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在呼呼地開着,那火車吹着暖暖的白霧,可是火車裡的世界是冰冷的,人與人之間感情總是淡漠的,尤其是在1928年秋的這個火車上,人總是要吃人的!
“好久沒來上海了。玉春,我們這次去上海,如果還有其他時間的話,可以帶着我去黃浦江邊走走嗎?”車上的一個女人對另一個男人說道。
那個坐在她身邊的男人說道:“當然可以了,小雨!我們把咱們的事情辦完了,自然是帶你去江邊好好走走了!不然這上海也是白來了。”
女人忽然依偎在那個男人的身上,這讓那個男人忽然有些不自在,但到底還是任由那個女人靠着。女人的心很是平緩,但是男人的心則是在亂跳。他在緊張,緊張的是這個女人讓自己心跳加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心裡便有了這個女人的存在。而他緊張的另一個原因便是後面有兩個人好像一直跟着他們。
他看着這個依偎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忽然想起了那是一年多以前,自己費盡千辛萬苦來到了延安,將一封密函給了*的同志。就在他還有些迷茫的時候,藍小飛忽然出現了,她也是帶了一封密函出現在了延安。在兩人相視的那一刻,他們的心情是興奮,也是幸福的。藍小飛到底是走進了自己的心裡,雖然他的心中依舊住着孟彩香!當那個時候的他想要去往上海的時候。黨組織下發了一些新的任務,他無奈只能一一履行,結果這時間一過就是一年多!
終於這次有個去上海的任務。那便是迎接一位同志的到來!那同志是來自德國的密碼專家,對於情報密碼學有特別深入的研究。但是這樣的一個密碼專家走到哪都是香餑餑,自然也被國民黨給盯上了!也許不止他們去了上海,敵對勢力派出去的人也絕對會到,而且那派出去的人絕對都是高手!這次上海之行兇多吉少,也是去了就回不來了。可是這次去上海的機會,範耀秋又怎麼能放棄!他到底想來上海。就抱着哪怕一丁點能夠尋到孟彩香的期望!
藍小飛知道範耀秋要去上海之後,她也選擇了跟隨。組織批下來了。他們被在路上化爲夫妻,一個叫玉春,而另一個叫莫小雨。但是這一路並不是那麼安定!因爲已經有人悄悄跟上了他們!這次行動很是機密,他們爲什麼會被暴露呢?難道說黨內出了內鬼?他們想了好多。可是現在唯一要做的那便是如何甩開那些跟過來的屁蟲!
終於火車到站了,那乘客們都陸陸續續地出了火車的門。範耀秋和藍小飛也都隨着那些乘客在混亂中穿梭,可是那後面緊緊跟隨的兩個男人像是狗皮膏藥似的,就是緊跟不放。這讓範耀秋心裡有些發狠,他摸向了自己的胸口處,到底還是被藍小飛給阻攔了,她對他說道:“不要這樣!你這樣會提前暴露!到時候你我就沒辦法在上海呆了。”
範耀秋把手從胸口處拿了出來,這下倒真是自己着急了。雖說現在人很多,就算髮生了槍擊。也說不好是誰開的槍,可那是前提他們沒有被人盯上。可是他們已經被盯上了,那麼他們細微的一個動作都會被對方察覺。就別說從胸口處把手槍拿出來了。
“那你有辦法嗎?”範耀秋道。
“先出了這火車站再說!”藍小飛道。
藍小飛和範耀秋離開了車站,並一起搭乘着黃包車去了其他地方。那後面跟隨的兩個男人則也是叫了黃包車,緊緊跟隨着。這路是越走越偏,走到最後,連拉黃包車的伙伕都不願意前往了。那一男一女雖然長得甚是文靜!可到底不是很熟。就怕他們不是好人!
藍小飛和範耀秋給他們點錢,便叫他們走了。而他們二人則是在看着那後面。他們在等那兩個男人的出現。
終於那兩個男人出現了,而那拉他們的兩個黃包車伙伕呢?他們已經被這兩個男人送入了黃泉!因爲黃包車伙伕和他們相處時間太長了。對於相處時間過長的人,當他們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和秘密的時候,那便是到了該死的時候!
他們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藍小飛和範耀秋,那兩個人到底藏到哪裡去了呢?回答他們的是一聲槍響,接近着便是又一聲。兩個人都中了槍,而且沒有給他們絲毫還手的機會!他們都是胸口受了傷,死亡籠罩着他們。而他們的生命則是被掌握在別人的手中,這很是不妙。
“你們跟着我們跟得也真是緊啊!只是太緊了,總會路出馬腳的。”範耀秋說道。
藍小飛更是直接,她對着那兩個人說道:“你們爲什麼要跟着我們?”其實她想問到底是誰指使他們,到底是誰告訴他們的。只是現在還是先開個頭比較好。
那兩個人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還手的機會了,他們沒有說話,而是咬斷了自己的舌頭,閉上了眼睛。這兩個人死了,死的時候,表情雖然是痛苦的,但從他們的神態之中,居然還看到了解脫。
也許他們本就是身不由己的,藍小飛和範耀秋的槍聲,正好給了他們一個可以解脫的機會!因爲他們太膽小了,沒有辦法來逃避那所有。
藍小飛嘆了一口氣說道:“這是又何必呢!這麼好的生命又這樣給沒了。”
範耀秋有些意外地看着她,因爲死在她手上的人已經不少了。而她呢?今天居然感性了起來。也許殺的人多了,人也變得麻木了。可人心到底是肉長的,人在有些時候,是出奇的善良的、就算是十惡不赦的大壞人,他在某一時候也會是出奇的善良! wωω¸ тt kan¸ c○
時間在改變着所有,包括上海。現在的上海還是那個時候的上海,只是他們的心變了,而上海這個地方也跟着變了。這次不知道是否還能活着,這句話居然本不該在自己的腦海中出現,可是它到底還是出現了,因爲他想念着孟彩香。從來到上海以後,這種想念出奇地強烈!以前是把那扇門給關閉了,因爲裡面的人總是那麼遙遠。而現在近在咫尺,那麼對於門裡面的人的*則是特別地強烈!
“小雨,我們走吧!前面還有事情等着我們去完成呢!”範耀秋說道。
“玉春,我們走吧。”藍小飛說完這話,也是有些釋懷,這些人死了,那麼就過去了,他們總是要往前看的。這便是人生。
周鬆文發現已經一週了,那突然出現的王權就像消失了一樣,再沒出現在孟彩香的面前。這讓他安心多了!因爲多一個男人喜歡孟彩香,對於周鬆文來說絕不是一件好事。其實每一個男人都希望自己喜歡的女人心中只有自己。就算沒有自己,也絕不希望她有着別人!周鬆文也是如此,這便是人的*。
孟彩香依舊每天的上班和下班,其實她也在想那王權怎麼忽然消失了一樣,因爲他畢竟是自己的同鄉,有時候還會想念鄉音的。後來也以爲大概是工作太忙了的原因吧!因爲人長大了嗎,總會有很多煩惱的。
又到了第二天,周鬆文再次見到王權,那王權居然陪着孟彩香回到了他的家中,這讓他內心有些發酸!這個王權怎麼又出現了呢?
這次王權不是一個人到的上海,當然還有他的上司姚夜思!姚夜思自然也不會要人多,因爲很多時候,做事靠的而不是人多,而是用的人是否是得力!這次活動到的參與者只有他和王權。他親自出馬,證明他對於這次活動有多麼看中!而讓王權配合自己,也說明王權在他心中的地位了!
他再次回到了上海,姚夜思去了上海督辦那裡,而他利用這個時間來跑去見了孟彩香。孟彩香再次見到了他,自然是開心的。雖然她的同鄉向她隱瞞了一些東西。可是他看自己的眼神是善意的,而且是美好的,這就夠了。
王權陪着孟彩香一起回了家,正好碰到了剛下班回家的周鬆文。周鬆文說道:“你怎麼來了?”
王權說道:“我不能來嗎?彩香,我可以來嗎?”
孟彩香笑道:“你們兩個男人啊!一見面怎麼就跟兩個孩子似的,來回拌嘴,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有什麼過節呢!”
他們自然有過節,全是因爲眼前這個女人,兩個男人如果喜歡上一個女人,總是要展開爭奪的。只是這個女人有了自己的思想,再也不是男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時代,尤其是像孟彩香這樣的女人!
“彩香,我該回去了。以後我會盡量來看看你的。我擔心我以後看不到你了。”王權說道。他說這話忽然有些傷感。是的!因爲這次行動很是危險!他自己也保不準自己是否可以活着,只是他依舊不捨孟彩香。這一次他出奇得想要活着!因爲他有活下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