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墨捂着小嘴,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不是第一次見識方鴻的手段了,遠的羊城那次,近的韓家太爺喪禮上他被韓家家丁在雨中圍攻。但不管哪一次,都不及眼前這次來的震撼。
這種震撼源自血腥。
看着地上的殘肢斷臂,李子墨突然明白,方鴻那雙手醫術卓絕,能施針救人,同樣也能動刀殺人。
能救好人,也能殺壞人!
出手果決而未有半分猶疑,李子墨不懂武術,但她分得清形式,剛纔那種情況,但凡有半點拖泥帶水,她已經死了。
和一般女孩子不太一樣,因爲童年的黑暗經歷,她深知這世上的罪惡,她嫉惡如仇,骨子裡沒有半點‘兔兔這麼可愛爲什麼要吃兔兔’的矯揉造作,她懼怕鮮血,但她一點也不反感方鴻當前的做法,相反,她覺得大快人心!
粉拳不自覺的攥緊,李子墨臉帶潮紅,少年時有過熱血狀態的人一定都清楚這種感覺,便是眼前李子墨見血的狀態。
“你…你怎麼可能!我明明下了藥!”斷臂黑衣人面如白紙,死死的盯着方鴻!
剩餘黑衣人助理當場,眼珠子都快瞪出來,那個被方鴻一腳踹飛的傢伙捂着胸口艱難起身,再看向方鴻,滿目驚恐。
“老大!老大!你沒事吧!”
斷臂黑衣人一咬牙:“這傢伙也是個狠茬子,別留手,剁了他!”
七人嚥了咽口水,眼神交匯一合計,揮刀相向直奔方鴻。
等到自己的人衝方鴻殺上去,斷臂的這傢伙捂着患處踉蹌扭頭便跑!
他不是傻子,管中窺豹,方纔方鴻斷臂的這一刀已經讓他清醒的認識到,自己的這些人上去只能是有去無回,他不想死,唯有跑!
可惜他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方鴻是那麼好糊弄的的人?
纔剛沒挪出三步,便聽見耳旁勁風呼嘯。
他的心瞬間跌入谷底,知道跑不了他猛地回頭,卻看見了讓他此生難忘的一幕。
不過照面的功夫,包括之前揮刀的那名手下足足八人,沒有一個是站着的,準確的說,沒有一個是活着的!
“他明知你們辦不到卻還是讓你們來了,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你們來送死!這不是示好,而是在示威!”
方鴻雙手負背,靜靜的看着身前面白如紙的黑衣人。汗水和血水浸透了他的衣裳,以爲恐懼和疼痛,他的身體還在不停的顫抖,篩糠一般。
“你可能不明白我在說什麼,我想同樣的話張福之應該也對之前你們那批人說過,很可惜,他們沒能活着把話帶給你們,這也就註定了你們眼前的結局!”
“饒命!”
黑衣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他確實不明白方鴻在說什麼,但他知道自己不是方鴻的對手,身負重傷,跑不掉的。
“求饒?”方鴻眉眼一挑。
“你雖然雙膝跪地,但你那隻完好的手袖口內卻攥着匕首,你不是在求饒,你是想在我放鬆警惕的時候一刀扎死我,你想絕地反擊!站在你的立場,你的做法沒錯,不過卻是不自量力!”
黑衣人猛地一顫,眼見其心敗露剎那間兇相畢露,狗急跳牆,幾乎拼盡餘力拔出袖口的匕首朝方鴻下體襠部猛刺!
方鴻搖頭。腳後跟猛挫地人隨後高高躍起,雙腳側升讓其一刀扎空,隨後方鴻急轉直下凌空一腳!
嗵~!咔嚓!
腳面扣在那黑衣人的心口,肋骨碎裂臟器崩壞,頃刻斃命!
身後一陣香風,隨後有人保住了自己的腰肢,軟糯糯的兩處頂在了後背上,方鴻連翻白眼。
“你幹嘛?”
“我害怕!”
李子墨如受驚的白鼠,囁嚅瑟縮,緊緊的保住方鴻的後腰。
“鬆開~”方鴻沒好氣的道:“少佔我便宜!”
“我……”李子墨漲紅了臉!
“不要臉,誰佔你便宜了!本姑娘天生麗質的仙女兒,也不看看你長得什麼樣。”
“那你抱着我幹嘛?嗯?”方鴻不屑問道。
“我……”她是真的害怕!
“還不是爲了佔我的便宜?”
“我呸!誰稀罕抱你!”
李子墨自然受不了這樣的激將,當即鬆開,抱是沒抱了,但左手死死的抓住方鴻的衣角,這個說什麼也是不鬆的。
雖然無奈,但方鴻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任她扯着。
走過去,將之前解決的那些黑衣人臉上的面巾揭開,果然,除了兩個外,其餘的都不是華夏人,黑的白的都有。
沉吟片刻,方鴻掏出手機撥通了妖刀的電話。
龍魂小院,方鴻也只留了這麼一個電話。
“有件事要麻煩你幫忙報備一下,是關於……”
……
“嘟~”龍魂小院,妖刀看着已是忙音的手機苦笑。
“是方鴻?”
衛屠蛟的病榻前,張福之在左,秦釗在右,兩人相對而坐,衛屠蛟依着牀沿而坐在當間,其下是值守的妖刀跟水鬼恭恭敬敬的站着,門外立着蒼耳,門邊站着冷。小丫頭仍是一身炫酷的黑色皮衣,雙手抱胸,傲氣的沒邊兒。
聽到衛屠蛟出聲詢問是不是方鴻的時候,她清冷的靈動眼珠子滴溜溜轉動,一下就轉到了牀邊。
“報告首長,是方鴻!”妖刀立正道。
龍頭衛屠蛟臉色微變,秦釗目光微斂,在側的張福之輕撫鬍鬚,面色頗爲嚴肅的道:“未有錯,山雨欲來風滿樓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