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增總算是知道要找誰,於是聽了鍾家的指點,到了宜昌。結果問任何跟術士有關的人,打聽王鯤鵬的下落,所有人都說不認識王鯤鵬,並且都猶猶豫豫的,好像王鯤鵬是個瘟神一樣。
蔡增沒辦法,但還算是聰明,知道王鯤鵬既然是湖北的術士,多少跟長江有點關係,於是找到長江上治水的老人,問出王鯤鵬以前是個律師,於是順藤摸瓜,又找到了王鯤鵬當年的律師事務所,打聽到了王坤鵬和來宜昌的浙江人打過交道,總算是找到長江批發市場做生意的圈子裡,在一個浙江人口裡,聽說了王鯤鵬和猇亭一個溶洞的淵源很深,他的最厲害的法器,就在溶洞裡。
有了這個線索,蔡增就到了溶洞的地界,結果一到,就發現了這個溶洞,的確很不簡單,方圓十幾裡,都是一個巨大活物風水。這是他一輩子都沒見過的風水,當然忍不住要進來打探一番。
蔡增把自己過來的全部緣由說明白了。
“師父說的沒錯,滅荊寶劍就是我的沒跑。”鄧瞳激動的不停搓手,“憑什麼黃坤能拿赤霄,我就要赤手空拳。”
蔡增猶豫的看着鄧瞳,不明白鄧瞳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鄧瞳對蔡增說:“現在你就帶着我去冉家村,我要去把那個滅荊拿到手。幫你把身上的毒給借了,算是報答你帶路。”
蔡增看着鄧瞳,表情上忐忑不安,雖然他每碰到王鯤鵬,也沒拿到王鯤鵬留下的厲害東西,不過面前的這個年輕人既然是王鯤鵬的徒弟,而且自信滿滿的樣子,看來本事一定很高強。能夠幫他解決屍蟲的問題。
於是就連忙向鄧瞳點頭,“我馬上帶你去。”他那裡知道鄧瞳就是個大忽悠,根本就信不過。
鄧瞳拉着就蔡增就要走。柳濤卻把鄧瞳攔住,“你忘了你師父交代你的,絕對不能離開溶洞。”
“可是我師父也說過,我缺一把滅荊寶劍,”鄧瞳壓低生意,湊在柳濤耳邊,“我雞毛本事都沒有,如果連一把寶劍都沒有,到時候你就讓我赤手空拳的幫你守着那棵樹嗎?”
這句話打動柳濤,柳濤想了一會猶豫的說:“那也等我去問問你師父才行啊。”
“行個屁啊,”鄧瞳大聲喊起來,“他現在有多忙,你難道不知道?你找得到他嗎,你有他的手機號嗎,你知道他現在在那裡嗎,等你找到他了,問明白了,冉遺早就被對頭拉倒長江裡去了。你就等着後悔吧。”
鄧瞳一連串的質問,讓柳濤應接不暇,等他反應過來,鄧瞳早就架着蔡增走遠了。
柳濤無奈,只能期盼着鄧瞳違反了王鯤鵬的命令,能夠安然無恙的回來。
鄧瞳和蔡增走到了風景區外的馬路上,蔡增是開車來的,遠遠的把車停在路邊。蔡增帶着鄧瞳立即上路,連夜開向冉家村。冉家村在三峽庫區,只能走318國道到重慶境內,再走小路到庫區。
到了冉家村已經是下午。蔡增和鄧瞳來到了上次蔡增詢問的那個老頭子家裡。沒想到老頭子家裡剛剛辦過喪事。一打聽,老頭子前幾天去世,已經上山了。
老頭子的家人看見蔡增,知道他是前些日子來過收古董的販子。就告訴蔡增,來晚了,沒有什麼東西賣給他了。
蔡增也只好退出來,問鄧瞳有什麼辦法,解救他身上的蟲毒。鄧瞳只是敷衍,他有個屁的辦法幫蔡增解毒啊,他就是想來找滅荊寶劍。於是信口開河,說要蔡增帶着他去懸崖上把懸棺裡的寶劍弄出來,一切就水到渠成,解決他的蟲毒是分分鐘的事情。
蔡增也是病急投醫,於是兩人回到車上,到了晚上,蔡增把他的攀巖工具從車上取出來,兩人在山頂上綁縛好了繩索,然後慢慢溜到了懸崖的中段懸棺的部位。
兩人打開懸棺,蔡增被屍蟲算計過一次,不敢伸手進去。
鄧瞳那裡管的了那麼多,就探頭進去,看見裡面躺着一個屍體,但是屍體並沒有腐爛,而是剛剛死了沒多久。
鄧瞳把電筒照着屍體,讓蔡增來看,“你不是說裡面是一把骨頭和寶劍嗎?骨頭在那裡,寶劍在那裡?”
蔡增一看,嚇得說話都不利索,“這、這、這個屍體就是我說的那個老頭子,要賣寶劍給我的老頭子。”
鄧瞳還沒想明白,蔡增又補充說:“就是前幾天死掉的那個老頭子!”
鄧瞳這才明白,隨即看到老頭子的胳膊下面有個鐵劍,於是一伸手給抄在手上。蔡增知道不妙,催促鄧瞳趕快和他爬上去。
突然聽到頭頂上方有人在喧囂:“有人在盜墓,把繩子給砍了!”
這句話傳到鄧瞳和蔡增的耳朵裡,兩人頓時心若死灰。鄧瞳急中生智,對着上面大喊:“我能解決你們的問題,只要你們把我拉上來。”
這句話說了毫無道理,蔡增也不明白。懸崖頂上的人突然安靜下來。蔡增和鄧瞳吊在懸崖上,命捏在別人手裡,生不如死。
時間一點點流逝,上面仍舊沒有任何反應,但是也沒有砍斷繩索,結果上面有人慢慢的在拉繩索。
蔡增和鄧瞳兩人慢慢的升起,蔡增好奇的問:“你剛纔說替他們解決什麼?他們怎麼就信了你?”
鄧瞳長長吐出一口氣,“我剛纔看見了,那個剛死的老頭子的鼻孔和耳朵裡都是屍蟲,想起你說的話,當年他們村裡連續死人。我就明白了,這個屍蟲是要不停的吃人的,所以他們把新鮮的屍體,放進來,這樣屍蟲就有的吃。就不會吃村子裡的活人。”
“你這麼會知道這些的?”蔡增覺得鄧瞳分析的有道理。
“我師父是誰,”鄧瞳嘚瑟起來,“王鯤鵬,天下的術士,聽到的師父的名字,沒有一個不豎起大拇指的。我是他徒弟,你覺得我是一般人嗎?”
蔡增聽了,覺得很有道理,對鄧瞳十分的佩服。可是他那裡知道,棺材裡的蟲子吃屍體維持,不然會飛到村子裡吃人,這個典故並非冉家村獨有。
冉遺當年也是有屍體去祭奠的習俗,跟這個風俗類似。柳濤在跟鄧瞳喝酒的時候,早就把這些事情都告訴了鄧瞳。
兩人終於被拉到了懸崖頂上。
冉家村的十幾個村民看着鄧瞳和蔡增。領頭的是一個三十左右的漢子,“你剛纔說的話,到底算不算數?”
鄧瞳把蔡增一把拉過來,推到漢子的面前,“你自己看他的耳朵和鼻子。就應該知道我來的目的是什麼?”
漢子看來是知道蔡增身上中了蟲毒的,從他的表情上就能看得清楚。
這下蔡增也明白了,他被忽悠到去懸崖上,真的就是冉家村的村民沒安好心,希望他能帶着屍蟲離開。可是沒想到,這種方式也沒用,屍蟲就盯着冉家的人,根本就不離開。
所以老頭子扛不住提前死了。
漢子看見鄧瞳一副什麼都明白的樣子,就禮貌很多,問鄧瞳到底有什麼辦法,替他們接觸麻煩。
鄧瞳就說,你們把事情先說清楚。漢子就開始說起來,原來漢子就是當年的那個大學生,他當年事情說了一遍。
鄧瞳猜的沒錯,當年冉家村的人把滅荊寶劍掏出來的那次,他們村子就已經都被屍蟲傳染。於是村裡的人都活不過六十歲,到了六十歲,沒病沒災就會死掉。這個肯定跟滅荊寶劍有關係。後來他們發現,如果把死掉的屍體放進棺材裡,屍蟲就繁殖的慢一點。
他們也想過辦法,讓外來的盜墓賊來把屍蟲帶走,可是都算不上徹底解決的辦法。
現在他們把事情都告訴了鄧瞳,就等着鄧瞳來解決。
鄧瞳屁的本事都沒有,就胡亂的一通亂說,就想和蔡增趕快離開,反正滅荊寶劍已經到手。
冉家村的人也沒有阻攔鄧瞳,讓他們走了。可是蔡增開車出了村子不到一公里,蔡增的蟲毒又發作了,咳嗽的厲害,口吐鮮血,屍蟲不斷的從嘴巴里冒出來。
鄧瞳拿着寶劍,正在開心的觀察,蔡增這才明白鄧瞳根本就沒本事給他治療蟲毒,他來的目的就是爲了這把寶劍。
蔡增也絕望了,看着鄧瞳擺弄寶劍,突然哈哈的笑起來。
鄧瞳被笑的莫名其妙,“你笑什麼?”
蔡增說:“這柄寶劍,根本就不是滅荊,這就是那個老頭子的撥火棍。”
鄧瞳聽了大罵:“媽的,全部都是騙子,你他媽的也是騙子。”他全然忘記了,是自己騙人在先。
沒辦法,鄧瞳和蔡增只好調頭回冉家村,村裡的人都聚在一起,站在村頭,非常有自信他們會去而復返。
鄧瞳下了車,只好老實的說:“我是詭道的弟子,師父是大名鼎鼎的王鯤鵬,你們把滅荊寶劍給我,我去找我師父來給你們治病。我師父手上有個寶貝,叫陰陽四辯骷髏,專門治療這種屍蟲的蠱毒。”
冉家村的村民都漠然的看着鄧瞳,看來他們根本就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