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開走了,車上的風正遊一郎得到了答案,而他也要回到上海虹口給風正家族的一家之主一個答覆。
風正依佐在靜靜地等待着,其實他不是一個喜歡等待的人,任何人都不喜歡等待。可是這時候的風正依佐一反常態,他知道自己要做的就是等待。因爲他知道什麼時候打壓,也知道什麼時候應該給予給自己的兒子寬鬆的空間。
風正依佐是愛自己的兒子的,只是愛的方式不一樣罷了。這便是一個聰明的父親,只是他的聰明太異於常人了,一般人都不能接受他身爲父親的那種教育方式。
通往二樓的樓梯傳來腳步聲。這個時候,雅子在教堂禱告,而木碗還在三樓的病牀上不能動彈,下人們更是沒資格來在這個時候接近自己的房間,那麼這個腳步聲也只有自己的兒子風正遊一郎才發出了。
其實他也想過會有外賓,可是那些外賓是不常來自己住的地方的,除非是有什麼大事。他知道自己目前沒有大事,他現在的精力都集中在瞭如何拓展上海的商業版圖上了。他真的是盡力了,可是無奈上海的企業奇才太多了。尤其是杜氏父子,甚至那烙海幫也是如此!那個叫孟天賜的年輕人真乃是後起之秀,事業上的成長怎一個“快”字了得。
腳步聲在風正依佐的房間內停住了,果然是風正遊一郎。他對風正依佐說道:“父親。我已經想清楚了,作出決定了!”那句“作出決定”四個字說得很是堅定!
風正依佐笑道:“你去找孟彩香那個女人說清楚了?”風正依佐早就知道他的兒子喜歡一箇中國姑娘的事情,這在他眼裡是絕對不允許的。他甚至想要要秘密除掉那個女人。可是他不能,因爲這個女人的關係太過複雜。她的身後既有烙海幫,又有杜家,甚至那蘇家的蘇曉曉還和那個女人有過關聯。搞不好又是一個陰謀,若是動了那個女人,便會陷進去一樣。風正遊一郎對那個女人很是在意,風正依佐對此說是不上心那是假的!就當是對風正遊一郎的一種考驗。因爲作爲一個合格的成功人士,女人並不算什麼。就看風正遊一郎是否過得了這一關了。在權利和金錢面前,女人就什麼也不是了。至少在風正依佐眼裡便是如此的。
唯一能撼動他的心的女人只有風正雅子和風正遊一郎的母親,而風正木碗的母親也不過是自己寂寞的時候的一個發泄物而已。自從遊一郎和雅子的母親死後,他就再沒對其他女人動過感情。
風正遊一郎驚懼道:“父親。你...你監視我?”他內心惶恐,因爲被人監視本身就是一種被綁架的感覺。
風正依佐說道:“你若不是我的兒子,我便對你沒必要進行秘密保護。你若不是我的兒子,我也沒必要去觀察。我之所以去派人保護你,是因爲我對你的確不放心。”
風正遊一郎道:“父親,你這樣子不對!因爲我需要你給予我個人空間!我不需要你保護!”他真的有些生氣了,因爲他不喜歡被人監視!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父親風正依佐!
風正依佐怒道:“八嘎!”他站了起來,對風正遊一郎繼續斥責道:“如今的上海還不是咱們大日本帝國的天下,一個日本人在上海還是危機四伏!你覺得就憑你的能力。我不保護你能行嗎!何況你文也不行,武也不行!除非你證明給我看,你能行!否則你沒資格跟我頂嘴!”
風正遊一郎說道:“那風正木碗呢?你是不是也派人去暗中‘保護’了?”
風正依佐道:“沒有。”他真想上去將這個兒子拍死。因爲到了現在,他還在想着和風正木碗比!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他的心小到了極點。在上海呆着,那麼它的小就變小了。也許將小魚置身在更大的容器裡,它會成長得更快更大。在風正依佐看來,那更大的容器便是日本。便是日本那將來雄霸亞洲的軍隊!
風正遊一郎說道:“爲什麼?”他不服,因爲他覺得自己一點都不比風正木碗差!憑什麼不保護他。而保護自己!難道這也是因爲父親對自己的而失望嗎?難道自己就在真的比風正木碗差嗎?
他所得到的答案也正如他想的那樣,風正依佐說道:“因爲你各方面都比木碗差!你商業能力沒有他強,在自身的武術方面也差他太遠了。而且在人際交流方面,你也是和木碗沒得比!所以你還是回去吧!別再給我們風正家族丟人了!”
風正依佐的話很毒,也很徹底!他了解自己的兒子。他的兒子屬於是那種不給狠話,絕不前進的野馬!野馬難以馴服,也很倔強。而將它訓練成千裡馬的最好方法,那便是不住的說別人的好。這樣的話,它的倔強、自信和不輸於人的心性纔會讓它前進!更快的進步!
風正遊一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父親,對不起,我給風正家族丟人了。你放心,當我下次來到上海的時候,我絕不會讓你失望了!”風正遊一郎的眼神很堅定,甚至還帶着一絲怒火。風正依佐知道自己的話,完全勾起了那風正遊一郎內心的怒火!他要的就是這種感覺,將怒火變爲力量,帶着自己的兒子盡情地燃燒!
風正依佐說道:“還是用你的實力來跟我說話吧!你還有其他事情嗎?”
風正遊一郎道:“父親,我想在臨走之前見見木碗。”他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他了,他感覺木碗好像病了。可是父親不讓自己和妹妹接近三樓那個房間,也不說爲什麼。
風正依佐說道:“你的弟弟不想見你們。而且他現在需要的是休息。”
風正遊一郎說道:“那好!我什麼時候走?”不見就不見吧!反正自己的這個弟弟,見與不見都一樣。他覺得自己和這個弟弟唯一的聯繫,也只有血緣關係而已。
風正依佐給了他一張船票。以他風正家族的經濟實力,給風正遊一郎買的居然是經濟艙!風正遊一郎看到那張票,那表情先是有些牴觸,但到底還是接受了。
風正依佐道:“怎麼了?不願意做經濟艙,想做特等艙嗎?”風正遊一郎那輕微的牴觸眼神,又怎麼會逃得過風正依佐的眼睛。
風正遊一郎道:“不!我現在就應該做經濟艙!”
風正依佐道:“爲什麼你要這麼說?”
風正遊一郎道:“因爲我現在只配做經濟艙!等我有了實力,強大了!那麼我就有資格坐更好的船艙!”
風正依佐很是滿意風正遊一郎的答覆。他確定自己今天對於自己的兒子的說教沒有白費。
那張船票的時間是明天,那意思很明白!其實今天只是給予一個答覆而已。只是一個答覆,什麼都無法改變。風正遊一郎選擇去日本那最好,如果不想去日本,那也是不可能!風正依佐已經買好了票!要退票的話。首先是他要不認這個兒子。
第二天,一個長相剛毅的年輕人一個人提着自己的行李箱慢慢地走向了一艘通往日本的遠洋輪船!那輪船很大,旅客的經濟能力不同,那船艙的級別也是不同!風正遊一郎便是在船艙最底層的經濟艙。
風正遊一郎最後回頭看了看那偌大的上海說道:“我會回來的!”他說完這話,便一個人便也上了船,從此上海沒有了他的蹤影。也許若干年以後,當這個年輕人再次來到上海的時候,那麼這一切都發生了變化,因爲在本就政局動亂的年代。一切都充滿了未知。
杜清翔此時一個人坐在辦公室中,他望着一張照片有些微微出神。這是他好不容易擠出的一點閒暇時間。他的工作實在太忙了,忙到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吃力。對於這樣的一個工作狂。能擠出時間幹些別的事情,對他來說實屬不易!那被擠出的時間是用來幹什麼的呢?在他心中真的有其他的東西比工作和事業還重要嗎?那便是看一個人的照片,那是一個女人的照片!那個女人叫孟彩香。
“想不到我會被拒絕?”杜清翔笑了,因爲他好久沒有被人拒絕過了,而且自己還那麼低聲下去。他不能原諒這個女人!也許是因爲他得到的榮耀太多了,在他的字典裡。凡是拒絕他的公司早晚有一天會被他收購!結果他也做到了,一年多的時間裡。他收購了不少公司。他的企業越做越大,可是卻又相互具有調理性。一個東西如果快速增長的話,那麼就一個會存在一些問題,也就是一個氣球,被吹得很鼓,可它到底還是空的!
但是杜清翔又是什麼人!他用自己的智慧,給它添加材料,讓它不但長得大,而且裡面還特別有內容!他讓他的樓文公司成爲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可以有資格向杜商公司宣戰的一個大公司之一!當然了,也這一切也要感謝上海第二大亨蘇錢茂的鼎力相助!只是如今那蘇錢茂對自己的作用也沒以前那麼大了。
“我不會放過這個女人。”其實他的內心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是帶着一絲渴望!他到底是不能像吞併其他公司一樣來對待孟彩香!他要的是那個女人能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因爲他愛她。愛她,所以希望她跟自己是幸福的!眼下他要的便是解決所有阻礙他幸福的人。
這時候他的辦公室的門被人敲了敲,杜清翔收好了那張照片,衝着門說道:“進來!”
那門被推開了,從裡面進來一個女人。那女人叫陳燕,是杜清翔挑選的助理。她對杜清翔道:“有個男人,說是你的老朋友,想來見見你。”