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在安小天身影消失無影無蹤,北如煙退回到一輛黑色車子後,山川義清捏着一支香菸,臉上由衷掠過一抹讚許:“安小天不愧是南唸佛的幕僚,這份魄力這份殺伐,就是連我也要自愧不如。”
山川義清原本覺得北如煙對安小天的招安沒有必要,畢竟東瀛太子黨不缺乏人才,而且組織有一個北如煙已經夠了,再塞幾個華國人難免招致手下怨恨,可是剛纔一見卻發現安小天值得招安。
北如煙聽到山川義清的話,臉上也相似涌起一抹感慨:“我本以爲對安小天足夠了解,給他權力給他錢財,還給他施展才華的空間,足於讓他拋棄南系向我們效忠,誰知卻是如此不識擡舉。”
“這不叫不識擡舉!”
山川義清笑了一下,想吐出什麼民族感情卻最終按捺,這會讓北如煙心裡生出一抹不快,隨後適時偏轉話鋒:“這種人如果能夠收爲己用,必能替我們打出一片天空,但如果鐵了心不投靠、”
“你又何必留着他呢?”
山川義清把香菸放在窗外,語氣平淡而出:“這種人很危險,今晚斷指之仇會讓他一生銘記,加上他還是咱們死敵南系的大將,不把他就地除掉以後怕要死更多兄弟,放他走不是明智之舉。”
北如煙拿起一支依雲純淨水,似乎早預料到山川義清這番話:“我不是不殺他,只是他還有榨取的價值,安小天這時候來華國,絕對不是遊山玩水,除了他在洪門花園殺掉的十多名男女。”
“他肯定還有重要任務。”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微微壓低聲音道:“而且這任務應該跟東瀛有關,我放他走不過是想要釣大魚,我已經安排龜田君暗中跟着他,安小天有什麼風吹草動,我們第一時間能夠收到消息。”
在山川義清讚許一笑時,北如煙又補充上一句:“相比現在殺掉一個安小天扼殺危險,還不如吊着他挖出南系的陰謀,當然,如果他什麼都沒幹就回華國的話,我會讓龜田在飛機上殺了他。”
“漂亮!”
山川義清一彈手指間的香菸,毫不掩飾自己的讚許:“你總是比我想的周到,你的部署確實勝過殺掉安小天,行,就照你的想法去做,需要什麼支持儘管調動,整個太子黨會無條件的支持。”
北如煙一笑:“謝謝山川君!”
山川義清揮手讓司機開車,隨後綻放一抹笑容:“你我之間何必言謝?真要說謝謝的人是我,自從你來太子黨,整個組織發展的不僅有聲有色,我還無形中輕鬆下來,前所未有的身心愉悅。”
他看着身邊的北如煙一笑:“相比法子和二郎來說,你給我更多的驚喜,法子有能耐有才會,身手也不錯,可格局太小氣量也狹隘,很難容下山川家族以外的人,二郎不學無術卻好大喜功。”
“結果比紈絝子弟都不如。”
在北如煙安靜聆聽的時候,山川義清又淡淡一笑:“不過他們終究是我父親的孩子,也是我的親人,所以我始終希望他們平平安安,如煙,如今二郎被何子華捏在手,他又防護的滴水不漏。”
山川義清顯然也對何子華這個老狐狸頭疼:“我連樾七甲這人情都用上,依然沒用,你可有計劃把他營救回來?人力物力都不是問題,只要我小媽和父親能夠寬心,我不介意爲他付出代價。”
北如煙沒有直接回應山川義清的話,而是輕聲拋出一個問題:“你能調動樾七甲去懊門救二郎,是不是因爲你對樾四野的支持?你真收留樾四野和唐文靜這批人?不擔心他們是一個變數嗎?”
“沒錯!”
山川義清沒有掩飾這個秘密,坦然一笑回道:“我確實收留了他們,正如你說的,敵人的敵人都可能是朋友,樾四野和唐文靜遭遇華國樾國聯手追殺,換句話說,他們也就是咱們的朋友了。”
他手指輕輕一敲車窗:“樾四野孔武有力,唐文靜冷靜如蛇,他們身邊還有一批死忠,雖然這個流亡政府沒落了一點,但說不定將來有機會重返樾國政壇,一旦樾四野有機會榮登相位的話、”
“咱們可就賺大發了,第二個呂不韋啊。”
北如煙幽幽一嘆:“我理解山川君是想長線持一隻股,這也是一個好的想法,如今能夠請動樾七甲,也能證明你的投資有效,只是我對這批人總不太放心,在我的眼裡,這都是一批白眼狼。”
她知道金貴妃曾經也支持過樾四野,還派唐文靜扶持後者積攢資本,將來能夠給華家帶來利益,可惜華家沒落太快,一切算計都失去意義,只是樾四野沒有感恩之心,從不懂得給華家討公道。
一次回報華家的機會都沒有,這讓北如煙對樾四野有着不滿,因此山川義清收留他,在北如煙看來也只是餵了一羣白眼狼,不過山川義清興致頗高且取得成效,北如煙也就沒有再勸告他什麼。
“放心,我知道如何掌控他們。”
山川義清微微一攢掌心:“樾四野也只是一顆棋。”
見到山川義清如此有信心,北如煙也不再糾結樾四野,話鋒一轉:“在我看來,何子華對山川二郎應該沒有殺心,殺伐是生意人最後手段,否則早就對他下殺手了,又豈會是軟禁這麼簡單?”
“之所以不給咱們贖回、、”
她很細心的分析着事端緣故:“是因爲他惱怒二郎襲擊何家,意圖對何家人下手,所以就拒絕咱們和談要求讓二郎絕望,他需要發泄情緒,咱們只要緩上幾天再談,相信何子華會提出條件。”
她淡淡開口:“他心裡應該也清楚,跟東瀛死磕不會有好日子過,這也是他一直留着二郎的原因,如果三天後,他還沒有消掉怒氣,還堅持繼續囚禁二郎,那咱們就可以用錢唐江把他救出來。”
“就說來華談判使者被何家無理扣留。”
山川義清點點頭:“有道理,我就再等三天。”
此時,車子很快駛到北如煙花園,車門打開,北如煙從車內鑽了出來,燈光璀璨,女神幽雅,正要跟山川義清揮手時,後者悠悠一笑:“如煙,你真要爲他戴花三年,然後才肯接受我的愛?”
北如煙能夠感受到山川眼神的熱烈,嘴脣微咬涌起一抹苦笑:“雁軒終究是我愛過的男人,我曾經在他墓地上說過,我不會爲他孤苦伶仃一輩子,但是我會爲他戴花三年,祭奠我們的愛情。”
她清冷的眸子看着車內的山川:“山川君,我知道你的心底愛意,我也一直感激你的恩寵,能夠跟你這樣的男子廝守終老,也是北如煙的榮幸,只是三年之期未過,還請原諒如煙的不識擡舉。”
山川義清把目光從北如煙身上收了回來,他從來不缺各種各樣的漂亮女人,所以能夠控制征服華國女神的慾望,再說對北如煙用強也沒有意義,他講究的是水到渠成,何況還需要北如煙幫忙。
所以他淡然一笑:“理解。”
山川義清向北如煙輕輕揮手,聲音在夜空中悠悠飄出:“我敬重你們的愛情,也敬重你我之間的惺惺相惜,因此我會耐心等你三年的,待三年期滿,我會在華雁軒墓地前宣誓一輩子呵護你。”
北如煙微微沉默。
在山川義清的車隊緩緩駛離花園大門的時候,後面又悄然駛來一輛淺色的出租車,車子並沒有跟上山川義清他們,而是落下車窗望着轉身的北如煙,趙恆目光微微眯起,微不可聞的吐出一句:
“北如煙,你可知道,我來了?”
隨後,他扭頭髮出一個指令:
“狗剩,找到花園的水源,給女神送一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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