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東方發白的日子,三輛防彈吉普車停在莫斯科醫院,車門打開鑽出十名荷槍實彈的武裝男子,每個士兵身上都穿着機甲防彈衣,四肢關節也穿着防彈機甲,頭上還戴着鋼化防彈頭盔。
他們雙手也都戴着機甲手套,再加上手中的大口徑衝鋒槍,整個就是一個小號的變形金剛,在他們落地佈防環視周圍環境後,一個年輕男子從裡面鑽了出來,在十名士兵的遮擋下走向了醫院。
十分鐘後,年輕男子通過三道戒備森嚴的關卡,滿臉笑容的出現在喀秋莎面前,手裡鮮花燦爛,後者正目光炯炯看着早晨新聞,那份專注讓她完全忽略房門被推開,沒有看到年輕男子的出現。
後者見狀劃過了一絲訝然,看了喀秋莎一眼後又落到電視,詫異神情變得更加濃郁,在他的認知裡,喀秋莎幾乎不看早晨新聞,怎麼今天如此專注?當下輕輕咳嗽一聲:“喀秋莎,早上好!”
“啊——布特,你來了!”
聽到年輕男子的聲音,喀秋莎纔像是復活的雕石打了一個激靈,隨後把目光從電視上轉到年輕男子臉上:“想不到你會過來看我,謝謝!”接着又露出一絲遺憾:“可惜不能下地跟你擁抱!”
年輕男子顯然就是圈中的領袖,布特,他笑着把鮮花放在旁邊的花瓶,隨後踏前幾步站在病牀邊緣,俯身跟喀秋莎來了一個擁抱:“你受傷了,我當然要來看你,我們可是好朋友,一輩子!”
“怎樣?傷勢如何?”
布特鬆開喀秋莎後就拉過一張椅子,在她對面動作輕緩坐了下來:“我剛從國外回來,一下飛機就聽到你受傷的消息,傳聞對方從紅場開始襲擊,足足追殺了你兩公里,知道什麼人做的嗎?”
喀秋莎臉上揚起一抹燦爛笑容,布特的到來算是這幾天讓她最開心最輕鬆的事,隨即又搖搖頭:“十七名殺手已經伏法,但還沒鎖定幕後黑手,不過,對方襲擊的時候,喊過一句恆少指令。”
“我聽過這事!”
布特伸手倒了一杯溫水,放到喀秋莎的掌心一笑:“俄國權貴也紛紛謠傳是趙恆所爲,可我直覺告知跟趙恆沒多少關係,除了他還在應付餘霖鈴忙於逃命外,他殺人哪會傻乎乎的自報家門?”
喀秋莎像是找到知己一樣,連連點頭回應:“沒錯,我也覺得跟趙恆無關,以他的性格向來是血債血償以硬碰硬,哪會對我這無關人員下手?我更感覺是有人趁着俄軍跟趙恆對抗渾水摸魚。”
“他們想要幹掉我們嫁禍給趙恆!”
她低聲補充一句:“黑灘事件重演!”
布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目光玩味的看着喀秋莎開口:“跟澳門黑灘事件一樣?喀秋莎,以前我總覺得你是一個小女孩,現在看來你已經長大了,不管你猜測是否真實,你已經學會了思考。”
喀秋莎罕見的沒有沾沾自喜,反而盯着布特低聲問道:“那你的意思呢?你直覺不是告知非趙恆所爲嗎?那你心裡有沒認定的目標?我父親一直茫然無緒,或許你的猜測可以帶來不少幫助!”
布特臉上依然保持一絲笑意,拍拍喀秋莎的手背一笑:“我只是感覺不像趙恆作風,但不代表真不是趙恆所爲,何況無論是不是他對你下手,都不影響俄國對趙恆的圍殺,他是我們的敵人。”
在喀秋莎變得沉默時,布特又淡淡開口:“唯一區別,那就是我判斷出紅場襲擊並非趙恆所爲,可以讓餘霖鈴避免跑冤枉路回莫斯科追擊,畢竟一旦餘霖鈴判斷失誤,趙恆就會從邊境跑掉。”
他望着罕見安靜的喀秋莎:“至於紅場殺手,現在有屍體,有監控,還有一個活口,相信官方會找出蛛絲馬跡,我們沒必要思慮是不是趙恆,你也沒必要思慮黑灘事件,一切都會水落石出!”
喀秋莎嘆息一句:“你的意思,無論如何,趙恆要死?”
布特呼出一口長氣,看着情緒有點低落的死黨道:“我們跟趙恆有交情,他還把我們從尼古拉手裡救下來,可個人情感相比國家利益太渺小,在趙恆對紅色諜王襲殺時就註定他是俄國敵人!”
他的目光變得銳利:“俄方把趙恆當成了公敵,我們的立場自然要堅定,因爲我們是俄國人,當然,這不意味着我們忘卻趙恆的恩情,待趙恆死了,我一定會給他厚葬,親手扶棺送他一程!”
喀秋莎抿着嘴脣,搖搖頭開口:“不是俄軍先圍殺趙恆,趙恆纔對諜王下手嗎?怎變成趙恆先動手?因果關係掉轉過來,完全就是顛倒黑白啊!我不想替趙恆說好話,可也要尊重事實不是?”
“在國家利益面前,真相就是浮雲!”
布特看着像是變性子的喀秋莎:“再說了,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事實是,趙恆一槍襲傷諜王,還殺掉了數百名俄軍,又重創了我們的朋友餘霖鈴,所以他是我們的敵人,交情早已不復存在!”
喀秋莎漠然點點頭,卻沒有開口迴應什麼。
布特看得出喀秋莎心裡藏着事,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怎麼?你喜歡上曾經恨之入骨的傢伙了?換成以前,我會欽佩你的勇氣,甚至還會鼓勵你追求趙恆,但現在,你千萬不要有非分之想。”
“那會讓你萬劫不復,讓你家族分崩離析。”
布特的聲音低沉起來,善意提醒着死黨:“你心裡也清楚,總統現在對寡頭可謂雄心壯志,扶持小的,打擊大的,黑灘事件好不容易讓他生出忌憚,你如果主動送上把柄,他絕對不會客氣。”
喀秋莎嘆息一聲:“放心,我有分寸!”
布特拍拍身上衣服站起來:“行了,我該去克里姆林宮開會,今天過來兩個目的,一是看看你的傷勢,二是想要詢問兇手線索,你能大清早起來看早晨新聞,傷勢顯然不會太重,兇手線索、”
“估計你當時顧着逃命,不會注意太多。”
喀秋莎點點頭:“布特,你小心一點!”
布特不以爲的笑了一下:“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沒看我把保鏢都換成機甲戰士了嗎?我不會讓襲擊者有機可乘,再說了,我還等着看鐵木金的笑話,邊境軍令狀讓我多了一個籌碼!”
“又哪會輕易掛掉如對方的所願?”
說完之後,他就跟喀秋莎重重擁抱了一下,隨即帶着保鏢轉身離開病房,喀秋莎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難言的苦澀,布特的話給她帶來極大衝擊,除了她,其餘俄人怕是都想要趙恆死!
她的目光落在窗簾飄飛的窗戶,看着潔淨玻璃尋思趙恆現在狀況,儘管所有人都把趙恆當成敵人當成兇手,但喀秋莎知道他不是,相反,還是趙恆救了她的命,所以她無愧自己提供過的幫助。
在她目光有意無意掠過對面建築時,一抹亮光稍縱即逝從她眼裡劃過,像是鏡片反射,喀秋莎眉頭微微一皺,她下意識想到瞄準鏡的亮光,散掉對方要命的念頭後,尋思莫非有人監視她動靜?
“派人盯着喀秋莎!”
走到莫斯科醫院門口,正要向車隊走去的布特想起什麼,扭頭望了住院部一眼開口:“這丫頭有點不對勁,前幾天對趙恆還沒這麼大反應,怎麼現在變得如此敏感?讓人盯着她的一舉一動。”
一名親信點點頭:“是!”
隨即,布特又擡頭望着蒼茫天空,嘆息一聲:“喀秋莎,我知道你是敢愛敢恨的丫頭,但非常時期你可千萬不要做傻事啊!”接着他又發出一個指令:“爲了安全起見,把趙恆照片發出去!”
親信再度恭敬迴應:“明白!”
“砰!”
就在這時,天空忽然響起一記沉悶槍聲,下一秒,一顆高能穿甲彈狠狠殺至,直接打透了擋在布特面前的機甲士兵面罩,鋼化玻璃發出了“鏗”的一聲脆響,然後這名機甲士兵站在原地不動。
在他的玻璃面罩上,有一個圓形的子彈孔,整個頭盔裡面噴濺了一層腦漿,鮮血也染紅了整個鋼化玻璃,這個變故使得所有機甲士兵都愣住了,他們的機甲部隊從來沒有這麼幹脆的被幹掉過。
這些機甲都是接受過性能測試的,能抵擋住十二毫米衝鋒槍子彈連續三分鐘的近距離射擊,但是在襲擊者的狙擊子彈面前,卻被瞬間開裂,還沒等布特他們撲倒在地,又是一顆子彈呼嘯而來。
“撲!”
一顆子彈洞入布特額頭,鮮血毫不留情的濺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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