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所有人都沒在客廳,我舒了一口氣,只是總會有讓我心悶難以紓解的時候,我又能躲到幾時呢?
我找馮盼出來談心,她的情緒好多了,聽我說了家裡的這些事,她淡淡的說:“揚揚,離婚吧,就算是你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可是何必這麼委屈自己呢?”
我攪了攪咖啡,搖搖頭:“雖然我開心的不快樂,可是日子還得過,我會離開蔣衛青的,只是不是現在。”
馮盼不解的看着我:“揚揚,你這樣只是折磨你自己而已啊。”
或許馮盼說的對,我就是畫地爲牢,把自己困在這裡,馮盼說帶我去一個地方。
她帶我去的,是一個墓地。
我不知道她爲什麼帶我來這裡,走到一個墓碑面前,馮盼指着上面的字說:“我找了好久,才知道蘇和已經死了。”
馮盼說,沒人告訴她,父母阻止她找蘇和的下落,她費了很大的勁,才知道蘇和死了,而且死因不明。
“揚揚,我要結婚了。”
我“啊”了一聲:“盼盼,怎麼這麼快啊,之前沒聽你提起啊。”
馮盼悽慘一笑:“是我父母逼我的,你也知道,他們也算是爲我操碎了心,總覺得我給家裡丟人了,這次對方也算是門當戶對,不過結婚我不想叫你去了,我現在不過就是行屍走肉,結婚就是一個形式,既然不幸福,我不拉着你一起見證了。”
“盼盼,你別這樣。”
馮盼我們兩個在蘇和的墓前待了兩個多小時,她一直在自言自語,像是和蘇和說話,又轉過頭來和我說:“揚揚,其實我也想過,蘇和爲什麼會死,但是我不敢想,我怕是我最害怕的那個結局。”
我心下一驚,馮盼怕是懷疑自己的父母,是他們暗地裡動的手腳,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但是也不是一點可能性都沒有的,如果真是如此,讓馮盼情何以堪啊!
我從未想到,馮盼對蘇和是如此深情,以爲只是一段露水姻緣罷了,她確實動了真心,一但動心,怕是就萬劫不復了。
蘇和死的不明不白,可是馮盼連查都不能查,她怎麼能不難過呢?所以纔會像現在這樣,變得心如止水吧,相親、結婚,都毫不在乎了,想她自己說的,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爲什麼,生活會把我們都逼到如此的境地呢?我雖然前路重重,可是我最起碼還有對生的希望和眷戀。
可是,馮盼,她那麼活潑的一個人,現在如同凋敗了的花一樣,毫無光彩。
馮盼的現狀,對我也產生了很大的影響,我不知道,如果我沒有了目標,會不會像她這樣,我現在的生活,完全是憑着一絲信念。
我對我的丈夫,對我棄之如敝履的丈夫,早就失望之極。
我現在在新公司,前幾年的賬目,就更沒辦法去查了,蘇和的書房,我也溜進去過幾次,可是沒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我和父親談過,他說就算之前的賬目,蔣衛青像處理的一絲痕跡都不露,是不可能的,因爲他是瞞着父母進行的,那個事情,蔣氏還掌握在公公手裡,如果他在賬面中處理的毫無破綻,外人不知道,但是公司內部肯定會被發現的。
但是婆婆上次和我提起,不像是說謊的,那就是說明公婆不知情,也就是說,蔣衛青就是在數目上做了遮掩,仔細審查起來,一點點的追根究底,肯定是會發現破綻的。
我聽父親這麼一說,心裡重燃了希望,只要還有證據在,我就相信,事情一定會水落石出,公司的賬目,我肯定是輕易翻查不到的。
蔣衛青和所有的富人一樣,都有一個保險櫃,裡面肯定是放着極其重要的東西,我不知道是不是和賬目有關的,但是對他來講,裡面的東西除了錢,也一定是很有用的,所以纔會謹慎的鎖起來。
只是很可惜,我沒有機會去打開保險櫃,我之前也曾試探過,和蔣衛青聊天的時候,提起保險箱,還撒嬌問他我能不能看。
那個時候,是我們兩個剛剛結婚不久,還是蜜戀期間,他對我極好,可是我提起保險箱的時候,蔣衛青馬上板起臉來,說那個箱子不允許別人動。
之後又特地囑咐過我,一定不要打箱子的主意,不要好奇,害得我還委屈了一陣子,現在想起來,那裡面,一定有非同尋常的東西。
我把這件事和父親提起,父親只是叮囑我,來日方長,千萬不要輕取妄動,我的安全爲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