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廝殺已近白熱化。
長髮女子等十六人的加入讓樾憂心困境一度得到緩解,樾風四人的惡劣局面也因東系精銳擔心東寶冰安全而解開,一時之間,雙方戰場全部集中到舞臺前面的數十平方,數百人圍着二十餘人。
樾憂心得到緩氣之餘發現樾七甲不在其中,她詫異後者爲何沒有出現以及跑去哪裡時,東系精銳已從四面八方圍住他們,這些都是東系擺得上臺面的好手,所以戰鬥力比起普通保鏢還要強悍。
樾憂心剛纔已經領教過他們的霸道,因此對這些人沒有絲毫輕敵,長劍一抖擺出三個劍陣,以劍門常年訓練的陣型來對抗殺不盡的東系成員,整個大廳頃刻變得刀劍林立,處處都是刺眼的白光。
樾憂心還發現,東寶冰面前不僅重新站着黑衣青年,還多了四個臉色慘白的劍手,死死扼守住衝向東寶冰的路,毫無疑問這幾人都是劍墓精英,這讓她臉上多了一絲凝重,這意味着難於善了。
難於善了,也就是難於找回劍門信物。
而且周圍步步相迫的東系精銳也扼殺着他們空間,只是樾憂心已經沒有了退路,今晚並非是純粹的個人恩怨,而是劍門信物的尊嚴問題,再扯上南悍劍墓的話,就變成兩大派別的某方面較量。
“殺!”
樾憂心沒有再殘留念頭,把所有糾結和擔心全變成義無反顧,長劍蕩起生出一片片刀光,立刻把衝來的兩名東系精銳絞殺在劍光中,一股股迸射出來的鮮血,讓大廳重新瀰漫起溫熱血腥氣息。
“殺!”
隨着東寶冰出聲喝道,雙方數百號人再度展開赤.裸裸的大火拼,只見場上刀槍棍棒齊舉叫喊聲連天,叮叮噹噹的打鬥聲不絕於耳,數百號人交織混雜的廝殺起來,亂哄哄茶樓就如沸騰的粥。
宮明月凝聚目光掃視着眼前的景象,雖然樾憂心他們出手夠兇猛,暫時用氣勢壓住對方的攻勢,但雙方人數相差實在太遠了,撂倒一個來兩個,砍翻兩個上四個,就是神仙也會被對方拖垮拖散。
如果沒有奇蹟出現,樾憂心至多半小時就會呈現敗跡,樾憂心他們形成三個劍陣向前滾動,前後絞殺了二十多人,但是他們身上也不斷添加傷勢,而且東寶冰主動後退讓他們的推進沒有意義!
宮明月原本以爲東寶冰就兩三百號人,但隨着戰鬥不斷激化不斷升級,從兩邊和後臺又涌出上百號東系精銳,如潮水般涌向咬牙拼殺的樾憂心等人,與此同時她還發現東寶冰打開了槍械保險。
造孽啊!
宮明月自己也想不清爲何嘆出這三個字,她只知道很多都是自己犯的錯,如非自己從樾憂心身上盜取劍門信物,自己就不會被東寶冰這樣捏着,樾憂心今晚也不會出現還被東系成員肆意圍殺。
隨後,宮明月又想到了趙恆,茶樓廝殺的這麼激烈,作爲不可抹掉的當事人之一,他此時在做什麼呢?是在吃着冰激凌在馬路上散步,還是在暗地裡窺探此事發展?他真如此不在乎劍門信物嗎?
她有很多疑問,很多茫然。
“當!”
在樾憂心架住兩把軍刀時,兩把長劍刺中了兩名敵人,但對方並沒有就此栽倒,相反拼着臨死的勇氣和力量抓住長劍,讓兩名同伴無法迅速拔出來,也就在這時,四把軍刀沒入他們大腿根部。
兩名劍門子弟身子一晃摔倒在地上,想要爬起來卻已是亂刀齊下,砍了一個血肉模糊,樾憂心神情悲憤想要衝殺,卻是被五六把刀纏住難於挪行,隨後還有兩把戲子專用的標槍從縫隙中捅過來。
捅的無聲無息,如非樾憂心及時轉身,身上怕是早多了兩個窟窿,饒是如此,腰部還是被擦傷兩道口子,樾憂心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而樾七甲又自始至終沒有出現,所以她嬌喝一聲躍起。
樾憂心身子拔高了兩三米,整個人踩在一名同伴的肩膀上,後者默契拼着中刀危險向前一頂,樾憂心頓時如大鳥般掠過七人,腳尖點爆一人腦袋後落在舞臺邊緣,頃刻拉近她跟東寶冰的距離。
“殺!”
樾憂心喝叫着衝向東寶冰,黑衣青年臉色一沉,一舔嘴角鮮血把戰刀向側伸開,隨後就腳尖點地向對方反衝過去,身影就像被拉開的影片而不斷閃爍,隨着兩人步履不斷接近,地毯灰塵飛揚!
劍如長虹,刀如匹練!
刀劍在半空中轟然碰撞,鋒刃上的燈光瞬間激射出去!
兩人一觸即分,但隨即又躍身而上,都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勢大力沉的衝撞兩個回合後,樾憂心的氣息有些急促,而黑衣青年衣卻似乎不需要調整回氣,戰刀閃電般的橫出了一個十字刀花!
彷彿一條呼嘯的白色光龍,刀光未盡之時,樾憂心已見黑衣青年躍身而起,在半空中,對着自己一刀劈下,刀光似匹練,挾帶着千軍萬馬之勢,她腰身一扭長劍橫掠而過,蕭殺之氣瞬間爆起。
兩人退出七八步,才勉強站穩身子!
樾憂心本來以爲黑衣青年被自己所傷已經不行,沒想到對方不僅能夠冒出來擋擊,還能大開大合的廝殺,而且連續擋擊之下就更是訝然,因爲對方傳來的力道很霸道,遠比自己還要強悍兩分。
她此刻忘記自己拼殺過度已近強弩之末。
樾憂心深深呼吸,態度越發謹慎起來!
他們就如兩頭高速奔跑,迎面相撞的野牛,彼此雖然承認對方強大,但又對自己的量有着絕對的信心,於是,兩個同樣強大的武者,竟以一種最野蠻、最原始、最血腥的方法,戰鬥到了一起。
“當!”“當!”“當!”
金鐵交鳴聲不絕於耳,讓臨近每個人都目瞪口呆,白色的劍影和閃電般地刀光縱橫交錯,更是形成了讓人震驚的旋風,就在舞臺衆人盯着廝殺兩人以及東系精銳下意識擠向東寶冰抱團保護時、
一名身着東系衣飾的男子正握着軍刀退後,他如臨大敵看着樾憂心和黑衣青年,似乎他感慨對手的強悍,想要跟其餘同伴一樣壓縮包圍圈保護東寶冰,他動作輕緩神情認真讓人絲毫不感端倪。
只是四名劍手微微皺眉,他們嗅到一抹危險。
東寶冰在捕捉到四人臉上神情時,心中也感覺到一絲不安,她把目光先是望向樾憂心,隨後又收回到保護的兄弟身上,忽然,她像是認出羊羣中的惡狼一般,身軀一震一指點向那名中年男子:
“站住!你是什麼人?”
“撲!”
在東系成員神情下意識一怔時,一道長劍已經如雨水般,在他們羣中肆意翻飛,瞬間硬生生破出一道缺口,四名東系成員參加倒地,血染長空成爲地上屍體,而中年男子一腳踢起屍體砸向劍手。
同時,長劍一抖如毒蛇出洞。
在一名劍手躲過砸來的屍體時,中年男子的長劍已經洞穿他的咽喉,下一秒,他身子猛然一撞,把劍手軀體撞向其餘三人,當他們向側躲開揮劍反擊時,背後又多出兩把劍迫得他們轉身回防。
這個空擋,中年男子已經靠近東寶冰,東寶冰一腳踹翻宮明月阻擋中年男子,同時擡起手槍想要扣動,卻發現中年男子不見了蹤影,東寶冰想要偏移槍械尋找對方時,長劍已經抵住她的咽喉。
“統統給我住手!”
中年男子笑容旺盛:“否則我就殺了東小姐。”
樾七甲扭轉了雙方局面,居高臨下掌控了東寶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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