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斯手上的軍刺墜落,Duang一聲砸在地上,因爲是刀柄着地,還像是彈力球一般蹦躂了幾下。
他雙手緊緊的捂着肚子的部位,殷紅的血液從手指縫裡溢出,很快就染紅了地毯。
他拼命的想要轉身,想看看身後的那個女人,看看到底是怎樣一個人才能出刀詭譎到這一步,可是,他的拼命都是徒勞。
是想逐漸變得模糊,意識也變得淡薄。
轟!
像是爆破的大樓一般,他的身體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雙手攤開,那被他緊緊捂着的口子譁一下撐開,腸子以及一些紅白物體流了一地
在擦身而過的時候,他手裡的軍刺被打落,他的肚子被對方的武器剖開,連肚子裡面的腸子都割斷了。內臟和腸子就像被塞滿菜品的冰箱突然爆了,裡面的東西一起泄了出來。
這個世界上,又少了一名帥哥。
女人沒有多看哈迪斯一眼,而是提刀竄到了房間門口。
耳朵貼近牆壁聽了聽,裡面沒有任何動靜,連人的呼吸聲都聽不到。
外面發生打鬥事件,裡面的人早就做足了準備。
哐!
女人猛的跳起,一腳踹向那支緊閉的房間門。
嗵!
咔嚓!
房間門鎖被撞毀,房門撞在牆上,然後牆壁反彈的那股力道又把它彈開!
也就是在門板開合的這一瞬間,一顆子彈奇快的飛了過來。
時機把握的剛剛好,開槍的聲音被女人踢門板的聲音完美重合,也就是說裡面的人把握時機的嗅覺高明到令人髮指。
女人身體快速旋轉,又躲到了房門的另外一邊。
噗!
子彈的聲音沉悶而不響亮,證明他在槍管上安裝了消聲器。他們,也同樣不希望別人知道這裡面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裡面有個高手。而且是個玩槍的高手。
女人的舌頭舔了舔紅脣,兀自的笑了笑,她把手裡的軍刺丟在地上,從腰間拔出一支看起來和霸氣的銀色手槍。
從型號來說,這種手槍不該出現在女人手裡,這就好比,孫尚香跨馬迎戰,提的卻是關二爺的青龍偃月刀!
豔麗的女人卻握着這種剛性十足的手槍,更顯得彪悍,有一種不期待的異樣美感,讓人眼前一亮。
拉開保險栓,然後身體像是隻陀螺似的再次旋轉到房門正中間,舉槍就往房間裡面連續打出了兩發子彈。
這兩發子彈一發打向右邊窗臺的位置,另外一槍打向洗手間關閉的房門。
窗臺的玻璃碎了,碎片四散飛濺。洗手間的玻璃門也碎了,玻璃碎片像一支支匕首般的崩飛開來。
可是,卻沒有見到目標的身影。
而那隻安裝好的RPG還放在窗臺,正虎視眈眈的瞄準着酒店門前的那條主幹道公路。
只要他們願意,他們可以通過瞄準器打翻行駛在公路上的任何一輛汽車。
總統套房的房間非常大,也盡顯豪華。可是,一切裝飾仍然在人的視線範圍之內。
噗!
一顆子彈從腳底下打來,原來宙斯在開槍的時候,就已經鑽到了牀底下。
女人發現目標,沒有躲閃,反而飛快的往牀邊跑去。在即將靠近的時候,苗條的女人如獵豹一般的躍起,然後整個人撲到了牀鋪上。
嗵!
砰!
觸及牀面的瞬間,她舉槍就往牀板下面射擊,而牀板下面,也不斷的有子彈飛上來-!
噗~!噗~!噗~!
……
隔着一張大牀,他們眼睛看不見雙方各自所在的位置。但是,她知道他在下面,他知道她在上面。
這就夠了!
女人槍裡的子彈打完了,雙手一拉一提,就把準備好的另外一個備用的彈匣給塞了進去。
快!
換彈夾的速度說不出的快!
然後下一輪對射開始!
砰!
噗!
砰!
噗!
裝着消音器的噗聲突然間消失,像是牀底下的槍手突然間啞火。
女人等了一會兒,便看到有鮮血從牀下流出來。
“白癡。難道不知道躺着比站着受襲擊面更廣?”
女人跳下牀鋪,不屑的說道。
女人沒有就此放鬆警惕,而是再次把彈匣裡裝滿子彈,把房間所有的角落都搜尋了一遍,確定沒有危險來源後,這才把槍重新插回腰間。
在口袋裡一陣摸索,掏出了一個鐵製煙盒,打開盒蓋,抽了根細長的女式香菸放在嘴邊,準備點燃的時候,她的視線停頓在了那隻舉着火機點火的左手上。
這是一隻漂亮的手。骨骼纖細,嫩白修長。給人的感覺就是,這雙手不應該摸槍,更適合用來彈鋼琴。
可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隻手的虎口處有一道虯髯的傷疤。
像是掙扎的蚯蚓,猙獰醜陋,與旁邊白皙的肌膚星城鮮明的對比,給人強烈的視覺衝擊感!
女人嘴角微微抽搐,臉色莫名的一陣發白,她看着那道傷疤發了一陣呆,把那根叼在嘴裡的香菸給取了下來,又重新裝進了煙盒。
十支裝的煙盒,十根香菸乖巧整齊的並排躺在一起。
她把煙盒裝進口袋,又重新掏出一個綠色的小鐵皮盒子,是綠箭的薄荷糖,從裡面取出一顆晶瑩的薄荷糖丟進嘴裡,然後細細的咀嚼着。
吃過的都知道,薄荷糖直接咬碎了吃是很嗆鼻的,但是這個女人神色如常,並沒有任何不適感,顯然,早已經適應了這種感覺!
“很抱歉剛纔沒有回答你的問題。”她蹲在哈迪斯躺倒的身邊,輕聲的說道:“活着的人太危險。只有死人才能讓我覺得安寧。我更喜歡跟死人聊天。”
天氣仍寒,女人說話的時候嘴裡冒着熱氣兒,和地上那個躺着的人內臟冒着的熱氣兒上下呼應。
只不過,一個是活得,帶着綠箭的清香,一個是死,滿是血腥!
肚子裡的器官流了一地,血水還繼續在地毯往四周蔓延着。很快的,就侵溼了她高跟鞋子的鞋跟。
“我是秦師。你應該不陌生,但你之前應該沒見過我。”女人一臉溫柔的說道,像是在和老朋友聊天。“我和你們兵團並沒有什麼利益衝突。我對那三千萬美刀也不感興趣,只是因爲我欠你們要殺的人一個人情。”
女人笑笑,接着說道:“他幫過我一次,我就要回報他一次。我這人不喜歡欠債,哪怕我們曾經是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