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混混目瞪口呆,楊華強也是虎軀巨震,這黑炭也實在太強悍了,也就小小照面就撂翻了自己十多人,如非對方只是斷手,恐怕這些人早就成了屍體,當下不由重新審視起中年男子的身份。
“讓路!”
中年男子艱難擠出兩個字眼,隨後腳尖連連挑動,地上棍棒如炮彈般四處飛濺出去,五六名橫檔前面的混混躲閃不及,身軀一震慘叫着跌飛在地,其餘菲國男子趁機跟着中年人一路殺伐出去。
趙恆已經拉近雙方的距離,見到他們即將衝出包圍圈,當下一邊咬着牛肉丸,一邊撿起一支鐵棍射了出去,鐵棍呼嘯着直取一名菲國男子的後背,後者也像是感應到利器破空,返身猛地一斬。
“撲!”
他用力雖然剛猛,但這一斬卻落個空,鐵棍先快半拍撞在他的胸骨上,只聽咔嚓一聲,骨頭髮出斷裂聲響,隨後菲國男子噴出一口鮮血,撤離速度也隨之停止,下一秒,他就被追來混混撂倒。
殘存混混雖然驚懼中年男子他們的兇悍,但見到同伴像草芥般倒下,雙眼早就通紅可怖,血性讓他們變得不管不顧,所以困住胸骨斷裂的對手,他們立刻打了雞血般攻擊,面目猙獰舉動瘋狂。
棍棒齊下,打得他鮮血四濺。
中年男子他們聽到同伴慘叫下意識回頭,見到後者在棍棒中死命掙扎,數人想要回身把同伴救出來,但中年男子卻厲聲喝道:“走!”他撂翻幾名重新撲來的混混,一扯一名同伴:“快走!”
他是一個看得起形勢的聰明人,雖然不懼眼前數十名逞兇鬥狠的混混,但趙恆和陸猛他們的深不可測,總是讓他生出難於言語凝重,在這種混亂瘋狂的情況下,糾纏不休就可能一個都走不了。
“嗖!”
趙恆又是擡手射出一支水管,呼嘯着撞在另一名菲國男子膝蓋,後者身軀一震左腳一軟,不受控制的單膝跪倒在地,也就在這時,七八支棍棒就齊齊落下,他咬牙招架卻被一把砍刀斬在手腕。
他哀嚎一聲下意識想要退後,卻被砸來的棍棒打在腦袋,梆梆聲響濺射鮮血,接着就遭受瘋狂無比的羣毆,他的同伴條件反射要上來,中年男子卻扯着他們退後,還厲聲喝止:“走!快走!”
數人只能悲憤轉身撤離,任由同伴倒在棍棒下。
“有點意思!”
趙恆看着漸漸撤離的中年男子笑了笑,隨後咬下最後一顆牛肉丸:“一直以爲菲國人軟弱可欺,現在看來終究還是輕視對方了,再怎麼羸弱也是有幾個可敬的對手,我就看你怎麼跑出香港。”
此時,楊華強已經從目瞪口呆中反應過來,看着快要不見蹤影的中年男人生出焦慮,一拍身邊四名黑裝保鏢,四人立刻領着殘存的混混全力追擊,看完好戲的趙恆微微側頭,輕聲拋出一句話:
“楊老闆,十三個億不夠,三十個億如何?”
“恆少說笑了!”
楊華強發出一陣爽朗笑聲,臉上瞬間散去猶豫,他接過趙恆話題回道:“恆少肯入股是楊華強的榮幸,誰都知道跟着恆少賺的盆滿鉢滿,我又怎會不識擡舉呢?再說了,恆少庇護足夠珍貴。”
他呼出一口長氣,重重拋出一句:“恆少,你出十億,對楊氏娛樂絕對控股,每年五成花紅,這也算是楊華強一點心意一點誠意,我這個月就把協議拿給恆少簽訂,希望大家將來合作愉快。”
“真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
趙恆從懷中摸出一個手機,丟給楊華強淡淡一笑道:“這是野口的手機,他人已經跑去泰國曼谷了,手機是不小心掉落在機場的,他平安無事,把你從幕後炸出和讓出股份純粹是我嚇唬你。”
“跟他聯繫吧,他會告訴你一切平安!”
在楊華強帶人追擊中年男子離開後,蔣雯雯給趙恆倒上一杯酒,帶着一抹不解開口:“恆少,幹嗎要入股楊氏娛樂?雖然楊華強把它起死回生,生意也看似紅紅火火,但它現在並不太賺錢。”
人小鬼大的蔣雯雯把自己所知告訴趙恆:“除了楊華強整合霍氏舊約需要時間,最重要的是香港各方勢力有意無意打壓,都想要從這財大氣粗的傢伙咬塊肉,所以你入股楊氏三五年難賺錢。”
“與其砸十億分一杯羹,還不如收他保護費來得實際。”
陸猛意外的看了蔣雯雯一眼,隨後一拍她腦袋笑道:“行啊,小丫頭,我還以爲你只會吃奶打架呢,想不到會分析問題了,讓我刮目相看啊,只是你也太低估恆哥了,他什麼時候做過賠本買賣?”
“恆哥入股自然有他入股的道理!”
在宋青官他們相似點頭時,趙恆淡淡一笑道:“楊華強是一個聰明人,也是一個頗有能力的人,不說楊氏娛樂未來能否賺錢,單單他把霍氏娛樂起死回生和站穩腳跟這兩點就足夠價值投資。”
“至少他不會虧掉我的前。”
在陸猛他們豎起耳朵聆聽時,趙恆又補充一句:“其實賺錢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我對楊華強生出了興趣,這小子能屈能伸,還把所有事情解釋的滴水不漏,身邊更是蘊含野口這樣高手。”
“不,應該說是藏着野口這樣身份的人!”
趙恆手指一點桌上那份野口安保合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天國神社分子哪是區區一個荷蘭商人能夠掌控?加上一系列手續和辯解天衣無縫,所以我猜測楊華強也是一個不簡單的人。”
宋青官似乎捕捉到什麼,接過趙恆話題回道:“一個不簡單的人,還掌控天國神社高手,他九成九也是天國神社成員,一個位置不低的軍國分子跑來香港掌控霍氏娛樂,還從荷蘭商人迂迴。”
“其中必有古怪!”
在蔣雯雯他們都笑起來時,趙恆低頭抿入一口啤酒,笑着點點頭:“青官說的沒錯,何況雯雯剛纔也說了,楊氏娛樂三五年內都賺不了大錢,所以天國神社耗這麼大人力物力盤下它來幹嗎?”
“純粹做好事?想必你我都不會這樣想。”
聽到趙恆透過表象直入本質的解釋,蔣雯雯一敲腦袋捕捉到什麼道:“恆少看透了楊華強本質,但又無法解剖對方窺探用意,所以就着楊氏娛樂這條線下手,絕對控股來打亂楊華強的佈局。”
趙恆笑着點點頭:“沒錯,對方費盡心血高價拿下楊氏娛樂,那就證明肯定有其不可忽略價值,所以我橫鍤一腳進去,絕對會讓楊華強生出擔心,一個人如果有了焦慮,他就容易露出破綻。”
“打蛇七寸!”
趙恆手指一揮:“楊華強再也難於淡定!”
蔣雯雯呼出一口長氣,把杯中啤酒拋入嘴裡:“恆少果然英明,不僅沒有被楊華強這頭老狐狸迷惑,還一把捏住他在香港的命根,以後端着大股東身份查一查集團,很多端倪就會付出水面。”
“恆少,有中年男子的來歷了。”
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小笑把平板電腦遞給趙恆,聲線平緩而出:“魚玄機已經查到他們身份,那夥人是菲國蘇祿王朝的武裝分子,蘇祿王朝非政府軍,但也不是叛軍,算是菲國自由戰士。”
小笑還進一步解釋:“他們沒有合法軍隊身份,但也不會被菲國政府打壓,傳聞是官方默許的尖刀,專門用來處理爭端領土的死硬分子,當然,有時鬧得過分,官方也會殺掉幾個平息輿論。”
在趙恆安靜聆聽時,小笑淡淡補充:“菲國附近爭議領土的幾起著名綁架都是蘇祿王朝乾的,他們經濟來源也多是人質贖金,撈得最多一次是前年的六國記者綁架,一傢伙搞了八千萬美金。”
“那起綁架案殺了三十四人,釋放了十三人!”
小笑手指點着平板電腦,一字一句的開口:“所有女性都遭受他們侮辱,堪稱媒體界最黑暗的一天,當時菲總統難於承受輿論壓力,派出政府軍揪出八名蘇祿成員殺掉,不過也就僅此而已。”
“中年男子叫黑摩利,昔日菲軍少將!”
趙恆很平靜的接過電腦,掃視資料一眼淡淡開口:“雖然我跟這傢伙無冤無仇,但現在有點後悔他跑掉,真該弄死他!”隨後他又掠過一抹詫異道:“他跑來香港幹嗎?難道來這裡搞綁架?”
蔣雯雯眼睛放光:“難道他也要做張子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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