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這老頭沒有八十也有七十歲了吧?能在一個朝代當官到這麼大的年齡,實屬不易。
而且,他這麼大年齡了,還未告老還鄉,要麼就是真愛國,要麼就是家中有人在朝爲官,並且年幼,他不放心離去。
“不知您是否有子孫在此殿之上?”口說無憑啊,她想要證明滴血認親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就必須要當着衆人的面解開它的神秘面紗。
“有!”丁恆的眼底閃過一絲欣賞,如此氣度生在女子身上,實屬可惜。
當着國主與衆臣的面,此女居然可以鎮定自若,足矣證明她膽識過人。
“麻煩請他走上前來。”
女子擁有驚鴻之貌,巾幗之姿,二者相融合,竟有種母儀之態,大殿之上,朝臣皆望向諾貝貝。
秦非凡的雙手附在腰間,手指似有若無的敲打着劍柄,鳳眸中透漏出一股無謂。
在看到鮮血無法融合的剎那,他確實深受打擊,但,看到心愛的女人爲自己如此認真辯駁,他恍然驚醒。
他孃親的爲人,他是在瞭解不過的!若是被人輕薄,懷了別人的孩子,只怕早已將其打掉,甚至會爲情尋死。
“破無稽之談的方法,就只能以身試驗。”沒人知道,此時諾貝貝的心跳速度究竟有多快,但是她不能亂了方寸。
衆臣皆詫異的擡頭看着面容驚人的美麗女子,不知她想要做什麼。
“請問二人是嫡親關係嗎?”事關緊要,必須提前問清,防止他們背後耍詐。
“是!”
“是!”
“那好,麻煩二位了!”諾貝貝將銀針遞到丁恆的面前。
丁恆在朝爲官幾十載,面對如此場面,自然知道諾貝貝的意思,接下銀針,不疑有他。
兩滴血先後落入碗中,丁恆激動地連白色鬍鬚都顫抖起來,“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明明兩滴血在水中好幾次差點融合,卻又硬生生的錯過,這也難怪丁恆氣的吹鬍子瞪眼睛的。
“不,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在這水裡面做了手腳。”丁恆捂着胸口,面色極其難看,好似受了什麼重大打擊。
“爹,爹,您別激動。”
見狀,諾貝貝並未理會深受打擊的丁恆,雙手一合,緋脣輕勾的說“諸位大人,若還有不信者,可以攜嫡親子女上前一試。”
“那依這位姑娘之見,如何可以證明秦非凡是國主的親生之子?”這是一位如畫中走出來的男子,話語中滿是挑釁。
直覺告訴諾貝貝,這絕對是個特別難纏的男人,輕挑柳眉,微低頭輕笑。
諾貝貝將手背在身後,緩步走下臺階,美目流轉,“小女子確實有可以證明秦非凡身份的證據,只是這個證據我並不準備公佈在衆人之前。”
“那就是沒有證據,你又何必故弄玄虛?”男子五官柔和,給人一種容易親近,言語卻十分犀利。
沒想到看似斯文的美男子,居然如此巧言難搞,諾貝貝確實沒有辦法證明。
但,她豈會隨意被人揪住小辮子?美目流轉,掩脣巧笑。
她這一笑,世間美物皆失本色。秦非凡本就不悅,見諾貝貝如此與年輕男子調笑,瞬間就失控了。
緋衣似雪,鳳眸迷情,秦非凡飛身而起,一把摟住諾貝貝的柳腰,直接將她帶離乾霄殿。
耳邊傳來一聲遲鈍的驚呼聲,“啊!”低頭,見她被驚的花容失色,好看的薄脣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貝兒,既然這裡容不下我,不如你我離開這裡,可好?”他並不喜歡身份高低,在未預見諾貝貝的時候,他一心只想經營好酒樓,然而他成功了,他的身家財產足矣買下一個國。
但是,他並沒有那麼大的野心,因爲他只是想要證明自己。
證明世間萬人口中的野種,閒散無用的八王爺,並如表面所見那般。
“凡,你這般做,與懦夫有何不同?”諾貝貝有些胸悶,她並不在乎秦非凡是否身居高位,但是她很在乎別人如何說秦非凡。
‘野種’二字,秦非凡已經揹負了二十幾年了,她不想再讓他受此委屈。
還有,能不能先將她放下去啊,雖然這飛的感覺很爽,但是她覺得有些頭暈目眩啊,好像還帶了點耳鳴?
秦非凡無聲嘆息,不再言語,只是緊緊擁住她的身子,往芙蓉殿的方向飛過去。
呼呼的風聲從耳畔拂過,諾貝貝瞭解秦非凡,他不是一個拘小節,也絕對不是一個一點氣也受不得的男人。只是,爲何他會突然衝動的將她帶出來?
很快,秦非凡便爲她解開疑惑。
輕盈落地,諾貝貝雙手捂胸,“話說,飛起來的感覺很爽快啊!”她似乎只暈站立在高處的那種感覺。
“今後不許對別的男子笑。”秦非凡背對着諾貝貝,俊美的臉上滿是緊繃的醋意。
“啊?”突如其來的大轉折,殺的諾貝貝措手不及,她對誰笑了?
腦中金光一閃,好吧,她的確對別人笑了,只是那笑裡很明顯的帶着一抹算計,好不好!
即使秦非凡背對着自己,諾貝貝可以猜想到他的臉上會是怎樣的狂風驟雨,趕緊點頭如搗蒜,“是,相公!”
二人打情罵俏之間,忽聽門口傳來一聲乞求,“素琴,你別生氣!非凡的事情,我已經和大臣們說的很清楚了,明日就會安排認祖歸宗的儀式。”
“我的孩子在秦國被人喊了二十幾年的野種,這就算了。沒想到如今,他回到自己親爹的身邊,居然還會被人質疑身份!”羅素琴的聲音中,夾雜着濃濃的鼻音,看來是哭了很久。
“哎喲,小心點,素琴。你別光顧着大的,莫要忘記你腹中還有一個小的。”誘哄中,夾雜着些許緊張,遲早本無皺紋的面上,此時滿是愁雲。
“你就知道顧着小的,他一出生就有爹疼有娘愛,那我家非凡呢?他自出生就不受歡迎,他有什麼錯?爲什麼所有的痛苦都要他一個人承擔!”此時的羅素琴已然失去了往日的冷靜與智慧,對於秦非凡,她本就滿心愧疚。
一想到,幼時的秦非凡,吃了那麼多的苦,羅素琴就忍不住心疼。
秦非凡自幼懂事乖巧,從不給她招惹麻煩。
甚至,在他被人欺負,羞辱的時候,她哭,他還會用瘦弱的小手輕輕地摸着她的小臉,含淚對她笑着說,他不疼,他沒事!
悲涼的回憶涌上心頭,羅素琴哭的不能自己,惹得遲早心疼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