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離渾身要爆炸了般,卻還有理智,大手抓住肖瑤作亂的雙手,艱難地道:“我們……不可……”
肖瑤卻不說話。
雖被捉了雙手,卻把身子用力地貼着軒轅離的身子,臉和脣也不離男人的臉和脣。
軒轅離便閉上了眼,兩臂摟住肖瑤纖細、嬌軟的腰肢,低頭深深地吻住懷中的少女。
肖瑤兩臂便纏上了軒轅離的脖頸,身子和脣更用力地貼過來。
軒轅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不猶豫,兩臂用力,一把抱起肖瑤,向臥室走去。
輕輕地把肖瑤放在牀上,身子覆了上去。
大手捧着心上人滾燙的小臉,軒轅離看着身下兩眼微閉、俏臉羞紅的少女,沉聲道:“阿瑤,你莫後悔……”
肖瑤貝齒咬着櫻脣,兩眼未睜,卻臻首輕搖……
軒轅離兩眼定定地看着嬌羞無限的少女,無聲地嘆了一口氣,柔聲道:“今生有你,何其幸哉!”
說完,便低了頭,吻住了肖瑤輕顫的長睫……
……
**歇、氣息靜,看月上中天,已是夜半時分。
軒轅離兩臂緊緊地摟着肖瑤,大手撫着肖瑤略有汗溼的背,脣壓下,輕輕地吻了肖瑤光潔、飽滿的額頭,聲音有些沙啞,“阿瑤,起吧。”
“嗯。”
肖瑤把頭抵在男人頷下,小臉藏在男人胸前,羞於擡頭。
自己是瘋了、竟然瘋了、真是瘋了、果然瘋了、徹底瘋了……
軒轅離下巴點點肖瑤的額頭,“再晚,岳母和舅舅會擔心的。”
其實,自己更捨不得她離開自己的懷裡……
肖瑤便道:“吹燈。”
軒轅離氣笑了,“你這丫頭,彆扭什麼?剛纔都未滅燈,此時又何必……”
“滅了!”肖瑤霸氣地一聲低吼。
軒轅離嘆了一口氣,“這丫頭……”
說着,果然轉頭吹出一口氣,屋子裡瞬間便陷入了黑暗。
肖瑤推開軒轅離,一咕嚕就要爬起來。
唬得軒轅離忙一把摁住,“這丫頭,不要命了!等我拿衣服過來……”
“先拿我的!”
肖瑤小臉發燒,手忙腳亂地穿上貼身衣褲,爬出被窩,坐在牀邊,清了清嗓子,佯裝鎮定地指揮:“點燈!”
黑暗中傳來軒轅離的悶聲低笑,肖瑤便羞惱了。
身子猛地撲過去,把軒轅離悶在被子裡,狠狠地捶打了一番。
等軒轅離把肖瑤送回家裡,都已經下半夜了。
見肖瑤回來了,流月問了兩句,便放心睡了。
……
眼看年關將近,肖瑤的嫁妝也準備得差不多了,肖文和趙秀麗便盼望着肖瑤的到來。
因爲大雪,路上很不好走。自接到了肖瑤的書信,一家人便渴望着了。
肖瑤出嫁,自然要從胡家莊出門方是正理。所以,出嫁前,肖瑤是要回胡家莊的。再說,這也是在孃家過的最後一個年了,肖瑤更是一定要回的。
這次,便把流月和流啓、薛娜都帶上了。
他們是自己最親的人,自然要看着自己上了花轎纔好。
雖說從明城到京都有兩千多裡,可這是自己一定要走的路。
軒轅離自然要護送衆人回家。
人多、車馬也多,日行夜宿,再加上路上泥濘難走,竟到了年二十九方到了胡家莊。
軒轅離拜見了肖文和趙秀麗,送上各色年禮,自然也有給兩個妻弟的禮物。
肖靖卻一臉冷淡,看也沒看一眼軒轅離和那些禮物,抱起肖竑,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肖瑤有些不安,捕捉到肖靖對自己渴望卻又躲閃的眼神,隱約猜到一些,卻不願意往深處想。
吃了午飯,軒轅離便告辭。
回京中陪父母過年,是爲人子者本分。且,留在這裡,也只會讓肖家不安。
肖文等人自然也不多留,肖瑤便送到大門口。
見江山拉着馬匹往前走了,軒轅離便拉住肖瑤的手,低聲問:“多日旅途勞累,你……身子可有不適?”
離那日已有一月,若有什麼,也該有所覺察了。
肖瑤見軒轅離聲音關切,臉上既不安又期盼的樣子,心中突然想到什麼,小臉一紅,“你多想了。路上小心。”
聞言,軒轅離俊臉既放鬆又有些失落,緊緊地握了一下肖瑤的手,道:“好好過年,在家安心等我。”
說完,戀戀不捨地上了馬,匆匆返回了京都。
今年過年,肖家很熱鬧。
家裡一下子多了很多人,最高興的當屬小包子肖竑。
晚上興奮地不睡覺,便和爹孃叨叨咕咕地說個不停。
“哈哈哈……一下子回來了兩個漂亮的姐姐不說,還有兩個最最疼愛我的姨母和舅舅!”
“姨母和大姐姐長得好像啊!”
“那個舅舅雖說年紀大些,可是最愛用熱烘烘的大手摸我的頭,笑呵呵地給我講些從未聽過的事情!”
“還有舅舅身邊的那個伯伯,能抱着我一下子就上了房頂呢!”
……
肖竑天天被衆人搶來搶去,得意非凡。
院中,時時刻刻,都能聽見肖竑“咯咯咯”的笑聲!
肖靖躲了肖瑤幾天,終於慢慢地恢復了正常。
肖瑤本想和肖靖談談,想想青春期的男孩子最爲敏感,還是不挑破了吧!
青春期,目前在各國並沒有一致的年齡範圍,一般指十三歲到十八歲這個階段。
由於男性的性成熟比女性晚一年左右,所以可以把男性的青春期年齡範圍確定爲十四歲到十八歲。偏早或偏晚一兩年,都屬正常現象。
在青春期,不僅身體上有了明顯的變化,而且在心理上也常會發生很大的變化。
青春期開始關注異性,對男女關係的敏感,是任何一個階段都不能比擬的,若是此時受了創傷,會有較大的傷害。
肖瑤決定假裝不知道。
時間,能醫治一切!就把一切都交給時間吧!
肖文和流啓倒是很談得來。
起初肖文是有些拘謹的,可是見流啓病情沉重又和藹可親,便漸漸地忘了他的身份,只把他當成一個普通老人了。
趙秀麗和流月兩人,卻手拉手地說了兩天、哭了兩天。
大年初一,流月便帶着肖瑤到山中拜祭了已逝的侍女。
娘倆兒還上了斷崖,到肖瑤出生的山洞裡看了看。
摸着石壁,想起當年的艱辛,流月淚流不止。
因爲長途跋涉,再加上心中悲傷,又在山中吹了冷風,流月爲此大病了一場,直到出了正月纔好。
家裡雖有流啓和流月兩個身子不適的,大家還是興高采烈地過了個年。
離肖瑤出嫁只剩三天的時候,流霜竟然來了!
肖瑤一見流霜,便吃了一驚,隨即有些心疼,他可是比上次離別時瘦得多了。
流霜解下烏黑的貂裘大氅,露出身上穿着的深藍銀紋貢品柔緞,精瘦的腰束着寬寬的雲紋鑲玉緞帶。
金冠束着墨發,白玉簪貫之,深藍綢帶緊束,長若流水的髮絲服帖順在背後。
流霜大手牽着毛色油亮、高大神駿的棗紅馬,看見肖瑤,便微微一笑,溫柔的眼睛裡竟有着驚心動魄的魅惑。
面色卻稍暗,沒有絲毫清雅細緻的感覺,看起來有種滄桑操勞之感。
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顴骨也有些高聳突兀,襯得整張面龐更加棱角分明。
特別是那手——扯着馬繮的大手,雖潔白如玉,卻青筋暴突、乾枯消瘦,觀之令人心生不忍。
肖瑤便微微轉了眸。
流霜看着肖瑤,卻很欣慰。
這丫頭身子又長高了些、臉上粉嘟嘟的也有肉,臉色更是紅撲撲的,顯然,這兩年,她過得很好!
很好,便……很好!
肖瑤櫻脣動了動,終於,一咬牙,“……表哥……”
流霜臉上的笑瞬間凝固了,腳步猛頓,眼中有着深深的受傷和悲哀,終於,垂下的眼眸中掩了濃濃的淒涼……
薛娜扶着流月出了房門,流月一見流霜,便激動地喊道:“霜兒!”
流霜忙回了神,上前一步,扶住了流月,道:“姑姑。”說着,看着流月身邊的薛娜,問:“是小娜嗎?”
“表哥,我是小娜!”
肖瑤過來,便領着衆人往屋裡走。流霜不再看肖瑤,只跟流月和薛娜說話。
肖文不知來人是誰,只知道是北齊的人,見了流霜,卻有些印象。那個在二進院住過幾天,漂亮得不像凡人的病人啊!
流月淡淡笑道,對肖文和趙秀麗道:“是我侄子。”
流霜便施了晚輩之禮,隨後,流霜去了流啓的屋子。
流月和流啓兩人住在二進院。學校搬走以後,二進院便閒置了,平時也沒有什麼人。
此時,剛好流氏一家人便住進了。
流霜見了流啓,磕頭畢,細看臉色,也吃了一驚。
父皇的身體竟不如分別時的狀況了,看來,果真到了最後關頭。
流啓看着流霜,既心疼又生氣,“你怎地如此消瘦?”
流霜便回:“國事操勞而已,父皇無憂。”
“那些大臣是擺設嗎?”流啓怒氣衝衝,“國泰民安、風調雨順,你操勞什麼了?”
說着,流啓一臉懷疑地看着流霜,“莫不是又夜夜飲酒,傷了身子?”
流霜搖搖頭,“不曾。”
“哼!看來,我死之前,非給你立後不可了!再無人管束,你這身子非讓你自己糟蹋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