沒有。她是什麼時候不見的,會不會是醫院加班呢?”
“應該不是,我和她是同一個班。我昨天從婦產科下班去外科找她的時候,同事說她被人叫出去先走了,我就以爲是你找她來玩兒了。可到現在她也沒有回來,我才從她記事本里找了你的電話,打來問問。”
靳正庭這邊嚴陣以待,宋喬就失蹤了,這兩件事連起來,趙瞳心總覺得有什麼莫名的關聯。可要怎麼從這戒備森嚴的房子裡溜出去呢?
趙瞳心左顧右盼,將目光瞄準了花園左側的柵欄。
“曾姐,你在你們醫院門口等我,我半個小時就到。”
掛了電話,趙瞳心看了一眼在廚房裡忙活的勺園,和外面一絲不苟的保鏢,悄悄地從左側柵欄溜走。
等她打車到醫院門口時,曾姐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
“曾姐,你有沒有看過醫院的監控錄像?宋喬如果從醫院被人擄走,醫院這麼多監控攝像頭,應該能把都拍下來。”
曾姐搖搖頭,“我也是剛剛從家裡纔出來,要不我們現在去保安室問問?你先在行政樓門前等我,我去籤個到。”
趙瞳心點頭說好,獨自一人往門可羅雀的行政樓走去。
宋喬和柯璟騰所在的醫院不一樣,柯璟騰的醫院歷史悠久,名聲在外,建築都是老式的。但宋喬進的醫院是最近兩年新建,中外合資,建築都是
當下最主流的建築風格。
比如說這行政樓外面,全部都是透明的玻璃。雖然比不上鏡子,但勉強還能檢查一下自己的儀容。
女孩子天生愛美,趙瞳心自然也不例外。她對着玻璃正補着口紅,就看見一個穿着土黃色夾克的男人走向自己。
他長得並不帥,衣着也很大衆,扔在人羣裡,沒有任何人會注意到他。趙瞳心也是在他隔自己很近的時候才發現。
“大哥,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趙瞳心一回頭,就看見一個棒球棒朝自己砸過來,緊接着就不省人事。
穿着土黃色夾克的男人左右打量了一下,將暈過去的趙瞳心從地上抱起,快速走小路離開了醫院。
靳正庭得到趙瞳心不見的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勺園做完午飯出來沒有見到趙瞳心,立馬打電話給自己的boss。
剛剛守在別墅外面的保安現在黑壓壓地聚集在房間裡,靳正庭越是一言不發,隨着時間的推移,屋子裡的氣壓就越低。
在這越來也低的氣壓中,人人都感覺到喘不過氣。
“我查了趙小姐的通話記錄,她出去之前有一個陌生電話打進來。對方是趙小姐朋友的室友,打電話過來是來找趙小姐的朋友。趙小姐出去,大概就是因爲這個吧。”
勺園手裡握着手機,從外面走進來,滿是歉意地對靳正庭道:“boss,這件事是我的錯,我願意找回趙小姐。”
靳正庭手邊能用的人都去追查容磊的事了,他目前能用的人只有勺園。但想起自己之前對阿冬的承諾,要這時候讓勺園出去出任務,那個男人到一定會炸開鍋。
許顏可,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沒想到她依舊還是未達目的不擇手段。想要抓趙瞳心,就先把她好友控制住,這招實在是了得。
“這裡沒你們的事了,你們先下去休息。等我有新的線索,隨時聽命。”
“是。”
衆人都散去,只有勺園欲言又止地站在原地。
靳正庭揉着自己腫脹的太陽穴道:“你別擔心阿冬,這個世界上是他對手的敵人還沒有出現,他應該今晚就會和你聯繫。”
阿冬並不是因爲容磊的事情消失,他消失是爲了更重要的事。
勺園先是感激地點點頭,接着窘迫的離開。對於她這種羞於表達情感的人,做到這樣已經是難得。
“秦三,馬上把許顏可綁到我面前,再通知許家,許顏可消失了。”
既然是你先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
許家人好像永遠都教不好自己的女兒,這次他靳正庭要讓許家一一還回來。
秦三把許顏可“請”到靳正庭面前時,她臉上濃豔的妝險些讓靳正庭認不出來。
“正庭,你後悔了是嗎?思前想後,還是我比較適合你對不對?我就說,那種清湯寡水的小白菜怎麼會符合你的胃口。我很高興你能夠迷途知返。”
靳正庭一聲輕笑,“我想是你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吧?”
“趙瞳心在哪兒?”
靳正庭忽然嚴肅起來,讓許顏可收起臉上嬉皮笑臉的神情,同樣嚴肅地說道:“不知道。”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靳正庭的不依不饒讓許顏可很是反感,“如果你今天把我找來是爲了這
件事,那麼我只好告辭了。”
“站住。”
兩個彪形大漢出現在許顏可面前,擋住她的去路。
“靳正庭,你什麼意思?”
靳正庭冷笑着走上前,示意自己手下將許顏可五花大綁起來,“秦三抓你來之前沒給你說清楚嗎?那好,我現在告訴你,我是來請你給趙瞳心,陪葬!”
許顏可看着已經接近瘋狂的靳正庭,知道他所言非虛。可綁走趙瞳心的人的確不是她,這個城市和她還有這麼大過節的人還能有誰?
霍總嗎?
“喂?爸,我的靳正庭,顏可從昨晚開始就聯繫不上,我的人手有限,我想從您那裡調集幾個人過來一起找。”
許顏可驚訝地望着靳正庭,他竟然爲了一個女人動用軍隊!
“靳正庭,你瘋了嗎?”
靳正庭一個眼神,秦三趕緊上前將許顏可的嘴巴堵住。別說爲趙瞳心動用軍隊,之前她每次出事,他哪一次不是將江濱市弄得人仰馬翻?
那是他的命!他能不管嗎?
“好,我這就叫我的人和你的人聯繫。”
直到靳正庭打完電話,秦三才將許顏可的嘴巴鬆開。
“瘋子,靳正庭你這個瘋子,你知不知道,要是這件事情鬧大,許家和你一個也逃不掉!”
擅自調動軍隊是何等的大罪,靳正庭爲了找到趙瞳心竟然沒有也沒有皺一下。許顏可連連搖頭,冷笑着諷刺道:“你當初爲何不用這個方法找那條項鍊呢?”
靳正庭不是沒有掘地三尺的能力,他由着她牽着鼻子走,到底是他對她餘情未了,還是藉此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許顏可現在真是猜不透。
“項鍊會回來,她也會回來。在她回來之前,你只能在這裡。”
趙瞳心和許顏可長得何其相似,他都被騙過幾回,何況許家人?要想利用許家替他跑腿,只有把許顏可這顆定時炸彈放在自己身邊,嚴加看管。
“靳正庭,你覺得憑着這幾個會點三腳貓功夫的人能攔得住我?”
許顏可不屑地看了一眼靳正庭,轉身就向離自己最近的保鏢一腳踢過去。許顏可身手了得,和保鏢過了十幾招之後,還是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相持了幾分鐘,雙方依舊不分伯仲。秦三一個箭步衝進混戰之中,毫不留情,毫不憐香惜玉,剛剛對戰的兩個人一人一個熊貓眼狠狠地望着彼此,好在總算是停了下來。
許顏可之前雖然在軍中表現優於其他女兵,但要說像今天這麼能打,實屬虛構。離開的這幾年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靳正庭想着她剛剛打的招式,眼中一幕幕翻過這些年來和他過過招的各路人馬,竟然沒有一個和她套路是一樣的。
莫非是得到了許老爺子的真傳?
“你這次回來到底是在幫誰在做事?”
靳正庭捏着許顏可的下巴,眼神凌冽。也許他一開始的思路就是錯的,許顏可一個離鄉背井多年的人,哪裡來的金錢和人脈能夠讓她在他身邊出沒?她到底和誰結了利益鏈條,這和H市那幫牛鬼蛇神又有上面聯繫?
許顏可冷笑一聲閉上眼睛,不願再多說。
這樣的反應讓秦三和靳正庭心裡同時一驚,相互對望一眼,難道江濱真有一股新生的勢力他們沒有察覺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