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五車被趙恆捅一刀的消息在華國高層傳開。
當趙恆跟着喬不死吃着火鍋唱着歌的時候,南長壽正在臨時會議斥責趙恆無組織無紀律,一個事關華國陳年大案和華家聲譽的證人,竟然被他蠻不講理一刀捅傷,喊着要把趙恆關入黑屋子反省。
只是參會成員都能清晰感受到,當斥責最兇的南長壽收住話題喝入一口茶水時發出的如釋重負,不過他們也都相似的暗暗鬆了一口氣,就連杜天雄都無意識翹起嘴角,當然隨後集體批判趙恆。
誰都清楚,富五車已經把卷宗送到各位大佬手裡,這就意味着華國政府不得不追查真相,從詳實的資料來看華家十之八九脫不了關係,只要把富五車叫過來出庭作證,案子可以毫無懸念結束。
但是現在卻不是瓦解華家的時機。
大戰在即都想着展現內部團結,如今搞出內鬥算什麼?所以趙恆捅的一刀間接化解在座衆人的尷尬,富五車暫時無法開口說話,那案子就稍微緩幾個月,這幾個月足夠消化掉所有潛在風險了。
所以臨時會議很快作出決定,本着公平公開公正的做法,西系負責治療富五車的傷勢,南系負責保護他的安全,內務部監控華家上下,案子等富五車傷勢痊癒再說,這是給雙方充分對證機會。
“你在寫什麼呢?”
在華家花園的後院開敞大廳,華總理正拿着鋼筆在記事本上龍飛鳳舞寫着,端着一碗糖水走過來的金貴妃環視四周士氣低沉的華家護衛以及外圍高度監控的內務部精英,心情止不住低落起來。
女人把冒着熱氣的糖水放到丈夫桌子上,眉頭輕輕一皺開口:“你這時候不想着去化解華家的最大危機,躲在這裡胡亂寫着什麼呢?莫非你以爲撈足利益的金格格會幫我們扛住輪子教的危機?”
金貴妃昨天知道各方收到事關輪子教的陳年卷宗,當場嚇得臉色發白全身僵直,差一點就拉着丈夫逃離京城躲避殺身之禍,她怎麼都沒有想到,華家的危機一波跟着一波,最後變得不可逾越。
所幸一向窩囊的丈夫展示出罕見魄力,勸告她稍安勿躁還告知不會有事,看着丈夫絕對自信的神情金貴妃這才緩過神來,寢食難安度過一個晚上沒事發生,她那顆焦慮混亂的心才平靜了些許。
只是這事已經成了她頭上懸着的一把利劍,她不知道何時會掉下來咔嚓掉腦袋,畢竟南長壽他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這讓她開始珍惜起平安回疆城的機會來了,同時又惱怒丈夫不趕緊去活動。
她現在的自由已經被限制,但丈夫還是可以行動。
“寫通告書!”
華英雄把使用二十多年的破舊鋼筆放在旁邊,端起那一碗熱乎乎糖水輕笑:“我準備明天就向全國通告退出華國政壇,讓杜天雄提前兩個月上來歷練,現在風雲變幻莫測必須少一點變數了。”
華總理低頭抿入一口糖水,隨後在金貴妃訝然目光中道:“我退位了,杜天雄自然上位了,不會存在權力交替的傾軋,這不僅可以讓趙氏他們安心一點,也可以讓我們贖回一點犯下的罪惡。”
說到這裡,他還輕描淡寫拋出一句:“其實我早上讓福康安帶着總理令去找過富五車,本來可以把他拿下減少輪子教的風險,誰知又被趙恆那小子破壞了,福康安幾個人還從山上爬了下來。”
金貴妃聞言一震:“提前放下權力?”
華總理端着糖水重重點頭,聲音帶着一點落寞:“是啊,華家現在的處境如履薄冰,分分鐘都可能萬劫不復,與其被別人扇臉打在地上還不如主動離開總理府,這也可以讓你的處境好一點。”
他還淡淡一笑:“富五車雖然被趙恆救走了,但是趙恆睚眥必報捅了他一刀,還差點傷到富五車的肺葉,這就意味富五車個把月都無法說話,所以臨時安排的老付也就沒有在手術中做手腳。”
院長是華家的人,主刀醫生也是華家的人,所以調配人手給富五車做手術輕而易舉,他嘆息一聲:“這也是一件好事,老付如果真殺身成仁做掉富五車,只怕他一家老小都被趙恆誅殺乾淨。”
華總理顯然欣慰現在不太壞的局面,抿入一口糖水滋潤咽喉開口:“富五車暫時無法開口說話,也就無法第一時間指證咱們,不僅讓南長壽他們暗鬆一口氣,也是給了咱們全身而退的機會。”
“趁着這個空擋咱們要趕緊給常委交待!”
他手指一點記事本:“這是我最後的卑微了!”
在他喝入兩口糖水的時候,金貴妃跺跺腳流露出極盡無奈,聲音帶着一抹悽然:“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一直不甘心,我又怎會失去鳳匙龍匙失去九座陵墓大山?又怎會讓你如喪家之犬?”
她現在回想着昔日點點滴滴,發現所有錯誤都是自己犯下的,看不起身邊窩囊男人自以爲精明的她,不僅沒有讓華家萬人之上成爲華國第一家,還把手中擁有的東西全部失去甚至拖累了丈夫。
搞到丈夫要提前離開位置還讓她回疆城充滿變數,一向心高氣傲的金貴妃忽然感覺對不起丈夫:“我一直想要幫你一把,結果卻把你拖入萬丈深淵,如畫山莊的一跪,愛新覺羅龍匙的交出。”
“還有現在的退位都是我的錯。”
華總理把碗中的糖水慢慢喝完,隨後站起來微微一抱女人,看着外面飄蕩進來的風雪:“兩夫妻何必說拖累呢?我的東西就是你的東西,爲你平安交出去很值得,還有什麼比人更寶貴的呢?”
老人眼裡涌現出一抹柔情:“再說了,如果要說錯,是我錯的更多,我身爲男人,唯唯諾諾一輩子,如果可以強勢爲你撐起一片天空,你又怎會謀劃那些事情?我的無能讓你擔起華家重任。”
“我感激你來不及,又怎會責怪你呢?”
他輕聲寬慰着懷中的女人:“想想,如果我真是權柄滔天的實權總理,你又何必處心積慮爲華家崛起不擇手段?只怕你早就安享清福和天倫之樂,所以說到底都是我沒用,你不需責怪自己!”
金貴妃難得淚眼婆娑:“英雄、、、、”
華總理抹掉女人眼中的淚水,還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一口道:“別多說了,天氣冷,你安心呆在房間吧,看看電視看看雜誌,相信我,我一定可以讓華家安然回疆城,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金貴妃感動的點點頭,丈夫言語讓她溫暖如春,她沒有再打擾丈夫工作,端起空掉的瓷碗就回房間,她除了不能擅自走出總理府邸外,在家裡並不會受到人身限制,監控成員也對她客客氣氣。
看着金貴妃漸漸消失的背影,華總理眼裡迸射出一抹光芒,手指在鋼筆上輕輕滑動,隨着這個動作,鋼筆油漆掉落,隨後喃喃自語:“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千古不變的道理!”
就在她在回味丈夫的溫柔體貼時,走向臥室歇息的她忽然聽到書房響起電話,金貴妃眉頭輕輕一皺轉身推門進去,隨後拿起那部沒有受監控的電話,剛剛喂出就傳來一記笑聲,既熟悉,又遙遠:
“華夫人好,我來了!”
金貴妃臉色劇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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