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去找那個人?”鄧瞳拿着手上的桓木棍子,“靠這個應該不太容易吧。”
“你想想,”黃坤朝着長江的方向說:“現在長江下的東西不少,那個鐵板我當時見過一面,現在除了王師伯,誰也不知道在哪裡。如果那個修煉續命術的人,真的是張天然的手下,現在他一定在找鐵板的下落。”
“他又找不着,”鄧瞳問黃坤,“你能找到嗎?”
“找不到。”黃坤老老實實的回答。
“那你在這裡瞎比比什麼?”鄧瞳被黃坤愚弄,忍不住罵道。
“他一定還在長江上,”黃坤說,“這種人走那裡都會有詭異的事情發生,我們挨着長江慢慢找,總能找出線索。”
“這就是你想的辦法?”鄧瞳樂了,“有這份閒心,幹什麼不好。”
“我們等師父們回來,在宜昌閒着也是閒着。”黃坤說,“以後我們都是要守着那個鐵板的,熟悉一下長江上的情形,也不是壞事。”
“那你打算幹什麼?”
“我們去找一個大輪胎,從廟嘴下水,”黃坤說,“順着江水漂,漂到胭脂壩,說不定就能發現線索。”
“你他媽的在報復我吧!”鄧瞳破口大罵,“你仗着你有避水符,淹不死,我他媽的怎麼辦?”
黃坤看了看鄧瞳,“這還不夠,我們要把鄭剛給找到,讓他一起陪着我們。”
“要找你去找。”鄧瞳說,“我安心的等着我師父回來。”
“那你走吧,”黃坤說,“被黃皮子上身了,別說我沒幫你。”
“就算是我和你長江上,”鄧瞳跳着說,“黃皮子害怕桓木,也不會現身,不現身,你也找不到線索。”
“你忘記了一點,”黃坤說,“你在岸上黃皮子找你附身,但是在長江裡,是水猴子找我們。是不同的路數。”
“你他媽的就是看見陳秋凌的事情,是我解決的,”鄧瞳指着黃坤說,“我在陳秋凌面前出了風頭,所以心裡不服氣,要做點事情,在陳秋凌面前長臉對不對?”
黃坤頓時語塞,本來他沒想這麼多,可是鄧瞳這麼說了,才發現自己真的心裡有點不服氣,覺得陳秋凌對鄧瞳感激的更多,而不是自己。
“你自己賭氣,”鄧瞳還在嘮叨,“還非要把我給搭上。”
“我們都是詭道的傳人。”黃坤說,“你能不能有點擔當,師父們的對頭很厲害,他們收我們爲徒弟,不是來給我們驅邪的,而是要我們幫助他們解決問題的。”
“七星陣法都還沒出來,”鄧瞳狡辯,“我到時候到星位上去,不就行了嗎。”
“那好吧,”黃坤說,“我反正是要去找鄭剛了,你自己愛呆着就呆着,記住一個人的時候,把自己的嘴巴用毛巾塞住,只要不答應,就沒事。”
黃坤說完,就獨自走了。走了幾步,鄧瞳追了上來,憤憤的對黃坤說:“沒有我,你上那裡去找鄭剛去。”
黃坤心裡偷笑了一下,他知道鄧瞳嘴巴雖然硬,心裡一定是不會服輸的。這人心裡驕傲的很。
兩人回到紫光園休息,到了夜間十二點,兩人又到了鎮江閣。他們等李小福和李小祿兩兄弟的中巴車。結果等了一夜,沒有遇到走陰的中巴車過來。看來李小福和李小祿兩兄弟的中巴車也不是每天晚上都來。於是兩人白天就回去睡覺,到了晚上就到鎮江閣江邊去等李小福、李小祿的中巴車。
連續等了幾天,也沒有等到,鄧瞳反而安心了,既然這個中巴車不出現,找不到鄭剛,就不算自己怯場。
就在兩個菜鳥擦拳磨掌,躍躍欲試的時候。王鯤鵬和徐雲風、方濁已經在湖南的辰州轉悠了幾天了。
三人在湘西都很低調,魏家在湘西已經開枝散葉,有很多的後代遍佈在各個鄉鎮,但是老宅還在辰州。現在徐雲風和王鯤鵬還有方濁,三人坐在一個村落旁的小房屋裡。
這個房屋矮小,裡面只鋪了一點稻草,他們等着趕屍人經過。前一天晚上倒是來過一個趕屍匠,帶了一個屍體,王鯤鵬跟趕屍匠搭話,那個趕屍匠卻不姓魏。而且告訴王鯤鵬,現在魏家的後代很少親自趕屍。這個行業姓魏的人越來越少見。
趕屍匠走了之後,王鯤鵬忍不住對徐雲風說:“世道在變化,不管是什麼路數的術士,都漸漸要失傳了。”
“失傳就失傳了吧,真的失傳了,也沒什麼好可惜的。”徐雲風說:“就拿趕屍這事來說,從前是交通不方便,外面死了人,必須要趕屍才能回去,現在到處都通了馬路,無論多麼偏僻的鄉村角落,都能開車到達。還趕什麼屍?”
“不知道鄧瞳被尋蟬看着,會不會惹事。”王鯤鵬不願意討論這個話題,轉而說,“我還是有點不放心這兩個屁孩。”
“死不了的。”徐雲風哼了一聲,“黃坤有他爺爺留下來的五行符罩着,鄧瞳的命大,比我們兩人的運氣好多了。”
方濁突然插嘴,“天快亮了,今晚又白等了,我們去附近的鎮上吃早飯去吧。”
王鯤鵬點頭,“也只能這樣了。”然後就和方濁收拾一下東西,準備離開。
徐雲風把頭探出去一下,“好大霧。”
王鯤鵬也看了一下外面,果然是的,在黑夜裡還不覺得,現在到了清晨,山間的大霧瀰漫,濃烈的很,兩米三之外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這是大山裡的溼氣特別大霧氣,比霧氣更溼潤,但是又算不上下雨,空氣中的溼度非常之大。
徐雲風出去走了兩步,身上的衣服就感覺溼膩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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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他媽的鬼天氣。。。。。。。”徐雲風正說了一句,王鯤鵬突然說:“別出聲。”
方濁和徐雲風頓時禁聲,徐雲風把眼睛閉上,過了一會輕聲的說:“四個人。”
王鯤鵬也聆聽着外面的動靜。細微的鈴鐺聲隱隱約約的傳來,但是響了一下,旋即消失。
王鯤鵬長出一口氣,“終於等到了正主。”
“一個活的,三個死的。”徐雲風說,“來了。”
霧氣裡的鈴鐺聲音變得大了一點,這下連方濁都聽清楚了。
三人不再移動,生怕打擾了對方,而是靜靜的站在這個趕屍匠專用的簡陋客棧裡。然後鈴鐺聲音又從濃霧中傳過來,聲音更大,表明更近了。
鈴鐺聲每隔半分鐘就傳來一次,王鯤鵬和徐雲風已經能夠確定,這個趕屍人正在焦急的走向這個趕屍匠的客棧,因爲太陽即將升起,陽光會把霧氣給驅散。趕屍的屍體不能見到陽光,這屍體見到陽光之後,就不再受趕屍匠的指揮。
十幾分鍾後,濃霧裡慢慢走來一隊人,領頭的是個穿着粗布對襟衣服的當地居民,年紀不大,也就二十來歲,但是面貌醜陋。他的身後跟着三個屍體,徐雲風聽的完全正確。
這個趕屍匠走到了客棧前,已經察覺到了客棧裡有人。
“喜神要歇腳,兄弟還有沒有牀。”這個趕屍匠對着客棧說着趕屍人之間的切口。
王鯤鵬回答:“公雞打鳴,喜神請進,還有牀。”
那個趕屍匠一聽,在外面拱了拱手,然後走進來。看見了王鯤鵬和徐雲風、方濁,用鼻子嗅了嗅,然後說:“不是走夜路的人?”
王鯤鵬拱手行了一個禮,“進來吧,地方還夠。”
“不是走夜路的,”那個趕屍匠很客氣的說,“怕嚇到你們。”
“不怕。”王鯤鵬說,“白天不好走路。”
趕屍匠聽了王鯤鵬切口,知道對方是懂行的,於是說了聲,“叨擾了。”然後走進來,搖晃着手裡的鈴鐺,後面的屍體一個又一個跳客棧,在趕屍匠的指揮下,面對着客棧的門後牆壁,一個又一個貼牆站立,鼻子靠着牆壁。
趕屍匠昨晚這一切之後,才轉過了頭來,對着王鯤鵬說:“兄弟怎麼沒有帶喜神?”
王鯤鵬輕聲說:“我們是在這裡等人的。”
趕屍匠看了看面前的三個人,好奇得很。
王鯤鵬對着趕屍匠說:“請問是姓魏,還是姓何?”
“姓何,”趕屍匠說,“不過我師父姓魏。”
“哦哦,太好了。”王鯤鵬說,“我姓王。”
“王家走夜路的?”姓何的趕屍匠好奇的問,“貴州有一個,雲南有一個,不過從來沒聽說過走到這裡來的。”
“不瞞你說,”王鯤鵬回答,“我不是來帶喜神,而是要拜訪魏家掌櫃,魏如喜的,不知道魏如喜跟你有沒有師承。”
姓何的這個趕屍匠,愣了一會,“魏如喜是我叔祖,你們找他有事?”
“有事,”王鯤鵬說,“我要拜會魏家的掌櫃。”
何姓趕屍匠好奇,“你的口音明明是湖北人,湖北會趕屍的,並且姓王的人。。。。。。。”他立即醒悟,“你是王抱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