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風另一隻手把螟蛉炎劍插到地面上,騰出左手,兩手把人托起,掄了一個圈。
就要把手中的人狠狠的摜到地上。突然手中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了。那人穩穩的站立在徐雲風的對面。
“你到底是誰?”那人說,“我是鹿真派的萬永武。”
徐雲風仍舊一言不發,左手抽起地上的炎劍,朝着萬永武的身旁左右虛砍。讓萬永武不能躲避。右手仍舊抓向萬永武的鎖骨。
萬永武再一次從徐雲風的面前離開。突然站到了徐雲風旁邊的大樹下。
這次徐雲風看明白了,這個老傢伙並非馬接輿和方濁那樣能夠瞬間移動,剛好相反,是他移動的速度太快。
徐雲風拿着炎劍,對着萬永武的胸前,劍尖一直在虛晃。萬永武身體背靠着樹幹,“詭道的螟蛉,你不是王鯤鵬,王鯤鵬現在在七眼泉上。”
這句話剛剛說完,萬永武的身體後方突然冒出兩個長長的胳膊,繞到他的胸前,然後合攏,狠狠的把萬永武的身體,箍在樹幹上。
這次萬永武不能再跑了。
徐雲風終於開口說話,“詭道掛名,徐雲風。”
萬永武本以爲自己已經是天下一等一的術士,完全沒有想到對方一個不起眼的年輕人,竟然有和自己抗衡的本事。
術士高手之間搏鬥,決不能分心,必須要全神貫注。在萬永武看來,別說鍾家人,就是王鯤鵬他都不放在眼裡。所以認爲自己能夠有餘暇,與對方說話。
沒想到自己太託大,說話分心之後,被對方的人傀狠狠的抱在樹幹上。
王鯤鵬心機叵測,萬永武是七個破陣的老道士裡能力最高的一個,他本以爲王鯤鵬留在搖光星位的人手,一定是鎮守星位的最弱的一個。所以他本來破了星位之後,決定立即趕赴七眼泉,與王鯤鵬一決高下。可是現在他明白了,王鯤鵬根本就不是這麼想的,也把最厲害的人手,放在搖光,與自己拼命。
徐雲風不再給萬永武機會了,人傀把萬永武的腳倒提起來,徐雲風走進萬永武,把萬永武腳跟的兩撮羽毛拔下。
人傀鬆開萬永武,萬永武狠狠的摔倒在地上。這次,他再也沒有能力快速的移動。徐雲風伸出手,拎着萬永武的衣領,一把提起來,“服不服?”
“你贏我一個人有什麼用,”萬永武仍舊不肯嘴軟,“還有六個星位,我不信他們都跟你一樣強。”
徐雲風對着萬永武說,“你真的把七星陣不放在眼裡嗎?”然後手裡舉着炎劍,手臂高擡,一動不動,“讓你看個明白。”
——就在徐雲風和萬永武動手的時候,其他的六個星位也風雲突變。
天權星位,王春生突然繞過申德旭,身體靈巧的攀爬,迅速爬到了煙囪的中段,申德旭急了,也跟在下面飛快的爬上去。王春生率先跑到了煙囪頂部,居高臨下,看着腳下的申德旭,申德旭伸手去抓王春生的腳踝,要把他扔下去,可是王春生並不理會,而是從背上抽出一個長長的包裹,申德旭一開始就看見了王春生的背後揹着這個包裹,一直在揣測是一種兵刃,或者是樂器之類的東西,沒想到王春生掏出來的是一把油紙傘。
這把傘曾經在三峽古道冥戰裡被使用過,當時是在莊崇光的手上,就是道教的天羅傘。
王春生果然是張天然的親信,只有最親近貼身的手下,張天然纔會把天羅傘交給他。
天羅傘瞬間撐開,煙囪上頂部的冒出的濃煙,立即被逼回煙囪,並且天羅傘下落下十幾柄短劍,朝着申德旭刺下。申德旭無奈,只好一隻手扣着扶手,另一隻手拿着和泉守鑑定,將十幾柄短劍一一格擋。
天羅傘與和泉守鑑定,一個道教神器,一個日本的名劍,曾經在三峽古道冥戰裡會見過一次,只是沒有正面交鋒。現在再一次相碰,兵刃之間也有記憶,和泉守鑑定的劍刃上晃過一道流水般的藍色水紋。不受申德旭的控制,朝着王春生的小腿橫砍。
王春生猶有餘力,小腿擡起,看準機會,狠狠的把和泉守鑑定踩在腳下。申德旭扶着扶手的左手,突然一陣劇痛,原來是煙囪裡的火焰無法從頂部冒出,已經把煙囪燒的火燙,熱量傳遞到了鐵扶手上。申德旭無奈,只好鬆開左手,兩手都抓住了和泉守鑑定的手柄。整個身體都懸掛在和泉守鑑定上面。
申德旭惶急,眼睛擡起,正好和王春生的眼光對視。
王春生的神情傲慢,看了看懸掛在幾十米空中的申德旭,似乎在說,我是擡腳,還是不擡?
——溶洞的洞口,柳濤的眼前突然一片光明,強烈的光線從洞內冒出來,綠到了極處,然後柳濤的眼睛再次失明。柳濤對着鄧瞳說:“快把你的鬼方給我!”
鄧瞳哪裡顧得上柳濤的要求,他現在激動的很,就拿着滅荊對着羅新璋的頭頂劈砍。可是羅新璋也不理會鄧瞳,只要滅荊的寶劍劈下來,他背上的長劍就出鞘格擋。
羅新璋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溶洞,他已經用手中的長笛,要把整個冉遺喚醒,現在冉遺的心脈,已經從溶洞深處挪到了溶洞門口。可是當羅新璋聽見了“鬼方”兩個字,還是忍不住回了一下頭,“葉天士的鬼方?”
鬼方不是藥方,鬼方是一個銅人。價值連城的銅人。鄧瞳趁着羅新璋說話的間隙,把銅人扔向柳濤,“接好了,就知道你的眼睛要賴上我。”
銅人砸在柳濤的身上,柳濤摸索着把銅人拿起來,按下了銅人背後的一個小小的寶石。銅人的雙臂擺動,咔噠一聲,胸口彈出一顆藥丸。柳濤立即吞了。眼睛立即又能看見。
鄧瞳再次用滅荊刺向羅新璋的胸口,讓羅新璋煩不勝煩,終於把背後的長劍反手給抽出來。揮劍猛刺鄧瞳的下盤。雖然動作比鄧瞳較晚,但是後發先至。
鄧瞳沒有辦法,只好挽回劍身,兩柄劍碰撞。滅荊脫手,高高的飛了起來。
羅新璋對着鄧瞳說:“連劍都握不住,還學個什麼劍法。”
鄧瞳急了對着羅新璋大罵:“你牛逼個什麼?”
滅荊在空中飛了一個圈,突然又落到了鄧瞳的手上,鄧瞳自己也十分的奇怪。
羅新璋哼了一聲,“原來真的有點小把戲,在江湖上玩戲法倒是不錯。”然後手一伸,一把將溶洞頂上的鎖鏈全部拉扯下來,鐵鏈在地上移動,如同一條蟒蛇,把鄧瞳緊緊的圍繞,讓鄧瞳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