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燈光昏暗。
鬼魂叼着一根菸,不緊不慢的吞雲吐霧,他半個身子斜靠着牆壁,一副無精打采像是永遠沒有睡醒的樣子,他的左手,把玩着一枚華國五元硬幣,這是他多年的習慣,專門用來練眼力和聽覺。
當然,他沒有刻意去聽房內的大戰聲,那場耗時巨大的男女戰爭似乎永無休止,幾個回合後,葉師師臉蛋輕輕在趙恆腹部摩擦了下,擡起頭,滿是臣服的姿態嬌媚道:“相公,我要在上面。”
面對葉師師的主動要求,趙恆雖然內心傳統,但絕不是啥不解風情的人物,況且這種葉師師的臣服姿態,確實很容易讓人有滿足感,趙恆毫不猶豫,連忙點頭,葉師師笑容旺盛,嬌媚消失無蹤。
一張充滿暈紅的俏臉瞬間變得異常純情。
趙恆捏住她下巴,柔聲而出。
“妖精。”
兩個小時後,一輛路虎不動聲色的停在第一樓後門,已經清理過傷口換過衣服的唐文山,靠在座椅上隔着車窗掃視第一樓東側窗口,那是葉師師所在的房間,唐文山臉色陰沉的看着厚實窗簾。
“唐少,那小子底細查清了。”
一個跟班把一份情報遞給他,低聲彙報道:“他半年前就是一個草根,無權無勢的小子,只不過進入華大後混的風生水起,傳聞暗地裡滅掉了華海清幫征服了葉師師,還讓杜老闆刮目相看。”
“當然,傳聞可能有出入,但他跟杜老闆還是有點關係。”
唐文山瞥了親信一眼:“你哪裡搞來的情報?”
親信呼出一口長氣,低聲接過話題:“是從丁家小子那裡打聽到的,丁老頭是華海副市長,丁小子還跟我們有點交情,也是一個識趣之人,所以我就讓他幫忙查查趙恆,結果很快就有結果。”
唐文山輕輕點頭,捏起一支香菸點燃開口:“丁小子確實會做人,他上次來京城,我剛從國外回來還算落魄,他見到我喜歡他身邊的南悍妞,二話不說就送給我玩了幾天,那小子值得結交。”
“他說趙恆跟杜天雄有關係,那就應該不會有假了。”
跟班思慮了一會,很是委婉的提醒:“對了,唐少,丁小子還說了,趙恆是一個混世魔王,在華海不僅滅了清幫收了第一樓,還把丁家也踩得苦不堪言,他的一條腿,也被趙恆活生生弄斷。”
唐文山微微一怔,些許訝然掠過:“丁小子廢了?怪不得這些日子沒來京城了,這趙恆做事還真他媽的心狠手辣,連副市長公子都敢廢。”隨後他又露出一抹譏嘲:“估計那小子也是逞強、”
“他應該學我,面對趙恆瘋狂時低頭妥協。”
唐文山嘴脣微咬,露出一抹得意回道:“這樣就不會陰溝裡翻船,媽的!看來我下午判斷是正確的,趙恆真他媽有廢我的念頭,幸虧老子英明神武,忍氣吞聲化解了危機,否則我也殘廢了。”
“唐少英明。”
親信也綻放出一絲笑意,隨後把剩下的話說出來:“對了,丁小子說他廢了後,原本想要找趙恆報復,但被杜家拼死庇護無法得手,而且他也勸告唐少,最好不要跟趙恆對抗,那小子太霸道。”
說到這裡,他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開口:“唐少沒必要跟這種瓦片死磕,丁小子說忍一時風平浪靜,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趙恆這種人天不怕地不怕,哪怕京城是唐少地盤,也難動到他的。”
“扯淡!”
唐文山掃過樓上窗戶一眼,冷哼一聲:“他做縮頭烏龜就縮頭烏龜,想要老子忍氣吞聲沒門,如不弄死這小子,我在京城還怎麼混?太子黨成員會怎麼鄙夷我?所以這仇必須十倍百倍討回。”
親信嘴角牽動兩下,小心翼翼問道:“這事要不先跟杜老闆先打個招呼,畢竟不看僧面看佛面,杜家竟然死命庇護趙恆,連多年的丁杜交情都不顧,咱們如動趙恆,怕會遭致杜天雄的反彈。”
“不如還是在明面撂倒他。”
“明面個球!”
唐文山一巴掌把情報拍掉,他能感受到葉師師在趙恆身下婉轉承歡的情景,眯起眼睛看着窗戶低喝:“這裡是京城,不是華海,杜天雄再牛叉也只能在華海,京城還輪不到他姓杜的來做主。”
“更不用說什麼趙恆了。”
唐文山扯着衣領子,流露出一抹殺伐:“我還以爲他是哪個大佬的子侄,敢出手如此狠辣歹毒,原來就是一個假太子,哼,你們三個,現在給我摸上門去,直接拿槍給我爆了那小子的腦袋。”
“我倒要看看,葉師師從不從我!”
在他偏頭中,一直死寂一片的後座冒出三男子,清一色黑衣,他們摸出腰中短槍,流露出旁若無人的專注神情,動作熟練的拉栓、驗槍、退彈夾,上子彈,輕脆的金鐵交擊聲,散發死亡氣息。
接着,他們就推開車門離去。
“我們走!”
見到三人像是猿猴般摸向東側窗戶,唐文上臉上掠過一絲猙獰笑意,隨後揮手讓親信開車離去,他不至於傻到留在現場觀看兇案發生,這樣一旦行動失敗,自己很可能會被趙恆當場反撲幹掉。
雖然他認爲三人足夠爆掉趙恆,但小心駛得萬年船,所以唐文山準備早點回去睡覺,待明天早上起來再看趙恆橫死的新聞,他思慮着到時用什麼方式慰.安葉師師,讓大尤物能夠節哀順變呢?
在他車子駛離不久後,三名黑衣男子也如魅影般摸到樓上,誰也不知他們怎麼繞過第一樓保安繞過護衛,但三人就是站在燈光昏暗的葉師師臥室所在樓層,顯然唐文山圖謀葉師師是蓄意已久。
三人低垂着槍口,從兩邊緩緩靠近臥室。
雖然三人都是退役軍人,玩槍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殺的人更是十個指頭都不夠數,但不知爲什麼,看着那扇乳白色的木質房門,他們卻齊齊生出一抹危險感,宛如門後面蘊藏着洪荒猛獸。
這份危險讓他們沒有跟以往一樣,衝上前一腳踹開房門,然後擺出品字形對目標放槍擊殺,反而在臨近房門時微微停滯,就在這時,頭頂天花板忽然響起動靜,一個硬幣‘叮’地一聲響起。
那枚五元硬幣,快速的從天花板倏然下落,就像是一隻扇着銀色翅膀的蝴蝶,墜落之勢,彷彿是從九天疾落而下的閃電,三名槍手下意識擡頭,槍口也齊指頭頂的天花板,想要捕捉什麼端倪。
“撲!撲!撲!”
三記消音槍聲響起,三顆子彈從乳白色木門冷漠地射出,三人身軀一震,隨後就瞪大眼睛,搖晃着身軀倒地,他們高高昂起的脖子,都多出了一個血洞,而對面牆壁也多出三個彈孔,血跡斑斑。
鬼魂從木質房門後面閃出,眼眸,冰冷中帶着死亡氣息。
在鬼魂重新把玩硬幣時,六個黑影從走廊兩端冒出,冷漠不語地把屍體拖走,隨後又有兩人過來清理現場,血跡很快擦去,彈頭也被挖出,彈孔和木門也重新修補,一切都有條不絮的進行着。
鬼魂掃過屍體一眼,手中硬幣翻飛如花:
“就知道你們要來!”
而在另一個房間,趙恆正端着一杯紅酒:
“明天,該我給唐文山送一份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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